第20章 ☆、唱情歌
展程在陽臺上看見一輛藍色跑車駛進小區後,轉身進屋。
過了一會兒,門鈴聲響起。他打開門将齊悅讓進來。
“手上掂得什麽?”展程問。
“哦,蛋糕。”這是她吃了一口的蛋糕,崔溪溪覺得浪費打包帶了回來,卻走的時候忘拿,齊悅就随手帶了上來,“你要吃嗎?”
展程左右看看,并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又去了陽臺。齊悅将盒子放在桌子上,跟着一起出去。
天上沒有幾顆星。
齊悅看向樓下,高檔小區沒有人出來遛彎閑聊,顯得周圍就靜悄悄的。她轉頭看了幾眼展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展程,你今天怎麽了?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是嗎?我平時是什麽樣?”
“流氓。”
展程笑了笑,轉身和她面對面,“那現在呢?”
“深沉的流氓。”
能夠當流氓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說明你有漂亮姑娘,有大巴的時間和金錢。這些他從來不缺。
但是,人嘛,總是要成長的。他總不能當一輩子流氓。
伸手将齊悅拉過來摟住。過幾天可能就要回部隊,這麽好玩的姑娘還真是有點不舍,但耽誤着人家也更是不好。
心裏轉了幾句話,他将要出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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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程,是你爺爺又教訓你了嗎?其實有人管着,是很幸福的。”
不像她,齊文亦從來不管,還總是将自己往壞的方向引導。齊悅覺得,不管就代表沒有期望,連最親的人都不抱期望,那真是挺悲哀的。
展程将她從懷裏扶正,深深望着,那話就有點說不口了。反正還有點時間,也不必非要現在說。
“我可比你大,這話還用你教育我。”說完對着她腦袋就又是一下。
“呵呵。”齊悅轉身進屋,不想理這個流氓。
展程跟着進去,将桌子上的蛋糕盒拆開。
“誰咬得一口?”
齊悅抱起手臂,“你最好別吃,有毒,剛才喂了一只狗就被毒死了。”
拿起叉子吃進一塊,展程将齊悅扯過來,印上嘴唇,舌頭撬進,掃蕩一圈。“那就都毒死吧。”
齊悅舔過嘴角殘餘的奶油,“流氓的深沉只有五分鐘,呵...真長。”
“流氓今晚不動你,開不開心?”
當晚他确實再無任何輕浮的舉動,齊悅睡在客房。許是認床的習慣,第二天她早早就醒了,揉着眼睛出了房間,竟然驚奇地發現展程也起了,正一臉認真地看着早間新聞。
展程看見她一副迷瞪的樣子走出來,頭發也蓬蓬的,好像因為沒睡好的緣故還撅着嘴。伸手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将她的頭按在肩膀上。
“沒睡好嗎?”
手順着頭發,摩過耳廓,頸項,攬在她的肩膀處來回撫摸。齊悅心裏一陣舒服,忘記回答問題,閉眼就又睡着了。
展程側頭瞄了一眼,将電視的音量調低。
時光靜靜流淌。
下午時,他說有事要辦,開車将齊悅送回家。她看着車走遠,很想問問去辦什麽事,還想知道他昨天回家發生了什麽那麽反常,不過以兩人目前吃喝玩鬧的相處方式來看,問這些似乎太過了。
轉身回家。張姨看到她現在才回來,也沒有多問,齊悅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換了一身衣服後又出去找崔溪溪玩去。
一連幾天,展程總是忙忙碌碌。齊悅覺得自己那天的想法果然成真了,但還好有溪溪的存在,她受冷落的難受才沒那麽明顯。
借着這個契機,她和崔溪溪的友誼突飛猛進,簡直是相見恨晚。
而展程呢?
電視上新聞一出來,勝利一方也開始至上而下清洗反對勢力。幾天中,不斷有高官将軍落馬的新聞爆出,展程作為中立者,這個倒不用擔心,就忙着打通關系回到軍中,穩住家族地位。
偶爾騰出時間見見齊悅,想把事情說清楚,但真見到她,就有點不舍。于是一天天往後拖着,終于給拖到了周六。
那天是4月12,寧遠的生日。他包了一家酒吧,召集圈中年輕男女晚上開生日大趴。
齊悅穿一身斜肩淺粉的小禮服,裙子剛剛蓋住大腿,從車上下來時,展程眼睛上上下下掃着。
她有點不自在,“看什麽看,哼!”
展程想在明天走之前當個正人君子,但看她今天這打扮,頓感壓力不小。齊悅走過來挽着他胳膊,他輕輕抽出,攬在她的腰側。
“走吧,美女。”
展程今天一身休閑西裝,單手插兜的樣子玩世不恭。齊悅抿抿嘴,将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
說起來,這算是齊悅第一次參加圈子活動,她剛進入大廳,就震驚了。“福市的有錢人這麽多啊。”
“一半都是來調氣氛的。”展程拉着她直接上二樓。碰到熟人時,給齊悅一一介紹。
巧得是,他們還和秦天兩兄弟走了個對面,那邊兩人翻白眼,哼了一聲走過。
展程将她扯進懷裏,“真是什麽妖魔鬼怪都來了。”
他們找到一間卡座,只有陳旭坐着,展程按着他肩膀坐下來,“陳旭,你看見寧遠了嗎?”
“沒有。你看這排場,他哪能陪得過來。”
過了一會兒,楊啓維也進來了。齊悅正準備起身拉溪溪過來坐,卻發現後面跟着的那個女人不是溪溪。
楊啓維坐下,朝大家介紹,“我未婚妻。”
展程和陳旭點頭打招呼。那位未婚妻王小姐看着很是高傲,和齊悅對了一眼,說道,“楊啓維,我出去轉轉。”
齊悅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剛才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善啊。
廳中喧鬧了許久,直到寧遠穿着白襯衣出現在樓下舞臺。他簡單說了幾句感謝詞,有人推上一個蛋糕,一堆美女簇擁而上圍在他身邊。這時本來就暗的燈光直接全關了,只剩蛋糕上那搖晃的燭光。
DJ放起生日歌,滿場的歌聲聽着非常有氣氛。
齊悅輕輕枕在展程的肩膀上。
“怎麽了?”展程問。
燭光被吹滅,燈光閃亮。
齊悅坐正,“氣氛不錯。”
“砰”的一聲,香槟開啓,音樂和人聲一起作響。
展程看着下面,“等會你就覺得吵了。想去下面鬧嗎?”
“不熟,不去。”
展程轉頭和陳旭商量,等會把寧遠拉上來敬過酒,再準備撤。
現場請了樂隊和一些當地的歌手,猶如一個演唱會。那些不錯的氣氛聽得多了就有些吵鬧,齊悅已經想走了。
轉頭準備和展程說話,竟看到崔溪溪突然出現。
“你怎麽來了?”楊啓維也看到了她。
崔溪溪繞過他,直接走到齊悅身邊坐下。
她握緊齊悅的手,“齊悅,我等會要做一件事。不論什麽事,我希望你都能挺我!”
齊悅被她嚴肅的語氣吓了一跳,“你要去做什麽?”
“放心,不是什麽殺人放火。“崔溪溪低下頭,“你剛才看見他那個未婚妻了吧,不是個善類,呵...齊悅,他說他不能留我了。”
“溪溪...”
“沒事,我很好。其實我很早就想到這個結局了。雖然在他身邊的地位不光彩,但是,不管別人怎麽說,我都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還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打工妹。”
齊悅心內無限感慨。
“可是,我再怎麽感激他,愛總是自私的。所以,癡心妄想也好,我都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崔溪溪起身準備走。
齊悅還拉着她的手。
“怎麽了,齊悅,你不願挺我嗎?”
“為什麽一直這麽相信我?”
“嗨,感覺呗!”溪溪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齊悅也笑了笑,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
崔溪溪經過他身邊沒有停留,下樓直接走上舞臺,奪過話筒。
“不好意思,打攪大家。嗯...我上來,是想唱一首歌,給一個人唱一首歌。”
那邊管音樂的DJ插話,“伴奏?”
崔溪溪回話,“謝謝,不用了,清唱就可以,我希望那個人可以記住我的聲音。”
臺下不明真相的觀衆叫了聲好。
溪溪站在舞臺正中間,她今天不像往日那種性感風,而是穿着牛仔褲和雪紡衫。
她開口清唱第一句。
二樓。齊悅捏着手心,這首歌是那日她們在KTV中合唱過的。原來是首意義重大的歌。
她聽見溪溪的聲音有些顫抖。
楊啓維突然站起身,“媽的,最受不了女人矯情。”
陳旭攔住他,“聽完這一首吧,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什麽沒機會了?”齊悅問道。
“她剛才沒告訴你嗎?今晚的飛機,她準備去北京混。”
齊悅忽然站起,“為什麽跑那麽遠!她都沒告訴我!”
“齊悅,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展程起身拍着她的背安慰。
崔溪溪眼神一直沒離開過這邊,也許是感受到他要離開,歌聲中有了一些哽咽。情太滿,她的情緒有些不能自控,連詞句都有些表達不清。
遙遠的故事和現在的場景輝映,齊悅掙脫展程就跑了下樓。
“你去幹嘛!”展程在後面沒能拉住她。
溪溪此時已經哽咽得不行,直接蹲在地上。
齊悅走上舞臺,蹲在她身邊悄悄地說,“別哭,溪溪,我是挺你的。我會陪你唱。”
崔溪溪擡起朦胧的雙眼,“謝謝你,齊悅。”
拍拍她的背,齊悅拿起話筒,接上剛才的副歌部分。
舞臺下黑壓壓一片人。齊悅雖然有唱歌的夢想,但面對着這麽多人的情況還是頭一次。心裏有些慌張,她開始佩服溪溪剛才的勇氣,她對楊啓維的感情一定是深得不可見低。
目光在人群中轉來轉去,轉到二樓時停住。
展程望着她笑了笑,兩人默默對視。接着,他聽到齊悅的聲音透過話筒,穿過音響,直印在他的腦海。
“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
愛死身邊的一個
無奈你最夠刺激我
凡事也治倒我
幾多黑心地教唆
我亦捱得過
來煽風來點火
就擊倒我麽
誰 戀愛就多障礙
死性我不想改
如我沒有你的愛
我沒法活得來”
陳旭終于也起身,搭在展程肩膀上,“呦,眉目傳情呢。能聽懂嗎?”
“歌是用心聽得。”
“你還裝上了。”陳旭拍着他的肩膀,“怎麽?上心了?”
展程朝下面吹了聲口哨。
“是啊,上心了。”
多奇妙,竟然這樣上心了。
**
酒吧門外。
齊悅抱着崔溪溪,“你這人怎麽這樣!要走也不說一聲,還說讓我挺你,你連走都不告訴我一聲!!”
“對不起。我最讨厭離別了,嗳,我又不是死了,你幹嘛要哭,你看你,就北京嘛,幾個小時就到了。以後有空來玩,我全程陪!”
展程上前把齊悅拉開,“時間快到了。”
崔溪溪放開她,“我朋友真的不多,齊悅,你是最特別的一個。”
楊啓維這時走過來,“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這打車挺方便的。”崔溪溪拉着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崔溪溪!你再跟我鬧情緒!”楊啓維扯過箱子,一把将她按進車中。
兩人開車離去後,齊悅仍靠在展程的懷中小聲抽泣。
“齊悅,我們認識的時間可比你倆認識的時間要長,怎麽就沒見你為我哭過呢?”
“你有病啊!你走了嗎?”
“我走了,你也會哭嗎?”
“你廢話好多啊,煩人!”
兩人進到酒吧,展程順着她的頭發,“別哭了啊!趕緊去洗洗臉,妝都花了。”
“有嗎?”
“去自己照照,都成小花貓了。我在樓上等你,慢慢弄,不急。”
他返回坐上沙發,下面的節目還沒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剛才她唱歌的畫面不自覺又浮現出來。
餘光瞥見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是齊悅的手機。他拿過來,是一條陌生短信。
“生日快樂!歌唱得很好聽”
生日快樂?展程翻開齊悅的提包,找出身份證。竟然和寧遠是一天生日!
他捏緊身份證,心裏貓撓似的悔,怎麽就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歌唱得很好聽?展程冷笑了聲,他覺得對方一定是男人,而且今天也在。
展程拿出自己的手機,将號碼輸入。剛按下撥出,屏幕上蹦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是個星座控,寫上一篇的時候就安了一對。這篇本來不想這樣了,結果還是給了設定----男獅子女白羊!簡直了這一對,絕對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