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結束也是開始
深夜兩點。
要是誰此刻睡不着在前門大街溜達,那見着這一副景兒,非要吓死。
英英挺挺的一個男子肩上扛着披頭散發的女人,手腳都直直地垂着,活像扛了一具屍體。
這倒不是齊悅非要成心吓人,主要是這樣撒手撒腳很舒服,有助于血液循環。
這時候采訪一下齊悅,問她野戰滋味如何。她肯定要先“呸”一聲,好玩個屁!好玩人類還會往床上跑?
今天晚上她玩的這一手其實就是個心理戰。她壞,她就要誘他更壞,既然大家都不是好人,那就誰也別嫌棄誰。你展程本來就有惡基因,對我做了多少混蛋事兒,我寵你不跟你計較。你離開我,覺得還能找出第二個嗎?圈子裏的淑女跟仙女一樣整天端着,你跟她們能玩出個鳥?
齊悅今天想表達的就是這麽個意思,也虧展程和她是一路人,一點就明白。
既然做都做了,那就什麽都明了了。其實這招挺危險的,他要是再混蛋點提上褲子走人,齊悅也沒辦法不是。所以這就是一個賭,壓上所有底牌賭一把。她壓了所有,而展程顯然還有不少牌呢。但那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了,現在可以先松一口氣。
頭倒在下面時間長了,腦袋裏面就有點充血。
齊悅拍拍他的背,“不舒服了。”意思是該換個姿勢了。
展程攬着她背,齊悅像個樹袋熊一樣從他身上滑下,滑到一半又雙腿盤上他的腰,展程笑了笑,雙手握起做成一個椅子拖着她的屁股。
“還走嗎?”他問。
“你要是不累,就繼續呗。”
淩晨散步太神經病了,展程攔一輛出租,抱着齊悅坐到後面。
車裏放着歌,是鄧麗君的專輯,剛好放着那首《漫步人生路》。
齊悅坐在他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
Advertisement
跟着唱起:
“在你身邊路雖遠 未疲倦
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越過高峰另一峰卻又見
目标推遠 讓理想永遠在前面
路縱崎岖亦不怕受磨練”
展程聽着漸漸又酥了,不管她唱什麽都好聽,他都愛。
“到天an門了,齊悅,別趴着了,轉過身看看。”
齊悅換成單手攬着,看着窗外快速飛過的帝都象征,也有些感慨。別疑她一個小市民能有什麽大情操,她坐下的這位即将要投入那種轟轟烈烈中去了,她見到這種權利頂峰的象征,怎麽會不感慨。
剛才小胡同中,他們也不是一直在做庸俗事,展程還跟她說了好多話。
“權財色,是每個男人都愛追逐的,我也不例外。但這三樣之間是相互聯系的,有權,財色都會随之而來,或者利用色,獲得財,權。
齊悅,你出現的時機太好。早出現一些,我還在滿世界游玩,根本不會定下心。晚出現的話,那時我考慮的就會複雜得多。
偏偏你在它們中間出現,我就在想,為什麽要把婚姻這個也複雜化,那樣多沒意思,這些追逐中就不能由我随心所欲決定一樣嗎?”
齊悅聽到某個詞一時有些激動,後來又開始癟嘴,那意思就是她就占着個時機的便宜,她這個人本身就一點也不讨喜嗎?
展程是這樣回答她的:“不是,因為你處在這個時機,我才有機會去用心了解你,但是你要不是我的口味,我又沒病,為什麽要自找惡心。所以,齊悅,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你是最趁我心的。”
“說到底,你還是考量了很多。”
“你就沒考慮?齊悅,我考慮的已經很少了,很單純,一點也不複雜。”
天an門往西就是中南海。
司機師傅胡侃起來,“你看現在的局勢雖然亂,但也還不錯。都在拼命內鬥,咱們這些老百姓,就站遠一點,也不評論,就看看熱鬧,管他誰勝誰敗,肯定要大變一場,到時也就該咱們這些配角上場喽。”
首都人民處在這個中心,自然也愛讨論政治。話落,齊悅看向展程,展程對着微微一笑。
“師傅,那您可要瞅準時機了,大幹一場,說不定史書還能留您一筆。”
“哈哈哈,那敢情美啊。我只要是能進去裏面跟人開開車也就心滿意足啦哈哈。”
展程跟着笑笑,然後附在她耳邊,低聲問,“你想不想呢?”
齊悅推開他,“我怕,展程。”
“是嗎?那怎麽辦?你要反悔?我調去的地方可沒家鄉那麽自在了。”
“誰說我反悔了!我就是一個女人,怕怕還不行嗎?”
“別怕,有我呢,會讓你越來越好。”
車裏歌曲聲音已經調低了,但仍能聽清詞句:
“願一生中苦痛快樂也體驗
愉快悲哀在身邊轉又轉
風中賞雪霧裏賞花快樂回旋
毋用計較快欣賞身邊美麗每一天
還願确信美景良辰在腳邊
願将歡笑聲蓋掩苦痛那一面
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發現
讓疾風吹呀吹盡管給我倆考驗
小雨點 放心灑早已決心向着前”
坐車在中心地帶游了一圈。兩人去酒店開了一間房。
齊悅進去就跳下來,跑去浴室。水還沒放滿,她就火急火燎跳了進去。
身上黏黏得一直不舒服。
“你看你急的,連衣服也不脫!”
展程看見黑色襯衣被打濕,緊貼她的身形。
這時終于想到這件衣服什麽時候見過了。她被秦天下藥那次,就是穿着這件衣服泡在浴池子裏,他當時看見那麽一副景兒,就心癢了。
晚上她睡着,展程将她手腕處纏着的白紗布撕開。下面竟然真的有一條傷痕,不過一看就跟貓撓上玩似的,很淺。
也真是難為她了,動了這麽多心思。
一大早展程就回去了,他說先回去辦點事,給她開了五天的房,事辦完就接她回去。
齊悅心裏雖然有點慌,但還是點點頭,表示相信。
離開的第三天,展程終于來了消息,說給定了早班機,在機場等她。
一下飛機,展程開車載着她往市郊開去。
到了一家廢棄的工廠。
領着她來到焚化爐前,齊悅往裏一瞅,立刻驚訝地看向展程。
展程攬着她,“對,就是那本書,你不是說一點都不寫實嗎?那還留着幹嘛?都燒了吧。”
這三天,展程都在辦這件事,通過關系把書號徹底消了,又召回庫存在各地書店的印刷品,一起拉到這。
“轟”的一聲,這下全毀了,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怎麽做到的?”
“這就是權,懂嗎?”展程大掌一下一下拍着她腦袋。
焚化爐出來煙直沖雲霄,齊悅仰着頭,一直望着。
“齊悅,所有的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齊悅回身抱着他,“嗯,展程,你是特別的。”
“齊悅,結婚吧。”展程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
“我說,扯證,結婚,然後跟我一起去南京。你想反悔?”
“當然不是,只是,戶口本不在我這,我的戶口在哪我也不知道。”
“笨!跟我一起還用這個?就算你今天是個黑戶,我也能現安個戶給你辦上。”
***
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齊悅一遍一遍看着那兩個做工簡單的本子。
這就結好了?
“走吧,跟你爸通知下。”
“我不去,我已經跟他斷絕關系了。”
展程看看她,說,“你不去算了,但我得去,這些規矩必須要。”
于是,齊悅在車裏等着,展程去了齊文亦的辦公室。
“書是你給消的?”
“嗯。”展程供認不諱,“我和齊悅今天登記結婚了。”
“爸,我調去南京了,準備帶她一起去,今天是來道別的。”
齊文亦在聽到那個稱呼一瞬,一貫的優雅自持震了震,又很快恢複。
齊悅還從來沒這樣稱呼過他。
“嗯,祝你們一路順風。”
接下來是展家的家宴,這次可是旁系親屬都來了,展程仍是波瀾不驚的語調,倒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奶奶拉着齊悅的手,“唉,展程,你怎麽這麽沒規矩,馬上就要走了,還不能辦個婚禮。呦,多委屈小悅啊”
展程扭頭看她,“委屈嗎?”
齊悅笑着對奶奶說,“不委屈,奶奶。您不要怪我沒規矩跟着胡來就好。”
奶奶連連拍着她的手,一個勁誇好姑娘。
下午時,兩人啓程去機場。
擺渡車內,齊悅又拿出結婚證。“展程,你知不知道人一生要記很多個重要日子?”
展程攬着她脖子拉近,吻了一口。
“今後你要再記一個了。”齊悅手指摩過那行數字。
2014—05—29,結婚登記日期。
--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了,閑聊一點這個文吧。
開這個文一半是為了發洩一些壓力,所以就想寫個特別邪惡無恥的故事(看前幾章就知道有多掉節操)。但寫的過程中,由于心情變化等等,突然就覺得,我不能為了自己發洩,就這樣毀三觀到一個無辜的文裏。所以。。男女主被我拉回來一點點
本來,應該還有男主事業這一條線,但是又突然覺得自己YY太過,最後只隐隐提了一下。
結尾在原來,是想着隐婚,男主也許還存着考察。但想着既然把他倆往好的地方寫了,也就全部開開心心吧,何必橫上一腳難受呢。
也許也許,什麽時候,我會興起給繼續寫他們以後的故事,這個故事肯定不會是那種“從此過上幸福快樂日子”的童話。以後的路還很長,這只是一個階段的結束,以後兩人會相攜奮鬥,以男主的事業線展開。
總之,這文寫得我自己也不滿意,以前的時候還想着回頭大修等等,如今覺得這些是需要時機的。
最後,對看到這裏的各位,道一聲感謝,謝謝支持我這麽個新手!
抱拳退下,有緣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