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酌半壺酒,思來想去,其實到底不過一個牽腸挂肚。
“好。”
這回換成赫真傻了,哪個好?
韋離不再害羞,他真的想他,起身就抱住赫真,啞着嗓子問:“你好不好?”過了會,悶出一聲:“我很想你。”
赫真覺得真不能跟讀書人談情,他現在腦子裏都一團漿糊了。
最後抱着睡過去的時候,韋離嘴裏還嚷嚷着好。
赫真看着人好笑。
次日醒來自然是頭痛欲裂。
韋離第一次喝那麽多酒,醒來還以為在韋家,整個人都懵了。
赫真進來的時候韋離的臉一下就紅了。
誰知赫真一臉正經,張嘴就喚韋離“媳婦”,吓得韋離跳下榻就去捂人的嘴。
“哎呦”,沖得赫真也站不住,直接把人抱緊放好。
“你別胡說!”
“我怎麽胡說了?你昨天自己說的?”赫真開始颠倒黑白。
“我?我自己?!”韋離一臉不相信。
“對啊,你說你想我,你要做我媳婦,還有”,赫真一指桌上的胡亂的酒杯,“你喝了我的成親酒,你不是我媳婦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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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離被說中心事,張了張嘴,還真的啞口無言起來,推開赫真就要走。
到了手的寶貝還沒捂熱,赫真怎麽會讓韋離走。當下哄了又哄,才把人哄坐下。
韋離不能待太久,下午走的時候,和赫真約了三天後相會。赫真擔心他在宗族裏不方便,只說等着他。
韋離牽馬看着赫真,“你得等我好久,好久……”
赫真把人擁進懷裏,“嗯”。
“等得起。”
出發去京裏的前一晚,韋離連夜去了赫真那。誰知赫真也沒睡,坐在燈燭前埋頭削着什麽,木屑鋪了一地。
韋離就這麽站在門前朝他笑。
“阿離?”赫真一下站起,欣喜若狂,一把把人拉近,“你不是明天就走了嗎?”
韋離沒有回他,轉開頭,“你在做什麽呢?”
赫真難得的尴尬,把人一攔,“沒什麽”。
韋離笑得小人,“反正我總會知道”。
赫真看着韋離,目光溫柔,“嗯”。
和往常一樣的同榻而眠,這個時候,卻有了幾分臨別的纏綿旖旎。窗外的月色一如幾個月前,一彎弦月,卻載得無邊深情。韋離深吸一口氣,坐起來,開始一件件地解自己衣服。赫真目光很深,說出口的話卻很淡:“阿離,你不需要這麽做。”
韋離整個人都紅了,卻依舊固執,搖了搖頭,脫下身上最後一件,低聲:“我想要你。”
一句話就着了火。
赫真的吻近乎虔誠,這個他從鬼門關搶回來的人,現在終于是他的了。
溫存太多,韋離受不了,小聲哼哼,赫真揉捏着韋離早就泛濫的身下,不讓釋放,輕笑道:“叫我的名字。”
“赫真……”軟得不成調,整個人被赫真壓着,這個人強烈的氣息逼得韋離退無可退,只得傾身攀上,身下一塌糊塗。
進去的時候,韋離是做好準備的,他閉眼屏息,看都不敢看,緊貼着後穴的炙熱堅硬無比,燙得他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阿離”,赫真忍了忍,哄道:“睜開眼。”
落在眼上的吻帶着灼熱的呼吸,韋離顫抖地睜眼,赫真的額頭全是汗,這個時候有一滴落在了韋離額頭,赫真輕輕吻去。
“叫我。”
“赫真。”韋離湊上前吻着赫真的嘴角,再次輕聲喃喃:“赫真……赫真……”
“疼……”
這下進入得有些野蠻,赫真喘息深重,勉力控制速度,卻在韋離一次次的呻吟中斷了弦。韋離受不了,太深了……他張嘴吸氣,想讓自己放松起來,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料到這樣更是刺激了赫真。赫真的所有都被他清晰感知,甚至在深處撞擊的顫栗都讓他禁不住哭了出來。
赫真擡手繞到韋離的後腰,一手扣住,貼得更近,更緊,進出得也更粗魯,韋離原本抓着赫真闊肩的手都抖得沒了力氣,松下來捂住了嘴。赫真一把拉開,吻上,身下的動作越來越快。
韋離撐不住,開始推人,赫真咬了咬韋離下唇,突然抽出。
倏然間的空落落,淋漓的液體沒了火熱的熨帖,漸漸冷下來,涼意襲入。韋離睜眼不解地看着赫真,赫真翻了個身,摟着韋離坐上,揉着韋離的側腰,“媳婦想要自己拿”,又無賴又色情。
貼着後穴的那處又燙又熱,韋離本能地靠近,蹭着,滿心的羞恥卻比不上叫面前這人高興。他提了提身子,找準位置,一寸寸抵入,內壁擴張收縮,酥麻在一瞬間達到高潮,僅僅是插入,韋離就射了出來。
兩眼淚汪汪地瞧着赫真,赫真眸子緊盯着韋離,伸手擦了擦他的雙眼,動作輕柔,卻在下一刻突然按着他一進到底!
“嗯——!”韋離咬唇皺眉,呼出口的熱氣迷迷蒙蒙,又被一下下的喘息撲散。
絲毫沒有節制的進出,韋離被狂浪激地坐不穩,只得躬起身子無力地趴伏在赫真身上,随波逐流。
赫真愛看他這幅樣子。全身都紅了,手掌之下,全是他的印子,快了慢了都叫他的名字,赫真把人抱緊,不知餍足。
一個姿勢太久了,赫真會換着讓韋離舒服些,兩個人荒唐了幾乎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韋離是被赫真送回韋家的。
韋家的仆人認得韋離,卻不認識赫真,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更何況赫真的容貌一看就是異族,這下倒更加麻煩。
赫真不說話,站着就是一股壓迫力量,領着韋離一路走進院子,那些仆人倒真不敢做什麽。
韋離靠着赫真,當着一衆仆人的面無奈說道:“他救過我的命,有事來找我。你們都下去吧。”
這才好歹平息了下去。
屋子裏一晚上沒人住,冷清得很。韋離耍起了賴,硬是不讓赫真走。赫真哄了好久才把人繼續哄睡着。
屋子裏的門剛關上,赫真轉身就看到了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赫真沒有刻意理他,走過時略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
“聽下面的人說,是你救了韋離?”韋重陽沒有看赫真,茶葉沉沉浮浮,茶盞磕在杯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赫真背朝韋重陽站在,沒有說話,繼續等着。
韋重陽笑笑,真是沉得住氣。不再繞彎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我想讓你護送韋離去京中參加國士選拔,你如果同意,黃金千兩。”
赫真轉身,目光冷凝,“我會送他去。但不要你的錢”。
韋重陽一怔,完全沒想到赫真會這麽說,過了會,以為不過是異族人的意氣之争,也不計較,輕松撣了撣下擺,站起來說道:“那就多謝了。”回頭吩咐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仆人,“帶他去換身衣服,還有通關文堞”,對着赫真客客氣氣:“去了京畿,你就說是我隆關韋氏的家兵,專程護送我韋氏子弟進京選拔。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赫真态度不卑不亢,點了點頭,就跟着仆人下去了。
從隆關出發,路上要花三四天的時間才能到京畿。赫真和韋離坐在一輛車上,韋離一開始興奮地看不進書,覺得像做夢,靠在赫真懷裏傻呵呵地笑。
赫真很無奈,總覺得自己會耽誤人家應試,不過拒絕韋離更加困難。
韋離背書的時候也拉着赫真一起背,韋離這才知道赫真是識字的,只是認的不多。
“你阿娘教你的?”
赫真點點頭,拿起一本書跳着字看,意思倒也看了個八九不差。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各捧一本書,兩盞茶,從早看到晚。赫真遇上實在認不得的字少不了要請教韋離。
韋離也會問一些北方鞑靼人的風俗民情。赫真說得粗淺,但韋離總能摸到背後的關鍵,這樣一來,赫真對韋離更是佩服。
“你別這麽看着我。”韋離不好意思,“很多時候多琢磨琢磨就成了,我也不是突然就明白的”。
赫真笑,“那也比我厲害”。
國士選拔分成三輪。
第一輪是經史子集的抽檢闡釋,雖說是基本功夫的考察,但也看各個學子的功底。越平常,越細微之處,才顯真本事。僅這一輪,就能篩掉近半。
第二輪才是真正的關卡。
國監學宗裏的前輩會輪番給你出題,回答完一個人,就直接面對着下一個人的問題。來回反複三次,很多人在第一次的車輪戰裏就直接敗下陣,能堅持到結束的,說是鳳毛麟角也不為過了。
到了第三輪,就是天子策問,畢竟所謂“國士”,歸根結底也是為帝君服務的。
最後的前三甲排名就看這三輪的綜合水平,高者為魁,依次類推。
韋離手裏拿着的一本《國士策問》已經被翻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