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外飛石

大雨洗滌過的山間,輕煙屢屢,翠綠環山之間有一間道觀,極為隐秘,此觀名為“仙靈觀”。張屹斌睜開了眼,看到了一個胡子雪白,滿頭白發,仙氣逼人的道長。眉宇間與他倒有幾分相似,身形也相差無幾,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疑惑地望着道長。

“你不是在做夢”道長揮了揮手中的拂塵微笑。

“你…咋知道我…想的?”張屹斌更疑惑地低聲問道。

“仙緣。”

“幾日清晨,我和師傅在山間采藥發現了你,便将你救了回來”一小道童搶着說道。

“謝謝道長救命之恩”張屹斌欲下床答謝,道長一甩拂塵攔住張屹斌說道:“休得,休得”。

“你還沒答謝我呢?”小道童撇嘴說道。

“謝謝小道長”張屹斌一邊說道一邊打量着這個小道童,二八年華,柳葉彎眉,皮膚白皙,嘴唇嬌薄如櫻,聲音稚嫩如童,一股秀氣渾散而出,甚為人喜歡。

“靈闕,去打點水來”道長囑咐着小道童。

靈闕健步如飛出門打水,道長撫佛塵閉眼嘆息。

“道長為何嘆氣?”

“見施主如此之相,想必糟罪不少。“

“不瞞道長,本人叫張屹斌,家住夢潭湖邊夢澤村,家有妻室,育有一子。突發戰亂,殃及村寨,我被日本人作共黨抓入日本軍部,嚴刑拷問。當然我也不是共軍,誓死不招,最後被他們以毒藥迫害身體,可能是被當屍體抛棄在荒野之外,哪知福大命大,死而後生,逃離魔窟,幸虧得道長相救……”張屹斌娓娓道出他的慘痛經歷。

“哎……戰亂之年,民生不幸。”

“道長何以在此地修行,無人知曉嗎?”

“本觀極為甚小,匿于山野之中,無路可進,唯天可見,一世清閑修仙于此”道長用佛塵指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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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靈闕呢?”

“靈闕乃16年前,貧道于山間拾得棄嬰。”

“山野之間?那靈闕?”張屹斌疑問道,“可能是山下村民山間勞作而生,無力撫養,或糟遇不測,淪為棄嬰”。

道長沒有作答,只是捋了捋佛塵。

靈闕也打着水進了屋,扶起張屹斌幫忙洗漱,極為細心,無微不至,小心翼翼幫張屹斌胸口的烙傷換了些草藥,用布帶包紮好。“師傅說了,你的烙傷無礙,多敷些草藥加以時日會好起來,但……”

“但什麽……?”

靈闕看了看師傅,師傅轉身甩佛塵而出。

張屹斌更為不解,追問道:“我的毒?”

“嗯,我們在救到施主時,你渾身發綠,然後……”靈闕一臉的羞澀。

“然後什麽?沒穿衣服?哈哈……都是大男人的,這有什麽,我叫張屹斌,你可以叫我屹斌哥”張屹斌尋思着這小道童挺有趣的。

“屹斌哥哥,師傅說你全身發綠,毒氣遍布全身,這些時日全靠師傅配制的草藥煎湯送你服用,綠色才淡化而去,但要徹底清除你體內的毒,得用觀裏的天外石,那可是師傅修行的寶貝。”

“天外石?”張屹斌疑惑不解。

靈闕指着門外“就是它。”

張屹斌順靈闕所指轉頭向門外望去,只見院子中間有一米見方的太極圖騰。太極圖中的“無極”那一圓點有塊黑石,黑得深邃如墨,又不失光澤,半凸狀,像是懸浮其中而又有規則自轉着,看着極為神秘,真非地球上的産物。

張屹斌想起身去看個究竟,靈闕一手攔住他“使不得,師傅說了不要靠近”,張屹斌見狀便罷了。

“靈闕,你剛才說這些時日和幾日清晨?難不成我都睡了好些天了?”

“是啊,你都昏睡十天了,屹斌哥哥,你咋知道我名字?”靈闕羞澀問道。

“啊,剛才道長不是叫你了嗎?”

靈闕有些尴尬,摸了摸頭。“已是響午時分,屹斌哥哥,你快起來,換身幹淨的衣服,飯菜已經做好了,衣服就穿這身道服吧!”說畢将道服塞到張屹斌手裏,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張屹斌換好了衣服,只是感覺衣服太過窄小,心想可能是靈闕的道服吧!走出門外,眼前豁然明媚,可能是睡了十天的緣故,突然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渾身一股勁的舒服。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遠處崇山峻嶺,郁郁蔥蔥,一望無際的只有山和樹。這間道觀只有一個簡陋的木門,四四方方一個院子,木門左右兩面有兩間偏房,一邊是廚房,一邊是茅房,張屹斌住在有茅房的這間偏房。木門對面是一間大廳,裏面沒有過多的神像擺設,隐約可以看到一尊人一樣高的石像和一個碩大的練丹爐,那就是道長的休身之處。

對面角落靈闕正在廚屋忙活着,屢屢炊煙缭繞在屋檐之上。張屹斌有些黯然神傷,這一幕仿佛就像昨天,小翠在家裏做着飯菜等他從田間歸來,虎寶在門口盼着他,他收了收神。

院子中間就是靈闕所說的天外石,看着那塊太極圖騰,特別是中間懸空自轉的天外石“無極”,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張屹斌一步一步走向它,靠它越近越感覺渾身輕爽飄逸,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像是在天上飛翔一樣……

“屹斌哥哥,過來吃飯了”靈闕喊道。

張屹斌像一下從天上跌了下來,緩過神應了一聲繞過院子中間天外石到廚屋門口,看到一碗野菜和米飯擺在一張石桌上。

“怎麽還有米飯?”張屹斌問道。

“後山上種的”靈闕端着一碗菜走了過來,坐下。

“哦,道長呢?他不吃嗎?”

“師傅修仙,已基本不食人間煙火。”

此時三架日本戰機從天空掠過,發出轟隆隆地機鳴聲,張屹斌見狀欲拉着靈闕到屋裏躲避,靈闕見此情形毫無聲色,端着碗細嚼慢咽,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戰亂之時哪天沒有飛機。”

“飛機?”張屹斌疑惑不解,見過些世面的他也只勉強知道現在的動亂年代,日本人侵略中國,飛機,戰鬥機也是在更大的省城才知道的東西,靈闕這小道童咋知道這些?

“師傅說的,師傅知道的東西可多了,什麽都教我的,平日裏經常有這種飛機飛過,只是聽不到轟轟地聲音”靈闕見張屹斌一臉霧水忙作答。

想必道長乃得道高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也很多,也再沒有多問下去,但有些疑惑就像他的毒一樣,不發作時什麽也沒有,一發作渾身不自在,痛徹心扉。張屹斌蹒跚在道長門外,猶豫之餘他看了一眼天外石,感覺又像什麽憂郁也沒有了,離開了。

傍晚時分,張屹斌在房內翻閱着一些破舊不堪文書古籍來打發晚上的漫長時間。少時家境富裕,世代經商,父親送他到私塾念過書。長大成人,家裏包辦婚姻給說了一李姓商家小姐,他們也曾愛恨糾纏,痛徹心扉。後因戰亂,張家糟日本鬼子燒搶,父母也糟殺害,值錢的東西都被日本鬼子給搶了去。他也曾去過有媒妁之言李家以求保命,被管家逐出門外,流落街頭,機緣巧合來到了夢澤村,改名張屹斌與小翠結為夫妻,從此開始面朝黃土的勞耕生活,淡忘了過去衣食無憂的少爺生活。有了虎寶後便是更享夢澤村這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豈料這一切都被日本鬼子給打破。

“張施主,睡了沒有?”門外道長輕敲着門。

“還沒呢?道長請進。”

道長推門而入,見張屹斌看着書說道:“這些書籍已有時日,都是靈闕讀書識字之用,有些破舊”。

“難怪靈闕什麽都知道,看來道長真是學識淵博,這麽晚道長所謂何事?”

“解你不解”道長捋須微笑。

“我有何不解?”張屹斌故意含笑問道,他深知道長夜訪肯定知道白天他徘徊于大廳之外,但又想知道個究竟然。

“張施主可見門外那天外石,它來于天外,世間萬物不屬其中,輕于青煙,重于玄鐵。”

“此話怎講?”

“亦可浮于空,輕也;亦可定于地,重也,不屬凡人所能動之,鑲于太極兩眼,一陰一陽,非凡有所及。”

“一陰一陽?那不是有兩顆?”張屹斌興起急問道。

道長捋捋雪白的山羊胡,笑而不答。

“一陰一陽,一黑一白,黑的是太極圖的無極,那定有一白是太極圖的太極,只是為什麽不見太極?”

“張施主果然非同凡人,屬有緣人。”

“哪裏?只是少時讀過《周易》等書經。”

“讓貧道看看你的脈象”道長說畢右手兩指捏着張屹斌的腕間,然後要求他伸出舌頭,看畢轉身欲離去。

“道長道行高深,不知我可否有救?”

“緣到之時”說畢健步而去,張屹斌凝視着門外在皎白月夜下的天外石,如精靈般神秘地誘惑着他……

天明,張屹斌早早的起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清鮮空氣,心想吸得越多肯定也好得越快,恨不得一口全部吸完,連天外石也一口吸進去。不過只要看到天外石,他就能感覺到身體地異動,好像傷口能看得到地愈合,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往天外石的方向望去,他驚住了……

天外石不見了……

驚愕之時,靈闕喊了一聲:“屹斌哥哥,早”。

張屹斌回過神慌忙對靈闕說道:“天外石不見了”。

“問師傅咯!”靈闕非常淡定,然後拉着張屹斌的手說:“我們一起上山采藥吧!”。

突然嬌嫩的手觸到張屹斌的手,讓他感覺到了不習慣,連忙掙脫開,心想暗想“靈闕的手咋像個女人的手?不管了,天天白吃白喝的也怪不好意思”。就答應了靈闕到後山采藥耕作。

路上張屹斌給靈闕講了好多外面的世界,也講了他自己的一些故事,靈闕聽得津津有味,一會興高采烈,一會哀傷嘆氣。也答應她有機會一定要帶她走出山看看。來到後山,他在耕田裏忙活,靈闕在山野裏挖着不知名的野菜,唱着一首從未聽過的曲調。想當初張家公子爺的時候,什麽樣花天酒地的地方沒去,各種戲曲歌調啥沒聽過,就是從沒聽過靈闕唱的這首曲,而且甚是好聽。空靈中猶如仙樂飄飄,像從天外傳來,他想都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道童能唱出如此動人的女調,暗想靈闕不會是女人吧?

“好聽嗎?屹斌哥哥。”

“好聽,太好聽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曲調,你從哪學來的?”

“師傅教的。”

“師傅教的?道長還會唱曲?”張屹斌捧腹大笑。

“師傅怎麽了?會唱曲怎麽了?不理你了”靈闕撅嘴說道。

“好,好,好,別……”張屹斌忍俊說道。“對了,道長昨夜到我房裏給我說了天外石的一些事,今天就不見天外石了?”張屹斌嚴肅問道。

“我哪知道?反正師傅自有分寸,上次不跟你說了嗎?你的毒可能還要靠天外石,但怎樣我不知道?”靈闕一臉無辜。

“怎麽靠它?吃了它?”張屹斌一邊說道一邊拿着一個野果作吃狀。

“我只知道這些,反正師傅有師傅的想法,你就別猜測了。”

“那天外石是不是有兩顆?”

“是啊。”

“你早就知道?”

“我當然知道,就是你被救回來的那天,師傅就拿了一顆白的,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今天這顆也是師傅拿去了,反正旁人也拿不動。”

“旁人?道觀不就你們兩人嗎?”

“大師兄,我還有點怪想念他的,他是我來仙靈觀就在這裏修行的,師傅戒律:任何人不得動天外石,但大師兄有一日伸手去拿天外石,雙手也掰不動,被我撞見了,我怕大師兄被師傅責罰,便沒有告訴師傅,但三日之後,大師兄從雙手開始石化,然後就成了一尊石像。”

張屹斌聽得一身冷汗,想必昨天還想伸手去摸一摸它的,幸好被靈闕叫住。

“而且就是師傅拿走白石的那天起,再有飛機飛過的時候,就會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師傅好像說過天外石有特殊的能力”靈闕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麽神奇?那現在兩顆都拿下來了,怎麽辦?會不會……?”張屹斌壞笑調侃靈闕。

突然,靈闕被從草叢中鑽出的蛇咬了一口,張屹斌丢下農具跑到靈闕身邊,脫了靈闕的鞋看了看牙印。“是毒蛇”。靈闕一臉驚慌,張屹斌急忙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紮住牙印上方,擡起她的腳嘴就湊了過去,一口一口地幫靈闕吸掉了毒血,然後在周圍找了一圈,找到了一種針葉狀草,放在嘴裏嚼爛之後敷在傷口上。靈闕害羞地紅着臉看着正在幫自己清理傷口的張屹斌。處理完傷口,他看了看紅着臉的靈闕,自己的臉也不由地漲紅起來。

靈闕站起來,确因剛咬的牙印不方便走路,張屹斌便要求背靈闕回道觀。嬌羞的靈闕趴在張屹斌堅實的後背上,他的臉更紅了,楞在那半響不動,他心裏明白了。為什麽靈闕面容清秀,皮膚白皙,手腳柔軟嬌小,歌喉如夜莺般動聽,而且經常會害臊的紅着臉,原來她是女人。

“屹斌哥哥,走吧!”靈闕的這一叫更是讓張屹斌心裏一麻,心裏不免有些尴尬,當初被救回來的時候還是赤身裸體,什麽都被靈闕姑娘給看見了。心裏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一大老爺們,沒什麽的,可靈闕還是一小姑娘家的,以後怎麽嫁人呢?她不可能在道觀當一輩子小尼子哩!想不了那麽多了,背着靈闕就下山回道觀,一路上,他們誰也沒開口說話,一股勁地埋頭往前走,靈闕享受地趴在他的後背,雙手緊緊地環抱着他的脖子。

回到道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着靈闕的一舉一動,那面若桃花般笑容總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我這是怎麽了?”張屹斌捶着自己的腦門控制自己不再胡思亂想。越想控制越難控制,他大步邁出門外來到泉眼處狠狠地潑了一桶冷水,然後跑回了屋裏。

在這幽靜的道觀裏住了快一個月了,張屹斌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道長給他敷的什麽藥,胸口的烙傷也恢複得出奇的快,只隐約可見的一點疤痕,也許是天外石散發的能量。他有了離開的想法,但又不知道要去到哪裏?

道長拿走天外石之後,這些天日軍的飛機出現次數也多了,張屹斌一直不知道師傅拿走天外石作何之用?只從靈闕那得知天外石可解他身上的奇毒,但這些時日他已感覺身體好多了,似乎在每天接觸到天外石的能量就已經讓他好受多了。如果真像他猜想的,要吃了這個東西才能完全解掉身上的毒,他也怪不好意思。萍水相逢,得道長的搭救就已是恩情甚大,如果要用道長的鎮觀之寶,他打死也不會接受,再說了拳頭大的個東西,放得進嘴裏也吞不下去,而且大師兄不是沒聽勸戒只碰了一下這東西就一命嗚呼了。他不敢多想,準備中秋後跟道長和靈闕道別。

中秋之夜,張屹斌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望着天上盤一樣的月亮發着呆。廣寒宮中,他看到小翠和虎寶。每年中秋,他們一家三口都會坐在門口吃着烙餅,那種味道只有小翠做得出來,哪怕是張家少爺時,廣福堂的月餅也沒有那個味。虎寶總在一旁津津樂道地聽着張屹斌給他講着嫦娥的故事。對面,靈闕也坐在石階上,同他一樣望着月亮發着呆,傻傻地微笑。

道長的屋內一閃一閃的金光在今夜更加明亮,往夜裏道長屋內也會發出神秘的金光,只是比較微弱,他們也習慣了,道長是得道高人,金光護體也正常無比,只是今夜格外的明亮耀眼。他們對了一眼,都看向了道長的屋內,看到師傅盤坐在練丹爐前,那金光正是練丹爐裏散發出來的,此時日本飛機又出現了,轟隆隆地擾了這寧靜的中秋夜。這次他們沒有徑直飛過,而是不停的盤旋在上方,像是在偵查。金光熄滅了,師傅起身走了出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時日不多了”道長語氣深長地說道。

“什麽時日不多了?”張屹斌一臉的茫然。

道長從手中拿出一黑一白兩顆丹藥。

“這……?”張屹斌似乎知道這是什麽。

道長點了點頭“嗯”。

“這一黑一白是貧道剛練就的乾坤丹,屬天外石所練,沒有天外石,就無此觀,你們拿着它速速下山。”

“師傅……”靈闕哭了起來,這麽多年在道觀中從來沒有離開過,此時多有不舍。

道長把一黑一白分別交給靈闕和張屹斌吩咐道:“張施主,你體內脈象異常緩慢,已非常人之軀,想必與毒有關,這顆白丹你服下,可輔助你體內血本之氣”;“靈闕,跟随張施主下山去吧!這顆黑丹你作防身之用,不到萬不得已妄不要服下”。

張屹斌拿着這晶瑩剔透的白丹,一口吞下它,頓時感覺體內有一股氣要膨脹而出,難受無比,伴随一股金光從胸口散發開來,整個人也飄然騰空,像嫦娥奔月一般。

日本人的飛機在天空盤旋了好久,似乎發現了觀裏的異樣,“嗖……”一個炸彈掉了下來,燒燃了觀旁的一片樹林。瘋狂的日本戰機誓要将道觀夷為平地,接二連三丢下了好幾枚炸彈,整個道觀在火海中一片狼藉。

張屹斌仍就騰在空中,如鳳凰涅磐。金光快速縮到張屹斌體內,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周圍的樹木瞬間向外傾斜,數百米開外的日本戰機搖搖晃晃墜落在山裏,轟的炸開了。火光燃了整個夜,月亮已是那般黯淡無光。

靈闕手握着乾坤丹躲過了沖擊波,秀麗的頭發吹散開來。道長已不見蹤際,不知是被沖擊波震到數百米開外,還是完成使命已升仙而去。遍山搜尋着道長的蹤跡,找了大半夜仍不見蹤影。

“走,我們下山”張屹斌牽着靈闕消失在夜色裏,山間的大火仍然在肆意的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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