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伺機報仇
李茹憶與靈闕的交住更甚密，頻繁出入吳氏藥鋪，也經常約靈闕到沈家大宅做客，哪怕是回娘家也要把靈闕帶上。這一些都被孫存權和張屹斌看在眼裏，當然這不是什麽壞事，而且還是好事一樁。
張屹斌對李家心存怨念，總想伺機報複，但總無從下手。孫存權想從沈督府得到更多更有用的情報，也無法以正當的名義出入沈督大院。他們都想到了靈闕，但靈闕生性善良純真，怎麽會利用她與李茹憶的姐妹之情呢？張孫兩人煞費苦心，各謀所求。
過了寒冷的冬天，萬物複蘇，哈城外已是春暖花開，滿山遍野彌漫着春的氣息。四個年青人相約到城外香爐山踏春賞花，李茹憶順便想到香山寺燒香祈福。張屹斌內心真不想看到山，因為太多太多的不愉快都在這山裏發生。
“屹斌哥哥，你看那山間屢屢飄煙的寺廟像不像仙靈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靈闕興致勃勃地問張屹斌。
張屹斌瞥了靈闕一眼，不想說什麽。靈闕以為說到了不該說到的東西，便收了話。因為師傅曾經交代，仙靈觀在外人面前是沒有的地方，不可以對任何人說起。但靈闕很早時就對李茹憶說起過仙靈觀。
“仙靈觀？是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嗎？”李茹憶問道。
“不是，只是我們以前路過的一間道觀”靈闕靈機一動，欲想糊弄過去。
“是嗎？”
“是啊”靈闕對着李茹憶傻傻一笑。
“靈闕妹妹，你可是不會說慌了哦？我記得你以前跟我提起過仙靈觀，還有師傅，大師兄，屹斌哥哥”李茹憶小聲調侃靈闕。
“別說啦，被屹斌哥哥知道了，他又不高興了。”
“我就要說，就要說……”李茹憶踏着幽幽綠草高興地跑開了，靈闕也跟着追趕，想要封住李茹憶的嘴。
“你看那兩瘋丫頭，可能是在家憋壞了，出了城這麽高興”孫存權說道。
“你不高興嗎？整天面對高牆大院，成堆的公文，現在好不容易能出來放松放松”張屹斌搭着孫存權的肩膀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往更高的山上爬去。
來到香山寺，靈闕跟孫存權玩去了，李茹憶在大殿裏求簽，張屹斌一個人在寺廟裏閑逛，走到大殿外正聽見師傅給李茹憶解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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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施主，您這是一支中平簽‘亂世遇佳人，相憶不相識，鵲巢鸠欲占，南山屹它處’，您所求之事不可強求，不然會适得其反，一切皆緣。”
“謝謝師傅，弟子明白”。謝過師傅的李茹憶憂心忡忡地走出大殿，遇到在那納悶的張屹斌，不好意思地紅起了臉。
“茹憶妹妹，你求的什麽簽？”
“你還是叫我沈少奶奶吧！”
“沈少奶奶，帶你去一個地方”說畢拉着李茹憶的手直奔寺廟後的一溪水處。
冬季的冰雪半融半冰，被溪水沖刷得晶瑩剔透，清澈的流水間流逝着過住的回憶，思念的人訴說着無盡的哀愁，唯有歡快的溪水側耳傾聽。
“藍蝶泉？”李茹憶有些激動。
“對，聽說這裏有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你怎麽知道？你到底是誰？”
“不管我是誰啊，聽我給你講故事。”
“我不想聽......”
張屹斌拉住李茹憶的手，她并沒有掙脫。“以前有一對相愛的戀人，經常在這個藍蝶泉邊約會，一日那男人問女人如果他為國出征，女人會等他嗎？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裏，含情默默地望着男人，我會的，我會等你一輩子，結果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那個女人整日守候在這藍蝶泉邊，望着流逝的溪水，訴說着她的哀愁，祈求溪水能流到遠方，流到那男人身邊告訴他，她一直在這裏等他”。
李茹憶失聲痛哭，已成為一個淚人。張屹斌順勢把李茹憶抱在懷裏，也開始哽咽。多年前他們相約在這藍蝶泉邊，立誓相守一生，永不分離。如今李如憶已是沈家大少奶奶，張屹斌身邊多了靈闕這樣一位好妹妹。
“之冀哥哥，你讓我等着好苦。”
“乖，別哭了，現在不回來了嗎？”
“那你還會離開我嗎？”
“你現在是沈家大少奶奶，你我相認但還不能相愛，只要你現在過得幸福就好。”
“徍奇是待我很好，可是……”
“乖，聽話，知道我是愛你的就行了。”
“嗯……”
孫存權向靈闕說着他喜歡一個女孩，誇那女孩天真善良。但自己不敢向心愛的女孩表白，只要見到她就不會說話了。靈闕聽在心裏，還一個勁的教孫存權如何跟女孩子相處，不停地誇孫存權生得英俊，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喜歡的。
“那你喜歡我嗎？”孫存權一本正經地問靈闕。
“當然，不過…….”
“不過什麽？”
“沒什麽，好啦，我們回去找屹斌哥哥和茹憶姐姐吧！”
孫存權無趣地跟着靈闕，打心眼裏還真有些吃醋。
已是晌午，孫存權和靈闕肚子呱呱直叫，回到寺廟等待廟裏的齋食。靈闕不忘在寺廟裏到處找尋一番仍不見張屹斌與李茹憶蹤跡。
“他們倆跑哪去了，都到午飯時間了，還不回來”靈闕說道。
“張屹斌那家夥野着呢？指不定跑深山野林裏跟野猴子玩去了呢。”
“你才去找野猴子玩呢”張屹斌在門口說道。
“喲，背後還真不能說人。”
張屹斌瞥了孫存權一眼，好像在告訴他誰讓你在背後說我壞話的。進了門不客氣地坐下，拿起一個餅就往嘴裏塞。
“幹什麽力氣活了？瞧你這吃樣”孫存權譏諷道。
“屹斌哥哥，茹憶姐姐呢”靈闕辨問道。
“這才想起我啊？”門外傳來李茹憶的聲音。
“今天奇怪了，說誰誰出現”孫存權喃喃自語。
四個年青人自得其樂，開開心心地度過了這一天。各自心裏的小秘密也正在醞釀，發芽，生長。
李家大宅正擺着灑宴，沈督一大家子人和李德霖夫婦圍坐在倘大的飯桌前，其樂融融享受着饕餮美味，席間沈夫人不時透露想抱孫子的急切願望。李夫人也是多次私下問李茹憶是否有喜兆。
“茹憶，多吃點”沈夫人不停地往李茹憶碗裏夾菜。
“娘，這麽多我怎麽吃得下。”
“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給我懷個大胖孫子。”
李茹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突然一陣惡心，作嘔跑開桌子。碧秋關心地給李茹憶拿來毛巾。李德霖與沈督大人相互看了看，不明原因，倒是經驗豐富的李夫人與沈夫人高興壞了，連忙派家丁快去叫大夫。
“哎呀，剛還說到這事呢，菩薩保佑，一說就靈驗了”沈夫人雙手合十，面慈心笑感謝菩薩的恩賜。
“媽，你這是怎麽了？”李佳奇好奇問道。
“傻小子，你要當爹了。”
“我要當爹了？”李佳奇有點不相信。
“茹憶這是害喜啦！”
李德霖與沈督大人得知李茹憶的喜兆，也都高興得合不攏嘴，兩人接二連三地喝了好幾杯。經過大夫的确診，李茹憶确實懷上了。這一夜，兩家人高興到了午夜，只是李茹憶即是高興又有些擔心。
自李茹憶懷孕之後，就像沈家的皇太後，衣食起居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改變。沈佳奇也對她更加體貼照顧，沈督大院所有的人都圍着她這個寶貝忙得團團轉。越是這樣，李茹憶的心越是不好受，她更渴望曾經大家對他的普通，那樣她更自由，感覺現在就像被關在籠子裏的高檔寵物，失去了該有的自由。
李茹憶很想見張屹斌，但整天被這樣重點保護，沒有任何私人時間。不得不以保胎之方要求可以去吳氏藥鋪。每每到吳氏藥鋪，總是見不到張屹斌。聽聞靈闕說道，張屹斌現在跟孫存權辦事，所以白天在藥鋪的時間很少。心裏難免有些悔恨是不是每個男人花言巧語之後都是如此冷漠，倒是靈闕對她百般照顧，給她親自熬制安胎之藥，還忙着給将來的這個小姨侄做虎頭鞋。
張屹斌得知茹憶懷孕，倒是顯得很平淡，只是用了“哦”來回應靈闕興致勃勃告訴他的這一喜訊。
一日李茹憶來到吳氏藥鋪遇見張屹斌，兩人悄悄來到後院。李茹憶滿是矯情，責怪張屹斌對她過于薄情，不停地哭訴自己的痛苦。面對李茹憶的指責，張屹斌沒有回駁，只是默默地垂着頭。
“茹憶，你不要這樣，被發現了我們都不好”說罷抱着李茹憶安撫着她的情緒。“這事要是被靈闕知道了……”。
還沒等張屹斌說完，李茹憶一把推開張屹斌。李茹憶與靈闕情同姐妹，但面對自己執着的愛情，她也忍不住要吃靈闕的醋。可是就因為這一推一扯，李茹憶摔了一跤，肚子磕在了院子的青石板上。李茹憶捂着肚子呻吟，鮮血已從她的胯下流出。張屹斌吓破膽似的，抱着李茹憶到靈闕卧房床上，趕忙叫來吳大夫。經吳大夫一番診治，李茹憶已無大礙，但只是肚中的孩子危險了。
李茹憶得知孩子沒了，十分傷心，張屹斌也萬分懊悔。傷心歸傷心，可這孩子是沈督大院的希望，希望沒有了，沈督大人會怎樣？李茹憶交代吳大夫，此事不可張揚，一切如從前，更千叮咛萬囑咐千萬別讓靈闕知道。吳大夫當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孩子是在他的藥鋪沒的，藥鋪沒了也便沒什麽，只是藥鋪裏幾人的腦袋也會沒了。
傷心過後的李茹憶安若無事地離開了吳氏藥鋪，在胡同口遇見剛回來的靈闕。
“茹憶姐姐，這麽快就走了？”
“是啊，要回去了。”
“怎麽了，臉色像不太好看的，進去我幫你看看。”
“沒什麽，我改天再來找妹妹”說畢上了沈家的大黑老爺車離開了。
回到沈督大院，李茹憶一直接連幾天悶悶不樂，食欲不振。這可把沈督夫人給急壞了，連忙要找大夫回來給李茹憶切診，都被李茹憶給謝絕了，稱只是孕中反應，沒什麽大礙。其實是孩子沒有這事李茹憶真不知道該怎麽交差。
恰巧晚間遇到姜爺來沈督大院給沈督大人複差，李茹憶靈機一動，這次她一定不能放過這一舉兩得的良機。李茹憶準備好東西在樓梯轉角等候着時機。“砰”的一聲，聽見門關上了，姜爺從書房走了出來，李茹憶迎面來到樓梯口與姜爺打了個照面。
“沈少奶奶好”姜爺卑微地彎腰示好。
“姜爺，可曾經記得我的貼身丫鬟碧秋”李茹憶面目猙獰地小聲說道，姜爺一聽心裏一驚。李茹憶眼睛一閉，順腳往樓梯下一滑，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姜爺吓破了膽，綠着臉癱坐在樓梯口。
聽聞動靜沈督大人和家丁趕到，一見李茹憶倒在樓下地上，慌忙扶起李茹憶，見地上全是血便派人趕緊去喚大夫。
奄奄一息的李茹憶指着樓梯口的姜爺便昏了過去，姜爺被這一指，更是吓得說不出話來，尿浸濕了褲子。
“吳大夫，孩子可否安好”沈督大人問道。
吳大夫走出房間，搖搖頭。沈佳奇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沈督大人也是半響沒有說話，沈夫人傷心的哭了，嘴裏不停的念叨“蒼天啊，作孽啊”。倒是幾個姨太太各自沒趣地散開了，也不敢多說話。
沈佳奇一屁股從地上跳起，抽出沈督大人的槍就跑了出來，看到姜爺還失了魂魄似地傻傻坐在地上。
“你個畜牲，我要殺了你”沈佳奇眼放紅光，惡狠狠地吼道。
姜爺也吓懵了，手不協調地指着樓梯口比劃，嘴裏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話來，也沒等姜爺多說話，槍聲一響“砰”。姜爺的血濺了一地。聽到槍聲的沈督大人也驚呆了，打心眼裏他也很氣憤，但還沒失去理智直接要處死自己的這條狗腿子。
“佳奇，你太沖動了”沈督大人厲聲呵斥。
“他殺了我的孩子，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沈佳奇哭着說道。
“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就……”
沈佳奇抱頭大哭，自己無辜的孩子就這麽沒有了，但他卻不曾知道這失去的孩子并非他的親生骨肉。
躺在床上的李茹憶聽到槍聲，嘴角露出了高興地笑容。碧秋站在一旁，心裏痛快了些，與李茹憶相視一笑……########還是給自己打打氣，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