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閨蜜奪愛
僻靜的山野中,清晨的一縷陽光溫暖地撒在身上。靈闕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簡陋的屋子裏除了一張桌子和自己睡的木板床再沒有其它東西。一縷一縷的陽光透過屋頂的茅草縫成幾何狀散射在屋子裏。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靈闕心裏犯嘀咕。背後強烈的刺痛感和灼傷感,不免讓她有些難愛。靈闕撐起身子走出屋外,四周樹林茂密,雜草叢生,遠遠望去除了樹就是草。
“你醒了”一襲白衣加身的長者從樹裏鑽了出來,吓得靈闕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長者剛上山采藥回來,背後的籮筐裏裝滿了不知名的草藥。
“這是哪裏?”靈闕不解問道。
“沒印象嗎?”
靈闕四周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這破舊的茅草屋,白衣長者退下頭上的白紗鬥笠。靈闕激動了,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師傅,可想死你了”靈闕撲到道長懷裏放聲大哭。
“都這麽大了還哭鼻子”道長安撫着靈闕。
“這麽多年沒有見到師傅了,當然會很挂念您呢,我和屹斌哥哥以為您仙逝了。”
“師傅怎麽舍得抛下你們撒手而去,師傅一直在你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原來一直是師傅在暗中保護我們,那您為什麽不出來相見。”
“師傅也很想見你們,但為師也有為師的原因。”
那年,仙靈觀被日軍所毀,張屹斌和靈闕逃下山,受傷的道長一直在山林中這間茅草屋裏清心靜修。也會時不時以黑衣人身份下山保護張屹斌和靈闕。
“靈闕,你受槍傷嚴重,險些要了性命,為師已給你服下了太極丹,身體不會有大礙,只是會有些變化”
“太極丹?天外石煉制的無極丹和太極丹,那我的身體會不會像屹斌哥哥那樣月圓就會發光?”靈闕很興奮問道。
“不會,張施主服的是太極丹,一種至陽之丹,月圓之夜,陰陽結合才會發揮神效,而你服的是無極丹,至陰之丹,會随你的內心和意力而起變化。但這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記得當初下山前給你的叮囑嗎?不到萬不得已妄不要服下,但這次唯有這無極丹可救你性命,也許這就是天意”。道長說罷望着天捋須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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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這可是你修練所用的神丹。”
“師傅與它無緣,自你打小來到仙靈觀,天外石就開始出現過異象,但只是沒有張施主來仙靈觀時異象奇特,為師就已經知道天外石等待多年的主人雙雙出現了,為師只是代勞将它練化成仙丹完成我的使命。”
“師傅”靈闕嬌嗔地說道。
“為師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說罷從腰間掏出一把西洋匕首。
“靈闕一女子,不要這個。”
“這是為師收養你時在你的襁褓裏發現的,拿着這個将來有機會再與你的親生父親相見。”
靈闕雙手接過這把匕首,仔細端詳她的生父生母留給她唯一的物品。彎彎的刀鞘上鑲裹着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刀柄上皮紋包裹,顯得十分珍貴,價值連城。
在深山修養多日的靈闕開始思戀張屹斌,身體恢複得不錯,比以前更精靈了。她決定下山回藥鋪,告別了師傅便下山了。
得知靈闕回來了,李茹憶馬不停蹄地趕到藥鋪,看到靈闕一切安好,心裏踏實多了。孫存權一見到靈闕就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上下打量着靈闕是否少了一根毫毛。張屹斌倒是很無所謂,淡定的說了句“你回來了”。
“今晚我們慶祝一下吧,我請客”孫存權說道。
“那好啊,屹斌哥,你呢?”李茹憶問道。
“随便吧”張屹斌淡淡地說一句。靈闕沒有作聲,但見到張屹斌不明所以的冷淡心裏多少有些不快。
晚上,院子裏擺了一大桌子菜,還有兩壇好酒,今夜幾個年青人欲要一醉方休,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離開他們太久了。
“茹憶姐姐,你是不是喜歡屹斌哥哥啊?”紅着臉拿着酒壞的靈闕小聲問李茹憶。
“妹妹,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我還能喝……”
靈闕第一次喝酒,而且還喝了不少,從回來到現在他沒有與張屹斌說過幾句話。也不知道他們彼此心裏揣着什麽小秘密,兩人像是賭氣一般。李茹憶被靈闕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她看得出來靈闕是非常喜歡張屹斌的,自己現在已是沈家少奶奶,很多東西必須埋藏在心底。
“你喜歡靈闕姑娘?”張屹斌指着孫存權傻笑道。
“噓”孫存權豎起中指作出堵在嘴前。
“怕什麽,大老爺們的,還噓個屁。”
孫存權一把捂住張屹斌的嘴巴“還不知道靈闕姑娘心裏怎麽樣想的呢?”
“我是她哥,我給她作主”說罷張屹斌拍着胸脯說道。
“你作什麽主?”躺在李茹憶腿上的靈闕撅起身子說道。說罷甩頭離開,跑了出去。
孫存權追了出去,靈闕一邊哭一邊跑,剛才的酒現在一下子全清醒了。
“靈闕,別哭了”孫存權順勢把靈闕抱在懷裏。
“我對她那麽好,現在不知道怎麽了像變了個人似的”靈闕哭哭啼啼地說道。
“他也是關心你,好了,別哭了。”
下山的這些年,靈闕雖然懂得了人情世故,但她不知道什麽是愛情。從張屹斌出現的那天起,她便喜歡跟在他身邊,他高興了,她就會很高興,他傷心她會更傷心。可是現在的張屹斌在她眼裏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處處照顧她的“屹斌哥哥”。
孫存權勸導好傷心的靈闕,拉着他的手欲要回去,由于尿急孫存權要先去解決一下,便讓靈闕等着他回來。
氣走了靈闕,張屹斌一個人喝着悶酒,在他心裏靈闕就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妹妹,隐約會有一種勝于親情的暧昧,但始終理智告訴他“我是靈闕的屹斌哥哥”。
“一個人有什麽好喝的”李茹憶坐在張屹斌旁邊,端起酒一飲而盡。張屹斌不解地看着她。
“你喝什麽?”張屹斌一把奪過酒杯。
“你能喝,我為什麽不能喝?”
“你……”
“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喜歡過靈闕妹妹?”
“沒有,沒有,從來沒有過,我只把他當親妹妹。”
“那我呢?”李茹憶從背後抱住張屹斌,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張屹斌沒有回答,默默地低下頭。然而這一切都被回來的靈闕給逮個正着,孫存權從茅房裏回來見靈闕又哭着跑了,不知所措……
靈闕坐在湖邊哇哇大哭,以前和張屹斌生活的種種一一浮現在眼前,那個時候是多麽的甜蜜,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哥哥對妹妹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人世間的情愛讓人如此痛苦,早知道就随師傅繼續在山裏修行,做一個小小的道童。茹憶姐姐既然也……想到這些,靈闕更痛苦了,她一步步走向湖邊,帶着絕望肯悲憫一頭紮進了湖裏。
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8年抗戰勝利結束。沈督大人也因失去日本政府支持而淪落,于同年深秋的一個夜晚被人暗殺,沈佳奇也随之被暗殺,沈家家眷被驅散。沈督大院被政府收回辦公之用,李茹憶回了李家。
李茹憶明言暗語向李夫人道出李家要履行與張家的婚約,欲想明正言順的與張屹斌喜結連理。李夫人道是很同意,但李德霖總顧及顏面,不同意這樁婚事,但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守活寡。
張屹斌自靈闕消失之後,很多事情也想開了很多,仇恨也淡化了,對李德霖的為人也是頗有贊賞,不像是孫存權所言陷害張家的元兇。更從李茹憶的口中得知當年張家被日本人清剿時來李家求助,李德霖是不知情的,是李管家怕惹事上身趕走了他,李管家也因此被李德霖打折了腿,而且派人找遍了整個哈城也沒有找到人。包括虜獲靈闕也只是沈督大人一人所為,更拿李茹憶威脅李德霖準備大量的錢財與葉夫根尼進行軍火買賣協議的簽訂。
從開始想利用李茹憶與他的舊情順利進入李家複仇,到現在與李茹憶再一次的日久生情。張屹斌也不想與李茹憶再偷偷摸摸,便想向李德霖提親。李茹憶知道後很是高興,喜笑顏開地告訴了李夫人,李夫人看在眼裏,心裏也暗暗替女兒高興,只是不知道這事怎麽向李德霖交代。
“要不這樣吧,你先到米鋪去幫忙打理下帳目什麽的”李夫人給李茹憶出着主意。
“為什麽要去米鋪?”李茹憶不解的問道。
“傻孩子,你先到米鋪,兩人時間長了日久生情,這事我就好跟你爹說了。”
“哦,還是娘對我好,娘明白女兒的心。”
“你是我身上的一塊肉,你心裏想什麽我當然知道了。”
“那要多久啊?娘。”
“看你的緣分咯,時機成熟我就跟你爹說。”
李茹憶這才恍然大悟,李夫人深知張屹斌與女兒早已私定終情,剛從夫家回到娘家就這麽招搖與張屹斌卿卿我我,那豈不遭人閑話。李德霖雖然視張屹斌與李茹憶是有婚約的張之冀,但他根本不知道兩人早已暗生情愫,所以必須給李德霖接納這個女婿一個過程。
李茹憶如願來到米鋪幫忙打理着生意,張屹斌細心講解着店裏的各項注意事宜,以及賬目的進倉,出倉等相關問題。
“你做事,我放心,我爹更放心”李茹憶放下張屹斌準備給她過目的賬本。
“那你不會是專程來照顧我的吧?”張屹斌挑逗說道。
“除了我想來照顧你還會有誰照顧你呢?”
張屹斌陷入了沉深,現在的确是只有李茹憶照顧着他。以前都是靈闕幫他打理着一切生活起居,現在靈闕失蹤一年了,雖然慢慢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但總感覺每天太安靜,那個熟悉的“屹斌哥哥”再也沒有叫醒過張屹斌的耳朵。
“怎麽了?屹斌哥。”
“沒什麽,只是想着一些事。”
“想靈闕了?”李茹憶實然問道。張屹斌沒有回答,低下頭。李茹憶握着他的手說道:“我也想她,我也就她這麽一個好妹妹”說着說着已淚流滿面。
李茹憶來到米鋪之後,米鋪的生意更是紅紅火火,賺錢的同時也不忘恩澤社會,李茹憶策劃了很多慈善救濟活動。救濟糧定時定期向窮苦老百姓免費發放,豐收的新米,優質大米以拍賣的形式在富人圈裏義賣,所得善款投入更大量的救濟糧發放。老百姓都對李家是贊不絕口,稱其亂世活菩薩,富人們對每年為數不多的新米、優質大米搶拍也是津津樂道,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們自認高人一等的虛榮。
李德霖很是欣慰,有這麽一個聰明能幹的女兒,還有一個踏實忠厚的“世侄”。李家在哈城早已富甲一方,現在善德滿城傳頌,已是名利雙收。李夫人見時機已差不多便向李德霖提起張李結親之事。起初李德霖也是怕老臉擱不住,但經李夫人一勸說便也同意了這樁婚事,只不過要求張屹斌确為張家之後改回張之冀之名,以便門當戶對,明媒正娶。雖然在李德霖眼裏張屹斌是不是自己的世侄張之冀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必須要讓女兒嫁得風光。
張屹斌倒是很無所謂,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而以,叫張屹斌還是原來的張之冀他都行,但私下裏還是希望李茹憶叫他張屹斌,畢竟那個曾經的張公子--張之冀早已逝去。李茹憶更是高興得不得了,苦苦等了十幾年的如意郎君終于可以長相厮守。
李茹憶照着鏡子問碧秋:“我老了嗎?”
“你還沒有老,難道還怕張相公不要你了”碧秋調侃道。
“我真的已經老了,屹斌哥倒是一點都沒有老,這女人是不是比男人老得快啊?碧秋。”
“小姐,別多想了,明天就要出嫁了,嫁給張相公你就永遠是他的人了,即使你真的老了,他也不得不要,終身不許反悔。”
“你這丫頭,等我嫁了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找個婆家,好好管管你這丫頭。”
“小姐,別啊!我要伺候你一輩子。”
“哪有一輩子不嫁人的老女人”說着兩個人在屋裏瘋鬧着。
明天即将為人妻的李茹憶心裏充滿着期待,期待與張屹斌的相親相愛,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