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發現

錢玺隔三差五就跑來當鋪,步了賀青鋒的後塵。賀青鋒也很實相,明地的不跟錢玺争靈闕,背地裏還是使了不少詭詐。張屹斌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也氣定神閑,想必這些富家公子只是圖一時新鮮,時間久了,碰壁多了也自然就罷了。可哪知賀青鋒和這錢玺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那種往死裏倔的犟脾氣。這錢玺也罷,本性不壞,但蠻橫不講理,魯莽沖動,沒什麽心機,也做不出什麽破格之事;可這賀青鋒陰險狡詐,城府頗深,又可能是張屹斌的親生兒子,不論靈闕跟張屹斌是情人還是兄妹,這賀青鋒就是一個晚輩,靈闕再怎麽也不會這般沒有分寸,但這賀青鋒的手段就很難說了。

查證賀青鋒是否就是虎寶的使命,張屹斌沒有忘記,也不能忘記,現在已經很多事情了,得盡快查出賀青鋒到底是不是虎寶?到現在一籌莫展,吃過中飯他決定去一趟布魯格的偵探事務所,看事情有沒有進展。

剛到偵探事務所的樓下,見到恬甄從那裏走了出來,張屹斌趕緊躲了起來。此時他迷糊了,更淩亂了,這恬甄怎麽會到偵探事務所來?莫非這布魯格先生早就知道一切?如果直接問布魯格先生,出于客戶保密手冊,布魯格不會對他透露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看到恬甄離開了,他決定跟蹤恬甄,看她到底是什麽來頭?他所知道的恬甄只是大明星胡蝶身邊的一個小伴舞,她也有成為像胡蝶一樣的大明星願望。

張屹斌一路跟着恬甄,恬甄先是在市場上買了很多水果,然後坐上了巴士,張屹斌也跟着上了巴士,為避免被恬甄發現,他一路都是遮遮掩掩而且跟得很遙遠,長長的巴士上都是見恬甄走到了巴士最尾處他才上車。車很快到了市郊,恬甄下了車,張屹斌也跟着下了車,走過幾條巷子,來到了一家孤兒院。恬甄很熟悉的笑着跟門衛打了招呼,然後小聲說道了幾聲就進去了。

張屹斌眼巴巴地見恬甄進了孤兒院,也不知道怎麽辦為好?在門口轉悠了半天,編一個怎樣的理由進去呢?剛走到門房處準備開口,門衛大爺先開口了。

“小夥子,來探親的?”門衛大爺問道。

“不……是……是的”張屹斌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只是路過的”張屹斌預計是進不去了便堅定地說道。

“路過,左右路過,你都路過來路過去好幾遍了”

“……”張屹斌無語呆呆地望着這個啰嗦的老頭。

“進去吧,恬姑娘讓你進去”門衛大爺突然大笑說道。

張屹斌這才發現自己早就暴露了,還被這大爺給調戲了一番。

“進去三樓最左邊房間”門衛大爺大聲喊道。

張屹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一句也不想聽這老頭多講,來到三樓,他攝手攝腳地來到左邊最裏面的房間門口,平息了一下砰動的心,敲了敲門。

“進來吧”恬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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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屹斌推開門,看見床上躺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身體幹瘦而且有些僵硬,眼神卻還炯炯有神,手指輕微地舞動着,嘴唇微微一張一合。張屹斌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就是小洲,十歲那年發現得了肌肉萎縮症,診斷為四級症狀”恬甄一邊說道一邊坐在床尾削着蘋果。

“就是你說的弟弟?”張屹斌有些驚訝地問道。因為當初恬甄典當虎形玉佩的時候,在那假哭博同情,張屹斌就認定這都是恬甄胡亂編造的,現在看到了,已是不争的事實。

“小洲,最喜歡吃蘋果了”恬甄說道。說着把削好的蘋果喂到小洲的嘴唇上,他根本就吃不了,只是用嘴唇沾食一點蘋果的汁液,張屹斌看得心都有些發酸了。

“這病沒得治嗎?”張屹斌問道。

恬甄并沒有回答,垂下頭沉思了一會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張屹斌很實相地起身跟着恬甄走了出去,可能恬甄并不想小洲知道實情,而放棄生存的希望。在孤兒院的草地上有很多孩子快樂開心地玩耍着。

“小洲以前也是像這些孩子一樣,天真活潑,十歲那年的一個秋天,他和一幫小夥伴在這塊草地上玩耍,突然摔了一跤就爬不起來了,後來送到醫院被診斷為肌肉萎縮症四級。他們都是孤兒,這個病又需要好多錢來治,而且只能維持無法根治,孤兒院也只能盡力而為。小洲從小來孤兒院就與我最親,我視他如自己的親弟弟一般,我不停的努力賺錢,甚至做着明星夢,夢想有朝一日也能像胡蝶姐那樣成為真正的大明星,賺很多錢為小洲治病。後來我微薄的薪水也支付不了小洲在醫院的費用,就把他給接回孤兒院讓院長們幫忙照顧,也是因為這樣小洲的病拖到了二級,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恬甄說着說着已是淚流滿面。

“上天自會眷顧好人的,別太傷心難過”張屹斌安慰着恬甄。

“可是老天不長眼,怎麽會讓這麽一個無辜的孩子得這樣的怪病,他本來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恬甄哭訴道。

“他不還有你這麽好的一位姐姐,還有院長,還有孤兒院裏那麽多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還有我”張屹斌決定幫幫這個孩子。

恬甄深情地看着張屹斌說道:“你願意幫小洲?”,眼裏充滿了感激之情。張屹斌微笑着點了點頭,摸去了恬甄臉上的淚水。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別說一個了,十個,一百個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能幫忙救治小洲,哪怕他還是會死,我也希望他能多看看這個世界。”

“只一個要求,不要十個,也不要一百個,而且我們這還是一個很公平的買賣。”

“買賣?”恬甄有些疑惑而且有些緊張。

“別擔心,別想太複雜,你不有一塊虎形玉佩嗎?典當給我,等你當了大明星再把它贖回去。”

“可是這……”恬甄有些猶豫,她心裏知道這塊玉佩只是一個贗品,值不了什麽錢的,不能欺騙張屹斌,但為了小洲她也不得不答應了。

“怎麽?舍不得?”

“不……不,只是這是我親人留給我唯一的憑證”恬甄編造了一個謊言。

“只是典當在我這,等你成了大明星賺了錢就來把它贖回去。”

“那要很久很久的,也許......”

“沒關系,我等得了”張屹斌笑着說道。

“好,成交”恬甄也高興地笑了。

“明天拿着虎形玉佩到當鋪找我”張屹斌說完看了看懷表,起身就要離開。臨走時還笑着給恬甄叮囑:“記住,明天早上9點,逾期不侯的”。恬甄不停地點頭答應,高興地目送他離開了孤兒院。

張屹斌走到了院門口,守門大爺高興招手說道:“慢走,歡迎再常來”。張屹斌心想這老頭真是啰嗦又古怪。

預約了偵探事務所的布魯格先生,由于剛才一路跟蹤恬甄到孤兒院已經遲到了幾個小時了。張屹斌馬不停蹄地趕回到了偵探事務所,看了看表五點半,還沒有關門。他跑上去敲了敲門,不久門打開了,布魯格先生還在。

“張先生,你真是讓我久等啊”布魯格有些埋怨道。

“不好意思,剛才有事耽誤了”張屹斌雙手合十說道。

“什麽事比你這找親兄弟的事還要重要?”

“一樣重要的,對了我弟弟的事有沒有消息?”張屹斌趕緊扯開了話題,免得和布魯格糾纏于遲到之事,話多必無益。

“還是差不多的消息,不過我們派人到哈爾濱城去查過了,賀青鋒也就是李二狗原本是有一個家庭的,那家人姓李,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親生的,一個領養的。不過誰是親生誰是領養的就無從查證了,因為那戶人全家都被迫害了,而且兩個孩子還小,可能根本也不記得。”

“那虎形玉佩呢?”張屹斌急切地問道。

“虎形玉佩從小就跟着李二狗,不過那玉佩也不是他家家傳的,而是一位神秘人送的,不過查到這些我也犯糊塗,張先生你當初可說你弟弟從小就失散了,你們有兩塊虎形玉佩,這玉佩有兩塊我們不知,但這李家只有李二狗兩兄弟,沒有第三個兒子,你也不可能就是李家第二個兒子,你當初沒有說實情吧?”

“我是他堂哥,那時我也很小,很多事情也記不得了,小時候就聽我父親說他還有一個弟弟,家有一個兒子,我們兩家一家有一塊家傳玉佩,便是那虎形玉佩。”張屹斌繼續編造着他的故事。

從布魯格查證的消息來看,他想到三楞子所說的他打小就是被李二狗家所收養的,那李家第二個孩子就是三楞子,如三楞子才是被李家收養的,那李二狗就不是張屹斌的親生兒子張小虎,但他身上一直佩戴的虎形玉佩又怎麽解釋呢?難不成三楞子才是他親生的兒子,虎形玉佩是從三楞子手裏拿過去的?張屹斌的思緒已經有些淩亂,但他還故作鎮定的問道:“那李家的第二個兒子呢?”

“李家收養的兒子叫李晃,就是現在跟在賀青鋒身邊的三楞子,不過在李家的時候還不是個二傻子。”

張屹斌聽後,心都有些酸了,沒想到虎寶從小就受了這麽多苦,他決定一定要好好補償他,不過還是要搞清楚誰才是有真正虎形玉佩的主人。

“那還能查出虎形玉佩是李家一直所有,還是後來代入李家的?”張屹斌問道。

“你的意思是?”布魯格知道張屹斌心裏所想的,怕是這玉佩原屬三楞子所有,被李家收養才被李家所占有。

張屹斌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他要千真萬确三楞子就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他現在心裏已經認定了三楞子就是虎寶。

“那得有虎形玉佩。”

“好,沒問題,明天我就給你帶來。”

“你的玉佩找到了?”

“是的,上次那位姑娘已經答應把玉佩典當給我了”說罷就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恬甄如約來到了當鋪,她從一塊紅布裏拿出虎形玉佩遞給張屹斌,張屹雖然很早就見過了這塊玉佩,但他還是出于職業性的拿出放大鏡和聚光電筒對着虎形玉佩觀察了半天,但他發現這塊玉與上次恬甄拿來的虎形玉佩大有不同。越看越覺得奇怪,越看越驚訝。

這不正是他家傳的虎形玉佩嗎?難不成賀青鋒把真玉佩給了恬甄?不可能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如果是從小就佩戴在身上,不會這麽輕易送人的。張屹斌越來越迷惑,內心抑制不住地激動。

“這……這玉佩怎麽會?”張屹斌激動地說道。

“怎麽了?”恬甄問道。

“哦,沒什麽,只是上次沒這麽仔細看,沒想到這玉佩真是絕美無倫,玉中精品。”

“那就值錢咯。”

“當然值錢了,不過現在也有市無價”張屹斌故意說道,生怕恬甄坐地起價。他很清楚這虎形玉佩的來歷,可謂是大有來頭,出自于皇宮的上上品,也是當時兵權的號令。它是乾隆皇帝當年賜予張屹斌太太太爺爺身為統領大将軍的兵符,宮廷權力之争,虎形玉佩擁有調配千軍萬馬的能力。張家視它為至高榮譽的家傳之寶,比張家任何的一個人的生命都還重要。

“那我企不是虧了?”恬甄說着笑了笑。

“你只是典當給我,又不是賣給了我,等你有錢再把它贖回去”。張屹斌雖然嘴裏是這麽說道 ,但它不能再讓這家傳之寶從他這失手,不過将來的事還得将來再說。

恬甄其實也不在乎這玉佩的真實價值,出于女人的特殊直覺,這玉佩與張屹斌有相當密切的關聯,因為她第一次去當鋪典當這塊賀鋒給她的假虎形玉佩,就知道這裏面必有相當大的隐情,她只是一個為賀鋒辦事的小卒,只敢服從于賀鋒,而不敢詢問事因,更不敢違抗,因為賀鋒可以操控整個上海,更可以操控她們這些每個為之賣命的兵卒及親人性命。

然而恬甄出于對張屹斌的感激之情,連夜趁賀青鋒不備,偷梁換柱,換得了真的虎形玉佩交給了張屹斌。她所做的一切也冒着極大的風險,首先是賀青鋒,如果他發現自己的虎形玉佩是假的,第一個就會懷疑她,出于私人感情,賀鋒也許并不會要了她的性命,但也會帶來嚴重的後果。最可怕的便是賀鋒這個老狐貍,當初賀鋒只是給她一塊假的虎形玉佩讓他到張屹斌的當鋪來典而不當,只是讓張屹斌見見眼,想必賀鋒的陰謀定是對張屹斌下手。包括這次張屹斌主動提出收當恬甄手上的假玉佩,她也請示過賀鋒,當然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賀鋒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這讓她更迷惑賀鋒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恬甄雖然深愛着賀青鋒,更替賀鋒跑腿賣命,但從跟張屹斌的相處,她更欣賞他身上的人情味,也給了她一種特殊的關切感。

張屹斌得到真的虎形玉佩,連忙尋得相同的古玉種找到高人依葫蘆畫瓢仿造出了一個跟虎形玉佩一模一樣的贗品,兩者極近相似,沒見過虎形玉佩的人是絕對分不出真假,哪怕是懂行的師傅也不一定能辯雌雄。

張屹斌胸有成竹地拿着虎形玉佩贗品來到布魯格的偵探事務所,布圈格拿着這塊玉佩仔細看了看,詭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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