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羊七
徐歇鎖着眉頭靜默了片刻, 幾米開外藺遠滿目的挑釁和饒有興味, 突然的, 徐歇眉頭就松懈開,他暗裏覺得自己挺好笑, 情緒竟然會這麽容易就被藺遠給挑起,這不符合他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起碼不該自己親自動手, 完全就是降低自己身份, 他徐歇什麽時候需要這樣了。
徐歇沉默一笑,然後瞧着藺遠, 彼此身高差不多,所以直接是平視。
“到是沒錯,戲子,不過任何東西都有它的标簽,現在那人是我的, 你不問我的意見, 私自動了,就是你藺遠的錯。”
徐歇突然好像不生氣, 藺遠臉上的笑淺了不少, 他自是不怵徐歇的,正好近來閑, 他就還怕徐歇不在意。
越是在意越好。
“那你要怎麽樣?帶了人來,是準備來一架?”藺遠不急不緩地道。
徐歇搖頭,如果什麽事都靠打架來解決, 那他們還就真和叢林野獸沒什麽區別了,既然披了人的皮囊,穿着整齊光鮮的衣冠,就要按照既定的規則來。
“當然不。”但具體怎麽解決,徐歇就沒多言了,招手讓叫的人上車,他同樣坐進車。
玻璃窗搖下,藺遠垂低眼皮,同徐歇目光交彙。
“呵。”藺遠嘴角抽動,意義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徐歇對司機道:“開車。”
汽車從藺遠身邊擦身過去,快速奔馳向遠方。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易熔此時走至藺遠面前,他還以為這裏或者要發生點什麽,結果根本是雷聲大雨點小。
也對,這才符合徐歇的平時作風,如果真的兩方動起手來,都是自降身份。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戲子。
“我比較好奇。”易熔眨了下眼,詢問道,“是個什麽樣的人,讓你和徐歇都為了他差點交上手,他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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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遠中間令人去仔細調查過,自然查到了骁柏的名字,還包括他本身的許多其他信息。
“不怎麽出名的小明星,沈晨。”藺遠道。
乍聽這個名字,易熔表情沒變化,一兩秒後,他驚訝地接連搖頭。
且笑容不斷,那表情分明就好像是認識對方的。
“你知道他?”
“知道。”易熔笑得眼角都彎了,“不僅知道,還和他有過接觸,是他的話,那就好理解了。”
藺遠瞧着易熔,見他滿臉的了然,心中約有個猜測。
“你……”稍作停頓,“難道也對他……”
“怎麽樣,玩得很過瘾?”易熔話鋒陡然轉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藺遠眸稍深了點。
瞬間明了易熔指的是什麽。
“你說呢?”答案很明顯,不然他不會和徐歇說那些故意激怒對方的話。
“什麽時候,一起啊。”易熔下颚揚起。
藺遠打量易熔的面色,知道他這話不是随口說的。
“他現在被徐歇保護着,怕是不好碰。”
“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事在人為。”易熔一般不怎麽找人玩,可一旦有了興趣,玩得就大了,他本人是不怎麽受道德規範約束,不僅道德,法律一樣,那些東西設立出來是約束某部分的人,他自己可不在裏面。
藺遠眯着幽幽的桃花眼,假想了一下那幕場景,意外發現好像也不錯,光是想想,都覺得心和身體都蠢蠢慾動,很有點迫不及待了。
經紀人給骁柏打電話,讓他隔天去參加一個商演,當然不是主角,只是去湊個人頭,畢竟骁柏俊美惹眼的外形在這裏,雖不出名,可多到公衆視線裏,增加點觀衆緣、路人緣,也總比窩着不出去好。
從96那裏知道徐歇和藺遠他們談話的近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至于後面徐歇乘車返回,骁柏沒詢問他和藺遠間發生了什麽,權當什麽都不知。
他對徐歇而言,大抵就像是徐歇剛到手的寵物,自己還沒怎麽逗弄亵玩,反而先讓別人染指了,要說喜歡,肯定有,只是這種喜歡,和喜歡花花草草,沒什麽兩樣。
骁柏将經濟人給他安排的工作轉述給了徐歇,徐歇靠坐在沙發上,面目都沉暗:“推了。”
他直接否決了。
以骁柏現在的娛樂圈地位,去一個商演,對他演藝事業不會有任何幫助,目的都是賺錢,他還不至于那麽吝啬,連錢都不給。
“……為什麽?難道徐少的意思,是讓我一直住在這裏,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骁柏站立着,想不通徐歇拒絕的原因。
“我說推了就推了,不需要原因。”徐歇這一天心情都算不上好,眼下骁柏還不聽他的話,他意識到自己不該放太多心思在這人身上,因為到手了,不是他第一個吃到嘴裏的,卻是讓藺遠給捷足先登了,所以有自己東西被染指的舒适感。
那麽,是不是動過之後,就不會這麽在意了。
要真說起來,他應該算是骁柏的第一個男人,這幅身體,哪個地方他沒有見過,哪個部分他沒有撫過,要說長相,在娛樂圈算是中等,但比骁柏相貌受看,自然還有很多,可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能讓他覺得多有什麽不同,反而是骁柏,似乎有那麽一種奇特的魔力,能将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甚至生出絕對占有的心理。
給骁柏找來的保镖還在屋子裏,站在一邊雕塑一樣,不移不動,将自己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徐歇眼眸移轉過去,給那人一個眼神,那人領會到意思,轉腳就動身,離開了客廳。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骁柏好奇,回頭瞥了眼,看到的是保镖遠去的身影。
跟着沙發那裏的人站了起來,一轉臉,面前猛地靠近一個人,骁柏條件反射的就往身後退。
退了半步,胳膊讓人給緊緊抓着,然後身體被帶着,以一種強勢無法反抗的力量,跌到了沙發裏。
皮膚上都是些擦傷,到是不嚴重,就是一個較為私密點的地方,傷到了內裏,被這麽一推,拉扯到沒愈合完全的傷口,銳痛直接擴散蔓延,骁柏俊臉瞬間浮出一抹痛苦。
力氣其實不大,何況只是摔在沙發上,沙發柔軟,上面沒有能咯到人的東西,徐歇疑惑中,骁柏手抓着沙發扶手,将自己身體挪了一下,徐歇視線往骁柏身上一掃,落在他腰腹以下,兩條筆直長腿中間。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他知道骁柏忽然表情一揪的緣由。
想通這點後,徐歇臉色完全可以媲美漆黑的鍋底了。
徐歇手掌緊緊捏着骁柏肩膀,俊逸挺拔的身影将骁柏給籠罩住,陰沉的目光像是要刺進骁柏身體裏,他微呼吸了一口氣,知道錯不在骁柏這裏,他算是受害者,可這股憤怒,洶湧澎湃,好像随時要沖出他身體。
讓他極度的想毀掉什麽東西。
徐歇出口的嗓音幽沉:“他弄傷你了?弄傷了哪裏?”
根本不需要詢問,徐歇知道是什麽地方,但他想從骁柏這裏聽到答案。
骁柏被忽然這麽一問,嘴巴連連開合了數下,那不是值得與人說道的事,何況問話的人是徐歇,他是無法說出口的。
“說啊。”徐歇非要逼問出一個結果。
骁柏咬着嘴唇,一副抵死不開口的模樣。
徐歇手背青筋都冒了出來,他想自己做這些都是為了誰,和藺遠宣戰又是為了誰,他不是聖人,從來都不是,銀貨不兩訖的事他不做。
徐歇倏地拿開掐着骁柏肩膀的手,轉過身,掏出電話,撥了個號,沒多餘的話,就一句‘叫幾個人過來’。
挂了電話,徐歇斜了沙發邊的骁柏一眼,就轉腳去了書房,這是套三的房間,其他兩間是卧室。
徐歇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一樣怪異。
骁柏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徐歇進屋後,他往門口走,想着離開,開門後看到門口站着的保镖,對方見着骁柏一人出來,徐歇不在,随即手臂就橫了過來,攔在骁柏身前。
衡量了一下彼此的戰鬥力,要真的交上手,骁柏未必會輸,不過離開這裏,違背徐歇,後續說不定演藝生涯都會斷送,何況,骁柏現在是做為沈晨來完成任務的,必然要有所顧及。
骁柏退回去,關上房門,書房他肯定是不能去的,剛才的推動裏,傷口好像裂了點,針紮似的痛,絲絲縷縷的,不至于讓人忍受不了,可不适感強烈。
藥膏不大,他随身攜帶着,因此就去洗手間,準備重新擦一點,他還不至于會和自己身體作對。
在骁柏擦傷口的這段時間裏,有幾個人正驅車往這邊趕來。
對方速度很快,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其他事做的骁柏就在客廳沙發窩着刷手機,整個身體就卷縮着,額前一縷碎發垂下來,沒多少精神。
門被敲響時,他以為是隔壁,緊跟着書房的門開了,徐歇從裏面走出來。
骁柏下意識轉頭,對上徐歇涼薄的視線。
來的三個人,中間一個看起來應該是領頭的,後面跟着的兩個穿着相同的裝束,體魄也是顯而易見的健碩,明顯是剛從各自崗位上過來,居中的人比另兩個要瘦削不少,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鼻梁上架着副銀框眼鏡,一進屋,鏡片後閃着精光的視線就快速梭巡了一番,看到骁柏時眸光裏帶着露骨的打量。
骁柏身上穿着兩件衣服,但恍然間卻是有種被對方眼神給直接剝光了,然後自己赤條條、一絲不挂。
中年男随後見到從書房出來的徐歇,兩人是認識的,徐歇沒開口,男子先一步面有些微敬意。
“徐少。”
“嗯。”徐歇長腿邁動,幾步就走到沙發邊,那裏骁柏坐着,因為弄不清現在是什麽狀況,所以就仍捏着手裏還開着一個網頁的電話,沒有其他行動。
“您叫我們過來,是……”男子視線忽然一轉,落到骁柏那裏,屋裏除開他們之外就只有骁柏這麽一個陌生人。
骁柏被男子目光一看,瞬間背脊就下意識繃緊。
“有東西髒了,麻煩你幫我洗一洗,從裏到外,洗幹淨。”徐歇瞧着男子,話裏聽不出多少起伏。
但單獨坐在沙發裏的骁柏,不知道因為什麽,就是從徐歇棱角堅硬的側臉看出來,他口裏提及到的髒了的東西,十之八九就是他。
骁柏渾身猛地一怔,僵着身,從沙發上站起來。
顫抖不已的眸光望着不到兩米外的徐歇,聲音因為難以置信,也微微抖着:“徐、徐歇?”
連敬稱都忘了,直接叫的徐歇名字。
徐歇臉緩慢轉向骁柏,眸底的陰寒和冷漠令骁柏一瞬間,腳底直發寒,手指都被凍得僵住,他想往身後退,可腳後就是沙發,于是他往左邊走。
看起來像是要逃,但走出沙發,前後左右,并沒有他可以逃的地方。
卧室或者洗手間?還是廚房?
必經之路上站着徐歇和中年男他們。
中年男給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就朝骁柏一步步逼近,骁柏兩臂舉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态來。
徐歇的一句話,讓他緩緩放下了手臂。
“聽話點。”徐歇吐字簡單,眉目裏的威懾力一時間,令周遭空氣仿佛都凝滞了幾分。
骁柏背脊貼着後方冰冷的牆壁,被走過來的兩人給抓着手臂,兩人制住他的身體,中年男跟着步過去,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張濕潤的手帕,手帕捂上骁柏的口鼻,一陣異樣的氣息強行往體內鑽,骁柏掙紮起來,但掙着掙着,弧度就越來越小,渾身脫力,軟了下去,因為胳膊被人架着,才不至于直接滑坐到地上。
徐歇到茶幾上拿了袋茶葉,拆開外包裝,準備泡茶,骁柏讓人架去了浴室,他一個多餘的注目都沒有。
不多時就有嘩啦啦的水聲傳過來,間或會有一兩聲圧抑的呻吟,像被掐着脖子一樣,低啞的。
徐歇兩杯茶喝完,水聲停歇,但他知道進展應該才過了一半,自沙發處起身,走到窗戶邊,這棟房子位于齊都南邊,這一代都是富人區,可以說寸土寸金,然而錢于他而言,從來都不是追逐的對象,錢是貧窮者的目标,不是他的。
要說他有什麽明确的目标,大概就是想讓手裏握有更多的東西,能夠更肆無忌憚的無所顧忌。
一個臨時起了點興趣的人而已,遲早會再次失去興趣,不過在這之前,要物盡其用。
徐歇撥了個電話出去,讓對方将藺家的底子都給好好查一查,他向來喜歡斬草除根,不會給自己留什麽隐患。
自然,骁柏這裏只是一個借口,藺家最近正好和他有生意場上的争奪,借這個機會,做點什麽,到也挺合适。
身體沉重,手指都擡不起,渾身無處不在的疲憊感,可意外裏,意識精神又非常清明,發生在身上的每件事,事情的每個步驟骁柏都記得,裏外都被人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靠坐在浴室裏,骁柏眨着眼,有種自己好像不是人,而是一件菜品,因為要送給高貴的客人品嘗,所以事先要清洗再清洗,不能讓一點污穢留在身體上。
時間相當緩慢,骁柏從一數到一千,又倒着數,還沒結束,腹部裏灌滿了水,肚子往上鼓起,垂目看過去,像是懷胎了幾個月。
脹痛感蔓延到全身各處,骁柏頭往後猛地一仰,後腦勺砸在浴缸上。
疼痛感将屈辱消散了一些,但是眼睛忽然很熱,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從眼眶裏墜了下去。
骁柏雙目失神地望着浴室天花板,白霧都升騰到了上面,一片白茫茫的,像雲團。
中年男從浴室出來,手裏提着帶過來的一個箱子,他到徐歇身前,自箱子裏拿了個長方形精致的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從右到左,型號由大到小,由細到粗,排放着數個質地上等的玉器。
“他的傷不算太重,擦了傷藥後,我放了最小型號的在裏面,這些都是用特殊藥水浸泡過的,隔天換一支,不出三天,應該就可以使用了。”中年男關上盒子,解釋道。
他說的是使用,于他而言,骁柏就是一個供人洩慾的工具,物件。
“好,錢稍後會劃到你們賬上。”徐歇擱在膝蓋上的手指敲了兩下。
“謝謝徐少。”中年男微躬下背。
拉開房門,三人走出去,徐歇對保镖提了句:“送下樓。”
在門重新關掩上的同時,徐歇起身往卧室裏走。
卧室門沒關,半開着,他直接走進去。
原本鋪陳地平展的被褥這會因為躺了一個人,而往上微微拱起,又因為那人體型瘦削,弧度不大。
腳踩在地板上,落地聲清晰,徐歇走到床頭,靠坐了下去,低下眼,身邊的青年閉着眼,不過從忽然繃緊的身體,徐歇知道他沒有睡着。
頭發絲還墜着點水氣,沒有用吹風吹過,只是擦了一下,徐歇手指插到骁柏發端裏,能感受到明顯的濕潤,空氣裏彌漫着一點淡淡的沐浴露香氣,聞着意外地沁人心脾,徐歇伏低身,仔細端詳骁柏的臉。
或許是打量的目光太尖銳,骁柏倏地睜開眼,随即與徐歇四目相對。
眼尾染着絲紅暈,眼睛濕漉漉的,幹淨透明,算是洗幹淨了,這個認知令徐歇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此處應有單輪小輪椅3nvf。
他不喜歡和人分享,自己看上的,就要一個人獨占。
在徐歇這裏待的幾天裏,白天的時候徐歇不在,骁柏就沒有用,但一到晚上徐歇回來,整個夜晚,就是睡覺,都被動地使用着玉器,玉器型號不大,放進體內異物感有那麽一點,可并不明顯,慢慢的身體好像适應了,受傷的地方也在滋養下,愈合得很快。
經紀人沒打電話來詢問他怎麽不去那個商演,骁柏知道這是徐歇出面的緣故。
事情看起來就這樣沒什麽波瀾地過着,被人寵物一樣養着,幾乎看不到除徐歇之外的其他面孔。
骁柏思索着找徐歇好好談一談,對方不可能一直這樣控制着他的行為,他也不想當金絲雀。
只是還不等他尋機會,就先一步接到了徐歇的電話,對方讓他出門去一個地方。
手機骁柏一直拿着,但他沒有向任何人求過救,因為有自知之明,看得清楚現實狀況,他沒有任何資本能夠和徐歇直接硬碰硬,輸的人必然是他。
骁柏沒換衣服,就穿身上的那套家居休閑服,另去卧室找了件外套,往客廳走了一半,想起徐歇叮囑他的一句話,返身回去,打開那個放在抽屜裏的精致盒子,取了一支中等型號的,小型號的都用過然後扔了。
剩下的幾個尺寸都較大,不過比起實物,還是要友好許多。
徐歇也給保镖聯系過,所以骁柏出門時,對方沒有再攔着他,寸步不離地跟在骁柏身後,保镖開着車,将骁柏送去徐歇那裏。
去的是家熟悉的娛樂城,樓上的一家ktv,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的,正是那次骁柏見到徐歇和程皓的地方。
“程皓也在。”96提前給骁柏通了個信。
“還有其他人嗎?”骁柏垂着眼簾,幾天時間,人仿佛又瘦了一大圈,骨骼輪廓明顯。
“有,不過你都不認識。”
“程皓……”骁柏來回咀嚼着這個名字,對方想來應該知道他這些時間都和徐歇在一起,徐歇打電話來時,那邊隐約聽得到音樂聲,程皓肯定也知道他馬上會過去。
見到他會有什麽表情?
他和程皓滾過幾次的事,徐歇肯定還不知道,不然就不是電話裏那個平和的語氣了。
啊,真是有點期待。
骁柏緩緩露出了笑,他沒掩飾,剛好擔任司機的保镖往車鏡了看,随即就看到了骁柏的那抹興味十足、卻同時也迷人的笑。
被看到了骁柏一點沒收斂,反而挑高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