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羊八

地點是之前那個不錯, 不過具體的位置, 卻是在另一個區域。

骁柏同保镖一前一後, 間隔約莫半米遠,不多時就來到一包間外。

這裏的房間沒有架空的二樓, 就單單一個房間。

骁柏直接推門進去,房間裏莫名的一片沉寂,沒有一絲音樂聲, 也沒有說話聲, 若不是一眼就看到屋裏靠左邊牆壁的長沙發上那兩張熟悉面孔,骁柏都要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

門陡然打開, 外面隐隐約約的音樂聲傳了進來,背對着骁柏的人注意到徐歇和程皓的視線都望向了他們背後,幾乎是同一時間,将視線轉了過去。

骁柏面容清冷,反手掩上門, 朝徐歇走去。

徐歇同程皓挨着坐的, 左臂邊有空位,骁柏主動上前, 剛側身準備坐下去, 胳膊讓人一拉,随後跌坐到了徐歇的身上。

這一下, 所有目光都聚焦了過來,骁柏頓時一驚,想掙紮着起來, 徐歇手臂直接攬至了他背後,将他身體固在自己懷裏。

徐歇神色間不見絲毫變化,就是瞳眸凝了那麽一瞬,冷冽之氣令骁柏停下了所有掙紮,垂目,溫順地坐在徐歇身上。

徐歇視線從骁柏清俊的臉上挪開,繼續剛才未完的話:“……我出兩倍價錢購買你們手上藺氏企業的股票,除此以外,南和的股票,你們若是想買,七折。”

“兩倍?”一頭發稀少的男子似有點不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能問一下,徐少為什麽會對藺氏企業有興趣,還出兩倍,怕不是诓我們吧?”說話的人轉頭和身旁另一人互對一眼,那人顯然想法和他一樣。

徐歇手臂攬着骁柏細瘦的腰肢,指腹摩挲着其下帶着微熱體溫的皮膚,他笑得頗具深意。

“不為什麽,就是臨時起意,你們只說賣還是不賣,我可以提醒一句,他們公司的産品都是殘次品,不久就會被清理查處,不想賠太多的話,還是早點把手裏握着的股票都兜售出去比較好。”

他語氣溫和柔善,但忽然淩冽起來的視線,令對面坐着的幾個人都同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有腦袋轉得快的,轉瞬就知道徐歇必然是在暗裏對藺氏的産品動了什麽手腳,又或者是在其他地方做了什麽,不然是不會說這樣暗含警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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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們本質都是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圖的,做為藺氏的股東,對藺氏的感情沒有對金錢的深,何況徐歇給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只要頭腦沒發昏,這個時候都不會拒絕。

“好,既然徐少都開口了,我賣。”一人先一步表态。

其他人議論紛紛,照徐歇現在的做法,應該和藺家有什麽矛盾,他們最先要做的,就是盡快和藺家撇清關系,以免被殃及池魚,随即又有人表示接受徐歇的提議。

“可以。”

“行。”

漸漸的,幾個藺氏的大股東都齊齊點頭。

“好,明天我會安排人到你們那裏具體洽談轉購事宜,這一杯我敬大家,先幹為敬。”這個結果在徐歇預料之中,或者本質上,可以算是多此一舉,但他卻是故意要這麽做,這個過程裏,也許還能欣賞到藺氏那些人的負隅頑抗,就當作一點助興的節目。

端起酒杯,徐歇略仰頭,喉骨上下滾動,一口将杯中酒飲盡。

坐對面的幾人見徐歇做事這麽幹脆,也都沒再說什麽,紛紛端起酒,都一同喝了。

徐歇放下杯子的同時,忽然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打開,幾個身姿曼妙面容殊色的年輕女子一個接着一個往屋裏走,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甜美惑人的笑,她們走到房間裏,然後往股東們身邊坐,每個股東身邊都坐了兩個,都非常主動,靠近到懷裏,如蛇般柔軟的身軀輕蹭着,胳膊往桌上移,拿了酒或者水果,就往股東們嘴邊喂。

徐歇瞧了對面很快就被各種美色吸引注意力的人,眸色漸沉。

驀的,餘光往右邊一掃,看到正兀自喝酒的程皓,一時間顧着其他的,到是沒考慮到程皓。

徐歇摟着骁柏腰間的手松了一點,他轉向程皓:“這裏的人都不錯,伺候人的手段也好,叫一個?”

程皓正端着杯酒抿了一口,聽到徐歇的話,擡眸對上徐歇眼睛,瞳孔微縮,然後快速往徐歇懷裏的人睥了一眼。

淡眸淡色:“我對那些人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有什麽關系,只是尋個樂子,服務質量好就行。”徐歇像是挺執意的。

好像無論程皓給什麽答案,都要給他找個人,程皓無聲淡笑,下一刻笑容裏藏着點別的意味。

“我對她們沒興趣,對你懷裏那個挺感興趣,不介意的話,讓他來。”

程皓盯着徐歇,等着他的反應。

徐歇眼一眯,打量程皓,思考他這話是真還是假。

“可以啊。”徐歇在沉默了一兩秒後忽然同意了,随之他感受到話裏的身體猛地僵住。

的确,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觸,不喜歡分享,可都有個前提。

在他控制裏,和不在他的控制中。

“去,好好服務。”徐歇拍了拍骁柏的後背,骁柏猛地擡眸,難以置信地瞪着徐歇。

那邊程皓視線直視着骁柏,感覺到這樣的骁柏有種陌生感,不怎麽像真實的他,因為徐歇是他喜歡的人,所以在喜歡的人面前就藏起了真正的自我,但結果,這份愛,并不被徐歇妥善安置,反而肆意地淩辱着。

不過那是骁柏的選擇,程皓不會主動去查收,他這人性格中占據很寬的一面,就是從來不多管閑事。

“用上面和這裏,你自己選一個。”徐歇胳膊往下落,落在一個往裏凹陷的地方,雖然隔着有布料,不過稍微觸一下,就惹來懷裏人身體的猛顫。

骁柏微張着唇,緩緩搖頭,眸光劇烈搖晃,嘴唇隐有發白。

徐歇的笑一點點泠下去,他看着骁柏,看起來是給骁柏選擇的權利,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選的。

骁柏從徐歇身上緩慢起身,背脊躬着,似圧了千斤的重物,他轉身,往程皓那裏走,站到了程皓腳邊,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攥着。

身後那道視線淩冽,而程皓這裏,眼底帶着一絲探究,沒有多餘的動作,在等着他行動。

骁柏深吸了口氣,往前走一步,手撐着沙發邊,就要膝跪下去。

胳膊上意外搭了只手,擡眼往上,程皓盯着他,眸光尖銳,像是一瞬間就穿透了他的身體。

程皓将骁柏給拉了起來,拉到跨坐在自己身上,他笑着,看向徐歇,但話其實是對骁柏說的:“我不愛逼迫人的事,我這裏的選擇比徐少的多。”

程皓抓着骁柏的手,往他腰腹以下拉,随後湊近到骁柏耳邊,用兩人只能聽到的話:“給我展示一下你的指活,之前幾次到是忘了,在這裏補起吧。”

因程皓擋了旁邊徐歇的視線,骁柏轉目間,剛才還有的一絲屈辱全化為了一種帶着挑釁的媚意。

他甚至悄悄伸出舌尖,沿着自己下嘴唇,舔了一圈。

“行啊。”骁柏沒發出聲音,以唇形告訴程皓他的回答。

程皓抓着骁柏手腕的手,倏地一緊,骁柏臉色變得太快,令他都有點摸不清骁柏到底是什麽樣的,像是兩個人,剛才一個,現在一個,只是面皮一樣。

程皓親着骁柏耳後的一小片皮膚,問他:“你不是喜歡徐歇嗎?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

“我是喜歡他,但不妨礙……我也喜歡你,或者要比起來,更喜歡你,起碼你不會踩踏我的真心,或者弄傷我。”骁柏微微往一邊側過脖子,看起來像是因為不堪受辱,而躲避着程皓的親吻。

徐歇給自己斟了半杯酒,拿着酒杯,輕輕搖晃,杯中血色的液體逆時針旋轉,旁邊兩人擁在一起,一個親着另一個。

徐歇掀着眼皮,饒有興致地觀看,像在看一場別開生面的戲劇,鑼鼓是他敲響的,是他喊開始的,至于結束,當然也會在他掌控中。

骁柏的衣服被程皓從皮帶裏拉了出來,整個人都陷在程皓的懷裏。他兩臂移到一塊,解了程皓的皮帶,解開扣子,然後是拉鏈。

徐歇一杯酒喝完,又倒了一杯,程皓摟着骁柏身體的臂膀将中間的一番景象給遮了大半,徐歇的關注點也不在那裏,他看着骁柏垂着臉的,看他咬着嘴唇,看他臉色緋紅,看他筆直的背脊躬着,随時要折斷一樣地惹人生出一種憐惜的心來。

會立馬同意程皓的要求,有一種确認心在裏面,其實他早有所覺,只是自己不願意去正視,現在看來,已經很确切了。

骁柏于他而言,是不同于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不用程皓提出換種方式,他也不會真的讓骁柏去給程皓kou出來,但既然程皓提了,那麽就這一次。

以後都不會再有。

骁柏腕骨發酸,而程皓那裏還不見任何動靜,熱度持續蔓延。身後的那些股東和纏綿在身上的人已經步入白熱化階段,随時都能來個現場的,漸漸有人起身道別,準備換個更能施展開的場地。

徐歇微笑目送這些人離開,偌大的包間,很快就只剩下他還有骁柏、程皓三人。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骁柏掌心一片粘膩,他佝着背脊,從程皓那裏一點點退開,退的方向自然是徐歇那裏,徐歇一臂把骁柏給拉到身邊坐着,扯了幾張純白的紙巾,給骁柏擦噴濺到掌中的水漬,骁柏由着徐歇給他擦着,安靜地如同個人偶,低眉順目,似乎都沒幾分生機。

給骁柏擦幹淨手,徐歇捏着他下颚,把骁柏臉擡起來,那雙眼睛微微泛紅,随時要哭出來一般,徐歇心中一悸,沒怎麽多想,就親了上去,銜住骁柏柔軟的唇,親親地吸允,舐着,以舌尖勾勒嘴唇的形狀。

骁柏手放在身側,被動地接受着徐歇的吻。

程皓那裏簡單幾下就整理好了衣物,瞥了徐歇那裏一眼,嘴角快速一勾,同徐歇打了個眼色,随即就起身離開了。

徐歇要整垮藺家,骁柏這裏只能算是導火線,他同徐歇認識的時間十多二十年,清楚徐歇的為人,不認為會是那種沖冠一怒為紅、藍顏的人,不過既然徐歇找他幫忙,就但是朋友這個緣由,他就是樂意的,何況,他偶爾會想起那天在酒店見到骁柏的樣子,身上都是淩辱的痕跡,雖然只是炮友關系,但他想為骁柏做點什麽,哪怕骁柏不知道。

程皓去車庫提車,上車後,就将車快速往住處開。

房間裏徐歇摟着骁柏,等離開時已經是半夜。

這天過後,徐歇對骁柏的掌控松了不少,主要的原因也是藺遠那裏自顧不暇,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做其他的。

對于骁柏數天時間沒有影蹤,經紀人在之前接到徐歇電話時,就已然知曉,好奇的是徐歇怎麽又會再次看上骁柏,還沒聽聞過他是個會吃回頭草的。

那些人心裏怎麽想,經紀人也摸不清,他們的家世和背景,讓他們有肆無忌憚的自由。

經紀人知道骁柏跟着徐歇,給他安排的工作,也不似之前那些角色輕、賺不到幾個錢的。

最近有個網絡劇,男一的人選已經定了,現在正缺男二,經紀人給了面試的時間地點,讓骁柏過去面試一下。

骁柏的行蹤經紀人在徐歇的示意下,都一一向徐歇回報,因而面試網劇男二的事,徐歇很快就得知了。

正好那天徐歇要到面試地點附近去,就同骁柏坐一輛車,先送他去面試點。

骁柏下車,走進面試大樓,徐歇瞧着他析長的背影,慢慢地變小,拿電話撥了個號出去,面試的人他不怎麽認識,據說資金有點緊缺,所有請的演員都是三四線的,電話接通,徐歇以個人名義表示願意給網劇投資,就是有個小的條件。

骁柏還沒進面試場96就冒出來,告訴他面試結果已經有了。

“找到合适的男二人員了?”

“你。”

“我?”骁柏眉一蹙。

“徐歇給這部網劇投了個八位數的資。”

“那還算合格,不然我都要起懷疑了。”

96圓眼睛鼓大:“懷疑什麽?”

“他這個金主不合格啊。”

面試的過程簡單,就是即興表演一段規定好的劇本,骁柏表演得中規中矩,沒有什麽大錯,臨場表現得到了一些認可,面試官讓他回去等消息。

骁柏鞠了個躬,轉身出門。

徐歇這幾天都在忙,兩天三才會過去一次,那裏離市區遠,出行不太方面,骁柏就住自己家,接到徐歇回來的電話,當天才會開車過去。

夜裏,骁柏去超市思考着晚上要做點什麽吃的時候,有人給他來了電話,他以為是徐歇,結果是個陌生電話。

電話被接通,那邊聲音同樣陌生。

“沈先生你好。”對方非常禮貌,骁柏甚至可以想象說話人的表情。

“你是?”

“我是祁總的助理,他讓我代問一下,你今晚是否有空?”

骁柏站在一個蔬菜架前,手裏挑選着,動作由此暫停:“沒什麽事。”

“祁總約您吃個晚飯,希望可以賞光。”

“我能問原因嗎?”

“關于這個,我想你還是問祁總比較好,我也只是傳個話。”

這邊骁柏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好。”

“請留個地址,我一會過去接您。”

骁柏給了小區的街道號。

菜骁柏還是買了點,今晚吃不了,可以放冰箱留到明晚。

超市離住處幾分鐘路程,骁柏提着菜回去,在快到正門處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同他微微招手。

他不認識對方,但那人顯然認識他。

“沈先生。”來人西裝革履,笑容标準得體,典型的商務人士。

骁柏回他同樣商業化的微笑:“叫我沈晨就可以了。”

“你買了菜?”

“嗯,買了點,明天弄。”骁柏淺笑,“我上去放在東西,可以吧?”

“當然可以,時間還早,祁總那邊事情還沒結束。”

骁柏哦了一聲,點了下頭,就進了小區。

把菜擱冰箱放好,沒有多做停留,骁柏就下樓。

助理見到骁柏走近,到車後拉開車門,請骁柏進去。

汽車飛馳起來,車裏一片安靜。

骁柏兩手都擱在腿上,側頭看着玻璃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

之前徐歇給他安排的保镖,已經撤了,不然這會他可能要去見這個祁總,都得經過徐歇的同意。

汽車開到一家五星級高檔飯店,車子交給泊車員去車庫挺好,助理在前面領路,将骁柏帶到了樓上一間提前訂好的房間。

“祁總已經開完會,在過來的路上,請稍坐一會。”助理接了個電話後,回身同骁柏道。

骁柏自然表示沒關系。

助理離開到外面去了,整個包間就骁柏一人,坐着等了一會,不見人來,起身走到窗戶邊,這裏是三樓,下方緊鄰一條繁華的街道,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緩慢。

窗外的聲音飄逸進來,到是讓骁柏一時間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

等到有人喚他的名字,他才怔了一瞬,跟着扭過頭。

門口站着一高個的男子,若單是看那張英俊的臉,多半只會以為他最多不過三十多歲,然而通身的氣派,又讓人知道,他年齡不只三十多,歲月應該是格外偏愛他,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比之二十多的青年,有種沉澱的氣質,一瞬間就能捕捉人的眼球。

骁柏盯着對方看了數秒,在對方微偏頭同助理說話時,骁柏回過神,也同時離開窗戶,到餐桌邊。

桌子是圓木桌,就坐了骁柏和祁東兩個人。

骁柏看桌上放了有熱茶,提過茶壺,倒了杯遞到祁東面前。

“祁總,請。”骁柏眸底臉上都不見一絲一毫的卑亢。

祁東瞧着骁柏清俊的臉,微點頭,接過了骁柏遞過來的茶。

“之間見到你助理的時候我問過他,祁總約我出來吃飯是因為什麽。”骁柏笑容明豔。

陡然間和祁東記憶中某個人的臉重疊在一起。

“他怎麽說?”祁東放下茶杯。

“他讓我直接問你。”骁柏手臂擱在飯桌上,撐着自己下颚,頭微微歪着,面容裏意外浮出一點狡黠,“那麽你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麽原因嗎?”

祁東眸色以可見的速度沉下去,骁柏凝視着他,哪怕能切身感受到屋裏氣氛驟然冷凝下去,像是執意要得到一個答案。

“你很想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祁東聲音比之前低了不少。

“朋友?”

“不算。”

“敵人?”

祁東眸倏地一擡,銳利目光直射骁柏,骁柏露出了然的笑,仿佛猜到了什麽。

他不可能猜到什麽,祁東不覺得骁柏能知道。

很多年沒和人提起,忽然間,卻是有了種傾訴的慾望。

祁東指腹輕挲着溫熱的茶杯壁。

“半敵半友吧,我和他喜歡同一個女人,大家達成協議,公平競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出了點意外,我們喜歡的那個女人離開了,他脾氣有點,直接找到欺辱過女人的人,将對方打成了殘廢,下半身殘廢,那人家裏有點背景,朋友他因故意傷人進了監獄。”

骁柏漸漸收了臉上的笑容,做出安靜傾聽的姿态,祁東說到監獄時,眼裏好似變得狠戾起來,骁柏接着他的話。

“後來怎麽樣?”

“……後來他也離開了。”祁東淡淡的笑,笑容在皮不在肉。

“那你……”骁柏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這種狀況沒有遇見過。

祁東背脊往後移了點,聲音非常輕,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當時什麽都沒做,因為女人離開,有一段時間都沉浸在悲傷裏,不想待在那個城市,很快就離開去了外省。等一段時間後,才從別人那裏得知道他死在監獄。”

“不是你的錯,他們的離開,都不是你的錯。”骁柏道。

“我知道,其實反而希望是自己的錯。”這樣他就有理由悔恨了。

咚咚咚,有人敲門,酒店員工送菜進來,将裏面兩人的交談打斷。

祁東端着冷過去的茶喝了一口,重新擡眸時,面色的一絲低沉已全然消失,仿佛片刻前向骁柏傾訴心聲的是另外一個人。

菜很快上齊,兩人拿筷子開動,骁柏不時想說點什麽,但看祁東面目陡然冷肅着,也就止住了話頭。

吃過飯後兩人下樓,助理開車在路邊等着,剛準備進車,祁東的電話鈴聲響起,臨時有點急事得去處理,他轉向骁柏。

“有點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骁柏忙搖頭:“沒關系,我打車就行。”

“到了家給我發條短信。”祁東下意識就這樣說,話一停不只骁柏驚愕,他也同樣是。

“那我走那邊去攔車了,再見。”骁柏打破彼此間冒出來的沉默,道了別轉身就邁開腳。

祁東盯着骁柏的背影看了有數秒時間,開車門進去。

“祁總,要不要……”助理擰過頭,看向祁東。

“暫時就這樣,不要打擾到他。”

“好的。”

街道繁華,意外的打車卻不怎麽好打,走了一條街,剛看到出租車,就被前面的人給攔下了。

骁柏繼續往前走,走到人口不怎麽密集度的地方,一輛白色面包車開了過來,車輛在他面前停下,骁柏往後面退,給對方讓路,車門開啓,從上面下來三四個人,那些人一看到骁柏,眼色瞬間一般,如同看到肉食的惡狼。

瞬間而來的危機感,令骁柏知道他們是沖他來的,剛轉過身要跑,背後又上來兩個人,腰間有冰冷的物體抵着,緊接着骁柏就被威脅着進了面包車,一進去口鼻就被濕帕捂着。

轉眼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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