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羊九
還沒睜眼, 脖子稍一扭動, 之前被針紮過的地方, 随即就傳來一陣刺痛,痛感蔓延的範圍很廣, 骁柏緩和了一會,才緩緩睜眼。
意外的,一睜開, 亮光刺進視野, 屋裏開着盞亮晃晃的燈,綁他來的人沒有将他眼睛蒙住。
只是捆住了他的手臂, 坐在沙發上,骁柏沒有立馬就驚慌失措,而是先觀察周圍環境,屋裏窗明幾淨,被褥疊得整齊, 地上鋪着花紋複雜的地毯, 屋子裝潢精致,不過仔細去感知的話, 似乎這裏不像是住宅, 到更像是酒店之類的地方。
身體微晃,骁柏站了起來, 先是走到窗簾緊掩的玻璃窗邊,側身用反剪在背後的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半個齊都的景象一瞬間闖入視野, 高空的風更是随之往窗口裏肆虐,骁柏身上的外套約莫在他昏迷那會讓人給脫了,這會身上就一件單薄的灰色棉衫。
風吹得骁柏露在外面的皮膚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他半個頭往窗戶外伸,幾十層樓下,行人身影如螞蟻大小,只隐約能聽到一點汽車鳴笛的聲音。
關了窗戶,骁柏回屋,這次是往門的方向走,握着門把擰動,門不出所料地紋絲不動。
兜裏的一切東西,也都不複存在,電話、門鑰匙等。
脖子上的痛難以忽略,骁柏往茶幾上看,那裏放着一個玻璃杯,他過去拿着玻璃杯,哐一聲砸向牆壁,但似乎力道不夠,玻璃杯沒碎,滾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蹲下身撿起玻璃杯,骁柏拿着杯子,直接往玻璃茶幾上摔。
一聲脆響,玻璃杯碎裂。
挑了塊趁手的玻璃片,骁柏就走到窗戶邊,從裏面隐約透出的影子,用玻璃片割手腕上的繩索。
在這個過程裏,沒有任何人出現。
割了許久,指腹被玻璃片割出血,手腕上的紅痕也愈加明顯,不過總算割斷了繩子。
茶幾上放着有紙盒,骁柏抽了幾張紙圧着指腹上流血的口子,屋裏他觀察過,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所以到是不擔心他割了繩子的事被人發現。
綁他來的人肯定會出現,骁柏拿紙裹着尖銳的玻璃片,以防再割傷自己,他過去打開窗戶後,跟着到門後站着,準備不管待會誰進來,都來個暗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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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緊緊貼着牆壁,等了也許有一個小時,或者是兩個小時,屋裏沒有任何時間工具,骁柏兩腿都隐有發麻,屋外突然想起漸進的腳步聲,幾秒鐘後市門鎖扭開的聲音。
門徐徐往裏開,可沒人進來,屋外的人就站在門口,和骁柏一門之隔,門開後,屋裏落在地上的玻璃片随即暴露出來。
呵,一道輕笑自門外傳來,骁柏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抿着唇,調整着急促的呼吸。
停頓了片刻的門被人推了把,細小的縫隙一點點放大,骁柏眼睛發直的盯着逐漸朝自己靠近的木門。
“把繩子解了嗎?不過也沒用。”
這聲音隐約熟悉,骁柏沉眸思索了片刻,随後想起來說話的人是誰。
“我也是受人之托,因為你的緣故,他過幾天就得離開齊都到國外了,沒辦法,如果繼續在齊都待下去,可能他們藺家都要載在徐歇手上。”
“讓我好奇的是,你怎麽會和徐歇關系那麽好,他為了你可是将藺家給整慘了,先是高價收購股東的股票,還沒在手裏捂熱,轉眼又全部低價抛出,數量巨大,一時間照成了股市動蕩,加之藺氏生産的商品也不知道被人舉報,現在被有關部門監察,怕是一時間出不了貨,這裏面又是數筆違約金。”
屋裏一片安靜,就只有窗口吹來嗚嗚作響的風聲,易熔勾了一邊唇角,舉步往屋裏走。
骁柏緊攥着手裏的玻璃片,眼眸一泠,全神戒備。
似乎知道骁柏在門後,在骁柏舉着玻璃片攻擊過來時,易熔身形敏捷利落地往旁邊一躲,躲開了骁柏的襲擊。
易熔站在屋子中間,骁柏站到了門口,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易熔視線快速打量了骁柏一番,看他手腕上還殘留着被繩索捆過的痕跡,不急不緩地道:“省點力氣,留着待會用,現在就用完,一會可就不怎麽好了。”
“……藺遠讓你綁我來的?你們想做什麽?”骁柏餘光往身後瞥了眼,屋外是間客廳,房門就在幾米開外,但多半是反鎖着,而鑰匙在易熔那裏。
“我們能做什麽,就是對你很感興趣,找你出來聚一聚,沒問題吧。”易熔溫柔和煦地笑,眼睛卻是相當露骨地盯着骁柏,好像已經扒掉了他周身的衣服。
易熔一邊說着,一邊朝骁柏逼近,骁柏一步步往後退,轉瞬就退到了客廳中間。
易熔眸光忽然一凝,下一刻就猛沖向骁柏,骁柏提了一口氣,在易熔撲上來時,揮臂就劃過去,易熔笑容邪戾攻勢迅猛,骁柏雖拿着玻璃片,反而沒怎麽占到上風。
易熔拳頭緊握,眼看着就要擊中骁柏腹部,玻璃片劃不到易熔,到是很容易讓自己受傷,他幹脆扔了玻璃片,兩臂一同圧下去,瞬間擋開了易熔。
骁柏快速往旁邊側開。
沒了玻璃片,骁柏戰鬥力好像提升了不少,變成了易熔被他圧制,兩人的身體都相繼撞上客廳裏裏擺放的家具物件,地上不多時就一連淩亂,骁柏借着一個機會,箍住了易熔的脖子,将他緊緊摁在牆壁上,強烈的窒息感扯碎了易熔剛開始的從容不迫,一張帥臉憋得發紅。
見易熔神色恍惚,骁柏快速從高處櫃架上拿了個雕塑,就朝易熔額頭上砸,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可忽然的,摁着的人猛地張開眼,曲折手肘頂向骁柏身體,骁柏吃痛,手裏動作的方向就失了準頭。
雕塑擦過易熔的額頭,落在親牆壁上,只給對方造成一點擦傷。
而緊跟着,客廳的房門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
門從外打開,走進來一張熟面孔。
那人一雙桃花眼沒往日的光彩明亮,黑沉沉的,好像任何光亮都透不進去。
走進客廳,藺遠随手關上門,一眼就看到斜對面的兩人。
他先是看的骁柏,随後目光游移到易熔那裏。
扯開唇,語氣裏不無嘲弄之意:“這麽遜?”
“這不玩玩嗎,提前熱身。”易熔回了抹笑。
“現在熱身結束。”
易熔像是忽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大力掙動着脫離了骁柏手臂的桎梏,回身一個拳擊,徑直砸中骁柏的腹部,骁柏當即吃痛彎下了腰。
易熔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蹿到骁柏面前,抓着他胳膊,側過身,把骁柏給直接抗上了肩,看他外表瘦削單薄,但抗着骁柏這麽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成年人,卻似乎并不顯吃力。
那邊進屋來的藺遠看着易熔把骁柏往卧室裏抗,桃花眼裏總算有了絲趣味的笑,他轉過身,從酒架取了瓶酒下來,用起子打開,一手拿着紅酒瓶,一手拿了個高腳杯,跟着也進去卧室。
到床邊,易熔把肩上扛着的人往下一甩,骁柏随即摔在了床鋪上,臉朝下,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裏,不說摔得七葷八素,但本來腰腹就挨了一拳,加之還被易熔冷硬的肩膀抵着,痛感迅疾蔓延,跌到床上,失神了片刻,等到緩過神,想翻轉身起來時,後背覆下來一個沉甸甸的身體。此處八千字開往城市邊緣的雙輪驅動小輪椅,請轉圍脖。
窗外是白天,很快就到黑夜,等一切都停歇下來,天空霧霭朦胧,由于中途昏迷過,所以現在骁柏睡意到是不多。
有人到屋裏來清理一地的狼藉,骁柏赤'身躺在被褥裏,卧室的門推開,來的人沉默無聲地打掃,眼睛全程盯着地上,沒有往骁柏那裏看一眼。
骁柏心有餘,然力不足,別說出個聲,連指骨都很難擡起來。
收拾房間的人很快就打掃完出去,整間卧室就剩骁柏一人。
昨天到現在基本沒吃什麽東西,腹部空蕩蕩的,至于痛感,脹痛和酸麻感強烈。
他眨了眨眼睛,酸澀感明顯。
就那麽安靜躺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又有人進來。
從腳步聲聽起來,應該是那兩人中的某個。
的确如骁柏猜測的那樣,進來的是易熔,他和藺遠不同,沒有麻煩纏身,這地方也不算他的,是他拖別人訂的,要是查起來,也查不到這裏。
易熔最近都沒什麽事,又得到了骁柏這麽一個非常有趣的人,自是把過半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知道骁柏沒吃飯,易熔就買了點容易消化清淡的食物。
開門到房間,屋裏的人聽到門鎖聲,眼珠轉移過來,看着易熔快速靠近。
因為佳肴太美味,他和藺遠來回裏外吃了個透徹,吃得相當滿意和餍足,對上骁柏憤怒的眼眸,也不以為意,易熔坐在床邊,一臂将骁柏扶起來,攬着帶着溫熱體溫的肩膀,讓人靠在懷裏。
“吃點東西,你昨天耗費了不少體力。”
易熔拿過一杯熱粥,插好了吸管,遞到骁柏嘴邊。
骁柏眼眸直直盯着面前的熱粥,嘴角卻是抿得更加緊,一副拒絕的姿态。
易熔舉了一會,看骁柏确實不願意張開嘴,低眸間似乎想到了什麽,自己把熱粥拿起來吸了一口,随後轉身,掰過骁柏臉頰,低下頭,靠了上去。
他手捏着骁柏下颚,用了點力扳開,把嘴裏的粥喂給骁柏,骁柏一驚之下立刻掙紮,但身體窩在易熔懷裏,那點掙紮跟沒有似的。
嘴對嘴喂了一口飯,末了易熔覺得意猶未盡,又舐了番骁柏緋色充血的唇。
骁柏臉倏地脹得通紅,眼眸裏的火燒得旺盛。
“生氣了?我以為你故意不吃是想等着我親自喂你,看來不是啊。”易熔指腹摩挲了片刻骁柏的唇,打趣道。
骁柏頭猛地一擰,避開易熔的手。
嗓子眼幹渴得厲害,一點熱粥下去,潤澤了不少,骁柏低咳了一聲,随即狠狠瞪向易熔。
一雙琉璃透明的眼閃爍着動人心魄的光,易熔看着看着就被誘惑到,放下了熱粥,轉而抓着骁柏肩膀,把人往下推。
背脊一觸到被單,骁柏渾身就僵了一瞬,更是有一絲害怕冒了出來。
手臂撐在骁柏身邊,易熔傾身罩着他,看骁柏眸光因為害怕而閃爍起來,溫柔扶着骁柏臉頰。
“怕什麽?放心,我這麽喜歡你,才舍不得挵壞你。”他話是這麽說,可臉上的神情分明隐約有着一種病态的扭曲。
“把這些都吃完,你如果這裏不吃,我就把它們放其他地方。”至于其他什麽地方,易熔只是看着骁柏笑,骁柏呼吸瞬間急促。
看着骁柏把食物吃完,易熔還是第一次覺得看人吃飯,好像自己也飽了似的,把殘留的包裝袋收整好,放到了外面,不多時就會有人過來收。
易熔除了帶食物,還帶了一套嶄新的衣服,骁柏身上之前那一套,基本都不能再穿,對方和他身形差不多,于是買的同個尺碼的。
骁柏身體發軟,力氣不多,易熔就親力親為,一件件把衣服給骁柏套上,幫他扣鈕扣,系皮帶。
都穿戴好後,易熔半摟着骁柏到鏡子上,從後面擁着骁柏,靠在他耳邊,把骁柏扭開的頭移正。
“喜歡這套衣服嗎?”易熔微熱的呼吸打在骁柏而後,令骁柏敏感地抖了抖。
骁柏掀起眼皮往鏡子中看,裏面站了兩個人,前面那個嘴唇微腫,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辨,一副讓人深深憐愛過的模樣,哪怕眼底有憤怒,但都不怎麽明顯,這幅樣子令骁柏心中一怔,忙移開眼睛。
看到骁柏的刻意逃避,易熔摟着人低聲笑了起來。
他大概能明白那些喜歡出錢包養人的想法了,畢竟能有那麽一個随自己擺挵的存在,确實能給人一種心裏上的滿足感。
大概他骨子有點控制慾,喜歡這樣控制他人。
易熔在房間裏待了半天左右,夜幕降臨時離開的,當然不是就單純地看看骁柏,做了點有趣的事。
骁柏失蹤的消息,最先是程皓意識到的,他給骁柏打過電話,那邊直接關機,驅車去骁柏家,房門緊閉着,裏面沒有人,聯系骁柏經紀人,對方也說意外的就打不通骁柏電話。
尋了一圈,沒有任何消息,恰巧徐歇打電話給他,讓他出去見個面。
藺家商廈的倒塌,算是兩人通力合作的結果,骁柏忽然失蹤,徐歇清楚十有八九是藺遠做的,可忽然間藺遠仿佛從齊都消失了一樣,藺家不見藺遠的人影,別的地方,也沒看到藺遠出入。
程皓手裏握有的權利比徐歇還廣一些,要盡快找到骁柏,就得找程皓再幫幫忙。
兩人是朋友,徐歇也不會讓程皓白幫他,給了讓程皓都略驚的酬勞。
程皓覺得自己可能要推翻之前對徐歇和骁柏間關系的揣測,也許徐歇是真動了點心。
但有點可惜,好像晚了不少,讓其他的人捷足先登了。
“……之前不是聽說你給他安排了一個保镖,怎麽,把人給撤了?”程皓坐在徐歇的車裏,司機在前方專心致志開車。
徐歇瞳孔一緊,這個事是他疏忽了,沒料到藺遠被這麽快就跳牆,他以為給對方造成的麻煩,足夠藺遠抽不開身,顯然是他顧慮不周了。
徐歇擱在膝蓋上的拳頭緊了一下,事情已經發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骁柏給找到,回顧過去,沒有絲毫仔細。
他錯開程皓這個問題,寒着音道:“你幫我查下藺遠離開齊都沒有,應該不會只是他一個人,必然還找了誰。”
藺遠現在自顧不暇,想将骁柏給綁走,肯定安置在某個地方,幫手絕對少不了。
“你對沈晨,是真的喜歡上了?”程皓直接問出來,雖然答案不言而喻。
徐歇眼皮動了一瞬,給了個側面的回答:“他現在是我的人。”
徐歇身邊很多時候不只一個,而是同時有好幾個,男的女的都有,程皓就沒見他對誰這麽在意上心過。
結果是什麽不重要,程皓也想立馬把骁柏找出來,已經錯過了一次,這一次,說什麽都要把人救到。
至于後面要不要和徐歇攤牌,就看骁柏的意思,他到是不介意骁柏被誰碰過或如何,一開始會受骁柏的吸引,出來他本身身體上佳,骁柏的性格,才是覺得因素,好身材的人多的是,但不是每個人都如骁柏那麽性格獨特,似乎骨子裏就有種惑人的媚意,誘得人想據為己有。
“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會替你辦好的。”程皓馬上就打了個電話出去,讓他們查一個人的行蹤。
兩人一時都沉默下去,汽車飛速行駛,半個多小時後,程皓電話響起。
挂了電話後,程皓把得到的信息轉述給徐歇。
“查到藺遠訂了後天出過的機票,這樣看來他應該還在齊都。”
“還在就行。”
“要查他确切的蹤跡,可能要費點時間,你準備怎麽做?”
“先查下他最近來往密切的人,也許能找到點什麽線索,這件事之後,我要他們藺家在齊都徹底待不下去。”徐歇微眯着眼,深色間一片濃烈化不開的陰郁。
知道有人在查他,之後的幾天裏,易熔白天都行蹤穩定,出入幾個相同的地方,就是在晚上會來個移花接木,讓跟蹤他的人以為他還在,從而悄悄離開他們的視線。
至于到的哪裏,就很明顯了,去見過藺遠一面,告訴他徐歇知道骁柏被人綁走的事,以及現在加大了對藺家的打擊力度,藺遠他們家來齊都不久,老家是外地的,就算真的在齊都待不下去,其實也就那個樣,根本還在,随時都能東山再起。
但藺遠實在咽不下一口氣,走肯定是要走,他意外中有另外一個主意,徐歇不是為了骁柏攻擊他們藺家嗎,既然他家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欠了大筆巨債,那他就更不能讓徐歇得償所願了。
易熔聽藺遠話裏的意思,是想把骁柏一起帶走,不過就他個人而言,覺得難度太大。
“你準備怎麽帶,那畢竟是個大活人。”
“我帶肯定不行,多半我的行蹤徐歇那裏知道,你給骁柏弄個假的身份證,然後找兩個人,趁某天夜裏,把沈晨送到外省,再轉送到y國。”
藺遠盯着易熔,看起來态度很堅決。
易熔落在膝蓋上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動了一下,心裏有其他想法,但面上沒有立馬就回絕藺遠。
反正藺遠到時候會離開,送不送骁柏離開,還是他說了算。
藺遠想獨占骁柏,他又何嘗不想,那人身體實在美味,讓人食髓知味,吃進肚裏,可以說唇齒餘香,一想到若是将來再也吃不到,易熔就覺得不喜歡那個結果。
“可以啊,這個法子到是不錯。”
“他那裏怎麽樣?”藺遠就當天去過,後面為了不暴露蹤跡,便沒有再去。
心中想知道骁柏的情況,這個念頭從那天回來後,就一直萦繞在心頭。
易熔搖搖頭,表情輕松:“沒什麽大礙,看起來接受得很快,他是個識時務的人。”
畢竟一直反抗,對骁柏而言,沒有什麽好處,受罪的反而是他自己。
“你也多注意,別讓徐歇查到你頭上。”藺遠提醒了易熔一句。
易熔不懼徐歇,他家不是經商的,徐歇的手段沒法往他身上使。
“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