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付谙的手掌依舊冰涼,沙棘緊緊的握住。

“我喜歡你今天的衣服。”

“為什麽?”

“酷酷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着小嘴從員工通道出了維多利,不出幾步,風雨還來不及浸濕兩個人的衣衫,兩個人就已經進到了地下通道,通道裏面完全感受不到路面世界的風雨狂暴,只有來來往往匆匆忙忙的行人。

“我問你一個問題?”

“說。”

付谙一只手搭在沙棘的肩膀上,護着她另一只手上的胳膊。

“你最先租的房子上面潑了一些油漆,寫的都是恐吓的話,他們是不是恐吓的你?”

“嗯。”付谙回答的漫不經心,身心依舊警惕着周圍的人群,百分百确定自己已經甩掉了那群人。

沙棘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擡頭看着他,“你是因為這個才搬走的?”

“是也不是。”付谙笑笑,眼眸裏呈現了不同以往的溫柔。

“怎麽說?”沙棘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自己沒有開玩笑,她很重視,也很正視這件事情,所以,“你最好坦白從寬。”

“看路,”付谙板正她的身體前行,“我們的工作就是破壞別人的既得利益,因此被被人嫉恨是常有的事情,往壞的說我們是破壞者,往好聽的講,我們是在治愈這個病态的權*錢交易的社會。”

“說的還挺大,”沙棘哼哼,“你最終的目的是幹嘛?”

“賺錢啊,”這是理所當然,沒有人是聖人,他付谙就更不是,“賺錢的時候順便行俠仗義。”

“你缺這些錢嗎?”沙棘警告性的拉住他的手,付矩的産業規模日益拓展,付谙日後根本沒辦法抽身,“你不是想一直就不回去了吧?你知道——”

沙棘的話還沒說完,付谙就用手掌框住她的嘴巴,然後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語,“你最大的缺點就是話太多。”

他不缺錢,他缺的是自由。

可是這一點,沙棘到現在還是不明白。

他要的,僅僅是愛她的自由,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個陌生的人群,一個陌生的作息,一個陌生的生活,唯一需要的,就是身邊的,這個熟悉到血液裏的女人,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他也正在付出一切。

聒噪,蜚語,流言,道德,俗世,枷鎖,每一個單詞背後,都是致命的殺戮,刀刀見血。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能夠忘記她,忘記她然後愛上任何一個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可是就這麽簡單的要求,他只是做不到。

出了地下通道,付谙将電腦包斜跨在胸前,然後脫下外套護着沙棘小跑過一段距離,在馬路的外延,邱昱的豐田等候多時。

沙棘先上車,付谙随後坐在她的身側。

邱昱娴熟的發動了車子,看了一下後視鏡裏的兩個人,擡颚問付谙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她叫沙棘。”付谙只是這樣回答,一般這樣講的時候,沙棘總會來一句“沒大沒小”,但是現在,她只是望着車窗外的車流暴雨。

“沙棘你好,我叫邱昱。” 邱昱朝着後視鏡招了招手。

沙棘微微一笑,“你好。”

“你的胳膊還疼嗎?”付谙娴熟的給她系好了安全帶,順便擡起她的手腕認真的觀摩了一下。

“還好。”

雨下得過大,去往郊區的路上甚至還堵了車,這一上午的兜兜轉轉,弄的肚子都餓了。

邱昱開啓了廣播,一個富有磁性的男音正在播報着準點新聞。

沙棘不喜歡這樣的聲音,太過造作,就少了天然的成分。

“智利大地震發生時,為慶祝智利共和國建國200周年和中智建交40周年而舉辦的‘古代中國與兵馬俑’展覽正在聖地亞哥總統府文化中心舉行,本臺記者從展覽現場了解到,在衆多展品中只有一件複制品受損,還有一件漢代陶俑被震倒,原有破損處出現裂痕,包括秦兵馬俑在內的其他文物基本安然無恙。

接下來是今天的焦點關注,明宇傳媒的□□仍在發酵,據知名爆料人‘正義獵犬’發布的消息,現在明宇傳媒已經有不下百人已經被證實報道虛假消息甚至刻意扭曲真相已獲得經濟利益,已經完全的違反了作為記者的基本職業道德,明宇日前召開發布會聲明會嚴正對待這件事,但是其內部員工又爆料其只是做做表面工作,實際上依舊是無作為,甚至是縱容。而今天已經是禮拜六,根據‘正義獵犬’的說法,他(她)今天會爆料明宇有史以來最大的醜聞。關于對明宇醜聞的看法,我們請來了着名社會學家葛烈先生以及着名的傳媒工作者周菊小姐來給我們分析了解。”

沙棘一路聽得很認真,這個時候,邱昱調換了頻道,白色巨塔的音樂潺潺瀉出,滴答着漫天的雨聲風聲還有喇叭的聲音。

“看樣子萬衆期待呀。”邱昱認真的打着方向盤,眼神瞄向付谙,大約是在詢問他沙棘可不可靠。

付谙抓住沙棘的左手,“你說吧。”

沙棘莞然看向他,牽起了一側的嘴角,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這樣的笑,除了輕蔑,還有信任,還有無奈。

“我們已經找到了周洋的所在,他被關在了郊區的別墅群裏,那裏面一般人進不去,所以,明宇的董事長阮成想要和我們談條件,你怎麽看?”

“那就談。”

邱昱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樣一來,我們看樣子收入不菲了。”

“什麽意思?”沙棘問付谙,“明宇的醜聞你們爆出來的嗎?”

付谙不否認就是肯定。

“你們不能收下錢,”沙棘重重的掐了一下付谙的大腿,“只要你們收錢,那就是敲詐勒索的直接證據,你們這輩子都不用出來了。”

“沒想到你還蠻聰明。”邱昱難得的回頭誇贊了一下,“付谙你有眼光啊。”

來不及思考邱昱“付谙你有眼光啊”的語言陷阱,沙棘拉住付谙,“你打算怎麽辦?”

“你會知道的,這件事情總要有人出面。”

“放心吧,我再笨,也比你腦子好使。”付谙只能這樣讓她放心。

豐田在郊區的一個陶瓷藝術品店前停下,這個時候風暴也小了一些,符離撐着傘走出來給他們擋雨,邱昱嫌這樣太娘們,直接冒雨沖進了藝術品店,付谙和沙棘随後進了來。

店裏面的牆上滿滿的挂着色彩或豔麗或淡雅或樸素或激烈的陶瓷碟,地上則順勢堆滿了陶瓷瓶,它們形态各異,落入眼裏卻都很舒服。

陶瓷店裏沒有人,只有一個女人坐在店面的中心揉捏着陶瓷泥做成品,身上髒兮兮的,但是卻有着掩不住的性感。

一切還來不及觀光,付谙拉着沙棘的手走進了陶瓷店的一個窄門,走進窄門,視野嗖的開闊起來,一切別有洞天。

就像一個寬大的洞穴,裏面的牆壁和牆頂上挂着各色人等的照片,有的年代久遠,是黑白的,但是已經掉色,有的是比較新的,面帶笑容。

整一個照片的海洋,布置的卻不冗窘。

一直往前,沙棘跨了一大步擁住付谙的胳膊,竊喜道,“我這一個月的靈感算是又着落了。”

“那你不擔心我了?”

沙棘搖搖頭,“你不是說你比我聰明嘛。”

付谙、邱昱他們的基地是在相片森林的地下倉庫,但是顯然已經被改造,倉庫裏面有着多臺伺服器以及多臺電腦,随時更換ID地址無法追蹤。

周六晚上,在中國某歌星曬與某過氣國際女演員結婚證争頭條的幾乎同時分,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IS*IS(我嚴重懷疑裏面不加一個星星的話我們親愛的大晉江會怎麽做)組織公開建國,另一件是國內最大的明宇傳媒醜聞的倒計時。

根據法新社的報道,在接連數天激烈戰鬥後,伊拉克政府失去對安巴爾省重鎮費盧傑的控制,費盧傑已經落入IS*IS之手。與此同時,安巴爾省首府拉馬迪也發生激戰,僅3日一天,費盧傑和拉馬迪兩地的死亡人數超過100人。

付谙的生母韋恬是在費盧傑失守的前一天被新聞部召回國內,她親身經歷了生靈塗炭戰火紛飛,雖然她尊重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區的宗教與神靈,但是當一種宗教以其他人的生命來維護自己的高大與正統的時候,韋恬覺得,宗教的意義也将不複存在。

這也就是極端。

另一件事情就是明宇最大的醜聞在周六晚上零點準時發布,并且以超越以往任何時段的速度在互聯網上傳播,幾乎一夜之間,大家對這個本已經聲名狼藉的傳媒大鱷更加唏噓仇視。

明宇傳媒董事長阮成第二天就被警方以洩露國家機密罪以及權錢交易嫌疑人的身份帶到警局受審,就網上所提供的證據以及錄音,阮成涉嫌與外國領事達成秘密協定,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獲得官方核心情報獲得經濟利益。

向來牆倒衆人推,明宇失去了最為核心的董事之後迅速整合,其內部原本有權力沖突,現在只是借用外力将內部矛盾再一次的置換。

去到別墅救出周洋的是陶瓷店的老板娘孟漣,也就是沙棘看見的那個身上滿是泥巴卻依舊性感的女人,她同時也是之前爆料的明宇員工。

她的父親原本是明宇最大的董事,但是阮成為了得到明宇的最大股權濫用明宇編輯的身份制造假新聞進行內部舉報,最終她的父親被冤入獄至今八年。

她找到付谙也是一個偶然,她本身也是一個黑*客,在三亞的黑客峰會上遇見了邱昱,之後知道邱昱和付谙的團隊,了解到他們的能力所在,所以多番請求他們幫忙。

這件事情本身風險很大,但是當付谙聽到阮成的名字,付谙直接決定以友情價五十萬的價格,不遺餘力的幫忙。

五十萬,換一個轟動全國的醜聞。

人世間竟然存在這麽廉價的交易,沙棘依然都覺得不可置信。

所有的事情走向司法程序,距離塵埃落定仍然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按照先前說好的,孟漣以竊取他人信息的罪名暫為逮捕,随着供詞的深入,随後使得她父親的案子也有了推翻的可能。

在大二生活開始之前,沙棘和付谙同回西城家裏,窦瑜因為生了孩子身材圓潤了一點,但是臉上喜氣洋洋,付矩依舊是日夜相繼不舍晝夜的投身到工作之中,寶寶付衫已經六個月了,是個胖嘟嘟的小公主。

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時間似乎也沒有改變什麽。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付谙接到了韋恬的電話,韋恬被中*央*新聞調到了上海新聞分社任部長,付谙只是敷衍的說知道了,然後按照韋恬說的把電話交給了付矩,付矩和她寒暄了幾句,也道了喜,讓她在北京多玩幾天,不然的話到上海又有的忙了。

本來還挺高興的氛圍,沙棘卻在付谙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喜悅的成分,本來陌生的城市,多了一個韋恬,就再也找不到自由的感覺。

媽媽哄抱着小付衫聊起了沙棘工作的事情。

沙棘呵呵一笑,“沒有什麽好聊的,最近沒什麽創作靈感。”

付矩給沙棘夾菜,“沒關系,靈感這種東西,時有時無。”

付谙心不在焉的拌着米飯,付矩用勺子拍了他一下讓他作聲。

沙棘盯着他,些許防備,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于是提前投降,“你還是不要說了吧。”

付谙壞壞的一笑,“那怎麽能呢?下次你再覺得沒有靈感,就站在鏡子前面好好看看自己,這樣,你的靈感和動力就立馬回來了。”

沙棘意會,狠狠的瞪着他。窦瑜和付矩卻純潔的追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沙棘長這麽醜,如果還不努力的話,将來怎麽辦?”

付矩責備他不懂長幼禮貌直呼沙棘的名字,窦瑜作為親媽則被付谙的笑話逗得哈哈笑了。

“我是哪個垃圾桶撿來的,你說吧!”沙棘覺得老媽沒得救了。

“放心吧,你長得再醜,我都養你!”付谙安慰的拍拍她的腦袋,開玩笑一樣的說出了這一句。

窦瑜很欣慰,“你看,哪裏還找到這樣的弟弟。”

“哪兒要你養,沙棘,你和池帆有沒有決定什麽時候結婚,你也二十三歲了。”

“老古董。”付谙嘟囔了一句,每次回家,沙棘都會遇見這樣的問題,她才二十三,卻總有親朋好友迫不及待的張羅她的結婚嫁娶,好煩。

沙棘也很煩,現在更煩。

她看了一眼付谙,有些心虛。

“付谙,你別嘴硬,你看你姐多有出息,”付矩細細琢磨了一下,“我和窦瑜都已經老了,以後還想着頤養天年,将來家裏的公司還要你來打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多磨練磨練。”

“我從沒有想過回付遠地産。”付谙笑着回答。

他知道這句話的爆炸力,所以他采用了最溫和的語氣和表情。

果然,整個餐桌除了付衫哇哇哭的聲音,就如死寂。

“這件事還是等付谙畢業之後再說,現在怎麽讨論都沒有結果,吃飯吧吃飯。”窦瑜寧願做和事佬。

付矩沒有就此終止話題的打算,轉向沙棘,“沙棘呢?”

“啊?”沙棘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生活本身應該是随性的。

“她那麽喜歡漫畫,更加不會碰這些俗氣的東西。”付谙替她回答了。

氣氛直接跌倒冰點,沒人再說話。

晚上各自洗漱完畢,付矩窦瑜躺在床上,兩個人長籲短嘆了一下,時間深了,就都擱置了煩惱先睡了,甚至就連寶寶,都已經睡得熟了。

客廳的燈滅了,付谙點了一支煙,白絨傻乎乎的坐在沙發邊沿,高冷的看着他。

直到煙灰缸已經滿滿的煙蒂,等到牆上的時鐘指向了淩晨二點的時辰,他驀地起身走進了走廊裏面沙棘的卧室,他輕悄悄的開了她的房門,然後反鎖。

沙棘也沒有睡着,她眼睛盯着漫畫圖,但是神思卻怎麽也集中不了。

“你怎麽進來了?”知道付谙進來,沙棘開了床頭燈,燈光只在有限的空間裏面明亮,沙棘看不清楚暗影裏面付谙的表情。

付谙不答,只是站在了原地。

“你怎麽了?”沙棘放下PAD很努力的看着他。

付谙一步步的走進她,沙棘看着他的眼睛裏有着熬夜過後的血絲,他一直熬夜,不至于這樣,只能說明什麽事情讓他紅了眼睛。

能夠讓他紅了眼睛的事情,付谙清楚,沙棘現在也全然清楚。

“怎麽了?”明知故問,這麽長時間的明知故問,這麽長時間的糾結,沙棘努力的回避一些問題,但是現在,或者現在的不久前,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心裏的答案,這麽苦,卻那麽甜。

頭疼欲裂間,沙棘也紅了眼眶。

“沙棘。”叫的有些暗啞。

“嗯。”回答的有些苦澀。

付谙吻上她的眉間,吻上她的鼻梁,又親吻了她的嘴唇,薄唇撩撥着她的耳垂,最後擁住她,聲音沙啞魅惑,“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尼美已經無話可說,你們這些淫,額不愛你們了,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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