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燭臺切

繼續賴在床上的計劃泡湯了。

大天狗從山姥切國廣手裏拽走自己的狗毛, 心塞的收回了自己的翅膀, 起了床。

剛躺下,又起來。

他能怎麽樣。

大天狗特別想對着山姥切國廣的腦袋來一下,睡覺為什麽那麽不老實。

讓處狗都不好意思了。

“真想敲你一下。”他在那張臉上比劃了半天, 最終還是沒下去手。

你說這要是給敲醒了多尴尬呀。

他扣上腰間的面具, 掙紮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走, 最終還是輕輕推開了門出去。

我不睡了, 我要出去飛會兒,鍛煉身體去哼。

他放輕了動作,關門的聲音很小很小。

臨走的時候,還用妖力給門上了個結界。

……

“三日月殿,你吃魚嗎?”莺丸問到。

一期一振和莺丸直挺挺的跪坐在三日月宗近的對面。一期一振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盤子,他的太刀橫放在他的腿上, 端的是一副嚴肅的模樣。

#好東西就是要一起分享啊。#

三日月宗近無奈的笑了笑。

“這難道是所謂……最後的晚餐嗎?”他臉上的無奈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又換上了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一期一振見他這副模樣, 有些生氣。

“你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嗎?”連自己的安危和自由也不放在心裏嗎?

三日月宗近愣了愣, 笑容漸漸抿平。

“人也好,刀也好,總會有那麽一天的。我經常說的吧。”他說着, 不經意間又帶上了那副笑容。

讓人看着生氣的笑容。

“但是,應該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不是嗎?”

一期一振斂了斂眸子, 隐藏起自己的情緒。

“我……很珍惜現在每一天的時間, 無論是和弟弟們的相處, 還是和你們之間的羁絆, 我都……非常的珍惜。”他擡起眼,直直看着三日月宗近。

“但是這些東西,難道對三日月來說都無所謂的嗎?”

不論是羁絆還是回憶,對你來說都不過是随時可以舍棄的東西嗎?

如果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話,又怎麽能期待他會去在乎別的東西呢。

三日月宗近輕啓唇,似是想要說什麽,但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那雙明月一般的眸子不看他們。

一期一振想不通,也看不透三日月宗近此時所想。

莺丸拍拍一期一振的肩,搖了搖頭。

“一期殿,不要這樣說……”

他看向三日月宗近。

“今晚我們會再來的。”

“魚……”他把盤子放到三日月宗近觸手可及的地方。

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靠近他,将他兩手上的鎖鏈解了開來。

三日月宗近幽幽看着他。

“記得吃 。”莺丸往後退了幾步。

“是我做的。”一期一振道。

因為是我做的,即使你再不想吃你也要吃。

兩刀推開門走了出去。

三日月宗近沉默的活動了活動手腕,他似乎有些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整張臉上完全沒有剛才那副無所謂的痕跡。

怎麽可能會不在乎。

只是……

只是,再在乎又能怎樣。

他叨起了魚,放在口中輕輕嚼了嚼。

一期一振……廚藝進步了好多。

……

大天狗一出門就放開了自己的大翅膀,呼扇幾下子就上了天。

本丸的空氣一如既往的冷,飛上天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大天狗有妖力護體倒是沒覺得什麽。

他朝下俯視了一圈。

本丸裏一片冷清,兩眼可見的回廊和小道上沒有任何刀劍的痕跡。

今早去的後山那裏卻突然蒙着一團黑色的陰雲,也不知道是什麽導致的,就屬那邊的天色不一樣。

今早還沒有的。

現在卻突然就出現了,來的猝不及防。

大天狗想到了一個詞。

妖氣沖天。

他眸中劃過幾絲興趣,振動翅膀,飛了過去。

有一種預感。

他會在那裏發現什麽意想不到的東西。

這個東西,他一定會用得到。

……

循着黑氣最濃烈的地方,大天狗停了下來,在空中攬視着下端的一切。

一個黑色的漩渦在那裏。

裏面的妖氣似曾相識,似乎是陰界裂縫一樣,和它有着相同的氣息。

大天狗臉上漸漸露出笑容。

嘻嘻。

他好像找到回家家的路了。

也用不着那只倒黴狐貍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大天狗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朝下俯沖了過去,那裂縫轉啊轉的,有那麽一瞬間,大天狗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愛宕山的大門。

向自己敞開着,迎接自己。

他把手試探性的往裏伸了伸。

一股強大而混亂的妖力從裂縫中傳來,他曾經無數次的穿越陰界裂縫,自然是對這股波動熟悉的不得了。

通過這個裂縫,他就可以掉到陰界,然後揮舞自己的小翅膀回愛宕山。

吃香的,喝辣的,先找酒吞喝上三壇酒慰藉自己受傷的心靈。

至于為什麽陰界裂縫會出現在這裏……

大天狗想了想,覺的應該是那只狐貍召喚自己的時候引起的空間波動。

莽撞的把身具強大妖力的天狗召喚過來,這個空間自然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自救,産生相應的應對措施。

這個措施就是裂了個縫。

這縫還蠻大的。

而且好像是新裂的,裏面混亂的妖氣還很新鮮。

瞧,世界都站在他這邊。

大天狗眉梢漸漸染上喜色。

他往前邁了一步。

現在不走簡直是天理難容。

天時地利人和!

就在大天狗滿懷興奮想就這麽回家家的時候,一道殺氣自他後方傳來。

當然選擇先解決殺氣。

大天狗頭也不回的甩了個風襲過去。

那人悶哼了一聲。

殺氣卻絲毫未減。

大天狗本想再甩一個小風襲,但他隐隐約約又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那一點好奇勾着他轉頭。

身後的赫然是今早剛見過的男人。

那個帶着眼罩,勸他不要來這裏的那個人。

大天狗想了想才想起他的名字。

“燭臺切……光忠?”

那人卻沒有回應他。

剛才大天狗的那一記風襲不分輕重的就打了過去,也沒有留後手,這一下子,燭臺切光忠整個刀身上都被風襲割了許些道口子,鮮血滴落在地上,連衣裳都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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