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蠢蠢欲動
有時候太過張揚會惹來狼和虎的,當然還有毒蛇。
自從那一天,流蘇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十皇子這個稱號,外面紛紛流傳十皇子的母親是一‘神奇’女子,這種時候一般是诋毀的最佳時機,所以流蘇的身份就變為了名妓所生的男生女相的民間流浪皇子,流蘇在自家房子裏聽到阿如所說時,笑得都快岔氣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本就是子虛烏有的身份,現在還随之繁衍出了這麽多的版本,不過天子本就是風流人物的典範,畢竟後宮三千。
“阿如,你說身份真有這麽重要嗎?”,低着頭喝着茶,視線粘在在手上把玩的茶杯上,看着它旋轉啊旋轉,流蘇覺得人生是不是也像這杯子一樣,稀裏糊塗的沒有方向就徹底被定格了?就比如說他吧,前世是過街老鼠,轉世搖身一變卻成了皇親國戚。
“主子,身份是天定的,這就是命運,但是一個人的志向卻是連上天都無法改變的,奇才不一定都是富貴高貴者,就像皇孫不一定都是殺戮者和庸才。”,阿如看着眼前只着半面面具的少年,那展露出來的容顏,清冷聖潔,一筆一劃,似從畫中來,輕易間就能蠱惑他人,而那所謂的半邊面具則是為了遮住半邊臉上奇異生出的古老圖騰,越是上位者,身份越高的人,就越不能與古怪詭異的征兆沾邊,不然,外邊的口水和一些人使計造成的民慌,就會讓人很容易沒有了立身之地。
阿如的解釋正中流蘇下懷,“謝謝你。”,彎起嘴角,溫柔淺寐,這是沒有人願意抗拒的道謝,那卷翹睫毛顫抖所瀉出的心事與脆弱,打動人心,阿如也是,他的嘴角跟随那人上揚,一主一仆,分外和諧。
只是有人偏偏不識相,在這時一個飛腿輕輕松松的踹開了房間與外隔絕的屏障,不僅動作粗魯,柳粟的言語攻擊也不差,掃視了室內的氛圍,柳粟嘲諷道:“你要我來叫你一起去上課,就是為了給我看你和仆人惡心的調情舉動?哼,你知不知道,我們快遲到了。”,此時的流蘇是背對着房門而坐,柳粟見來看到的就是流蘇頭歪着以手支撐,看起來該是俏皮的舉動,而阿如含情脈脈的一眨不眨看着流蘇,這兩人,一看就知道奸情大大的,柳粟雖張揚風流,卻從來不玩男寵。
這裏面有一段故事,每個人的秘密總是包含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統稱故事。
“什麽,遲到?”,一聽到這話,流蘇徹底不淡定了,他一早起來舒舒服服的吃了早餐,就悠閑的和阿如聊起天來,難怪心裏總覺得忘記了什麽事,本來覺得不做太傅就不用去上課了,可是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十皇子,的确不需去上課,卻是要去聽課的,當下腳下生風,立馬站起來,不巧的撞上了某個‘貼身人物’的下巴,來不及省視當下熱鬧的環境,就一手拿阿如靈巧遞過來的一本書,随手拽上還在捂着鼻子一臉生痛表情的柳粟狂奔而去。
半路經過了九皇子十八皇子等人,只見柳言和柳閑奇怪的瞟了一眼前方疾馳的不明生物,停頓片刻,小十八才慢半拍的天真問道:“哥哥,剛才那是書上所謂的‘龍卷風’?”,那求知不解咬着唇的模樣,可愛極了。
低下頭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柳言寵溺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眼神好笑的回答道:“那可不是什麽龍卷風,而是‘人卷人’。”。
“也許是夾心餅幹也說不定哦,小十八。”,十六潇灑的攜帶着十七悠閑的走過來,似乎他和十七就沒有分開的時候,手拿扇子輕敲了一下小十八的頭,眉眼含笑,風流自賞,像極了他的母妃,唇紅齒白一少年。
十七看着自己哥哥如此鮮豔的春風模樣,傻乎乎的在一旁拍起手來,止不住的贊賞:“十六好帥,十六好帥。”,只是十七說完這句話,十六就臉黑的疾步向前走去,他能說他真的很丢臉嗎?不能,所以三十六計走喽,誰叫十七是他兄弟,再丢臉他也不會丢下他一個人獨自上路的,側目就可以掃到那一臉茫然努力趕上來的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沒有自己這般風味的臉,十六會心的笑了。
十八對這種情況十分不解,為什麽他打了自己哥哥還不幫自己打回來,還看着那兩人離去的背影發笑呢,心裏突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卻也只能悶在心裏不敢言語,自小十八受的寵愛最多,卻也因此他內心敏感異常,十分害怕這些寵愛有一天消失,這就是所謂的有得有失,得到的太多就會害怕失去,當沒有什麽好失去的時候人才是最勇敢無敵的。
“傻瓜,你十六哥打你是喜歡你的意思。”,柳言一眼就看穿了小十八的那點心思。
“那哥哥我可以打你嗎?十八很喜歡你的,也想打你。”,柳顏不言一語緊呡着嘴,他能說自己是搬到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只能默默的蹲下來讓小十八如願以償的敲打腦袋,只是等來的卻是一個輕吻,吻輕柔的落在柳顏柔軟的頭發上,如同輕輕降臨的羽毛,擡頭,就看到陽光裏十八燦爛的笑臉,柳言也跟着笑起來,這就是他的弟弟,從來不願傷害他人更不願傷害自己的弟弟,手牽手,兩人朝學堂走去,身後是四皇子柳缪的雙眸。
再說流蘇,發揮了自己百米賽跑的速度,拉着柳粟到了上課的地方,只是四周無人說明了一件事:他們沒有遲到,還來早了。猛然回頭看着柳粟,“你不是說我們快遲到了嗎?”,雙眼中醞釀着風暴,流蘇想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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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快’遲到了,何況你還撞了我的鼻子,兩清了。”,直勾勾的盯着流蘇看,本來六皇子柳粟就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主,今天這樣輕松了事也是極少的事,他為何對流蘇的态度發生了轉變,原因自然是今天流蘇的改變,今天的流蘇露出了那禍國殃民的半張臉,柳粟不得不為此驚豔,想他柳粟自诩風流,卻從未見過有哪一個女子有流蘇這樣的風姿,冷冷清清的絕豔,不媚俗不讨好,只是如青蓮一般獨自生長着,濯清漣而不妖就是指此間美人。
“你還要看我到什麽時候?”,流蘇在過去只是個孩子,穿過來身體長了幾歲,靈魂卻還只是個小學生,即使有再多的聰慧,也是需要時間來慢慢開啓的,當即就頂撞過去。
柳粟也不急了,他挾制住流蘇的下巴,貼近那張清冷絕豔的半張臉,陰陽怪氣的說:“看你好看才看,若是醜,我才懶得看,就是放在我眼睛對面四周,我都,懶得看。”,兩個人此時就像小孩子一樣鬥着氣,但是可以明顯的發現,柳粟對于流蘇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敵意,掃到幾個人晃過來的身影,柳粟立馬甩開了流蘇的下巴,心情異常好的強拉着流蘇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還哼起了小曲,其實柳粟之前之所以會惡整流蘇不過是覺得這人不正經,醜人多作怪,沒事弄得那麽神秘,非奸即盜的第六感慫恿了柳粟做了一些他平常不屑做的偷梁換柱的事。
不時撇了撇身邊人比花嬌的流蘇,柳粟想或許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吧。
進來的衆人均覺得今天氣氛不一樣,首先看到那兩個‘如膠似漆’緊粘在一起的身影,大家集體吞了鴨蛋,明明前一天還是敵人,現在立馬就做起了朋友,該說柳粟見風使舵的本領強,還是年紀小忘性大了,不過坐在流蘇前方的人算是明白了,至少十六明白了柳粟的轉變為哪般,看那露出來的半張臉,生的極美的流蘇,柳粟本就是愛美惜美之人。
看過的十六很快将視線轉移到了前方的柳輕狂身上,嘴角愉悅的勾起,看來事情比想象中更有趣啊,這麽美的人,會被污染嗎?值得期待,一旁的十七看着哥哥的壞笑,一臉迷茫,似乎感應到了十七的不解,十六側過臉,對着身邊的十七低聲呢喃道:“只要你是幹淨的就足夠了。”,那一瞬癡狂的眼神,十七看不懂,“不懂就算了,我從來沒有渴求你會明白。”,輕撫弟弟的手,十六眼中閃過陰狠,當年謀害自己母妃和弟弟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流蘇驚訝柳粟的轉變,但當他看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沒心情想更多的事了,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在禦花園調戲過自己的人,早知道他不是皇上,卻也沒想到他會是一個王爺,現在還做起了自己的太傅,人如其名,柳輕狂,不可一世的人。
兩人視線在一瞬就相交在一起,再難以分開,流蘇艱難的咽下鹹鴨蛋後,就看着柳輕狂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在衆皇子看戲的眼神中,他輕佻的一指挑起流蘇的下巴,輕快的問道:“人比花嬌,美人,上次忘了問,你叫什麽名字?”。
流蘇只想噴血,這狗血的劇情,還要來幾次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