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甘願被擒

“你下去吧,”,遣退暗衛,花玉溪看着流蘇說:“這下子,你必須跟我走。”,流蘇不可置否,聳聳肩,無謂的說:“但你要帶着他,我可以自己走。”,眼神看向床榻上暈過去的小兵,花玉溪雖一臉不情願,但還是認命的扛起了某人,身後跟着流蘇,兩人一前一後朝後山走去,步伐不疾不慢,或許在他們眼裏,這場戰争只是一場玩笑。

柳缪拿到圖紙,和之前小兵帶回來的圖紙對比,一模一樣,眉聳得也愈加高,這張圖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柳缪打了小兵,不過是做戲給花玉溪他們看,在他們誤認為柳缪不相信圖紙的時候,恰恰相反,柳缪在圖紙上查找最快的突破點,攻進去,他柳缪自知生性多疑,所以不得不猜測,別人會利用他這個特點來反擊,只是偏偏人貴在自知,這也算是彌補了那個致命的缺陷,本制定計劃是在晚上突擊的,只是柳缪突然改變主意了,擇時不如撞時,就定在下午,臨時召集臣子準備了一套作戰方案,當下就朝花山進發。

再說這邊,流蘇和花玉溪慢慢的朝後山走着,由于他們步伐緩慢,火攻這個最有攻擊力的方案就默默的被花玉溪的部下們舍棄,而陷進這個方案在柳缪一方人馬衆多的情況下,也沒有獲得多大的成功,所以最終的結果就是花玉溪流蘇小兵一行人被柳缪他們捕獲圍攻,而花玉溪的暗衛部隊在花玉溪的示意下竟慢慢退去,沒有再出現過,詭異。

柳缪看着背上背着小兵的被圍在中央的花玉溪,得意的笑了,“花玉溪,這下子,我看你往哪裏逃?”,柳缪站在前方,身後是大隊待命人馬,所謂的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指他吧。

“我沒有想過要逃,喏,我就在這,你來抓我呀。”,花玉溪騰的一下放下背上的累贅,雙手張開示意自己沒有帶武器,挑着眉無畏的看着也算是一表人才的柳缪,他本來就沒有想過要逃的,瞥了一眼身側的流蘇,有這個小鬼在,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還是會回皇宮的,于是張嘴一笑,倒顯得坦蕩無比,反倒是柳缪成了歪君子。

柳缪看着雙手張開的花玉溪,他雙眉皺起,這個邪教的頭頭,會如此簡單的就束手就擒?他怎會輕易相信,所以使眼色給花玉溪身後緩慢站起的小兵,希望他能夠從後方制人,只是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這一切‘希望’只能稱之為天方夜譚無理胡鬧,花玉溪邪魅一笑單手朝後就輕易的使站起的小兵再次跌倒,挑釁的看着柳缪,調笑的說道:“你的能耐就這點嗎?”,柳缪皺眉不語,關于這花教的主人,民間流傳的語段太多了,什麽全能武功以一敵千會施毒什麽的,暫時柳缪覺得不能輕舉妄動。

流蘇靜靜觀察着四周的一切,發現他們三人被圍的密不透風,當下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花玉溪,于是一小步一小步移到他的身邊,悄聲問:“你的部下呢?”,在得到花玉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流蘇覺得自己真的很想去撞豆腐,接着流蘇幾乎斜靠在花玉溪肩膀上,流蘇繼續咬耳朵說:“要不這樣,你挾持我吧,然後呢趁機跑出去。”,對着花玉溪眨巴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流蘇順帶着不知從哪變出了一把匕首送到了花玉溪的白玉般的手上。

花玉溪無語的看着躺在自己手上白得發亮的匕首,他額頭上不由的冒出了一顆汗,他怎麽不知道這無害的小家夥天天帶着一把匕首在身上的,幸虧以前沒有對他有非分之想,不然自己的命根可是随時會有意外。還有就是現在是他自己想被擒的,就算現在反悔了,挾持了流蘇,這陰毒的四皇子柳缪也不見得會放過他。

“你覺得我挾持了你,他就會放過我?你太天真了。”,撫摸着流蘇柔軟的墨發,花玉溪笑着說,他這不是在嘲諷流蘇沒有被利用的價值,只不過是在闡述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實,優雅的走到柳缪的身前,花玉溪不可一世散漫的說着:“上枷具,我跟你們走。”,似乎這牢房和皇宮不過是他家的後花園,随時都可以去随時都可以走。

柳缪疑惑的看了看花玉溪,随即喚來手下拿來了對待犯人的刑具,而流蘇則是看着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再浩浩蕩蕩的離開,他們似乎忘記了流蘇這個人的存在,而流蘇也沒有提醒任何人,他自己還在原地,身後的小兵終于蘇醒了,他看着流蘇似乎變得冰涼的背影,諾諾的站起不知道說什麽,而流蘇似乎也聽見了身後的動靜,說了一句‘我們走吧’就開始邁動步伐。

“聽我解釋好嗎?”,小兵的聲音聽起來有一分的悲哀。

“我們走吧,花玉溪,他或許不如自己想象的活得自在呢。”,流蘇的聲音也帶着一股寒氣,小兵沒有再說什麽,他知道自己是辜負了自己流蘇的期望,終究還是做了背叛者,剛剛,他還妄圖在背後陷害花玉溪,他垂下眸,全身似乎都被抽空了力氣,誰能告訴他,怎樣做才是對的,他只是想替流蘇立功,他還有一些沒有說的事。

流蘇帶着一隊軍隊假意投靠花玉溪他們的時候,柳缪所駐的營帳,流言四起,紛紛謠傳流蘇他們是真的背叛,是為了尋求一個更好的庇護者,或是以身來獲得情報,關于流蘇和花玉溪之間的各種版本,在軍營裏四溢散開來,難以入耳,所以小兵他才會想着早日奪下花山,這樣主子就不會被嘲諷了,只是現在,他卻被抛棄了,步履蹒跚的行走在流蘇的身後,噴出了一口鮮血,氣血攻心所致,可是他仍在堅持着不被前方的人發現問題,依舊不緊不慢的靠着強大的意志力行走在流蘇的身後,他的願望不太大,就只是想默默的看着流蘇的身影,這樣就好,不過現在這樣看起來都很難,很快,這飄逸的人就會回到他的金絲籠,再難相見,小兵心中悵然若失。

快到營帳的時候,小兵還是忍不住打破彼此的尴尬,“對不起。”。

“不用說這個,以後我們也不會見面了,還有你沒有欠誰的,你做的是正确的選擇。”,卻不是該做的,流蘇吝啬的連身都沒有轉過來,小兵看不清也猜不透流蘇臉上的表情,只能一個勁愣愣的看着心中那道明亮的風景消失在營帳前,連經過的兄弟們打的招呼沒有聽見,入魔之深。

流蘇躺在床上,晚上的宴會他沒有參加,當然也沒有人會想到他,他本就是來自虛無,身份也夠他媽的虛無,伸出手在虛空中亂抓,什麽也沒有抓住,或許他可以懇求柳越放過花玉溪,畢竟當初要來這裏剿滅花教的任務也是他下達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單單是因為花教勢力龐大到會危機江山的統治?不可能是這些,流蘇單純的想,不可能如此簡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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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溪無聊的安坐在臨時牢房內,瞧了一眼那比平民吃的還略微寒碜的飯菜,頓時索然無味,今日一行,該說他預謀已久了嗎?是生活太平靜還是什麽的,不顧流殇的反對,他決意要進皇宮和那人來個照面,或許是前段時間的繁忙讓他太過懷念流蘇,又或者是上次那次月圓之夜流蘇被人劫走之事讓他介懷,或是害怕了?害怕那人一去不複還,和從前那樣?花玉溪開始回想之前總總,卻發現過去的記憶,不如現在眼中這個鮮活的流蘇來的真實,他想要的就是現在的流蘇,而不是過去那個總是飄渺在遙遠之巅無法觸及到的柳顏。

兩個人,花玉溪和流蘇,同一時刻靜靜的躺在榻上,然後一同沉入睡鄉,不同的地點,相似的情懷,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

很快就回京了,流蘇第一次覺得時間過的匆忙,大臣們還是和那天走的時候一樣,恭賀着四皇子,說着一臉的獻媚話,流蘇打開車門安靜的走了下來,竟意外的遇到了柳輕狂。

“皇叔走錯地方了吧,四哥的位置在那。”,流蘇好心的指點着,就跨到柳輕狂身側的位置想來一個擦肩而過,只是柳輕狂哪肯輕易放過他,大大咧咧的牽着他的小手就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而柳越,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嘴角那莫測的笑瞬時凝固了。

“你到底想怎樣?”,流蘇一把甩開那牛皮糖一樣粘着自己手的大手,質問着柳輕狂,他心情本來就因花玉溪的任性‘投降’而暴躁到了極點,現在碰到柳輕狂這個愛惹事的主,不由來了一個大爆發。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一切的安定局面因為你的到來而四處都在蠢蠢欲動,你是這一切的誘因,更是這一切争奪的最後的獎品,流蘇,或是柳顏。”,柳輕狂拿出了那副詭異的畫,手在上面細細描畫着,“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仍在品味着手中和流蘇差不多模樣的人的肖像,柳輕狂頭沒有擡,語氣輕慢的說着。

現在他的這副模樣在流蘇心目中更像個預言大師,“不勞你操心。”,流蘇摔門而去,他夠煩的了,若這一切如他所說是因他而起,可他什麽也沒做啊,門外的天空,依舊是那般顏色,明明什麽都沒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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