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舞姬游浮雲

流蘇盯着面前在軟榻上仰躺着看書的人兒,一派悠閑的模樣,陽光輕微的灑在他的身上,凸顯幾分柔和,那鬼斧神工刀削的面龐挺直的線條也少了幾分僵硬,看到幾個地方,那個人的臉上還會帶上笑意,一颦一笑皆是風采,流蘇端詳了柳輕狂很久很久,他實在太無聊了,整天吃喝拉撒睡,要不就是發呆,所以最近他只能無聊到觀察柳輕狂,流蘇敢打包票,柳輕狂的長相一定是跟随母親的魅,由此流蘇不由感嘆這個世界的美人也的确是不輸今人,同時他更想的一件事就是找出柳輕狂的弱點,由此逃脫。

“小柳樹,看夠了嗎?”,柳輕狂勾起一邊嘴角,四十五度上揚着,側過臉看着流蘇的傻像,他的确是在看書,只是旁邊籠子裏的小家夥的視線太過灼熱,讓他的心神都晃蕩了。

“沒有看夠,喏,柳輕狂,我們商量一下吧,你放我出去,我絕不逃跑,這鳥籠實在是太壓抑了。”,流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純良無辜,雙眼水汪汪的讓柳輕狂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的一只貓,只是那只貓最後還是離他而去了,原因則是柳輕狂沒有給食物給它。

“若是你能在三日後帝後大婚時表演一曲驚豔之舞,我就放你出來,如何?”,柳輕狂心中突然想到一個點子,是啊,他柳輕狂就是愛惡作劇,更是無惡不作,他從不以好人來标榜自己,好人難做,誰能知道其實壞人更難做,召來一個舞姬,耳語幾句,柳輕狂就把書潇灑一甩,起身落于門廊之處,陽光照在他的正面,流蘇卻只能看到他蕭索的背影,投射在地面上的黑影所帶有的一絲寂寥。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流蘇。”,柳輕狂在流蘇打量他的時候,猛然側身,展顏一笑,那笑是真實可觸摸的,邪魅的眼彎成月牙的弧度,柔水三分,蕩人春情,舞姬待在一旁已看傻,而流蘇只能保持一分清醒,這份清醒時因為猜透了那句話中的意思,柳輕狂所說的,無非就是若是流蘇無法給予他更多的驚喜,那麽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柳輕狂就是這麽一個無情的人。

對別人無情,其實對自己更無情。似那人的身影,黑袍翻轉,魔魅無限,誘導世人墜入他的圈套,卻不知一切只是飛蛾撲火的滅絕。

柳輕狂走後,一室的氛圍轉瞬回歸到尴尬冷清,那舞姬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妖嬈的走向流蘇所待的鳥籠,之前身上攜帶的謙遜之氣質到流蘇跟前就轉變為了趾高氣昂,俯瞰着流蘇,舞姬慵懶着自己高挑線條分明的曲線,懶懶的開口:“女人,醜女人,我只教你一次,學不學的會,你自己看着辦。”,嘴角分明是壞笑,流蘇卻不點明,心想這女人既然想害他,那麽他只能接招了,當下睜大眼睛,努力記憶眼前女子的一招一式,一動一靜。

“姐姐你舞的很不錯,我承認你身材是比我好,但是你的胸,未免發育太遲了吧。”,緊盯着那平坦之地,流蘇啧啧有聲的發表自己的想法,絲毫沒有看到停下舞步的舞姬臉上黑白分明的灰色色彩。

“小鬼,你還是擔心自己能不能在三日後的舞場一秀風采吧。”,咬牙切齒道,舞姬晦暗的看了流蘇一眼,高挑的與男子身高無異的舞姬妖嬈的來再妖嬈的離去,腳步生風,卻媚态橫生,這應該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女子吧,流蘇暗自猜測道,過于高傲卻又有自己的資本,看得出來也愛惡作劇,卻無害人之心,不然她根本不需要舞的那麽美。

流蘇的記憶力,很好,所以之前舞姬舞的一招一式他都銘記于心,一次次嘗試,卻不慎崴到腳,可以說這算是背到家了嗎?揉着自己的腳,流蘇轉身不想看到身後那張大大的欠扁的笑臉,陡然捂住耳朵,那人沉悶的笑聲果然也和他的人一樣令人讨厭。

“哈哈哈,小柳樹,一天已經過去喽。”,柳輕狂這幾天愈加愛往流蘇這裏跑,今天流蘇本舞的好好的,結果就是被身後一句‘舞的很僵硬’打亂心神,最後舞步錯亂才扭傷,現在這個人還在眼前說風涼話,真是可惡到極點啊。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流蘇悶悶的說,她癱軟的倒在身下的毯子上,不再佯裝堅強,或許有的時候,适當的示意自己的軟弱才是更加的正确吧,流蘇閉上眼睛,漸漸發現,不遠處那人的笑聲開始變得飄渺,最後了無痕跡,再過一會,流蘇綿長輕柔的呼吸聲就從鳥籠中傳出來了。

柳輕狂的笑聲也戛然而止,然後掏出了随身攜帶的鑰匙,走進了鳥籠,打開那扇門,走了進入,撲面而來的是空氣中散發的古藤樹幽幽香味,柳輕狂半蹲着,留着長長指甲的手指撫上面前人詭異的面容,他撫上的那面正是那面布滿詭異古藤樹圖騰的一面,空氣中的幽幽香味正是從圖騰上散發出來的,時間快要來了嗎?柳輕狂喃喃道,自嘲一笑,手中再伸出已然多了一盒藥膏,擠出一坨放于指心,然後掀開流蘇腿根的衣物,将藥膏輕輕的塗了上去,看到自己的傑作,和那明顯消腫的流蘇的傷處,柳輕狂咧嘴一笑,心滿意足的瞧上一眼,再細膩的将流蘇的衣物放下蓋住傷處,柳輕狂輕飄飄的走遠。

有些事情,永遠無需從表面看出,細膩的心情藏身于細膩的時間空隙處。

第二日,流蘇醒來,睫毛輕翹,張開雙眸,流光溢彩,本甜蜜的自然蘇醒時間,卻因籠外某人的貼近而轉變為了一身厲吼:“柳輕狂,不要一大早就吓人好嗎?還好我的心髒夠堅強,不然現在早就被你這個神經病吓得破碎了。”,小手輕輕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安慰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心髒。

“是嗎?我只是看某人睡得太甜了,有點擔心某個人會忘記本王的大事,所以才過來提醒的,現在都是下午了。”,柳輕狂好心提議道,看着面前臉色紅潤的家夥瞬間變臉為蒼白一色,眉梢都帶上了魅色,柳輕狂輕笑着走遠,身後忽然又傳來了小柳樹輕呼‘哈哈,腿好了,果然是我人品好。’的話語,柳輕狂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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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拉長,沒有以往的寂寥,添上喜色,不言而喻。

最後一天,流蘇已經舞得是有模有樣了,身後傳來鼓掌聲,流蘇略下身姿,回眸淺看,竟是那日遁走的舞姬。

“你來作何?”,流蘇的語氣,平淡的如同白開水,對于這個妖嬈的身材高挑的女子,他沒好感自然也無需壞感。

“我來看看某個發育不良的小柳樹啊。”,舞姬瞥了一眼流蘇同樣平坦的地方,深笑道,然後在流蘇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扯下了自己上身的衣衫,一具性感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流蘇的眼中,流蘇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神氣的事有時候總是以最變态的形态出現,例如面前這個超級像女人的舞姬,流蘇還沒有從那份淨白的身體上回過身來,面前就又多了一個變态柳輕狂的身影。

只見柳輕狂輕柔的将舞姬上身的衣服整理好,然後輕浮的将手搭在舞姬的肩上,第一次正式介紹道:“這是我哥們,宰相之子游浮雲。”,流蘇斂下眼眸,暫時消化了一個女人突然變成男人的事實,同時也算明白了為什麽舞姬教自己舞是那般随意,看自己的眼神也總是不屑高傲,原來身份也是高貴的啊。

“小柳樹,怎麽洩氣了,我又不是瞧不起你,剛剛真的舞的不錯哦,你是我第一個看過的有天賦的女子,哎,我身邊的女子都太笨了。”,舞姬說着,大膽的推開了柳輕狂,好奇的蹲在籠子前,拿手碰了碰鳥籠的柱子後,後轉身仰視着柳輕狂,道:“沒有想到你竟舍得用這等金屬來造一個鳥籠,雖然裏面關着的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也不至于這麽浪費吧,第一次來看我還沒有發現,上次我向你讨要用來制造我創造的兵器你都沒給,我生氣了,哥們。”,游浮雲惡狠狠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就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柳輕狂拉住了他,在流蘇看戲的眼中,差點以為他們有奸情的時候,柳輕狂醉人的笑着說:“留下,幫小柳樹過一下最後需要改正的動作,喏,這種無聊的金屬我還有很多,你想挑多少就去庫中拿吧。”,似乎被踩中了七寸,之前還帶點失落和怒氣的妖嬈舞姬,立馬臉色轉變為喜笑顏開和一臉獻媚樣。

轉過身來,笑眯了眼睛:“我們兄弟說這些幹嘛,不就一個小忙嗎?我有時間陪你家小柳樹玩。”,柳輕狂得到想要的意料之中的答案,挑眉不可置否,然後揮動袖子離去,嘴角帶笑,越來越多的相處,柳輕狂發現自己越來越愛笑了。

這,是好是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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