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炙熱宴會上
游浮雲得了便宜,自然很乖了,開始在最後的時間內徹徹底底的教會面前名為小柳樹的女子這一曲雲裳舞,花為雲裳女想容,多少人,為此黯然銷魂,多少人,為舞失了年華,多年後卻繁華褪身安然隐居,無論是埋怨或是安然,或是黯然,多少人記住你,那就是屬于你的故事。
一躍,身姿輕盈,落地,猶如繁花過境,徒添幾抹憂傷,一個女子的一生,在這舞曲中顯現,那麽清晰和憂愁,年輕時的絢麗和極致的綻放,相知相戀相守,再慢慢的容顏褪盡,接受孤獨的安排,寂靜院落無人知,一個人的天荒地老,難免是守心的寂寥,滄海難為水,化為桑田,最後卻還是變化為雲游走,丢棄了曾經的山盟海誓,諾言,在時間的催促下,比一文錢還廉價,這裏面的故事究竟是這故事中的女子的還是流蘇眼前的由浮雲的?
“這是我娘的故事。”,游浮雲停下來,腳步輕盈的頓住,身姿看起來比一般女子還要輕盈柔韌幾分。
“他說你的眼睛會說話,現在我相信了,我娘多年之前不過一個豔麗的舞姬,名聲大噪之時遇見我爹,兩人雖身份懸殊,卻還是決心在一起,更何況春露盛良宵多時,我娘懷上了我,之後作為了一家的女主人,幾年後她容顏稍褪,我二娘便進門了,再過幾年,家中大大小小姬妾數不勝數,男人嘛,有時候欲望比感情來的更加猛烈,感情就剎那間身價變得比不過一文錢。但我娘在我眼裏,一直是那麽美好,她極愛舞,似乎舞便成了她的第二個愛人,所以我會舞,可惜啊我爹,多年來努力得來的只有我一個子嗣,所以我就盡力做好我的纨绔子弟喽,說起來,我不恨他,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我,但我無法忘記那一天我娘化不開的憂愁飄上青天,流蘇,那個男人根本不配做我娘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但為情郎脫舞裳,我娘放棄了那麽多,得來的只是春曉幾年涼薄意。”。
“雲為裳女為容,千古佳話,古來癡情人多,絕情人更多,愛與不愛,皆是對時間的蹉跎。”,流蘇悶悶道,她畢竟不大,道理懂得多,卻還是一知半解,所說的話或許高深,卻仍舊擺脫不了一個小孩的一知半解。
“那麽你呢,愛過誰?”,游浮雲扭着高挑的身材,最後蹲在流蘇面前,妖嬈的舞衣下擺拖在地上,掃去一室火紅顏色,清澈的眸直勾勾的看着慵懶的躺在華麗毛毯之上的流蘇,八卦問着,他美名曰是在為柳輕狂掃清障礙,實則內裏九曲十八彎。
“不知道,愛過誰,沒有愛過誰。”。流蘇對視着游浮雲的瞳孔是茫然無措的,猶如一個稚子對這個世界第一眼的印象,好奇而無措,惹人憐惜。
“好了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輕狂也真是的,不知道你的身份嗎?竟然你去哪鴻門宴,那裏可都是吃人骨頭的惡心家夥,可惜我身份有點高,所以也不得不去應酬,要不我替你說情,你這個樣子出去,很危險。”,游浮雲對待自己的朋友是純良而無害,可是對待外來人就是清冷無情歹毒,或許人都這個樣子,有自己的一層外衣。
“浮雲,謝謝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我要去做,我想獲得自由,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沒做,不會輕易的陷自己于危難。”,流蘇笑了出來,有個人關心自己,自然是開心的,對于游浮雲,知曉他不是善類,但那又何妨,既然彼此認可成為了朋友,就不必多說什麽。
“那麽小柳樹,給我舞一曲吧,晚上我恐怕會提前離席呢,那裏烏煙瘴氣的,我實在忍受不了到中場的時候。”,游浮雲站起,身姿卓越不凡,柔和妖嬈之氣散發,氣場在那。
流蘇颔首應允,當即也站起,比游浮雲矮了幾個頭,但身材也算得上是修長,大落落的擺好姿勢,一個好的舞,開始必是由一個好的姿勢起始,屏神凝氣,運于丹田,流蘇頓感渾身溫和舒暢,于是翩然起舞起來。身上華麗的衣裳是個累贅,但流蘇的精骨,竟舞起來順暢的似乎身上的衣服沒有絲毫重量,擡頭,白玉起,曲腿,畫圓,姿态優雅熟練的竟不落于浮雲,恍然間,游浮雲覺得自己又看見了自己的娘親,在白梅間起舞,像仙女下凡般不可亵渎,只可遠觀,漫天花雨下,那個白衣女子,放縱自己的生命燃燒成一團炙熱的火焰,在浮雲心中種下了永不熄滅的種子,而晃神驚醒時分,浮雲看清了面前的女子是那個妖豔的流蘇,沒有花雨,卻是羽毛翩飛,淩亂而華麗,絕美而花哨,奇異的氛圍,卻毫無違和感,心中吐出一口濁氣,娘親,你帶給我另一個天使,和你一樣清澈而絕美,和你一樣舞得很美不似凡人,若是輕狂沒有喜歡她該多好,可惜。
浮雲在舞後和流蘇相視一笑,算是認可了她的舞蹈,“宴會那天,別出錯,出了錯可能沒有人能救得了你,畢竟,你和帝後太像了。”,浮雲心中暗自補充一句,而你比他更美,有時候過分的美感帶來的除了好感還有其他嫉妒惡心之人的妄圖染指和摧毀,美,有時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呢,仰頭走出那狹小卻填充不了的空間,游浮雲望着天空冷笑,精致的臉和輕狂一樣,是繼承了自己母親的皮相,伸出手朝遙遠的雲抓住,卻只剩下流不盡的虛無,他的名字,是母親給予的,帶着預示,帶着對那場以愛名義結成的婚姻的絕望,帶着對他美好未來的寄托,母親希望他像雲一樣,自由的游走在自己的天空,不為俗世所累,找到和自己相似的那片雲,然後走遍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世人只知雲漂浮不定,卻不知它的身邊永遠是跟随着另一片相似的雲。就像世人只知夏日蟬的喧鬧,卻不知七年地下爬出地洞脫殼後,盡力的嘶吼不過是為七日後的死亡來一場華麗的盛宴,悲哀而綿長,美好而哀傷,蒼白一色,繁花春水雕不盡的繁華一夢。
宴會很快來臨,經過繁華衣飾僞裝過的虛僞之人,皆是道貌岸然的貴族,舉手投足都是經過複制的優雅高貴,一流氣質,女子大多都是衣飾繁麗反複,形如牡丹,傲氣自然添加,偶爾打扮素雅的女子,有的是為了獨樹一幟以便吸引不凡之人,二則則是飽含詩書的書香氣女子,清雅的猶如濃豔花香之下的一葉青枝,芬芳遠淸,獨自欣賞自己的美好,遺世獨立美不勝收,而當珍王爺柳輕狂牽引着打扮妖豔的流蘇進場之後,這一切的美色都被流蘇的氣場掩蓋,衆人的目光都似有似無的落在了樣貌詭異的流蘇身上。
宴會,是社交最佳時機之一,虛僞的官員和虛僞的高貴商人們,彼此盛情交談,而打扮高貴的婦人們則在一起攀比着,說些附庸風雅之事,而未出閣的少女和正是大好年華的少年們,或是群群相談,或是一一較量,互覓有緣人或是尋覓自己的獵物,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心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目的,流蘇和柳輕狂就是在宴會中場時分姍姍來遲,而導致這與原本計劃不符的人正是流蘇的拖延。
半個小時前,流蘇被柳輕狂從鳥籠裏揪出,扔給了丫鬟伺候沐浴更衣,只是洗完一個香噴噴的澡之後,看着丫鬟們強行穿戴在身上薄若輕紗極其透視的衣裳,旋轉一圈之後,流蘇怒了,沖了出去不顧自己春光外洩和一衆目瞪口呆的侍衛後,指着柳輕狂挺拔的鼻子,大吼:“我不是出去賣的,有必要穿得這麽薄嗎?你要現你大可自己穿這麽薄透,而那個要現的人絕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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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點透呢。”,柳輕狂看着面前面色潮紅愈加粉紅可愛的人,剛剛沐浴完所以春情無限好,水珠還在滴答滴答的墜下,這不就是最好的交遞感情的樂曲?柳輕狂落于流蘇胸部的視線太過灼熱,以致于流蘇都可以感受到某個部位涼飕飕的,拍過去一巴掌後流蘇落荒而逃,而身後的柳輕狂撫着被拍的微微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喃喃:“現是什麽意思?和丢人現眼一個意思?”。
然後半個小時後,流蘇就重新換上了最快速度送到珍王府上的絕對可以護住春色的衣衫,纏繞在胸口部位的是一朵墨色的玫瑰,豔色卻萦繞着一股黑色幽默,似魔魅在蠱惑着世人的視線,衣裳其餘地方則是簡約的花色圖案,唯有領口到胸口的部分,是黑色花騰的蔓延之處,衣領很高,幾乎都快把整段白皙的脖子掩埋,幸虧整間衣裳的面料都極好,不然流蘇有點怕自己待會彎腰後仰的動作無法完美完成,流蘇的一副是詭異的美,而流蘇整個人更透露出一股慵懶和黑暗的美麗,所以一入場,就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柳越和衆皇子,還有和流蘇八九分面容的新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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