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炙熱宴會下
流蘇和柳輕狂一上場就驚豔四座,柳輕狂的樣子自然是上等的俊美,風流中一抹清雅韻味,醉人三分意味,而柳輕狂身邊的流蘇,身着墨色并蒂玫瑰,詭異之美的圖案襯托出了那張似魔魅似雅仙的驚世面容,兩人同着一色袍子,令人深思其中的厲害關系,而流蘇雖沒見過太大場面,但是動物園和模特T臺場面還是見過的,當下給自己提氣,将身側射過來的各種意味的視線都當做小動物們或者是粉絲們的炙熱目光吧,于是,随身散發出來的淩冽氣質竟和柳輕狂的傲慢相和諧。
柳輕狂掃了一下四周,那些炙熱的目光當下收斂幾分,柳輕狂邪魅一笑,卻也僅僅是但笑不語,不知又惹來幾家芳心蠢蠢欲動。
但大家更多的心思則是放在為何珍王要在帝後大婚之日找來這個跟帝後相似的女人,目的何在?珍王平日裏雖傲慢,卻是個極其‘安靜’的主,這次為何會如此興師動衆的出現呢?莫非是想推這個女人上位?只是似乎皇上愛的是男子呢。
“兒臣姍姍來遲,請皇上恕罪。”,柳輕狂拂起下身衣袍淡定從容的跪下,絲毫不見其語氣中的求饒之意,而流蘇則是選擇沉默的跟随柳輕狂跪下,她不知如何稱呼自己,十皇子的身份不對,柳顏也不是他,他是個不知道身份的人,所以沉默就好,跪下之後頭頂上的柳越遲遲沒有喊起身,這再次令流蘇在心中吐槽:古人就是麻煩,天天跪來跪去,難怪古代的人得關節病的那麽多。
柳越看着帝座之下的女子,眼神蕩漾,掩不住心中小小的激動:他還活着,他竟然還活着,真好。這一想,竟是過了許久之後,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分神,“起來吧。”,冷淡的話語回歸平常,而跟在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在心中哀嘆一聲:皇上的冰霜氣質比十皇子出現之前更加的濃厚了,苦的可是咱家啊。
由于之前燈火忽閃灰暗難明,現在中場,四周均用夜明珠還有助興的火焰柱照亮,衆人能夠更加清晰的看清楚流蘇了,那是妖嗎?衆皇子心中也晦澀難辨,各自眼梢神情不同,有的失神,有的則是苦笑,有的則是陷入了思念之中,或沉思,神情比畫筆的色彩還多彩。
流蘇安靜的坐在柳輕狂的腿上,沒有表情的任人省視,皮相包裹在內心之上,就算目光足以穿透又有何妨?
半邊臉上布滿神秘圖騰,非但沒有半分醜感,還更添一分詭異之美,另一半邊臉無比絕倫,大概是出自上帝之手,才沒有任何瑕疵,仿佛誘惑世人的神果,讓人禁不住心神蕩漾,伸手采颉,這是足以誘惑世人的妖孽,那雙分神的眸子中一片清冷,與面容的蠱惑人心相反,是讓人難以亵渎的神目,偶爾在光線的反射下,折射中五彩斑斓的琉璃之色,這是妖還是神?若是神,怕也只是折斷雙翼墜入地獄的堕神,專勾人心魄。
輝煌會場一側,十七拉扯着十六精美的衣袖,火焰映射出他精致卻帶有傻氣紅潤的小臉,在十六疑惑的眼神下,童言無忌道:“哥哥,她比帝後還美耶,那我不要帝後做帝後了,我要她做帝後嘛。”,小孩子的話語有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有點一塌糊塗,十七牽着十六的衣袖,竟撒起嬌來。
“傻瓜,帝後只能有一個,就像最親的哥哥也只能有一個,若是有一天有一個比哥哥還要美的男子對小十七也很好,那麽是不是小十七也要換哥哥了。”,寵溺而帶着委屈的精明之眸看着十七,十六恨鐵不成鋼的刮了一下小十七的鼻子,在這種人多的地方還不禁口,若是惹來殺身之禍,十七,我要怎麽辦。
“我不會換哥哥的,就算是遇到再美的人,哥哥也只能是我的哥哥,我永遠是十六的弟弟,最親最親的弟弟,十六也永遠是十七最親最親的哥哥。”,紅撲撲的小臉看着和自己相同面貌的男子,十六後知後覺的感覺自己嘴角被咬了一下。
“哇,哥哥又咬我。”,十七哭喪着臉埋進了十六敞開的懷抱鴕鳥起來,不安分的在十六胸膛之上畫着圈圈,嘴裏喃喃:十六壞蛋,這麽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咬我,十七的顏面都被丢盡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十七腦袋上方的十六聞見這話,真是臉色烏黑,到底是誰幼稚誰小孩子氣啊,到底是誰顏面掃地啊,扶額,對上一旁九皇子了然的面色,十六面色一囧,但還是很快恢複正常的同九皇子相對飲起酒來,兩人從小就交好,沒有什麽相瞞的。
而對面相對坐着的是四皇子和六皇子還有那好動的十八,四皇子自從花山一戰回來就惡疾纏身,而民間傳聞的十皇子則徹底的被父皇一道聖旨抹去,那道聖旨好像是說十皇子同染上惡疾死去,而四皇子雖躲過一命,卻落得個癡傻面貌,前半輩子那麽猖狂驕傲的人,現在卻比十七還不如,若是他知曉自己的模樣,也會撞牆而死吧。
六皇子一身紅袍張揚,嘴角的笑跟狐貍一個媚樣,勾魂四分,卻無人敢上前打交道,誰不知道這六皇子其實是條有毒逇美人蛇,他不停的喝酒,偶爾會跟傻了的四皇子耳語幾句,看起來親昵極了,但若是如此,那為什麽每晚會從四皇子的宮殿傳來極恐怖的聲音?四皇子那繁華紫袍之下偶爾露出的傷疤又是怎麽回事?十八看着四皇子對着六皇子露出害羞又害怕的表情十分不解,疑惑的看了看對面的哥哥,卻看到阿九的眼神一直放在柳輕狂的方向,那個是流蘇嗎?十八腦袋哄的一聲炸開,流蘇沒有死,剎那間淚流滿面。
他十八是年幼,卻不是傻子,一直活在哥哥的保護傘下,卻也知道什麽是皇宮醜事和險惡,他喜歡那個一身清香的女子,喜歡他皎潔帶着狡猾偷樂的花顏,喜歡他寵溺的撫摸着自己的頭發,喜歡他溫暖的如同母妃一般的懷抱,他擔憂的凝望他的身影,最後直至什麽也望不到,那時候九哥還跟他說流蘇一定會安全回來的,那時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只是當四皇子和十皇子相繼歸來,兩天之後,突然傳出四皇子中毒變癡傻的事,當時他害怕極了,一大早就甩脫九哥的手奔向流蘇寂寥的小院,只是那裏什麽都沒有,之後,他們都說,十皇子死了,他不相信,他找啊找,就是看不到心愛的那抹身影,那一天他哭了,當着九哥的面,即使知道九哥也難過,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憂傷。
少年不識愁滋味,個中滋味人自知,何須多言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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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在禮官的報道下,流蘇從柳輕狂的腿上起身,“下面是珍王妃帶來的雲裳舞。”,這句話說完,流蘇的動作頓住了,珍王妃?自己什麽時候成為了那個身份,咬牙切齒的望了柳輕狂一眼,那被瞪的邪魅男子笑的那叫一個狡詐,然後也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完全将流蘇修長的身體遮蔽住。
看着那嘟起的唇,柳輕狂心中一動,靠近流蘇,貼着她淺施粉黛的臉,熱息吞吐間輕言道:“我說過,舞好了就放你走。”,說完趁流蘇興奮時邪魅的臉突然移置流蘇的眼前,兩人相隔甚近,連彼此的睫毛都可以數清,柳輕狂落下一吻,期間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閉上,自然流蘇也沒有閉眼,兩人大眼瞪小眼,滑稽極了。
被這突然的襲擊弄懵了,直到那輕柔醇厚的觸感消失,她才清醒過來,“你給我喂了什麽藥?”,流蘇滿臉都是憤怒之色。
“沒什麽,只是怕你這只鳥不乖,被別的主子抓住了就不好了。”,裝作親昵的像新婚夫妻一樣咬着耳朵,半晌,流蘇才被衆人莫名其妙的打量推攮着上了場子中央,衆人再次被出現在光亮中的妖魅之人震懾住了全部的心神,羽衣華裳,果然要陪美人才能煥發全部的價值,沒錯,流蘇在期間曾換了另一套适合跳舞的衣裳,在那段時間,有幾個狂蜂浪蝶跟在她身後還想輕薄她,全都被她一腳踹翻了,當然她還是能感受得到,除了那群三腳貓的家夥,還有幾個厲害的家夥隐藏在暗中窺視着她,既然不出來,也就與她無關,換來衣服之後她也裝作無事的繼續坐在那很硬的腿上掃視着這糜爛的夜色之境。
無視他人驚嘆的吸氣聲,流蘇似乎自動屏蔽了四周所有的目光和聲音,開場就融入了自己的意境,擺好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姿态,自然因為羽衣的下擺開的有點大,故美人身上的幾份晶瑩無暇就暴露在了空氣中,抵抗不住誘惑的直接當場流口水,而柳輕狂竟絲毫不在意這些,好心情的若有所思的瞧着舞場的流蘇,全心全意的只望着她一人。
手指微曲,雙臂交叉向上旋轉,如同兩條白蛇纏綿般悱恻,而手指在空中定格的姿态猶如一頭仰視蒼天的鳳凰,美輪美奂,腿半曲起,白色腳丫在空蕩的場上游蕩,輕盈的如同蝴蝶翩飛孜然,似尋覓,最後後仰着纖腰,白色脖頸終從那迷幻的黑色薄絲中掙出,美好的弧度引人遐想,瀑布般柔軟的發絲傾斜一地,似數不盡的纏綿,然後腳尖輕指,撐起了整個身子的重量,以腳尖為圓心,整個身體後仰着畫圓旋轉,似一朵墨色之花正在生長盛開,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流蘇兩手衣袖突然脫落,自動的纏繞在流蘇的衣袖之上,流蘇也就舞袖翩然,開始了一段火焰之舞,火光在半空中游走,模糊間竟形成了一條龍的形狀,而身子優雅美好的女子則似鬼魅的在火中行走,暢通無阻,旋轉勾勒,描繪書寫,曲體伸張,終于,以一個全叉和衣袖落入火柱迸射出極美的焰火結束,四周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