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無情劍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足以應對所有環境,無論是一個小小的倌倌紅樓,還是富麗堂皇的宮廷,亦或是上至朝堂,下至乞丐野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最直觀的江湖就是那人人繞口的江湖。

刀光劍影,十步殺一人,百步穿楊,魅力四射而又步步驚心的,就是江湖,有規矩的地方,正邪分家,而倒影中的江湖,無所謂正,無所謂邪,人心,才是真正決定正邪的地方,你可以沒有道義,決定權在于你自己,你無法責怪他人不講道義,因為同樣的,決定權在于他,誰叫每個人都由自己的大腦掌控着呢。

最近江湖最火的一人,就是那新鮮出爐的無情劍客無名,此人,據說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因為無論到哪,他都是面具掩蓋着真容,似乎連睡覺都不曾取下過,自然,對于他的面目的猜測,超過了閑雜人等對于他的武功的猜測,有人說他其實是美麗非凡,故掩蓋容貌,而更多人則說他是因為長的無法令人直視,才以一面具遮掩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是非多的都可以夾死多餘的小蒼蠅,衆人之口幽幽,無情劍客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客棧一隅,聽着別人對自己的飯後談資,依舊面無表情,沒有誰察覺到他,因為他從來都被自己當做空氣對待,更何況別人呢。

所以說,對自己好點只能是對自己的忠告。

而流蘇,被人當面打暈,清醒過後才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的放在那似曾相識豔俗的紅色被單上,當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再回想,正有一點頭緒的時候,門吱嘎響了,流蘇不由的将目光放在了那個即将進入房間的人。

面如玉,沒有煙火之地客人常有的猥瑣,反倒是一副浪蕩不羁公子模樣,俊俏而風流韻味在外,深笑深眸,流蘇只能哀嘆一聲,自己這是身在煙花之地,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只是上次招惹了一個有點熟悉的男子,這次怕是待煮的鴨子,難逃‘一死’,眉皺得是愈加的緊,仿佛在眉間堆砌了一座小山。

符夏本不相信那人妖會給自己準備一頓大餐,只是一眼看到床上對着自己的人,眼神微閃,這等極品,眉目冷清,臉龐嬌小,唇不染而紅,鼻梁挺拔,目似黑珠,圓潤美澤,似是畫中走出的人,衣領處偶然露出的白皙與身下的豔紅被單相襯,別有一番風情。

看來那家夥是為了讨自己歡心費了一番功夫呢,當下符夏臉上笑意更深,自戀的人什麽模樣,那就是現在符夏這個樣子,事實歪曲的,慘不忍睹,人家倌主明明只是單純的為了教訓一下那個不識好歹的清冷小子而已,只不過順手将他交由你來處置罷了。

總之,符夏是動了心了,當下也不着急,走過去心情極好的作了一首描繪閨房之樂的興致詩,然後就在流蘇怒瞪的目光中解開了束縛流蘇身體的繩子。為什麽如此做,當然是因為符夏不是簡單人,該有的武功還是深藏不露的,即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只會詩書玩樂的公子哥。

“好好伺候我,我從來不會對乖順的美人吝啬的。”,邪笑着,符夏的眸愈加深邃,只不過看到流蘇斜躺着的微微露出的帶着紅痕的手腕,臉上的表情帶着一絲憐惜。

“放我走,我不是這裏的小倌。”,流蘇動了動有點僵硬的身體,從床上起來,大膽的與符夏對視着,目光中藏着不容置疑的神色,話語解釋着。

“噢,你是想玩欲擒故縱,只是我現在并不熱衷那個游戲了,怎麽,你們的倌主沒有跟你說我現在的樂趣嗎?”,長長的指甲輕佻挑起流蘇尖細潤澤的下巴摩挲着,帶着澀情和深藏在話語中的威脅。

“你丫的,不給你顏色看看你是不會相信的,都說了我不是這裏的小倌,你是腦袋進水了無法理解人的語言了,還是進來時腦袋被門夾了失聰了?”,将現代罵人技術發揮超常的流蘇怒了,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般不講理的人,再說流蘇現在的腦袋還在陣陣的發疼,身體上的疼痛令流蘇的理智沸騰點急速下降,眼神下移到那白皙的指腹上,流蘇對着那禁锢自己下巴的手就是一個狠厲的‘吻’。

符夏皺眉的看着自己右手虎口緩緩流下的血痕,左手暗自舉起,對着流蘇的額腦袋就是一拍,這一拍,令流蘇的腦袋發暈,同時身體發軟無力的跌落在地上,符夏伸出舌頭舔舐着自己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然後就着嗜血的模樣和猩紅的唇,蹲下了身子,和流蘇對視着,符夏面上依舊挂着那層僞善的笑,深不入底。

不待流蘇反應,他高大的身軀就覆在了流蘇的身上,對着流蘇的脖頸,就是一咬,‘啊’,瞬間流蘇的慘叫和驚慌聲就在這未關閉的房門響起,慢慢的傳至整個二樓,遠處正品着茶的人妖倌主手不由的一顫,丫的,不是他膽小,主要是流蘇的聲音絲毫不像他的人一樣具有脆弱的美感,那叫聲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般的殺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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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真難聽,放心,我沒興趣見屍,那太無趣了,因為做過所以才知道其中的無趣啊。”,像是感嘆般的,符夏的眸中明顯是躍躍欲試,這令流蘇剎那間三魂不定,身體的溫度立馬降了下來,他的心裏将那個打暈他的人咒罵了千千萬萬次。

“我是女的,不是男的,我真的不是這個紅樓的小倌,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男的。”,無措的解釋着,慌了神的流蘇,眼睛水潤的似乎蒙上了一層霧,符夏心動的對着那丹朱似的唇落下一吻,流蘇絮絮叨叨的解釋瞬間就被堵在了咽喉之處,破碎不堪。

他符夏自小就被傳為斷袖,卻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男女通吃,只是自小看多了自家老爹後院起火的事情,自然明白了女人難以對付和糾纏,所以決定對外宣稱自家是斷袖這種假象,果然,自此以後,送上門來的多是豔麗的男子而非豔麗的女子了,時間一長,連他自己都快忘卻了對女子心動的感覺了,覆在流蘇身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身下的的确如她所說的,不是這紅樓的小倌,只是這又如何,他是符夏,能将生死看做家常便飯的符夏,既然不顧及是男是女,又何必去管身下這人的來處和性別,只要事後灌下那種湯藥,就無後顧之憂了,想着那笑意愈加深邃了。

無情劍客無名立在窗戶之處,看着屋內打得火熱的人,無視着那正在被吃豆腐的女子投過來的求救的眼神,一派閑得蛋疼的模樣,對于他來說,什麽都是淡薄的,唯一值得去追求的就是自己的身世和手中這把劍的速度,精益求精,大概是每一個有武功的人的追求,當然,有的人或許更傾向于權勢金錢,而對無情劍客來說,生活本就是漂泊和流浪,身外之物,他只需一把劍,連名字,他都懶得給自己取,故江湖人送稱呼為無名,久而久之,每殺一人,他都會留名無名二字,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祭奠吧。

放開手上暈過去的女子,符夏結束了這綿長的一吻,當然,之所以維持長時間的深吻,一是為了折磨這個敢咬自己的女人,而則是因為她唇的味道,意外的甜美,所以才會過多摘取,只是側目掃到那削瘦的身影和輕微的打開窗的聲音,他雖濫情,卻也不會沉迷到那蠱惑人心的情字中,生命是大,貪歡是小,所以惡劣的符夏大人,這才決定暫時放過即将入嘴的小綿羊。

至于是不是小綿羊,這個,看以後的故事才會得出最終的結論。

說是多情确被無情惱,說是無情,卻比多情不少。

“無名?”,符夏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裝,才翩然的坐下,至于流蘇,仍舊在裝死當中,暫時可以直接忽略她,反正她在這兩個正在談判的人眼中也和死物一般沒什麽區別。

“恩,我今天是來取你的命的。”,無情劍客倚靠在窗邊,墨色長發在風中飄揚,窗外濃重的夜色和那皎潔月光投射下的微弱光線,給無名增添了一絲美感,這份美,偏與死亡扯上了聯系,對于嗜血之人來說,這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其中就包括這符夏。

若有若無的話語,帶着清淡的意味,無名,之所以被稱為無情劍客,是因為他愛找人比拼,且比拼者皆會因為失敗于他而被殺,冷酷無情,殺人就和喝水一樣的人,自然是被世人認為是沒有人性的,所以才會是無情劍客,他殺的人,無所謂正與邪,只不過都是提升能力的木偶罷了,這是無名認知裏那些人的含義。

不是殺別人就是自己被殺,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江湖,江湖,就是這麽一個有道義,卻也處處無情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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