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進入土匪窩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摘,這句經典臺詞被傳頌,以至于多年來可憐的無論是土匪還是強盜,都用這句經典而泛白的臺詞作為開場白,聽得人的耳朵都生繭了。

流蘇和無名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堵住他們的正是半夜去訪非墨的蕭十一,人生,生活有時候就是一個圓,正如同臉盆網的開場白是,你可以通過六個人認識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無論他是總統還是明星大腕,而流蘇的生活圈,則暫時是圍繞在一群各自熟知的人身邊,展開一個個故事,直至離開這裏。

話說那天,流蘇再次拖着一床棉被越窗逃生,這次她并沒有一逃脫就回王府,而是沿着一路上前方黑色中那一抹獨特的背影向着自己也不知名的地方走去,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一個青袍少年帶着衆人似是知曉無情劍客無名會行走的路線似的,安然的等候着,無名似乎不在乎他們,依舊向前走去。

直至青袍少年攔住他輕飄飄說了這麽一句:“哥們,不給點錢就走可是破壞了規矩。”。

無名将低垂的頭擡起,墨色的眸無辜的看着蕭十一,似乎在思考的樣子,冥想了一會才回了一句:“可惜那種俗物,我從不屑帶在身上。”。

“什麽,你,你竟然這麽無視我們這幫餓了好幾天的土匪。”,蕭十一面上的表情龜裂,誰能告訴他,傳聞中的無情劍客竟然是一個生活白癡,還把金錢當糞土般不屑,打擊了別人生活信心之後竟用那種無辜眼神看着你,似乎你的生活指标才錯的離譜。

無名看着面前臉色突變的少年,打下那只沉重的放于自己肩膀上的手臂,然後依舊拖着沉重的步伐離去,見此,蕭十一的部下們不幹了,他們都認識這無情劍客,要是在這裏幹掉他的話,那麽名聲和金錢自然滾滾而來,搓搓手,蕭十一的部下們蠢蠢欲動,然最後都被蕭十一那溫潤面孔下犀利的眼色止了步伐。

最後,流蘇只能躲在暗處,直到蕭十一的部下散去才繼續跟蹤着前方那道身影,而蕭十一仍舊跟在無情劍客的身後,他一路嬉笑怒罵,都不能令無情劍客臉上出現半分表情,直到無名将手中利刃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多彩的表情才撤下,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無名這個大人欺負了他這個小家夥,無名皺了一下眉,如流水的聲音自咽喉傳出:“跟着,別煩我。”,然後就收回劍繼續前行。

老後面的流蘇錘着自己的腿,她有點哀怨自己為什麽要多管閑事來看這場熱鬧,不過陰影倒下來的位置遮住了她清冷的面孔,眼神閃了一下,流蘇疑惑的擡起頭,猛然發現無情劍客無名和那個青袍少年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明明之前這兩個人還在遠處對持着,怎麽這下子就跳到自己面前來了,掃了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流蘇看着無名,眼睛無奈的抽了抽,她不得不說這個冷酷的男人對待人的方式還真是單一的可怕。

下一秒,她都還沒發話,無名就自主的将劍收回,還總是偷偷的瞄流蘇,最後在蕭十一同樣的疑惑中,無名問道:“你,可認識我?”。

“認識啊,無情劍客無名嘛,之前在紅樓我們可是有一面之緣的,可惜你貴人多忘事。”,撇撇嘴,一想到這個流蘇的話語裏就冒着酸氣,這個男人,無情的都不理會自己懇求的眼神,現在還好意思厚臉皮的追問自己認不認識他,難道他非要別人承認他名氣大的無人不識無人不知才滿意嗎?

“你不喜歡我。”,回味了流蘇的整句話,無名皺着眉得出了這麽個結論,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蕭十一聞見這句話腿抽筋身體無語的歪了一下,這個世道果然不同于以往的歲月了,竟然有人會這麽直接的說你不喜歡我,哈哈,有趣,他蕭十一一定要跟定無名,看看還有沒有更勁爆的好戲來襲。

“當熱,難道你要我喜歡你?”,流蘇抛了個白眼,順便狠狠的瞪了一下在旁邊無聲的笑得花枝亂顫的青袍少年。

“不需要,我只是覺得你很熟悉罷了。”,無名想了想轉身就繼續剛才的路途,似乎流蘇的重要性一下子化為了虛無,流蘇被這呆子的回答弄的雲裏霧裏,本氣餒的在心裏說着要回王府的氣話也因再次被吊起來的好奇心打敗,忙拖住青袍少年,說了此生最無恥的一句話。

“抱我。”,流蘇看到蕭十一因為自己的話而發紅的耳垂,才知道這一句話說得十分的有歧義,她發誓她絕對沒有想要調戲嫩草的意思,于是咳了咳補充一句:“我的腳崴了。”,這句話一出,果然蕭十一的臉色由淺淡的暈紅化為了青色,流蘇欣賞着這美妙的變臉一刻,竟然覺得調戲少年很好玩,感情這丫的也很惡趣味啊。

很快,三人就成為了縱隊,向黑幕下不知名的地方前進着,直到到了一處,蕭十一才好奇問道:“無名兄這是要帶我們去哪?”,流蘇的視線也跟着這句話看向無名,說實話她也很好奇這身上沒有分文的家夥打算在哪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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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只知道一直向前走,師傅說只要一直向前走就有路,有路的地方就是通途。”,這句話雲裏霧裏,果然無情劍客的師傅也和無名一樣,是一個不正常的不能以常人思維來衡量的家夥,否則也不會交出這麽笨的除了劍術了得的絲毫沒有心機的徒弟,不過這句問話總算告訴流蘇和蕭十一一個現實,那就是他們走了這麽多冤枉路完全是自找的,黑幕之下我似乎看見了一群烏鴉無情的掠過。

這個世間大概就沒有什麽正常的事情了。

蕭十一當下作出了一個決定,就是将流蘇柔軟的身軀抛向空中,急速的對着無名說了一句接住她,無名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自主的抱住了流蘇,下一刻蕭十一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線之極的遠方,只見他潇灑一笑吹了一聲口哨,留言說:跟着他就到了我的住處,說完身影就消失了,而在他待過的地方,一名可愛的小胖子正對着流蘇無名燦爛的笑,若這是鬼片,那該是多驚悚的畫面。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活在正常的人間了。”,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流蘇就倚靠在無名的懷中沉淪進了那永遠做不完的夢境之中,無名的身體因為流蘇的倚靠愣了一下,随後又恢複正常的跟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小胖子向山上走去,只是看向懷中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或許是今夜的月亮太圓,讓人的目光也開始變得柔和。

到了住處的時候,流蘇已經沉入睡鄉,不雅的說,就是睡得和死豬一樣,唯一的區別麽,就是格外的安靜和嬌小,無名看着手臂上的人,思考了三秒,就攬着她一同躺在那舒适的被窩中,然後适應了手上多餘的重量後,無名也沉入了睡鄉,和流蘇不同,他從醒來就沒有做過夢,所有的都只是無力的蒼白。

人為什麽要尋找記憶?人的記憶是否如同假發上所說是系在發間?

或者可以這麽說,人從出生開始,就在播種回憶,同時也在遺落記憶,一步步的,從幼年成長為少年,再到青年,壯年,老年,一步步的,記憶堆積的越來越多,那些細微的不經意間的溫暖很可能就被我們丢棄在腦後,所記得的無非是最接近自己當下所處的時間點的記憶,人的成長,收獲了什麽,失去了什麽,只有最靜心的時刻,才會幡然醒悟,自己曾失去過什麽,哪些重要的,哪些失落的,哪些歡樂的,那些人,那些事,可憐的可惜的,歡樂的,将記憶系于發絲,那些經歷過的事和經過的人,就像發絲的生長和掉落一樣,在人存在的時間,不斷的掉落,又重新的生長補充起那份短暫的空白。

所以說,人是不甘于寂寞的,寂寞的空虛的時刻,用一些不空白的事物,來補充腦海中那份折磨人的虛無缥缈。

蕭十一的消失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人妖倌主非墨并沒有如浪蕩公子符夏所希冀的那般派人追殺中了毒的無情劍客無名。

“冤冤相報何時了,蕭十一,既然你也領略過無情劍客的姿容了,為何還要跑到我這裏來?我說過,無需複命,他們躲過這一劫,之後的事,我不會多管,生死由命”,非墨頭疼的問道,半撐着困乏至極的身體,斜躺在床榻之上,半眯着眼看向燭光閃爍中的青袍少年,心想着若是蕭十一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那麽他就死定了。

蕭十一雖只稚嫩,卻也識人無數,當下怎麽不知眼中的男人在想着什麽,拿起桌子上非墨動過的茶,潤了潤嗓子,才說明來意:“你沒發現麽,非墨,或者叫你花玉琉,你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被掏空,這茶,”。

玩弄着茶杯的頸口處,方擡起眼玩世不恭的看向非墨繼續說道:“這茶,味道可和外面的茶不同喲,我都替你擔心,來幫我不好嗎?或者去找符夏也行,不要白白為了不相幹的人丢掉生命,因為非墨你,還有個牽腸挂肚的人在等你和他一起浪蕩天涯呢。”,掩下眸,沒有理會那看似睡着的人,蕭十一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出,絲毫不怕會有人對自己不利,這份狂妄,終究有一天,會讓他翻個跟頭。

身後慢慢睜開眼的非墨,神色複雜,眼下的紅痣,閃爍着脆弱而妖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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