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進入土匪窩下
只是令蕭十一沒有想到的是,會在半路天亮時分遇見他最不想遇到的人,骨玉琉,骨玉琉,雖說表面只是骨玉齋的主人,但實際上,卻和符夏一樣,暗中操控了衆多商鋪,而與符夏不同的是,骨玉琉的身後,有個強大的殺手同盟。
有些安全的表面之下的事物,往往是最具有危機的。
例如笑的和善的骨玉齋老板骨玉琉,就從他的名字來論,就是一個玄機,和花玉琉同名,目的麽,誰猜得到呢。
“你想殺了我?”,蕭十一挑眉喝道,每個人對于死亡,總是有所恐懼的,被家族寵壞了的蕭十一,再如何狂妄自大,也還是會懼怕死亡,所以此刻,他也只能裝作硬氣的大喝,以自己的聲音來震住來自內心的恐慌無措。
人,像蜉蝣,在自己的世界占據所有,只是不知天地間,它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或許它看懂了這個世界對于它所把持的定義,但也只能自怨自艾,生如蜉蝣,何須狂妄,天大地大,在自己的世界浮游着,暢快身心。
“不,蕭家十一,現在我還不想踩死你,只是你可知道,你将事實告訴非墨,也許帶給他的只是更快的貼近死亡,你,究竟是聰明還是改不了的愚笨呢,真是一個被大人寵壞了的小鬼呢,看來,如果這次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呢。”,骨玉琉臉上依舊挂着那副和善溫潤的面孔,手指微動間,一個妖嬈的女子就踏步立在蕭十一的面前,淺笑倩兮,魅惑非常。
“哼,骨玉琉,一個女子,就想來侮辱我,想的倒是挺美的。”,蕭十一惡狠狠的看着骨玉琉,嘴裏絲毫不客氣的說,也許他還沒有一點甕中之鼈的自覺。
“蕭十一,怕是你連一個弱女子都打不過,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在山下回蕩,而此刻的流蘇和無名也是對持着,兩人大眼對小眼,原因麽,自然是兩人和衣睡在一起的事令流蘇一大清早的,就活動腿腳将無名狠狠踹下床去,于是就形成了現在兩人互相瞪眼的幼稚模樣。
而蕭十一和那看似柔弱妖魅的女子對戰,結果嘛,你應該也猜得中,自然是蕭十一敗了,被人狼狽的踩在腳底下那種滋味,蕭十一眼睛對着臉下的塵土,暗自發誓再也不要經歷了,骨玉琉搖着手中的玉扇,眼中神情沒有變,依舊是那種淡然的看透世事的神情,只是裏面多了一點霸氣。
“小十一,人呢,貴在自知,下次記得不要随意來打擾我做事,不然蕭家的情面,我可是半分不會給你。”,蹲下身子,白玉般細膩紋理的手背戲谑的拍了拍蕭十一的臉頰,骨玉琉作勢就想離開,誰知在這個時候蕭十一猛然利用手腕的靈活性,猛然抓住踩在自己臉上的妖嬈女子的小腿,然後那女子大叫一聲就跌坐在地上。
骨玉琉回首,掃了一眼那立馬化為白骨的小腿,眼神危險的眯起,“蕭家十一,竟也會使用這種惡毒的方法,果然是進了土匪窩就不再純粹了呢,我還一直以為你仍舊是當年那個好騙的孩子。”。
“骨玉琉,你還好意思提當年,若不是我引狼入室,蕭家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我也不會被趕出蕭家,這一切都是你造成了,枉我當年,那麽喜歡你,你卻只是在利用我。”,蕭十一眼神帶着陰狠和迷離色彩,快速的攻向站着的骨玉琉,招招毒辣,但卻由于使用者的不娴熟,武功套法真正的實力并沒有發揮出來。
“原來小十一這麽有情有義啊,卻不是對我存在宵想才讓我有可趁之機麽,蕭十一,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彼此彼此,當年你刺了我一劍,我們早就兩清了,既然你現在又來惹我,那麽我就讓你看一看當年不會武功的被你打下山崖的骨玉現在是個什麽樣的人。”,許是回憶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骨玉琉身上溫潤氣質全無,反倒披上了一層嗜血氣息,濃烈而恐怖。
兩人很快交手起來,蕭十一武功本就是半斤八兩,對上那個妖嬈女手下都吃力敗了,何況現在對上的是骨玉琉這個大boss,所以很快手腳就被挾持,骨玉琉對着前方的人耳朵旁吐着熱氣,嘲諷的說:“蕭家十一,這麽多年你還是老樣子,真不愧是蕭家的好兒孫。”。
然後手輕動間就輕易的卸下了蕭十一的手臂,最後似是嫌棄的将蕭十一擲于塵土上,蕭十一眼底的光彩漸漸化為沉寂,他爬不起來,雙手脫臼了,使不上力,更多的是他人生的污點和現在的無能為力讓他放棄了自己。
骨玉琉,看了一眼陷于塵土狼狽不堪的蕭十一,仰起頭,閉上眼,記憶中那個光鮮的或是歡笑或是純澈或是怒火的少年,開始逐漸的從腦海中消散,旁邊的妖嬈女子惡狠狠的瞪着蕭十一,在其他手下的攙扶下想給予蕭十一最後一擊,以消心頭之恨。而骨玉琉回過神來的身手阻攔了這一切,他眼神示意撤退,于是浩蕩的人馬很快就消失在小道上,天際明亮,獨剩下蕭十一的道路确實寂寥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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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和無名大眼瞪小眼,酸澀了,流蘇這才放過無名,撇下一句:不要以為你占了本姑娘便宜,本姑娘就會對你負責的話,就離開的床榻,打開房門呼吸一天之中最清新的空氣,身後的無名眼中滿是疑惑的神情。
流蘇享受完這山中的仙氣後就開始遠眺,無意外的瞧見了狼狽的滿身是傷的手臂無力垂在身側的蕭十一,也就是晚上彼此相伴的青袍少年,流蘇也是在帶他們上山的小胖子那處才得知青袍少年的身份的,只是令她咂舌的是,才一晚上沒見,這人的變化,還真是特麽的大,走上前去,攔住了擔着蕭十一的人。
“我能馬上醫治他,前提麽以後這裏我最大。”,說完霸氣的看着衆山賊。
山賊們面面相觑,事實是他們這裏的确沒有人會醫術,何況身為山賊,現在也無法光明正大的去山下臨近的城鎮擔着蕭十一去看病,據線人報山下的城鎮已經貼滿了蕭十一的畫像,山賊們真不知道他們的老大是得罪誰了,更何況買來了藥這山裏也沒有大夫可以幫老大治病,于是在這一刻,流蘇提出的條件就變得格外的誘人。
想了一會,擔着蕭十一的山賊就代替所有人同意了這個條件,而趕來的山中的元老級人物也沒有反對什麽,畢竟他們說是山賊,其實也不過是養家糊口的安靜人物罷了,山賊只是一個為了防止別人打擾的代號,不作為什麽。
流蘇笑眯了眼,她沒有想到輕而易舉的就得了一個山大王的名稱,而無力躺在擔架上的蕭十一眼下是渾身難受,即使想反對什麽,也說不出,真真是苦了他了,辛苦幹下的江山這麽快就易主了,可他無法抱怨什麽,畢竟手下人也是為他好。
流蘇指揮人将蕭十一擔入自己和無名的房間,然後就遣退了衆人,衆人不知流蘇在賣弄什麽鬼葫蘆,卻不敢反抗,畢竟醫者最大,流蘇壞笑的靠近床榻上的蕭十一,然後舉起自己保養很好的手,對着蕭十一無力垂下的兩只手就是啪啪兩下,蕭十一在感覺不到疼痛的情況下雙手就能自由活動了,神奇的看向流蘇,流蘇的瞳孔裏卻只裝了一個詞:孤陋寡聞,蕭十一當下臉爆紅,流蘇也不想繼續打擊眼前這個很狼狽的似乎遇到不好的事的稚嫩的少年。
“我下山買藥,在這個期間,你不要亂動,就我望聞兩項來看,你內外傷都挺嚴重的,再動,我都保證不了你會怎麽樣,是誰,将你打得這麽重,卻還是會留你一命,蕭十一,你也是個謎。”,流蘇沒有再理會因為自己的話而臉色十分難看的蕭十一,當下走出了布滿陰郁的房間,身後的無名瞄了瞄床榻就面無表情的跟在流蘇身後走出了房門。
只是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流蘇,無名的手捂住心房,那裏奇怪的感覺令無名無助的看着前方似乎也在發着呆的身影,無名想不通為什麽看到蕭十一躺在自己和流蘇睡過一晚的床上心裏會難受,那種感覺令他心裏沒由來的一窒。
而流蘇呢,則想起了花玉溪,某年某月,花玉溪也曾占據了一座山頭,将它布置成了花教的假根據地,那個時候他裝作一派可愛,會甜甜的叫她娘子,會為了她被逮捕,現在那個讓自己曾經快樂過的人,又身在何處?柳顏嫁給了柳越成為了帝後,那個同樣深愛着柳顏的男人,此刻又在哪一處失魂落魄?
“你哭了。”,無名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流蘇身旁,指腹粘着流蘇臉上的一滴淚,“是苦的,不是說淚都是鹹的嗎?”,無名直勾勾的看着流蘇,眼神冷漠而純澈,看起來像是個不谙世事的孩童,只是流蘇卻再也不敢相信了。
“真是個笨蛋。”,無奈的回視着無名,流蘇知道這個有着名揚天下稱號的無情劍客無名其實就是個癡迷劍術的生活白癡,讓她說什麽好,煞風景的他什麽都不懂,卻真的很礙事,打不得罵不得就是流蘇面對無名的無奈,只得轉過身去向山下走去,畢竟,流蘇說過會治好蕭十一的,而蕭十一的情況的确容不得流蘇遲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