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4)
官,所以在聽到了這句保證,放下心來。
喘了口氣,她咬了咬牙道:“我知道對方是誰,應該就是傅昧生。”
龐嘉完全沒有想到,案情竟然怎麽快就有了突破,現在就連兇手的名字都能知道了。
不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還是僅僅将傅昧生當作最大嫌疑人。
但饒是如此也值得他好好詢問她,有關于傅昧生的事了。
“你還知道有關于傅昧生的什麽?”
當龐嘉在詢問的時候,另外他的一個手下将筆記攤開,開始用水筆做記錄。
“這個……”這名護工猶豫了一下,還是勉強地回答,“我也是耳聞了孤兒院另一個退休的老人說的,他好像和院長有些關聯。”
事态進展的太過于順利,一下子讓龐嘉感到不習慣起來,不過一旁的手下還是依言地做着記錄。
“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幾年前我就遠遠地看到過他,也就認識了他的臉。”
雖然沒了別的信息,但龐嘉還是欣然地點了點頭。
之後他想都沒想,打電話給蕭安,将現場的情況告訴他。
對方沒有驚訝,只是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反倒是龐嘉忍不住心頭的疑慮,問詢起來:“先前七次犯案,兇手都沒有暴露行蹤,也沒有讓人見到過他的面目,這次怎麽就那麽輕易地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了?”
抛開了一開始的欣喜,現在龐嘉心中有着濃濃的不信和荒謬。
就像是原本一個超級難解的題目,最後發現只需要用簡單的公式就能解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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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充滿着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老師突然找我幫忙,折騰了很久,也是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不管就算寫到半夜也阻止不了我完結,就是那麽堅定。
☆、扮演:殺戮之病(9)
第二天。
傅昧生如同人間蒸發般無影無蹤,随之還帶走了一條人命。
就算是有着龐嘉的提醒,對方還是慘遭了毒手。
案發現場的照片,呈現出的是比起樊鑫院長更為慘烈的場面。
而時至如今,他們也将某些事實進行了還原,明白了傅昧生殺人的真相。
這是雲熙孤兒院當年的老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的事。
十年多前就在進行的一項交易。
院長和所謂的愛心人士一齊孤兒院裏轉悠一圈,被選中的男孩或者女孩會被帶出孤兒院,之後這些護工再看到他們時會發現他們的身上多出了一些淤青,人也變得十分怕生,尤其害怕別人的觸碰。
這麽明顯的樣子,就算院長沒有向她們解釋,她們也能夠明白是怎麽回事。
只是她們身為孤兒院裏的護工,拿着工資,只能保持緘默。
據這些老人說,這種的次數不多,但卻異常的有規律。
直至某一天,帶來的人一眼相中了方昊然。
這其實正在她們的預料之中,畢竟方昊然外表長得俊俏,智商又是難得正常的,在一堆弱智裏看上去十分顯眼。
不過她們沒想到的是,方昊然一經帶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随後她們又接受了院長交代的解釋。
方昊然是落水而死。
在孤兒院,不是溺亡還會有什麽可能?
肯定不會有別的‘可能’了。
學校裏,有關傅昧生是兇手,現在正在潛逃的消息沸沸揚揚,作為先前曾和傅昧生有過交集的謝文峰絕想不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入警局,談起有關于傅昧生的事。
“我對于傅昧生也不了解,唯一一次和他交談也是因為當時殺人案的事,他對于對方似乎很在意,但是我真的沒有料到傅昧生就是兇手。”
真正筆錄的時間很短,謝文峰搓着手,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囫囵吞棗地将僅有的全都說出來後,就是來來回回地重複。
最後警員不耐煩地打發了他。
傅昧生的家是龐嘉的第一站,只不過收獲就只有受到驚吓的傅氏夫妻而已。
“我們的兒子絕對不會犯罪的,他平時都很乖巧,就算是成績差了點,也從來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
有着人證和其他物證,傅昧生母親的自欺欺人的話顯得這樣的無力。
龐嘉知道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裏,在她的世界裏,她的兒子是被誣陷為兇手的純良兒子。
誰沒有做過夢,然而耽于美夢的最後,不過是荒唐的一生而已。
一事無成,渾渾噩噩。
龐嘉動員了警局的力量,甚至下達了通緝令,但效果寥寥。
傅昧生顯然早已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準備。
他可能現在就躲在一個廢棄的房屋裏,嘲笑着他們像是條狗似得兜兜轉轉一無所獲。
這時候龐嘉想到了蕭安先前的話。
對方是早已想要暴露自己的。
他的目标還有一個,而經過調查和尋訪,他們拼湊出了可能的目标。
最後他們鎖定了一個人。
一個一開始他們想不到的人——前副局長廖偉。
方昊然死因消失之謎也為此得到了解釋,是對方在十年前先一步消除的信息。
對方現在已經退休,明日将啓程前往日本。
可能傅昧生今天晚上就會動手。
原本龐嘉想要通知蕭顧問一聲,但卻沒在辦公室裏找到他,就沒多想,立刻出發了。
然而此刻的蕭安正在緊急地聯絡上頭。
“我需要一張明天下午去日本五點的船票,具體是那艘船我待會兒發給你。”
……
整整在副局長家中守候了一晚上,傅昧生都沒有來。
所有人經過這麽折騰都顯得疲憊又勞累。
龐嘉清楚自己判斷錯了,但昨晚絕對是最容易的暗殺時間,除非傅昧生是想……
然而廖偉就有些不高興了,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到日本,根本沒有必要這麽興師動衆,身為副局長,縱然退休了,有了警惕之行,他也不至于幹不過一個殺人犯。
況且因為龐嘉等人留守的緣故,讓他一家人行動都變得不方便了。
“接下來我就要整理行李了,你們可以走了吧?”廖偉明顯就在下逐客令了。
的确,按照兇手一直以來的習慣,廖偉絕不會在大白天的遭遇傅昧生。
難不成他要追到日本去?
龐嘉一下子被自己荒謬的想法吓了一跳,不過奇怪的是,不管他之後在思考什麽,他的腦海都排遣不去這個念頭。
兇手會去日本殺了廖偉。
臨走前,龐嘉終于還是将自己的疑惑問出來了。
“您是坐的幾點的船?”
“船已經滿了”像是明白了龐嘉的想法,廖偉不耐煩地說道。
他可不相信兇手真會找上自己,還追到日本。
“可是……”
随後龐嘉對上了廖偉冷冷的眼睛。
“我已經不是副局長了,管不到你的頭上了嗎?”
有關于雲熙孤兒院的事的确遭到了徹查,然而當執行到娈童一案的時候,年老的護工都說不清當初到底有哪些人涉案。
畢竟年份久遠,而當初的加害者也變為了受害者,成為了一具屍體。
屍體自然是不能說話的。
龐嘉就算有心想要問也無從問起。
至于尚且活在世上的廖偉,光憑只言片語的模糊證詞和一些立不住腳的推斷,根本無法立案。
這就是有時候警方的無奈,在明知道對方可能涉嫌了犯罪,但卻因為證據不足無法逮捕。
“我不希望在船上看到你們。”
留下了這句話,龐嘉沉默了一會兒,只能默默離開。
他也知道追上船是不現實的事,就算有要逮捕殺人犯這個理由,警局也不可能幫他們弄到那麽多船票。
但如果傅昧生真的那麽打算又該怎麽辦?
他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要十點了,只要帶着手下先離開廖偉的家。
憑良心講,光是這個副局長的态度,他龐嘉就不想拼死拼活地去尋找什麽勞子的兇手。
但是身為警察的使命感依舊存在于他的血液裏。
“快去打電話給蕭顧問,告訴他我們這的情況……”
還沒等他講完,手下就告訴他一件消息。
“那個……隊長,蕭顧問剛才已經打電話過來了,他說他會上那艘船解決兇手的,讓我們不要着急。”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後面還有一更還是兩更,總之寫一更發一更。
☆、扮演:殺戮之病(10)
海浪拍擊河岸,巨大的郵輪靜靜地停在了碼頭。
從來到這裏開始,蕭安就一直守在安檢口等待着傅昧生。
不過他一直等到了安檢的最後幾分鐘,都沒有看到預料中的人,只好懷着不甘心過了安檢。
自從上次的墓地之行,蕭安就再也沒有成功地捕捉到對方的蹤跡了。
原先他以為是因為勞累的原因,之後卻赫然發現是因為兇手的能力克制他的緣故。
上一次在墓地被耍的團團轉可能也有這個成分在裏面。
蕭安順着人流上了船,這個時候他也多少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不過更多的還是确信傅昧生會來這裏。
因為早在幾天前,殺人通知書裏就寫明了今天的狀況。
“和未完成的願望駛向終末之途。”
他在心裏喃喃着這句話。
其實在當時蕭安并非判斷出這件事,但随之發生的種種狀況,令他慢慢反應過來。
這最後一句話所指的不正是這艘船嗎。
至于未完成的願望,自然是最後一個人的性命。
不過他更擔心的還是‘終末之途’這四個字。
原先覺得是因為傅昧生想要自殺,但現在卻不能那麽輕易地做出判斷了。
這艘郵輪是度假郵輪,上面娛樂吃喝一應俱全,只不過上面臨時買來的艙位實在不算好。
蕭安将簡單的行李放下後就覺得憋悶,出去轉悠了。
郵輪很大,就算知道找到傅昧生的可能很渺茫,但他依舊沒有放棄。
來之前,上頭特意将這艘船的大概結構圖發給了他,并告訴了他廖偉的艙位。
他覺得今夜傅昧生不一定會動手,因為對方手中可沒有結構圖,想要找到廖偉必須要對船熟悉,或許先一步遇上廖偉,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解決他。
蕭安想想就覺得這可能不大,但畢竟對方是能力者,還是要進行提防的。
一邊熟悉着整艘船,一邊眼睛還不停歇地掃視來往的乘客。
因為是剛乘船的緣故,許許多多的人都與他一般好奇地四處打量着,于是蕭安的行動也顯得并不突兀。
人實在是太多了,蕭安覺得眼睛有點犯花,他甚至懷疑就算是傅昧生混在人群裏,他也一樣找不着對方。
這個想法實在算不得好,所以甫一生出就被蕭安自己給掐死了。
一日三餐加上尋找目标,傅昧生要做的事是才是最為緊急的。
他絕不會放棄複仇。
這是得知了方昊然事情時,蕭安心底最深層的想法。
換位思考一下,就能容易得出的結論。
天色在毫無所獲的搜尋下漸漸變黑。
人們三三兩兩的欣賞起了海面上的夜景,這裏不同于城市,天空中浮現着小片的星星,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好久都沒有看到星星了……這裏真的好漂亮啊。”
蕭安有點恍惚,覺得自己也是這樣。
大城市的污染早就将天空的星星遮蔽的密不透風,就算是偶爾被調派到小城鎮,他也來不及去擡頭望一望頭頂。
傅昧生眼下會幹什麽?
他也會擡頭去仰望頭頂的天空嗎……
就在蕭安這麽漸漸出神的時刻,他心底所想的傅昧生就在不遠處觀察着這一幕。
本身能力的加成讓昧生不擔心自己的視線會被他人察覺。
更何況現在正處黑夜,是能力最強的時刻。
他實際有點吃驚,對方竟然那麽敏銳并且直接上船了。
只要判斷失誤,得到的就很有可能是長達好幾天的無用功。
對方讓昧生感到了一絲欣賞。
但也僅此而已,他深深地明白兩人的關系只是敵人。
不會也不可能出現其他的可能。
一夜風平浪靜。
因為肩負着責任,蕭安沒有其他乘客那般的輕松,他兜兜轉轉地終于撞見了廖偉一次。
可惜龐嘉只是提起過蕭安一次,實際兩人沒有見面,所以這無意間的相遇不過是對蕭安單方面來說的而已。
這次的郵輪游一共為時九天天,在船上只停泊兩天,第三天早晨就能到達日本。
所以想在來日本之前完成作案,那一定是今晚。
第二天晚上的人比起第一天要少得多。
多數人還是為了明早的上岸游玩而特意養精蓄銳,早點睡覺了。
只有少數對海興致勃勃的人還在甲板上逗留。
蕭安有個預感,今天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只是他左等右等,始終沒見個人影去廖偉的艙位,心中不免患得患失起來。
然而對方還是來了。
穿着依舊是上次的黑色外衣,如果不是蕭安是能力者,并且竭盡全力地将目光集中在對方的身上,他就根本無法确定傅昧生的位置。
“你動手了?”
蕭安所說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陳述的口吻。
聞言的傅昧生自然點了點頭。
“他已經咽氣了。”
每一次想要阻止,每一次都來不及阻止。
蕭安已經習慣了這種無力感,也必須承認在這方面自己是輸了,但在另外的方面,他認為自己還有贏的機會。
“現在你現身,我可以當作你是要自首嗎?”
沒有過多糾結這個死掉的家夥,蕭安若有所思地問着他。
傅昧生發出了一聲嘲意十足的輕笑:“我只是想和能追到這的偵探見個面而已。”
見面?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了。
可惜見過這個面後,就将成為永別。
兩人心底都清楚這件事實,只是心照不宣罷。
“所以,能告訴我當年發生的事嗎?”蕭安想要知道更多的,有關于當年事情的真相。
那麽問當事人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個要求,傅昧生楞了一秒,随口答應了。
他并不介意将這份實情分享給對面的人。
在吹着海風的甲板上,兩人身體撐着欄杆。
蕭安不知是否因為諸事俱了的原因,傅昧生的側臉顯得格外安寧。
☆、扮演:殺戮之病(11)
在昧生的緩慢語調中,蕭安很快随着他一起穿越時光,來到了十年前。
作為雲熙孤兒院裏難得擁有正常智力和健全身體的孤兒,方昊然一直都盡量低調着。
比他大了二三歲的一個兄弟曾經告誡過他要小心這些大人。
因為在他們眼裏,被帶走就意味着接下來沒有好日子過。
這位院長總有理由用各種手段等到他們傷好了,等下一位主顧進行挑選。
方昊然在衆多孩子中很是聰明,有好幾次都裝傻充愣地躲過了一劫,之後更是往自己的臉上抹灰,掩蓋下自己的姿容。
不過意外還是發生了,一次在院內玩耍,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給瞧見了。
這一下方昊然想着自己沒有幸免的可能了。
但是天意弄人的是,當天他原本交的一個朋友傅昧生也在場,而被指的正是傅昧生。
傅昧生在這之前雖然也曾是孤兒院的孤兒,但領養過後的傅氏夫妻執意将領養的記錄抹掉。
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長大後忘記這件事,也希望能夠躲過以後的非議。
樊院長自然也同意了這件事。
這就讓樊院長一下頭疼了起來,問那人可不可以換作是方昊然。
對方顯然不同意。
不管是那人還是傅氏夫妻,樊院長自忖都得罪不起,最後拖了一段時間,還是将方昊然給叫出來談心了。
大概灌輸的就是為了自己的朋友雲雲的,傅昧生知道是在說自己的事,一直在旁偷聽。
于是樊院長萬萬沒算到的是等到他有急事離開後,傅昧生真的跟着那人去了。
只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而樊院長察覺到事态緊急,不免想要亡羊補牢。
原本想要對方昊然一頓毒打,卻突然發現方昊然身形與傅昧生類似,就連臉也長得有三分神似。
終究動了妄念,讓方昊然頂替傅昧生。
從此之後方昊然死于溺水,一個新的傅昧生活了過來。
“後來那人将屍體送回來了,是真正的慘不忍睹,他的身上全是鞭痕,死因很簡單能看出來,是死于窒息……對,他就是這麽被生生的掐死的。”
就算早有對這殘忍真相的心理準備,但蕭安聽到這裏心還是忍不住跟着起伏。
“這就是你執着于讓被害者窒息死亡的原因嗎?”
傅昧生沒有否認,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我親手将我的朋友埋在了雲熙孤兒院的土地裏,那時的我沒有能力瞞着樊院長進行火化。”
蕭安沉默了會兒,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你的父母怎麽會沒有看出來你們的區別,就算是三分相似也不應該認不出來吧?”
聞言的傅昧生不說話了,過了好一陣子才低聲道:
“樊鑫特意安排了一起車禍,我的頭差點被撞出一個窟窿,當場就被送進醫院做手術,用紗布将頭纏的嚴嚴實實的了,那還有機會認我的人。”
車禍……
這回,蕭安也不敢去看傅昧生此時的神色了。
他實在沒想到對方年幼時竟承擔着那麽多的惡意。
“你沒有在孤兒院待過,永遠不知道那裏有多讓人絕望,一群小孩中只有你一個正常人,你沒法和他們玩耍交談,你只能自己和自己對話,自己配自己玩,但是……”
“孤兒院又會提供給你什麽好玩的東西呢,所以你每天無聊的都快要發瘋,卻還要忍耐着,不要真正地變成瘋子和傻子。”
“樊院長讓我争取被人領養,我也有過争取的念頭,不過我的先天性心髒病讓很多人望而卻步,畢竟是心髒裏的毛病,就算這些年很少犯病,但萬一犯病了,一命嗚呼了,那投入的錢和精力都要打水漂了。”
昧生仰望着天空,語氣依舊平淡。
“所以你殺了十個人?”
縱然有着這麽悲慘的遭遇,蕭安依舊不能茍同。
命不該由他人強制剝奪,從這一點來說他毫無道理。
“我只不過是為了讨回公道而已。”昧生的語氣變得逐漸冷冰,“比起遍體鱗傷的那些人,他們的下場又豈非是再便宜他們不過。”
蕭安不說話了,覺得這樣下去,兩個人會陷入無止境的争吵之中。
這完全沒有必要。
他們一明一暗,分別站在兩端,仿佛代表着截然不同的立場,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一種人。
只不過在實行自己心中正義的方面,他們有着不同的做法。
但正是這樣,他們永遠都是敵人。
“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換。”
昧生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代替對方活了下來,還繼承了對方的一切。
可以說正是因為他的死亡,傅昧生才獲得了自由。
縱然這自由因此帶上了枷鎖。
“方昊然或者還是叫你傅昧生吧……現在自首你還有機會,我可以用我的權限給你擔保,只要你放下。你能得到你應有的待遇。”
“應有的?”昧生喃喃着,“我早就一無所有了。”
“現在更是連仇恨也沒有了。”
其實本來的他也什麽都沒有,只不過就是憑着一股求生的欲望在堅持着而已。
現在活到了二十歲,也是以仇恨而硬撐着的。
“那麽你的能力呢?全世界能夠覺醒能力的人寥寥無幾,我們華夏加上我在內就不超過一百個,你就因為你之前的人生,放棄你之後的所有嗎?”
蕭安也是氣急了,句句都是他誠心誠意地肺腑之言。
這時的昧生瞥了他一眼,那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眼神。
淡的像是一縷怎麽抓也抓不住的風。
類似的眼神,蕭安看到過,那都是些臨死前彌留的眼神。
一種說不清的驚慌在他心底生出。
只能到‘噗通’一聲。
昧生已經開始下沉了,他的手上纏着一條繩子,繩子一端是一快黑乎乎的包裹。
蕭安明白就是這包裹拽着昧生下沉的。
他知道時間不等人,這種下沉速度會很快,耽擱一會兒很有可能就沉的找也找不到了。
沒有過多猶豫,他也跳了下去。
一直随身攜帶的小刀派上了用場,蕭安潛到海裏砍斷了連接包裹的繩索,原先沉下去的昧生也漸漸地浮上來了。
不過因為先前完全對方不抵抗海水的功夫,他早已變得昏迷不醒了。
現在大半夜的,從哪叫人去?
蕭安這回真的有點陌路了,他不斷拍打着昧生的臉,遲遲不見對方醒來。
只好在勉強在海面上進行人工呼吸。
夜晚海面縱使平靜,蕭安也好幾次沒浮穩,直接嗆了幾口海水。
“有沒有人,有人落水了。”
在海面上終歸做不全急救,光是按壓腹部就沒法做到。
但蕭安還是沒有消沉下去,他嘗試地不斷吼着,一邊診着昧生的脈搏。
對方的心跳已經越來越弱了。
光是着急是沒有辦法的。
蕭安不知道沖着上頭喊了多少聲,只知道最後還是有人趕來了。
将昧生和他都救了上去。
“你們在玩什麽殉情嗎?”
救他們上來的人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對這兩個給人添麻煩的家夥自然生不出好感。
“我……”
這回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如果說他們解釋是追殺與被追殺的關系,想必他怎麽也不會信吧。
而且說起來還不如殉情好聽呢。
對方自然沒空陪他們折騰,最後屋子裏只剩下蕭安和昧生了。
蕭安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起來。
應該不會是先前的人工呼吸吧……
他人的打趣和先前的經歷,讓他此刻的心情微妙了起來。
“我,欠你一條命。”
被救回來的人沒有一絲喜悅,只是他還是認命了。
自殺若是一次不死,他不會嘗試第二次。
“那麽你能去自首嗎?”蕭安末了還添了一句,“不是去警局,而是去找我上級。”
他的意思,轉瞬間昧生就聽明白了。
其實他還等着系統安排的回歸呢,也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于是,蕭安還不知道他救了的人給他開了個空頭支票。
(全書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就完了,全書也完了。
快穿就是作者想寫,可以無限寫的那種,所以哪結尾都不算突兀。
原本只想寫五個世界,已經多寫了,所以也沒覺得是爛尾。
任性自認為每個故事都是認真構思認真寫的,填完坑也不算辜負各位。
任性一向把最喜歡的放到最後,這個世界本來想寫的很變态,但還是介于讀者所言,稍微溫暖一些。
如果這是一個獨立的短篇或是長篇,最後結局肯定是主角死,但畢竟是快穿還是最後一個世界,所以打了個彎,還是讓主角有個好結局。
不過就是這樣,我感覺這世界有點狗尾續貂的味道,畢竟這算是勉強給了個開放式大結局。
想說的還有很多,這篇是任性晉江裏開的第二篇(在這個網站沒小號),較之前面第一篇算是有了比較大的改善了。
不管是從文筆還是構思節奏上,都是有進步的。不過任性個人認為還是有很多的毛病,只能在未來的文裏慢慢改正了。
接下來不立刻開新的,可能有的讀者也感覺出來任性文風并非晉江主流,其實也正是如此,等到來年在某點寫的差不多了,估計還會來這裏開文。
大家有興趣可以收藏一下任性的作者專欄,下一本依舊是主攻文,寫了個序,大綱也粗略有一些,是現代文。
其他的計劃也有很多,沒辦法任性就是這種開了一篇,後面已經有十來篇排隊的作者啊,坑是挖不過來的,且行且珍惜,總之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