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工
昝亞星，全銀河聯邦最繁華的星球之一，聯邦總統府、五大帝國主要貴族的府邸、聯邦将軍府等等，都坐落在這裏。
所以，昝亞星港外圍的安保總是銅牆鐵壁的。
司念在昝亞星港出口外的一些小店裏買了套衣服，換下自己那身淋濕的服裝，用電子□□付款。她的信用點只有在向導學校時政府補助的一些零花錢，好在她平時不花錢，都攢着。
關于錢的問題，她剛重生的時候也花了好久才弄明白，這個時代的錢就是信用點，每個人出生就有政府分配的一個儲蓄賬戶，通過DNA識別和瞳孔識別即可使用，完全不需要卡片，也時刻聯網。
但還有一類電子儲.蓄.卡，裏面放的信用點是不聯網的，相當于一個錢包。她之前就把在學校攢的錢全部取出來放在儲.蓄.卡裏，現在終于用上了。
她戴着墨鏡，收斂自己的向導意識海，盡力隐藏氣息。她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哨兵，小心謹慎之下，手心都沁出了汗。
沿路停着許多公共飛車，從星港出來的人一般都會開車走，但司念不敢。這種飛車需要掃描DNA信息聯網扣點，這樣分分鐘就會暴露。
星港太大，來往人流中除人類外，不乏其他種族，有些種族司念都從未見過。
“嘿，小姑娘！第一次來昝亞嗎？需要免費導游嗎？保證讓你玩到盡興！”一個藍皮膚的胖子上前跟她搭話，一雙金黃的貓眼看着她。
司念無視他，步子邁得又大又急。
他反而來勁，跟上去在她耳邊碎碎念：“小姑娘是不是一個人呀？不知道昝亞有什麽好玩的嗎？我這裏有單人飛艇可以租，一天只要一點，自駕游的最佳選擇！”
司念斜睨他：“自動駕駛的嗎？”
藍胖子開心地用觸角拍拍她肩膀：“那當然！要來看看嗎？就在那邊不遠。”
被藍胖子誇得天花亂墜的單人飛艇就是一個橢圓形、沒有擋風板、掉漆嚴重的老舊飛行器，司念循着原身的記憶試了一下，自動駕駛系統還是很靈光，內部設施雖然很破舊，但好歹不會飛着飛着掉下來，于是租了一臺飛艇。
“這個在哪裏還？”司念保持着冷靜成熟的表情問。
“在首都境內随便停，用完在車上刷卡，再按一下這個按鈕，我就會找人去收車的。小姑娘啊，首都雖然看上去治安好，但你還是要當心點，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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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名片，藍胖子揮舞着藍色的觸角，笑容滿面地跟她道別。司念在飛艇裏擺擺手，開着飛艇升到幾十米高空，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
好在原身以前就有很多駕駛經驗，她現在開起來也不費力。老舊飛艇啓動前需要設定目的地，司念在地圖上看了半天，選了一個看起來很荒僻但有人住的郊區。
飛艇慢悠悠地開始趕路，司念的前後左右都是“咻”“咻”飛來飛去的飛車，襯得她仿佛一塊八風不動的頑石。
好在周圍的飛車基本上不理睬她，沒有人對她施舍注意力，讓她感覺安全。
到達目的地時，這個老舊飛艇已經開始嘎吱亂響，自動尋了一塊停車場落下。
司念拿自己的儲.蓄.卡刷了錢，再按下按鈕，飛艇“滴”一聲就徹底斷電了。
司念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上環顧四周，這裏空間很大，附近就是一個充電車站，有小超市，後面坐落着錯落的二層小房子，建築風格很複古。
更遠處，街巷之中，擠擠挨挨地有許多棚戶老舊破房子，被刷得五顏六色的牆壁也掩蓋不住它們搖搖欲墜的破舊感覺。
她沒有錢，沒有光腦，只有一塊智能手表，還是從奕連州的艙室裏順出來的。摸索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地圖，打開來看，她所處的位置在地圖上只标注了一個簡單的小鎮名字“達利鎮”。
立體投影地圖很耗電，她看了一眼趕忙關掉。
接下來，去哪裏呢？
先找個工作，付現金的那種。這裏看起來是首都中難得的不發達地區，離星港也不遠，适合躲藏也可以随時去星港找飛船離開昝亞。
走進超市，除了收銀臺有個看電影的中年婦女外空無一人。
司念拿了一些營養劑出來，趁自動收銀機等待的機會，對婦女搭話：“太太，我是來自助旅行的學生，想找找這裏有沒有适合學生做的兼職？”
婦女翻着眼皮看她一眼，目光繼續回到光腦上：“這個鎮子已經完了，孩子。我奉勸你，還是趁早搬走的好。”
司念裝出愕然又好奇的模樣：“為什麽呢？這裏風景這麽好，離星港又近，是個好地方。”
“好地方？哼……這裏只會讓像你這樣的年輕女孩做噩夢。我們早就被放棄了，不過你要是想找兼職，可以去問問老麥克，他是鎮上的包工頭，有很多雜活做。”
司念按照婦女的指示沿着公路往前走，走進棚戶區找一扇黃色的門。這裏有不少的孩子追逐嬉戲，也有一些靠着門框、雙目無神的婦女，更有兩個四只腳的外星人，也像她一樣在慢慢游蕩，看見什麽都要拍照留念。
走着走着，迎面跑來一個小孩，撞到司念身上，嬉皮笑臉地就想跑掉。司念順手一抓，拎着男孩的後脖領子拽到面前：“拿出來。”
男孩笑嘻嘻：“姐姐，你在說什麽呀？”
司念橫眉，臉色很冷，壓低聲音，伸手從男孩衣服裏掏出一張卡，彈了彈男孩的臉頰：“我的卡。”
男孩吓得連連道歉，屁滾尿流地跑了。
開玩笑，她三歲開始就會這種招數，這男孩的技術比自己差遠了。
司念把卡裝回兜裏，四下一望，吓退了不少窺視的眼睛。
棚戶區自然是毫無規劃的設計，房子擠在一起，氣氛壓抑。司念默默記下一家小旅店的位置準備投宿，再往前走，拐過好幾個無規則的彎道，終于看到了那扇黃色小門。
門外還插着一支紅色枝蔓，上開藍色大花朵，收拾得比其他房子整潔。
她敲了敲門，側耳傾聽門裏的動靜。
腳步聲拖拖踏踏的傳來，開門的是一個老頭，穿着拖鞋，嘴裏叼着一根牛肉.棒。這種天然食品對現在的司念來說可是稀罕物件，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老頭目光渾濁地打量她：“什麽事？”
“您好，我找麥克先生。”
“我就是。”
“我在那邊超市那得知，您這裏有零工可以介紹，我是來星球邊打工邊旅游的學生，可不可以介紹一份工作給我？”
“進來再說吧。”
司念握緊了兜裏藏好的小激光刀，跟着老麥克進屋。
屋裏的陳設很普通也很簡單，純白色方正的沙發上，還半躺了一個年輕男人，正戴着虛拟現實眼鏡在打游戲。
老麥克在年輕人的腦袋上狠拍了一把：“幹活去！”
年輕人嘟嘟囔囔地爬起來走了，期間都沒摘下眼鏡看一眼，司念覺得那可能是老麥克的孩子。
老麥克眼中多了些深意，目光停留在司念緊實的大腿上：“你會做什麽類型的事情？”
司念定了定神，說：“這要看您需要什麽樣的本領，我從十二歲起就到處打零工，做過各行各業，從機械維修到寵物護養都會一點兒。”
感謝原身豐富的打工經驗，讓她底氣十足。
老麥克滿意地挑起濃眉：“那正好，我家正缺一個照顧人的，一個月五千信用點，照顧幾個孕婦，包吃包住，你來不來？”
一老一少，幾個孕婦？聽起來有些奇怪。
司念裝作仔細思考的樣子，斟酌着問：“孕婦人數有幾個？我一個人能做的過來嗎？有沒有工作時間限制？”
老麥克一一回答，很有耐心：“七個人，她們自己也會做事，你主要負責看住她們，吃住都跟她們在一起。放心吧孩子，不會很累的。”
司念說：“還有一個問題，麥克先生，工資能不能日結？”
老麥克笑：“可以每周結算一次，但是你要聽話。”
司念點頭同意。
老麥克帶她在屋裏轉了一圈，認了認房子大概架構，帶她進了旁邊一間小起居室，在牆角摸索一會兒，起居室的半邊牆壁整個兒打開了。
司念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面前洞開的牆壁中，是一個螺旋樓梯，通往地底。
老麥克率先下去，站在樓梯中央擡頭沖她笑：“怎麽不下來啊，小姑娘？”
下去才有鬼了！
司念拔腿就跑，腦中警鈴大作，雙腿交替瘋狂發力，幾下心跳之下就靠近了黃色大門。
老麥克也在跑，急促的腳步聲在她腦後如影随形。
她手上蓄力，看準了門闩所在，飛快按開門鍵，門應聲打開。
門外，老麥克的兒子正跨上一輛帥氣的反重力摩托車。
司念一個提氣，長腿一撩，将年輕男孩打下車去，順勢擡胯坐上摩托車。
看起來這個跟以前世界的摩托車駕駛方法差不多，她飛快地踩下油門，車子“嗡”地一聲飛上半空，飛出巷道。
身後有許多人聲色各異的叫喊，司念發現這車還有自動駕駛，她在空中設定了一個不低的速度往前飛行。
看樣子還是要往腹地走，她在手腕上調出地圖，低頭瞥幾眼，找了下一個小鎮。
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頭發亂飛，有幾縷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偏着頭把嘴裏的發絲吐出去，雙臂發力将摩托車轉了個角度，避過了風口。
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在空中自由飛翔的惬意。當然，跟那個将軍的那一次不算，那是她被挾持了。
空中的反重力道路上沒有別的車輛，只有她一個人，随便怎麽開。
忽然，斜刺裏沖出一輛巨大的黑色飛艇，黑色光芒閃過。
入夜，天暗了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黑夜吞沒。
司念的摩托車被黑色飛艇撞飛出去，她死死抓住車把，随着車輛翻滾，她靈活地雙腳觸地，就地甩開摩托車，原地翻滾了好幾圈。
全身劇痛，她一動不動地在野草裏趴了好一會兒，視線終于聚焦。
半擡起頭時，面前是一雙黑皮靴，正一步步走過來。
有人抓起她的衣領，拎起來，往飛艇方向走。
她手指摸索着抓住激光刀，擡起來胡亂揮舞，對方發出叫聲，是老麥克！
老麥克似乎被她傷到了哪裏，惱羞成怒地對她吼着什麽，随後用另一只手在她頭頂狠狠拍了幾下。
小刀從指間掉落，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什麽時代，貧窮都使人奔波勞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