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絕望

明明自己是一個那麽堅強的人,卻總是會因為她變得那麽脆弱又矯情。

和談飛雨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如果自己能夠再堅強一點,忍耐一點,就算會疼也無所謂,自己這麽多年,什麽疼沒忍過來,怎麽在那時候那麽嬌氣,沒忍住的求饒了啊。

如果他表現得再狠一點,不那麽在乎她是不是疼惜自己這點,或許那時候至少可以将自己的第一次給他,不用等到現在來被惡心得讓他想吐的人給奪走了。

她在幹什麽,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了,有沒有在着急……肯定是有的,因為自己是陛下。

但如果自己不是皇帝,而只是沈澤這個人,她還會為自己着急嗎。

沈澤漫無目的地想着,面前的危機似乎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裏。

那個女人還不知道的身份已經被沈澤縮小在了十人的範圍內,依舊裹着自己的“完美”的僞裝,得意洋洋的看着沈澤。

“喲!哭了,真有意思,讓本小姐來看看。”那人像是一下子被他的眼淚給勾得躁動了起來,原本想躺在床上慢慢等他發作的,結果一看他這樣,還忍什麽,當即就下床,走到沈澤的面前,伸手要去擡起他的下巴,結果被沈澤用盡全力打了開。

女人手上被他一下子打得有些發麻,回過神來之後火冒三丈,從小長這麽大,除了她娘,從來沒有人敢打她,而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動手打了她兩次!

她想伸手打他一巴掌解氣,轉而眼神一閃,想到了更好的報複方式,一把拽起沈澤的衣襟,皮笑肉不笑地道:

“剛給你喂下去的藥,已經開始發作了吧。”

沈澤看着他陰毒的眼神,随着身體的燥熱,想到她剛才的話,腳底緩緩升起一絲寒氣。

“我可不會做強迫那種毫無情趣的事情,所謂情愛,就是要兩個人互相配合才有意思……不是嗎?”

說着她放開沈澤的衣襟,沈澤跌坐回地上,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試圖用疼痛來緩解自己的欲望,但他恐懼地發現,自己對疼痛的感覺似乎越來越遲鈍了。

黑衣女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神情中帶着像是貓在逗弄已經抓到手的老鼠一樣的玩味與惡劣:“感受到了吧,後面還會更強烈,随着喝下去的酒開始發揮作用,你會漸漸失去理智,被欲望所支配,無論你現在怎麽抗拒,等會兒都會像一條下賤的狗一樣來求我上你。”

說完她舔了舔上唇,眼睛露出像餓狼一樣的綠光,但卻并不急于尋求填飽肚子,重新坐回了床上,翹起二郎腿,誘惑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開始想要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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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已經掐破了自己的手心,但現在卻已經一點疼痛也感受不到了,甚至感覺自己的眼前也漸漸的開始模糊,理智幾乎要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甚至有一剎那,他以為,坐在那張床上的人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了兩年的談飛雨。

沈澤回想起了兩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談飛雨的那個晚上,自己也像是中了藥一樣的想她,他以前恨極了談飛雨,因為總覺得是她害的自己變得奇怪了起來。

但恨了兩年才發現,自己的恨其實是源于對她的癡迷與愛戀。

他曾經嘲笑着道,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一見鐘情這種無法用條理邏輯說明的情感存在?

他能理解母愛,父愛,甚至是夫妻之情,因為這些都有長久相處陪伴作為情感的基礎,可一見鐘情算什麽?兩個從來不認識的人,第一眼見到對方就愛了,簡直可笑。

但當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卻笑不出來了。

他一度想證明自己其實沒有那麽喜歡她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可……

他現在好想她。

朦朦胧胧間,他擡頭看到對面坐着一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影。

談飛雨,對面的人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嗎?

黑衣女子看到他眼神迷離地看着自己,正欲搖搖晃晃的站身向自己這邊走來,立即露出狂笑:“看吧,最終你還是要屈服于我,可惜,本大小姐現在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好心了,如果你想要的話,那就像一條狗一樣,從那邊爬過來,求我上你,或許我可以考慮緩解一下你的痛苦!”

沈澤被她難聽的公鴨嗓瞬間驚醒,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剛才要做什麽,頓時渾身顫抖,雙眼放大,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力反抗的絕望,随即他一咬牙,擡起手便咬向自己的手背,鮮紅的血液霎時湧出,疼痛的感覺傳入了他的大腦,讓他的神經擁有了一個短暫的清醒。

他喘息着靠在牆上,臉頰被熱的通紅,努力睜大眼睛看着門邊,搖搖晃晃地想要向門口走去。

黑衣人皺起了眉,看到他還沒有放棄抵抗,心裏産生了一絲煩躁,以往她下這種藥,不出一刻鐘,無論是什麽貞潔烈夫此時都該已經從了她了,不過随即她又想到,這可是以男子身份鬥過諸多皇女登基的男子,定力自然比那等尋常男子強。

想明白後她拍手稱贊道:“不愧是陛下,竟然能撐這麽久,這倒是讓本小姐有幾分欣賞你了,雖然你的外貌是個醜無鹽,整天高傲的像只鬥雞一樣見誰就啄,但,一想到這些,就讓本小姐覺得征服你更有意思了。”

女人在說話的時候,發現他因為自己的話頓了一瞬,拳頭死死的握緊,看起來十分不甘的樣子。

“怎麽,終于在想要怎麽臣服于我了嗎,如果你發誓,以後都會像一只聽話的狗一樣乖乖伺候在本小姐的身邊,安安分分為我生下女嬰,那麽我就可以大紅大量不将你賞給下人,怎麽樣?”

沈澤理都沒有理他。

女子皺起眉,難道她剛才想的是錯的,自己說的引起他情緒的話不是這個?

她回想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難道……

“醜八怪。”

沈澤果然對這句話有反應。

女人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想到他曾經辱罵自己的那些讓她耿耿于懷到至今的話,頓時惡劣的揚起了嘴角,要報複的心态瞬間湧到了極點。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長得醜啊,瞧不出來,天天看着你自視甚高,不将所有女人放在眼裏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呢,醜八怪,怎麽樣,這滋味好受嗎。”

她不停的說着,越說笑得越張狂,心中的快意達到了頂點,原先她還一直将他的話當成了折磨自己的心魔,如今卻看到對方也不過如此,她意識到過去如此在乎那句辱罵的自己,其實根本就是在自尋煩惱。

解決了自己一直挂在心中的心腹大患,她的心情也就越放松,說的話也越來越惡毒,像鋼針一樣一根一根的使勁往他的心裏紮。

受過語言折磨的她,深切感受過惡言所能帶給人的傷害,無論是時間的長度還是其影響力,只要運用得當,那絕對是遠超肉體折磨的。

“你長這麽大,肯定也沒人喜歡過你吧,瞧瞧你那個醜樣子,別看京城那麽多女人眼巴巴的想要得到你的青睐,但京城所有女子哪個是真心喜歡你的?要不是因為你的地位和你生出來的孩子尊貴的身份,像你這樣的,放眼天下,就是給人下了藥求着別人上都不一定有人上你!”

她的這句話頓時戳中了沈澤一直耿耿于懷的死穴。

“你閉嘴!!!”沈澤聲嘶力竭的朝他吼着,幾乎破了音。

“我就要說,醜八怪,你這麽老了,也不知道被多少個女人上過了,後宮裏面到底藏着幾個女寵啊,這次你帶在身邊的那個談飛雨,你很喜歡她嘛,還特地帶她出來了小半個月,她上過你了嗎。”

一說起談飛雨,女人便覺得咬牙切齒,那個從破山溝出來的村婦憑什麽能夠得到她堂堂相府千金都得不到的東西!

總有一天她收拾掉那個女人。

“我沒有!!我還是清白的,清白的……”沈澤有些奔潰地伸手抱着自己的腦袋,不住地搖頭否認着,“我只是大了她幾歲而已,一點也不老,身子也是清白的……”

朱奇志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來得不能再對了,沒想到才随便給他灌了一些酒,就發現了這麽多有意思的東西。

她眯起了眼睛,抓住了話中的重點道:“哦?你說你現在你還是清白的?所以……你們出來這十多日,縱使住在一起,她也沒有碰你嗎,你看我說的對吧,她也很嫌棄你呢。”

沈澤自欺欺人的搖着頭否認,可那天晚上談飛雨明明中藥已深,卻至始至終沒有碰自己的場景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回放着。

不是這樣的,她最後吻了自己。

“她沒有上你,對吧,但是她是不是給了你一點甜頭?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說對了,知道她為什麽要給你一點甜頭嗎,因為……她不敢得罪你啊,因為的你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前途盡毀,她現在好不容易回到朝堂,她又怎麽可能會放棄這個機會,面對你的糾纏,她沒有辦法,只好在拒絕上你的同時,給你一點甜頭将你給穩住,其實她的心裏厭惡極了你。”

至此,沈澤築起的心理防禦,徹底被擊潰,幾乎可以說是敗得一敗塗地。

對話得十分投入的兩人,并沒有聽到外面隐約傳來的打鬥聲。

沈澤沉浸在自己前所未有的痛苦中,他可以忍受自己被人奪了清白,也可以忍受別人的辱罵,甚至是虐打……面對這些,他就可以堅強的活下去,然後帶着自己熊熊燃燒的仇恨與碾壓一切的勢力來鏟除仇人,千百倍的将自己受到的傷害還回去。

他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可唯獨不能忍受的——是談飛雨對自己的厭惡。

“瞧着你也可憐,不如今天本大小姐就大發慈悲,幫你破了處,你可得感謝我,這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有人主動願意碰你的時候。”

說着她抓起了沈澤仿佛失去了靈魂支撐身軀,瞧着他空洞的眼神與被血染紅的手腕,簡直像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随着對方的動作,沈澤的眼淚從他的眼眶裏掉落了出來。

什麽都……無所謂了。

一腳暴力踢爛門的談飛雨,踏入這間房,此時手上正緊握着一把不斷往下滴血的劍,眼見到一個惡心的女人正要低頭想要扒陛下衣服這麽一幕,血液瞬間倒流。

談飛雨狠厲無比地看着那個女人,森冷的語氣中帶着暴風雨來臨前壓抑:“他,也是你能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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