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 17 章
後來粱菲笙找了個時間給姜衍打了電話，想請樂樂出來玩，但是被拒絕了。
姜衍的理由非常充分，過年了，家裏一直有客人，走不開。
粱菲笙雖然知道這個理由十有□□是确有其事，但是心裏還是擔心他在因為那天的事情在意，只能嘆了口氣說改日。
姜衍說的是實話，家裏确實忙，比之前一陣子老頭子大壽還要忙，再加上樂樂第一次在國內過年，簡直高興的晚上連覺都不想睡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來玩，自然也沒空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情。
再加上他自己那些衡量和掙紮，他暫時也不想和她見面，于是兩個人就暫時冷了下來，雖然也确實沒有熱過。
春節的七天假期很快就過去了，工作室重新營業，蘇葉從家裏趕來，剛一進屋兩只眼楮就直勾勾的盯着粱菲笙，“我擦，大仙，你真的成仙了啊，過個年竟然一點點都沒胖，還有沒有天理了？”
粱菲笙乜了她一眼，涼涼的開口︰“我一日三餐照時照晌，每頓只吃七分飽，一天至少三個小時的運動，再加上晚上的瑜伽，請問您呢？”早上步行去醫院，晚上步行回家，三個小時都是往少了說的。
蘇葉抓狂的揉了揉一頭的亂發，想起自己在家裏這七天豬一般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不胖才怪，“可是我一周胖了七斤啊！七斤！！！”
這時，郭秀也到了，還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工作室已經慢慢走上正軌，人手不足的弊端也慢慢顯露了出來，因為是初期，找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手顯然是不合适的，一是資金方面的捉襟見肘，二是不好□□，還沒有正式踏入社會的大學生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新來的兩個人中的男生叫李林逸，聽到這個名字粱菲笙就笑了︰“別告訴我你爸姓李，你媽姓林。”
李林逸一臉已經麻木了的認命感︰“沒錯，我已經被調侃習慣了，梁姐您繼續。”
女生叫楊漾，好聽好記的名字，寫的一手漂亮的花體字，再一聽她還有會計師資格證，粱菲笙立刻就把折磨了自己兩個多月的賬務交給了她。
兩個人的作品粱菲笙和蘇葉在網上已經讨論過了，李林逸很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和創意，楊漾則相反，基本功非常紮實，而且多才多藝，都是很優秀的學生。
也是，工作室有郭秀的一部分，他不可能不盡心，挑選的都是專業裏的尖子生。
于是，五個人的工作室算是暫時人手充足了，先開了一個對于未來一年裏工作室的發展規劃，再分配了一下每個人負責的部分，散會。
粱菲笙立刻忙碌了起來，他們每天五點鐘下班，但是總是到了夜裏□□點工作室裏還坐滿了人，一個都沒有離開，特別是李林逸，作為一個戀愛中的年輕人，每天都要讓女朋友來陪自己，來的時候還總是帶來許多零嘴兒，深受其餘四人的喜愛。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誰都會不好意思，雖然人家小姑娘沒有表現出不滿，可是比他們年長許多、被叫做‘姐姐’的女人臉皮再厚也會發紅，等到小姑娘再來的時候就帶着人家去吃了一頓好的，順便也祭了一下自己的五髒廟，發工資的時候還送自己的口袋裏多拿了五百塊錢給李林逸，讓她交給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帶着女朋友來一場燭光晚餐。
李林逸也知道這不是推辭顯擺的時候，大大方方的接了。
一眨眼就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工作室已經成立整整半年了，粱菲笙從慶功宴上回來，細細數了數這半年來的收入，刨去生活費用和父親的醫藥費，只有六萬元的淨收入，這些錢看起來不少，可實在不頂用，看來工作室的問題還很嚴重。
當天他們就召開了緊急會議，鑒于之前半年的業務分類，他們多數做的是小公司的海報和傳單之類的，花費的時間不少，但是得到的收益卻不多，他們要努力轉變方向，把目光從小的店面轉移到中小型的企業上、甚至是大型企業上。
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們沒有名氣，沒有獎項，沒有人脈，拿什麽來吸引那些大客戶？
蘇葉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機會目前是有一個，不過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個膽量。”
除去蘇葉，在座的五個人中有三個都是正期待着挑戰的年輕人，另一個是急需要錢的粱菲笙，都不缺膽氣。
“我得到消息，別管是從哪兒來的，forever要開發一個新的系列，新系列的核心是青春，外包裝未定，沒有限制的競标。”蘇葉雲淡風輕的扔下來一顆炸彈，“去，失敗了那我們一個月的功夫就白費了，這個月業績為零，大家都去喝西北風，贏了，那我們以後就是平步青雲、再也不差錢；不去，和現在一樣，不好不壞，大家自己選吧，不記名投票，去的畫0，不去的畫X，少數服從多數，五分鐘考慮時間，計時開始！”
粱菲笙緊緊的握着中性筆，她知道forever，是一種巧克力的牌子，天價，她長這麽大就吃過一次，那時候爸爸還沒有生病，自己家庭條件還算可以，又是獨生子女，花錢向來大手大腳，那是自己和杜陽确定關系的第一個情人節，杜陽那時候工資已經很不錯了，就送了自己一盒，味道确實很好，至少比她吃過的其他巧克力都要美味，那種濃郁而醇厚的香味兒就像是纏繞在舌尖了一樣，經久不散。不過也就那一次了，昂貴的價格讓她再也不許杜陽買了。
她鄭重的在紙上畫了一個圈，放進了蘇葉前面的一個小罐子裏。
其他人也做好了選擇，蘇葉搖了搖罐子，然後打開，把幾張折得一模一樣的紙倒了出來。
她漫不經心的一張一張打開，第一張:0 第二張︰0 第三張︰0 ……
一共五張，全都是一樣的答案︰0
蘇葉笑了起來，笑得張揚、笑得霸氣、笑得豪情萬丈︰“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咱們都是國內一流大學畢業的，要想找個不差工作太容易了，甚至跨國集團都有可能，但是沒有，想要餓不死，一個月拿萬八千，等了十幾二十年之後拿五六萬，這是我們的追求嗎？既然做了，我們就要做成最好的，有人小學沒畢業都能自己創業，都能成為億萬富翁，都能引領一代潮流風尚，憑什麽我們不能？”她頓了頓，臉上是一片激動的緋紅︰“我們有最澎湃的熱情，我們有最美好的希望，我們有最熾熱的情懷，我們竭盡全力、拼上一切，世界必不負我等！”
一番話說得幾個人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刻就站起來開始噴瀉自己滿腔的激動。
粱菲笙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冷靜一下︰“楊漾，你負責搜集forever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包裝，還有其他同類品牌的經典包裝，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記住，一件都不許遺漏，否則我們就有可能背上抄襲的污水，并且一輩子都洗不掉。”
“是！”
“郭秀和李林逸，你們負責構思和基本的草稿，所有的想法，只要覺得有可取之處都畫出來，最後我們在一一審核。”
“是！”
“是！”
粱菲笙看向蘇葉︰“師姐，外面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No problem . ”
“五月二十六號開始初審，我們還有六個星期，我們只有六個星期，現在，開始工作 。”
五個人立刻像上了發條一樣轉了起來，粱菲笙給五個人都買了一個眼罩，放在冰櫃裏，每隔一個小時就拿出來帶上休息一下眼楮，只是眼楮暫時舒服了，腦子卻一直在不停的運轉。
他們這邊忙活着，姜衍那裏也難得的不清閑了。
天氣暖和了起來，都說冬病夏治，夏天正是治療老頭子的風濕的好時候，而且雲南駐軍的首長正好也是老頭子之前的部下，聽說要找那個專治舊傷骨傷的老中醫的時候，立馬包攬了下來，前幾天就說已經找到了，姜衍現在過去剛剛好。
他向來沒有猶豫磨蹭的習慣，拿起行李就坐飛機到了芒市飛機場，這裏是雲南的邊境，距離緬甸只有四五十公裏，雲南軍區的首長姓張，有一個特別接地氣的名字叫張建軍，但是由于姜衍要找的老中醫并不在昆明，而是在苗人聚居的山區裏，于是只好向下屬的一個團長交代了一下，讓他務必配合姜衍完成任務，
這不，那個團長一早就派人到機場來接人了。
來迎接姜衍的是兩個二十多歲的警衛員，聽說接的是團長的首長之前的首長家裏的公子，都争着搶着要來看看姜老将軍的兒子長什麽樣，本以為是個嚴肅霸氣的英雄人物，結果一看活像個風流文弱的公子哥兒，雖然面上不顯，心裏卻不由得開始嘀咕起來，還為老英雄感嘆，虎父犬子啊……
姜衍就像是完全看不出來兩個人的想法，簡單的敬了個軍禮就上車了。
這下兩個警衛員更不滿了，又打上了一個傲慢無禮的标簽。
軍車嘛，馬力足，速度快，防禦強悍，這舒服度就讓人覺得不舒服了。
姜衍向來享受慣了，再加上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沒走幾步就又坐上了車，哪兒來的興致搭理兩個長得也不怎麽樣，還沒啥好臉色的跑腿兒的？
軍營也在山區，順着盤山公路走了大約兩個小時才看見了一連串的軍用建築，姜衍松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自找苦吃。
團長也姓張，叫張鵬，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但是看着卻比姜衍老了很多，也是，軍人整天風吹日曬的，怎麽可能像他那樣嫩。
張鵬一出來就看見一個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鏡的男人，立刻上前握手，姜衍沒有軍餃，用不着敬禮，剛才他向兩個警衛員敬的禮純粹是好玩。
兩只對比分明的手剛一接觸就分開了，張鵬心裏忍不住皺眉，這手怎麽比自己老婆的手還要細皮嫩肉？
姜衍也一樣，只要一想到自己軟綿綿、香噴噴、白嫩嫩的兒子有一天也會變成眼前這樣滿身汗臭、烏漆抹黑、五大三粗的臭男人立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是不能欣賞長河落日的波瀾壯闊之美，也不是不能欣賞至純至剛的力量之美，大衛像就極為符合他的審美觀，但是眼前的男人哪裏美了？
請告訴他，難道是那雙有力的、粗糙的像是樹皮一樣的大手嗎？不，樹皮還有植物特有的清香和木頭的質感……
甫一見面，兩個人就把對方劃分到了非我族類的陣營，可想而知相處絕對不會愉快。
姜衍來的時候剛好是晚飯時間，往食堂裏一坐就是一道風景，惹得路過和周圍的小姑娘頻頻回頭，終于等到一個膚色微黑，但是五官明豔的小姑娘開始向四周的人打聽的時候，有人爆發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撂站了起來，指着他︰“喂，那個誰，我要和你單挑！”
剛才那個漂亮姑娘狠狠地瞪着站起來的男生︰“蘇巍，你幹什麽呢？”
姜衍淡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張團長，你們的兵就是這樣的素質？”
張鵬大笑，“吃飯時間嘛，平日裏軍營生活枯燥無味，來點兒調劑也不錯嘛。”
姜衍知道這是默許了，想了想，這樣也好，省得那些不長眼的來打擾自己，拿起筷子不疾不徐地開始進食。
“喂，你要是慫了就認一聲，我絕對不為難你。”蘇巍得意洋洋的朝着喜歡的姑娘挑了挑眉。
張鵬說的不錯，軍營裏連個娛樂都沒有，平時的切磋還能炸出一群人，何況是為了女人的單挑，挑的還是剛來的據說是某個首長的兒子，熱鬧大發了！
姜衍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也不看蘇巍，直接問了面前的張鵬一句︰“你們團裏單挑的時候都不許對手吃飽肚子嗎？”
一句話說的在座的男人都臉紅起來，張鵬尴尬的呵斥了蘇巍一句︰“滾你的，等着姜先生吃完。”
蘇巍讪讪的後退了一步，看着姜衍慢條斯理的細嚼慢咽，心中不屑，跟個娘們兒似的。
姜衍只掂了掂肚子，待會兒要劇烈活動，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他把碗筷往前面一推，從口袋裏拿出一雙手套戴上，“開始吧。”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蘇巍覺得受到了侮辱，連基本的謙讓都忘記了，一拳對着姜衍的腹部揮了過去。
姜衍不疾不徐地避過，身子一閃就到了蘇巍的左後方，腳上的皮鞋毫不客氣的對着他的腿窩踹了過去。
蘇巍左腿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倒了地上，緊接着脖頸一疼，眼前一黑就被反扣了雙手。
姜衍的動作漂亮流暢，還省時省力，只有最後用手肘擊打蘇巍脖頸的一下花了些力氣。
五秒鐘結束戰鬥，姜衍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能這麽幹脆漂亮的制服蘇巍的人團裏雖然不多，但絕對有，可問題是制服他的是一個看起來連太陽都沒怎麽曬過的弱雞！
姜衍把手底下的蘇巍往前一送，推進人群裏，淡淡的問︰“還有人要來嗎？”
人群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落到一個人身上，甚至還有人在後面推他，嘴裏催促着︰“傅羅立，去，讓他見識見識咱們團的大殺器。”
傅羅立站了出來，他看的明白，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絕對是個高手，果然不愧是軍人家庭出來的，“我是傅羅立，請賜教。”
姜衍也認真起來，報了名字︰“姜衍。”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