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删減版)
初秋的風總是慵懶宜人,伍明明把衣服拉鏈拉到底,決定和季優進行五分鐘的冷戰。兩個人并排往家裏走,卻誰也沒說話。
單元樓前花壇已經很久沒有修剪,灌木叢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季優停下腳步俯身往裏面看了兩眼,卻什麽也沒找到。
小貓凄厲的叫聲一直在耳邊纏繞,伍明明跟着找了一圈也一無所獲。
就在他們倆快要放棄的時候,一只黑白相間的小奶貓顫顫巍巍地邁着步子走了出來。興許是剛學會走路,小奶貓幾次都差點摔倒,伍明明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同情心泛濫得一塌糊塗。
季優把鑰匙遞給伍明明,道:“車裏有貓糧。”
“我去拿,”伍明明邊說邊往停車場跑,“你陪它玩一會兒。”
小奶貓有些怕生,它用爪子蹭了蹭季優的鞋,後退幾步,發出的聲音還打着顫。季優蹲下身伸出手,小奶貓的腦袋毛茸茸的,蹭得他手心有些癢。
伍明明跑着去跑着回,抱着一大袋貓糧像個沖鋒戰士。
小奶貓估計是餓狠了,蹭着伍明明的手吃得不亦樂乎,眼看着第二把貓糧一掃而光,伍明明正準備往袋子裏再抓一把,被季優制止道:“貓還小,別一次喂太多。”
伍明明應了一聲,又把手縮回去,他摸了摸小奶貓的腦袋,站起身不舍地和季優回家。
“你車裏怎麽會有貓糧?”伍明明有點好奇地問。
季優以前是很喜歡的小動物的,上大學時他們經常一起去喂流浪貓,季優還給它們取過很多奇奇怪怪的名字,板着臉不笑的叫刑法,搶食最快的叫經濟法,調皮搗蛋的叫未成年,穩重老成的叫憲法,滿身條紋的叫黑白雙煞。
只是嘟嘟走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提過貓的話題。
伍明明不敢提,季優不想提。
季優沉默了好一會兒,回答說:“順手買的。”
“嘟嘟它……”伍明明有些說不下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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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照顧好嘟嘟,”季優心裏帶着內疚,“沒好好陪它。”
伍明明有些難過,他們一起看着嘟嘟長大,嘟嘟帶給他們那麽多美好的回憶,可到後來,卻都沒能看嘟嘟最後一眼。他極力組織語言想要安慰,開口時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你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問題,嘟嘟遇見你也一定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季優沒頭沒尾地問:“這五年你是不是很想我?”
“我有點想否認,”伍明明心裏的傲嬌勁兒又起來了,但還是覺得順着說比較好,“是又怎麽樣?”
季優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停下腳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嘟嘟也想過吧,我把它撿回來,又抛下它走掉,大概要恨死我了。”季優頓了頓,“我有時候很希望你會怪我,但是你沒有,我一直是被愛着的那個人,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配得上。”
隔着三級臺階的距離,伍明明幾乎是一步就跨了上去,他緊緊地把季優抱住,只希望對方能感受到一丁點的溫暖。
愛情裏本就沒有對錯,也不存在公平與否。他愛上了,就會全力以赴賭上所有,即使遍體鱗傷也不後悔不退縮。
即使獨自熬過了無數個痛心疾首的夜晚,我再次遇到你時,還是會毫無保留。
“重逢的那天我向你要了一個擁抱,現在還給你。”伍明明的聲音帶着哭腔,“你那麽好,我願意等。”
你不需要原諒,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怪你。
我唯一想過的,是再次相遇要牢牢抓緊。
因為我願意,所以你不必內疚。
只是我希望,你別再離開我。
季優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水,他感受到的,除了暖人心脾的溫度,還有滿滿的愛意。
磨蹭着回到家,挂在門上的外賣都快涼透了,現在的外賣小哥都相當迅速,可點外賣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急。
季優換好拖鞋拿着外賣進廚房,剛才光顧着傷感,現在得沾染些煙火氣。
只是微波爐對他并不友好,轉到一半就自動暫停。季優探着腦袋努力研究,對他多年的生活經驗産生了質疑。
一個外賣也能前前後後熱二十分鐘,伍明明就差敲碗罵髒話了,才見季優端這幾個盤子出來。傷春悲秋也是消耗體力的,流完那幾滴淚已經餓得不行了,伍明明狼吞虎咽地解決堆起來的飯菜,連平時不吃的蔥姜蒜也暫時性忽略。
季優有點看不過眼,一邊把盤子裏的辣椒和蔥往外挑一邊提醒道:“別噎着,好像我把你餓狠了似的。”
伍明明根本顧不上回話,嘴角還有不小心粘着的米粒,含糊不清地“嗯”了兩聲,完全不理會。
蘿蔔排骨湯裏躺着兩塊可憐的排骨,季優把浮在表面的蔥花用勺子舀出來,遞過去示意他喝一口。伍明明剛抿了一小口就開始吐舌頭,這都快給燙麻了。
“你謀殺親夫啊?”伍明明吐槽道。
季優一臉無辜:“你慢點不就得了。”
“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吹一吹再遞給我?”伍明明道,“你這也太不體貼了。”
季優就差沒掀桌子了,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他拿着湯勺随意地吹了吹,幹脆把排骨上的肉一并剃下來扔進碗裏,心想着再不滿意他就撂挑子不幹了,都是給慣的。
伍明明滿意地接過碗,瞎嘚瑟地哼着歌,山路十八彎的調子,百轉千回沒一句能入耳的,差點把季優給嗆着。
季優實在是受不了了:“祖宗,別唱了。”
“那你收拾,”伍明明放下筷子,“我去沐浴更衣了。”
“.…..”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季優又在心裏默默地記下了一筆。
伍明明踩着水從浴室出來,季優還在忙着擦桌子,他雖然不怎麽幹家務活,但對某些東西有嚴重的強迫症。季優拿着抹布揮舞了一通,又拿紙巾把桌子上的水漬擦幹淨,直到看不見一點灰塵才罷休。
伍明明穿着剛買的和風睡袍窩在沙發裏,他之前逛淘寶無意看到的,買兩套還打折,索性買了情侶款,季優那套他剛剛特意放在了浴室裏,想想還有點開心。
電視機的遙控器不知道被塞在了哪裏,伍明明找了一圈一無所獲,季優沒有看電視的愛好,估計順手就丢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他翻開沙發墊子找了個遍,最後在一堆壓着的舊雜志下面把遙控器揪了出來。
周末各大上星衛視都在播放千奇百怪的綜藝,伍明明調來調去還是覺得學相聲最靠譜,看了兩分鐘又覺得還不如李姝綿站在臺上說兩嗓子。李姝綿不去講相聲都是浪費才華,說到動情處情感也相當到位,眼淚說來就來,淚眼陂陀自己先感動得一塌糊塗。
兒童頻道在播最新的動畫片,胖乎乎的粉嫩小豬總是有奇特的笑點,伍明明在沙發上笑得前俯後仰,腰上的睡衣帶子也散了一大截,大片光裸的肌膚暴露在外,也不覺得冷得慌。
季優擦幹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視覺神經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刺激,他把毛巾搭在椅子上,眼神漸漸變得危險。
饑渴的雄獅步步逼近,純良的獵物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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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明明悶哼着把臉埋進他的肩膀,任由他抱進了浴室。
溫暖的熱水從花灑中噴出來,伍明明自暴自棄地趴在浴缸裏,由着季優小心地幫他清理。他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嘴裏還不忘罵罵咧咧。
季優憤恨地拿毛巾敲了敲他的腦袋,伍明明嘟囔着越罵越起勁,渾圓的屁/股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掌。
作者有話要說:
删減部分請移步微博@木查查查查查,随便私信點什麽,讓我知道你看的哪一章就好,看到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