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瘋狂的笑聲充斥了整個杏花林。龔坒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龍鱗,果然自己還是那個貪婪的生物,龔
坒告訴自己既然已經做了,那他就絕對不會後悔。還有幾片龍鱗在哪呢?
有歷史記錄的龍鱗一共九片,聽說乃是上古九龍所留,是他們的護心龍鱗,剛硬堅強,能醫百病更能提升修為,所有人都知道龍的身上全是
至寶,可惜,因為長年戰亂,再加上歷史悠久都丢失了。龔坒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直到他看到尹攸淑的那一天,就知道是真的了。
母女連心,尹夫人捂着心口,不知為何這麽壓抑,心裏頭總有種不詳的氣息。就在這時,她看到滿身是血的龔坒出現在她的面前,滿身殺氣
的看着她。不詳的預感更濃了,她的額頭上不知不覺溢滿了汗水:“龔坒,你!”
“想知道我身上的血,是怎麽一回事嗎?”龔坒說着,語氣中透露着無數的寒意:“這些都是攸淑的血。”
如同晴天一道霹靂一般,尹夫人把自己弄得家破人亡,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就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卻沒有想到會折損在他的手中:“你
把她怎麽了?”尹夫人雙目通紅,渾身顫抖的問。
“還能怎麽樣?送她去見她婆婆了。”龔坒像是想到了婆媳之間的溫馨畫面一樣,微笑了。配合着她這一身血腥,卻沒有溫馨的感覺,只讓
人毛骨悚然!
尹夫人一聽這話就崩潰了:“你個殺人狂魔,變态,那是你妻子!”
“哪裏比得上娘您?您做的事可是比我還要過分,那份紫河車的味道如何?可是讓娘您滿意?”龔坒突然覺得內心沒那麽激動了,他好笑的
看着這一處鬧劇,無悲亦無喜!看着滿身的血腥也只是覺得有點髒而已,果然自己就算個變态吧!
很快尹夫人就冷靜了下來了,她要殺了龔坒,再想辦法複活女兒。龔坒眼中不由的多了幾分贊嘆,能殺了自己丈夫的女子确實不同凡響。可
惜,龔坒嗤笑她,正好那你試試龍鱗的威力。尹夫人也是修仙者,其能為不輸于尹家家主,否則也不會有能力殺了自己的丈夫。結果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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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龍鱗的龔坒贏了。卻沒有預想中的興奮與快感,只有無盡的寂寞。
龔坒放了一把火将整個尹家燒的一幹二淨,最後悵然離去,沒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同時感覺到心痛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章昭壺。這天章昭壺突然覺得一陣心慌,可是接下來的殺機讓他不得不壓下來了心頭的異樣。這幾天
他們已經經歷了無數種這樣的截殺,每一次都被章昭壺給解決了。
“邬寒舟,章昭壺,束手就擒吧!”
“不過是對付個廢人,用得着對他們這麽客氣嗎?”雖然口頭上是這麽說,但是前面那麽多人的失敗還是讓他們不由的心生警惕了起來。
“不對,邬寒舟,你是怎麽樣章昭壺對你這麽言聽計從的?”其中有一個猥瑣的男子仔細的打量着邬寒舟,一臉□□。
邬寒舟本人長的還是很好看的那種,溫潤如玉的性格,文質彬彬的外表,也難怪,這個猥瑣男會想歪。
“還能怎麽樣,不就是靠出賣肉體!脫光衣服攤開大腿就将章昭壺給勾引住了呗。真是賤。”另一個人附和道。
這次來的來的是四個中年修真者,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樣。
“要不你現在脫光衣服,讓哥們幾個爽一下,我們就放過你們如何?”
“你們真是的,男人你們也看得上。”其中有一個人卻不敢茍同,雖然這男的長的确實是不錯,但是他不好此道!
這次連邬寒舟都怒了:“你們,留口德!”
“喲,美人生氣了。”
最氣的卻是章昭壺:“你們,該死!”
“哈,惱羞成怒了,跟你打個商量如何?讓他跟我們玩倆天,或許爺心情好就放過你了呢?哈哈哈”
章昭壺不再跟他客氣,一刀就削了過去。誰知他們都是有備而來,不然也不敢這麽放肆!
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大堆的箭,齊齊向着章昭壺倆人飛去,數量太多,躲都躲不過來。章昭壺連忙拔出刀,打散那些箭。以力借力,将先射
過來的箭用劍打偏,讓它飛向後面的箭。
“啪啪啪——”一個掌聲響起,接着又一群人從樹後面沖了出來,其中一個那弓的人對着章昭壺抱拳:“章昭壺,你真厲害!雖然不知道你
為何籍籍無名,但我李律記住你了。”
但是他們很明顯不是來誇章昭壺的。“邬寒舟,交出秘籍,否則死。”章昭壺約摸估計了一下來了多少人,一共來了二三十人吧!每個人都
拿着弓,一副不好對付的樣子。看來他們也是知道章昭壺難纏,不帶多點人沒勝算!而其中還有幾個熟面孔,那些都是邬寒舟以前的族人吧。
“什麽秘籍?”邬寒舟不解了。
“別裝蒜了,我們都在岐林看到了。”說話的是那幾個幸存下來的族人。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得罪了,邬寒舟留下,其餘人殺。”
“喂,我們也是一路的。”那幾個猥瑣臉的人急了。
那個李律無比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殺了。”
章昭壺說:“要想動手,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實力了,來在多人也只是增加屍體罷了。”從剛剛那個猥瑣男調戲邬寒舟開始他就憋了一肚子
火氣,留下寒舟,你們想要幹什麽?章昭壺危險的回敬了他們。誓死保護好寒舟!
刀光劍影閃過,地上多了幾具屍體。李律看不是章昭壺的對手,道:“退!”衆人意欲退至安全距離,章昭壺哪裏會讓他們離遠,讓弓箭手
拉開距離就是找死!章昭壺手一抛,手中的劍脫手了,向着李律的方向飛去。李律暗道不好,拔劍相抵,然而,李律沒有想到他的力量這麽強悍
,他連同劍一起被撞飛了出去。
“撤!”衆人見大事不妙,連忙撤退!
“邬寒舟,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害死了這麽多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邬寒舟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是安安靜靜的替他們收好屍。
章昭壺喘息着調複身體,抽空還不忘安慰了一句邬寒舟:“寒舟,你不必理他們。”
“我沒事你怎麽樣?”
“放心,這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
“世間嚼舌者千千萬萬,我們又殺得了幾個。若是在意這些,自己遲早被氣死!”邬寒舟說:“抱歉,還連累了你。”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麽。走吧!”
在此之前,鬼傅跟蹤了魈亥半天,所到之處,必是血流成河。鬼傅突然改變主意了,就讓他這麽鬧吧!鬧得越大,邬寒舟的麻煩也就越大。
也是時候該去看看老朋友了,打定主意,鬼傅就沒有再跟蹤下去了。
在他走後,魈亥吃夠了人肉,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的理智正在慢慢的恢複過來。他拖着他殘廢的身體向着血淵的方向前進!血淵啊
血淵,我終于又回來了。
九龍山
亓無昙斥退了所有人,偷偷走進了自己的密室裏。這個密室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如癡如狂的摸着桌子上的一個盒子。像是看到了情人一般的
狂熱,亓無昙迷戀的摩擦了一遍盒子,才以貪婪的心态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面整齊的排着五個晶瑩剔透的甲片,仔細一看甲片上面似乎有七彩的
流光一般,無論是何人看到這盒甲片都不會淡定的。一打開盒子,一種神秘的氣息襲來,如深沉的海洋,又如神秘的幽穴,引人入勝。這種力量
,真是讓人瘋狂啊!
只見亓無昙拿起一片甲片,連忙運功吸收它,沒一會兒,甲片消失,而亓無昙的功力卻更上一層樓了,足以見得這甲片的威力,若是龔坒在
,一定會認出這些甲片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龍鱗。今天的份已經夠了,亓無昙放好盒子,加上封印,離開了密室,密室恢複了平常的平靜,仿佛沒
人來過一般。這時一陣熟悉的氣息傳來。亓無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徑直的走了出去。
亓無昙說:“老朋友,好久不見。”
鬼傅隔着個面紗,讓人看不清楚臉:“好久不見了,看來你發展的不錯嗎!”
“亓大城主這是開玩笑嗎?若是不錯的話,哪裏會落得無家可歸的慘樣。若說混的不錯,亓大城主才是,都快成為武林的正道之首了。”
“哪裏,客氣了,可惜了邬寒舟,當時他是我們三人中最有前途的一個,唉,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亓無昙一句話抹清了一切,好像邬寒
舟罪大惡極一般。
“我聽說亓城主當時還在現場來着!”
“別說了,那個血腥的場面,我至今難忘,要不是有章昭壺攔住,我早就替天行道了。”血腥卻是血腥了點,但是亓無昙卻是異常的興奮,
看到邬寒舟自己作死,他很樂意煽風點火。
“那還真是委屈亓城主了。”鬼傅一眼就看透了亓無昙的本質,雪上加霜這種事,他做得還少嗎?
“就是,我還聽說出現了一個修真者,懂遠古法術,要是能找到他。”
“唉,跟邬寒舟在一起的,估計也不是什麽善類,還有遠古法術應該是大家的才對,無恥邬寒舟竟然夥同外人盜取了這個法術,真是該死,
我們一定不能放過這樣的賊。”亓無昙說的很正義凜然,要是這功法歸自己所有那就好了。
“哈哈哈,亓城主說的是。我怎麽就沒有發現他的狼子野心呢?這麽無恥的人怎麽可以不讓天下人知道呢?”亓無昙啊,亓無昙你比我還狠
,借刀殺人玩的真好。不過,對鬼傅而言卻是好事。邬寒舟,接下來該面對的就是你整個大陸的通緝了吧!
倆人所各有所圖,但此時此地的目标卻都是邬寒舟,既然已經跌落了神壇,那就永遠也不要想着有翻身的機會,他們已經身處黑暗了,怎可
留你一人獨白!
另一邊,神王聽完玄冥的彙報,沉思了:“就讓他們鬧吧!我們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你只需要關注龍珠的動向就行。”現在還不是
時候,再等等!
“是。”
帝少不想入局,可惜,你已經身在局中出不來了,作為一個棋子就該有棋子的覺悟,想要脫離掌控不付出血一樣的代價哪有這麽容易。
自從那天心痛之後,章昭壺這心裏頭是越來越不安定了,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一般。
邬寒舟關系的問:“嘉陵。”
看到邬寒舟關心的眼神,他心裏好受了點。
“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一下嗎?你說過的,咱倆誰跟誰,雖然我沒有武力,但是我有智力,可以給你出謀劃策什麽的。”
章昭壺想了想說:“好吧!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但是我,果然還是放心不下。”
“若有需要,我永遠在。”這次換邬寒舟說了。
倆人一邊行走,一邊交談,“我跟你說個故事吧!我本名不叫章昭壺,而是尹嘉陵。”這個故事關于他的前半生。邬寒舟一邊聽着一邊皺眉
。
“是不是覺得我當時太自私了,太懦弱了。”章昭壺苦笑道。
聽完故事後的邬寒舟安慰他:“人之常情,哪裏有什麽自私來的,這件事如真的要論對錯,那麽誰都沒錯,而誰都錯了。若是放心不下,就
回去看看吧!我陪你!”
“可是,當初,我離開時曾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回去了。其實我的小妹當時沒有死,還剩下一口氣來着,我花費了三年的功夫,才将她從
鬼門關裏拉了出來。可是她卻不想再與尹家人有關聯,就不辭而別了。我至今也沒有她的消息,也許是早已不在人間了吧!”章昭壺笑道,語氣
中卻盡是無奈與凄涼!
邬寒舟确實驚呆了“沒想到,真是世事弄人啊,其實內人的名字就叫留毓,不過她不姓尹,姓鐘。”
倆人相視一愣,不會這麽巧吧!可是事實就是這麽巧,邬寒舟還在為自己找到大舅子而歡喜,但是章昭壺卻身同降臨冰窟,從腳底板一直寒
透到了內心。他竟然是她的丈夫,他又想到啊元曾經跟他說過的,邬寒舟的妻子已經死了。即使是知道他有妻子也沒有想現在那樣心如死灰。他
是誰的丈夫不好,為什麽要是她的丈夫。心像是被什麽東西開了一個洞一般,空蕩蕩的。是誰的丈夫都無所謂,為什麽,為什麽?他在心裏問候
了一百遍,卻沒敢說出口,他欠鐘留毓的已經夠多了,哪裏還能搶了她的丈夫!這讓他該以何種面目面對邬寒舟?
“嘉陵?你怎麽了?”
章昭壺覺得嗓子有些幹咳,雙眼血絲都要蹦跶出來了,他瞪着大眼睛,臉色發青,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好像說什麽都沒有意
義了一般。
邬寒舟說着他和鐘留毓的故事,還以為他因為鐘留毓的死打擊過大,才面如死灰,卻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滴血。血淋淋的,全是因為他。
章昭壺被他勸了半天,還是回去了,身邊跟着一個不放心他的邬寒舟,有時候,老天爺想要一個人不好過,真的會往死裏整他的。章昭壺以
為自己的心已經夠千瘡百孔了,反過頭來發現還不夠。
多年賭氣不曾回過一次家,再回去卻是物是人非了,他呆呆的看着破敗的尹家,和那兩尊墓碑,接二連三的打擊終于讓這位強者吐血了。
“嘉陵!”邬寒舟扶住了倒落在地的章昭壺。
“死了!”章昭壺笑了,卻比哭了還要難看,前一段時間還見過妹妹,怎麽會死了的?多年的心結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在諷刺着他的冷血無情
,他甚至連她們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跟別說知道她們是怎麽死的了。這下真的好了,他的賭氣終于如願以償了。邬寒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只是想安慰一下他吧。本來覺得渾身冰冷的章昭壺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章昭壺哭了,第一次。“寒舟,我沒有家了。本來是有的,可是被
我扔了。”所有的恨終于被天人永隔個化解了。
“沒事,你還有我。”
倆人就這麽保持這相擁的姿勢,屹立于風中。仿佛天地間就剩下他們倆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