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師玖玙于朦朦胧胧中感覺到有個人在身邊,那個人在照顧他,他很想看看是誰?奈何疲憊不堪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體力慢慢的恢複了過來,他不停的暗示自己睜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醒來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腦回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是枕緣。

他的頭枕在枕緣的膝蓋上,身上披了件毯子,怪不得睡着的時候覺得很舒服,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師玖玙有些小感動!而他還發現,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平時的障礙感,而且他的視力也變得比原來清晰了很多。懶洋洋的他并不想起身,就這麽躺着,他擡頭一看,以他這個角度,還可以看到枕緣斂着的睫毛,睡着的枕緣給人一種乖巧的感覺,沒有了平常的成熟穩重,多了幾分平易近人。師玖玙想,他真是一個神奇的人,還對自己那般的好,鬼使神差的,師玖玙伸手去觸碰了一下他的眼睫毛,然後像觸電了一般收回手,低下了腦袋。

師玖玙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跳加速,臉頰滾燙,随之是滿心的喜悅快要溢出了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擡頭,見枕緣沒反應,他的膽子壯大了一些,他的視線逐漸往下移動,看到了,那富有彈性的薄唇,他将手伸向那個地方,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他,枕緣就醒了。吓得他連忙收回了手。

枕緣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有沒有醒了,卻發現,他正滿臉通紅的窩着“你終于醒了,我看看,還有哪裏不舒服。唉,你臉這麽這麽紅。”枕緣沒有看到他收手的動作,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這麽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被他這麽一說,師玖玙臉更紅了:“我,我,沒事,我好了。”這個人對他真好。一想到這個他就像是溺在了蜜罐裏一般,笑開了花。他想到了書上說的,難道這就是喜歡。愛情來得太快,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枕緣還處于剛睡醒狀态,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面“臉更紅了,你真的沒事吧!”只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也不知道那個陰元是否有副作用來着。

“我,我睡了多久。”師玖玙強行拉開話題。

枕緣語出驚人:“三年。”

“你說什麽?”鬼門關走一遭竟然用了三年,他不知道是該驚喜還驚訝!他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治好的病卻讓他三年治好了,但是他也因此沉睡了三年。

“三年。”師玖玙驚坐起,沒想到已經過去了三年了。然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也就是說,這個人守了自己三年,本來就已經有點那麽一絲軟化的心,這一刻更柔了。難道戀愛的人的腦回路都是這樣的?

三年時間,邬寒舟徹底跟靈虛真境正道決裂了,不對,應該說是三年前就已經決裂了。各大家族的人為了秘籍,是下了狠手來對付他們,一個邬寒舟不怎麽在在意關鍵是還多了一個章昭壺,這個人是個刺頭,無論怎麽樣都打不死他。着實讓他們很惱火!

而倆人三年來也不知從生死關頭中走了多少回了。邬寒舟剛開始的時候是追着魈亥跑的,現在卻不得不放下對魈亥的追捕,全力抵擋那些所謂正派的人的追殺!倆年前,泗水城發生動蕩,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大群魔物,殺害百姓。章昭壺不得不回去平亂,也是因為如此章昭壺成了新一任的泗水城城主,甚至有遠超于前幾任的趨勢。邬寒舟确實是有魄力,不出三年時間泗水城成了靈虛真境又一霸,只是它的名聲注定是與血淵齊名!是的,章昭壺沒有趕走邬寒舟,私心也好,大義也罷!若是尹家沒有滅亡,他也許會遠離邬寒舟,然而沒有也許。在萬念俱灰中也就剩下那麽一點薄弱的希望了。

至于魈亥,他重新開啓了血淵,到處屠殺生靈,而三年前各地人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邬寒舟的身上,完全忽略了這麽一位隐患,導致于他們發現時,魈亥已經完全恢複了功體,他們也已經無力對抗魈亥了。而魈亥也成了新一任的霸主,甚至絲毫不弱于靈王。鬼傅依舊是他的太傅,只不過這是臺面上,臺面下可就不得而知了。

三年來,所有人都想找到那個會古代法術的修者,卻都無功而返,甚至有人認為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也有人認為,這個人就是章昭壺,畢竟這三年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實力。更有甚至,是邬寒舟将秘籍交給了章昭壺來練。所以最後的終結點又回到了邬寒舟的身上,再加上邬寒舟放出了魈亥這個魔物,這三年攪得靈虛真境民不聊生,各大門派的掌門都不太敢讓他們的弟子外出歷練了。倆大罪責加身,邬寒舟是在劫難逃了!

漸漸的泗水城成了衆矢之的,有尋仇的,有為利的,有看熱鬧的,還有想分一杯羹的,各式各樣,卻都改變不了它即将滅亡的事實。

至于族老在三年前已經自殺了,他到死都在維護邬寒舟,這份衷心實屬不易也。再說族老在悲劇發生之後就已經被卸去了職位,應着族裏人念他多年為族人奉獻,勞苦功高,所以沒有殺了他,改為軟禁。他想跟人解釋,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與邬寒舟無關,可惜別人都不相信他,他家裏的人對外宣傳老頭子年紀大了,腦子不太好使,再加上邬寒舟給他洗腦了,所以才會有這樣子。漸漸地他開始魔怔的,而且家裏的人也開始厭棄他了,他天天說這件事逮着誰就與誰說,家裏人每天都擔驚受怕,生怕會被他給拖累,都急着跟他撇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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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邬寒舟将所有的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人都信了,除了族老,他堅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不會害了邬寒舟,郁郁寡歡的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奸臣,最終他只留下了一封他對不起邬寒舟的留言就自殺了,他覺得完成了他的忠義。邬寒舟知道這件事之後,整個人都定住了。族老,你怎麽這麽傻啊!這是愚忠愚義啊!

沒了族老的族人,剛開始還是很穩定,直到新一任的族老繼任,所有的人都開始不服對方,分裂也就從此開始,他們為了搶奪政權和資源,鬥得你死我活,親兄弟之間都有可能是仇人一般。最後竟然是自取滅亡了!活下來的人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了。

然而寡不敵衆,三年的時間,無論邬寒舟和章昭壺怎麽努力,泗水城的結界終于被打破了,搶奪者們打着讨伐的名義,沖進了城內開始搶奪城內物資。

王城內

“寒舟,你要幹什麽?”邬寒舟将章昭壺綁成了一個粽子,章昭壺渾身動彈不得,是因為拿碗酒的緣故?

“抱歉,嘉陵,其實我們都明白,他們要的是我,只有我死了這場無謂的紛争才會停止,你走吧!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你為我冒險了。”邬寒舟說:“護衛大哥,麻煩你了,好好照顧他。”既然是我造的殺孽,就由我來結束這場殺孽吧!他只恨沒能親手解決了魈亥這一危害。

“先生,我知道了。”

“寒舟,不要,你放開我!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共同進退的嗎?你說話不算話!”章昭壺急了,努力的想要催動內力掙開繩索,卻是徒勞無功,他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他哀求的看向邬寒舟,只求他別抛棄自己,而回到他的卻是冷酷的背影:“嘉陵,啊元就拜托你照顧了,別告訴他我死了!”

護衛點了章昭壺的睡穴,帶着他從暗道裏離開了。邬寒舟直到背後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了,他才轉過身來。他再也支撐不下去的跪倒在地上,淚再也掩不住了,滴落在地上,也滴落進了他的心裏。沒想到自己到最後竟然還是動心了,邬寒舟這一生為情所困,為情所累,到最後還是逃不過情之一字,只願,,,,,,

下輩子,我希望能先遇上你!只盼那時,你為郎君,我為嬌娘,兩情相悅,縱情山水,永不相負!

三天後,章昭壺終于醒了,邬寒舟做事自是想得周全,他現在已經遠離了泗水城好遠好遠,縱是他聰明過人卻還是算漏了章昭壺的意志之堅定。他從屬下那裏知道了消息,泗水城被破,邬寒舟死了,屍體就挂在泗水城的城門。

他默默的站着就像三年前知道尹家家破人亡的那樣,只是這次沒人站在他的背後默默的支持他了。心卻是破了一個洞一般,空落落的。

他仰頭看着老天爺,神情就像一個要玩具的稚子一般,卻凄涼的讓人心碎,他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寒舟了,為什麽連這樣一點點溫暖都不願意給我?老天爺沒有回答他!

心是肉做的,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啊,城主,你的頭發。”護衛突然大聲的對他說。

章昭壺低頭看了一眼垂肩的長發,全白了,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痛到了極點了。

泗水城內,城池已經攻破,曾經章昭壺的衷心部下全被殺死了,一時之間倒真有種此一時彼一時的感覺!

“切,還以為那小子能多有骨氣,還沒玩幾下,就死了。真沒用。”

“他死就死了呗,還死都不肯交代出秘籍還有他的同夥章昭壺的下落。”

“沒關系,已經放出消息,他的夥伴章昭壺應該會來撿他的屍體,到時候再逼問他也是一樣的。”幾個看守屍體的修真者哈哈大笑,聊着一場無所謂的戰争。

“倒是小看了泗水城的實力,你沒看到搬財寶的時候,那都是用儲物袋來裝的,滿滿一箱子的儲物袋,啧啧。”

“有什麽好羨慕的,現在不都是落入了咱們手中了嗎?”

“說的我們好像打劫似的,我們這是替天行道。這種禍害留下了也是危害社會!”

“對對對,瞧我說的,大人說的是,不知大人怎麽稱呼!”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緩緩踱步而來,沉寂的氣息就像是一個死人,人還沒有到,他們都感受到了那股喪氣。在看到那具破敗不堪的屍體時,章昭壺眼都紅了,恨不得将這一切都毀滅掉,然後他也就這麽做了,也只有這樣他才發現他還活着。

“章昭壺,你果然自投羅網了!”在章昭壺踏進泗水城那一刻,一群人将他圍了起來。

章昭壺冷笑着看向他們,什麽話也不說,手中的劍锵一聲出竅,戰争一觸即發。

面對圍攻,章昭壺不閃也不躲,硬抗了下來,以傷換命,章昭壺完全沒有保留實力的戰鬥,殺紅了的眼中只有毀滅一切的欲望。哪怕他再強悍,對上這麽多人也吃不消,他這是在用自己的修為來戰鬥。章昭壺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而周圍的屍體也在增加,那些侵略者們怕了,這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啊!他們人多卻還是占不了上風,這人的實力該有多強!

時至黃昏,寒鴉離去,徒留一地的屍體,無人問津。這天過後,章昭壺将成為一段神話,一段刻入歷史名冊的神話。章昭壺瘋了,他殺回了泗水城,将城中的人全殺了。然後帶着邬寒舟的屍體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知道的人也不敢追上前去,更沒有人敢去向他尋仇,但他卻成了與魈亥同等級危險的人物。

見師玖玙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枕緣提議道:“我們離開吧!”師玖玙扔下了逗蜘蛛的茅草,屁颠屁颠的跑到枕緣身邊。“啊,這麽快我們就要離開了嗎?我們要去哪裏?不過這麽大的蜘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他還想多玩一會兒呢。

始作俑者“、、、、、、”

“走到哪裏算哪裏吧!”

然後他們出去沒多久就又迷路了,真不該相信枕緣的識路能力,得虧他是一個流浪漢。

“對了,我想到了,前面好像是泗水城來着。”枕緣煥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覺得這裏這麽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真懷念啊!曾記得上次來這裏是多久來着!他好像還送了一個禮物給泗水城的城主,也不知道城主還活着沒?

可惜那個與枕緣交好的泗水城城主早就死了,而他送的那件小禮物在多年以後成了毀滅他們一家的導火線。

正在這時,師玖玙說:“那個是先生和章公子!”師玖玙眼尖發現了渾身是血的章昭壺,和他懷裏一身血的邬寒舟。枕緣一扭頭看了過去,只見章昭壺滿身的血污,身上有好幾個傷口正在源源不斷的流血,看起來甚是恐怖吓人,他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之前枕緣看他還是能夠看出他的修為的,現在竟然,竟然,他竟然修為全無,經脈盡斷了,還有他那雙空洞的讓人害怕的眼睛,如一灣死水塘,令人感覺到窒息。發洩過後,只剩下無限的空虛和無措。

“這是?”章昭壺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只是走着,不知路在何方?沒多久一個人跟了過來,他看了眼章昭壺之後大吃一驚,但他也沒有後續的動作了。他沒有打擾章昭壺,而是跟着章昭壺走,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枕緣說:“我們也跟去看看吧!”

“嗯。”畢竟邬寒舟對師玖玙有救命之恩,誰成想,再見面竟是,,,,,,

那個人沒想到這倆個路人也跟了過來,不過這個氣氛顯然不适合說話,他忍住了。章昭壺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那是一片荒涼的地段,唯一的生機就是中間的那棵開滿白色小花的槐樹,他将邬寒舟放了下來,然後開始挖坑,再一點一點将邬寒舟埋了。

章昭壺終于理人了,他開口就是:“阿成!”

“屬下在。”阿成就是那麽将章昭壺帶出泗水城的人。

“幫我個忙,幫我去一個地方,照顧一下那裏面那個小鬼。”章昭壺給了手下一張紙。

那位名為阿成的手下接過紙,擔憂的問章昭壺“那城主,您呢?”

“我,我不知道。”章昭壺迷惘的看了眼那坯新土丘,他不要他了,那他要去哪裏?“走吧!走吧!”章昭壺下令趕走阿成,語氣中透露着疲憊,阿成更加不敢走了。

枕緣回勸他:“你先回去吧!我們會看着他不讓他做傻事的!”

“你們是?”

“我們是他的朋友,不信你問他。”師玖玙說,阿成看了眼章昭壺,章昭壺點了點頭。

“那好吧,城主你要保重!有空記得回來看我們。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城主!”在枕緣的保證之下,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去吧。”直到阿成離開了,章昭壺才扭過頭來,卻是直接對枕緣跪了下來。

“你這是怎麽了?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先生怎麽會這樣?”直到這時,枕緣才有機會問出他心中的疑問!

章昭壺将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求前輩教我劍法。”章昭壺狠狠的磕了一個頭,他現在經脈盡斷,如同一個廢人,該如何給邬寒舟報仇。

枕緣好奇了:“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劍法的?”

“劍客的直覺吧!”

枕緣不由的贊嘆般看了他幾下,不錯的劍客,竟然能夠看出他的僞裝。枕緣來了興趣了,這樣的天才,若是好好教,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這樣的章昭壺他也不忍心,且不論這些,邬寒舟還幫過他來着,于情于理,他都沒理由拒絕他:“好!”

“多謝!”

“首先是要給你接上你的經脈,你的傷太重了。”一代高手直接成為一名廢人,可見是何種打擊了。

九龍山上

亓無昙說:“聽說邬寒舟死了。”這三年來他和鬼傅不停的推波助瀾,終于讓他死了。

“他早該死了,只是讓他茍活多了段日子罷了。”鬼傅說,但是他也沒想到都這樣了,邬寒舟還能堅持三年,不愧是他最忌憚之人,盡管如此也只是垂死掙紮罷了。

這個世界上沒人會知道邬寒舟的死與他們有關,他們不僅除了這個心頭大患,還博得了個好名聲,真是好買賣,不是嗎?又過了半天,鬼傅離開了九龍山。

黑紗下的面孔挂着無盡的諷刺與算計,把別人當棋子的時候,可要小心,自己會不會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暗含算計的友誼又能支撐多久?鬼傅心想,若是讓章昭壺發現了是亓無昙設計邬寒舟的,那又會怎樣,還有那天的那名修真者又會做出什麽反應,他倒是很期待啊!鬼傅打定主意,把事情全部推到亓無昙的身上。

亓無昙待鬼傅離開後又進了那間密室,盒中的甲片還剩下一片,亓無昙沒有一絲猶豫的吞了進去。

加上這一片,他就可以成功了。只見亓無昙周身散發着詭異的暗紅色光芒,光芒由深到淺,最後全數歸納到亓無昙的身上。不一會兒,亓無昙口吐白煙,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他睜開眼睛,一條銳利的光芒直破牆面。

“哈哈哈哈”亓無昙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密室,久久不散。

靈虛真境的北方,有一座神秘的峽谷,名喚澤谷。澤谷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層層的喬木灌木等構成了澤谷外圍的森林,越往裏,空氣濕度越高,空氣越清新,各種稀有的植物、動物越多。如此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造就了一幅不輸于蓬萊仙島的美麗畫卷。

就在這時,澤谷內一陣轟鳴聲傳來,一名男子伴随着煙塵走出,只見他停停走走,似是游玩又似有目的般前進,沒一會兒,他來到一間,木屋旁。男子推開了木門,一陣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狹長的丹鳳眼疑惑地的看着積滿了灰塵的木屋,這裏處處都顯示着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這裏了。然後他熟門熟路的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其中一個木盒,木盒裏平靜的躺着一張紙張。

裏面的紙張已經泛黃,還有點斑斑的小點,一看就知道是放了好久的樣子。上面寫着:師兄,我有事外出一下,若是你出關了,可以去紅楓林找我。

男子無奈的搖搖頭,真是的,一離開澤谷就不知道回來了。玉傾樸想到師弟調皮的樣子,臉上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寵溺。

紅楓林顧名思義這裏種着的全是楓樹,然而又與別的紅楓不同的是,這裏的紅楓一年四季都是紅色的,就跟被時間抛棄了一般,把最好的年華定格在了一起。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這個片楓林無根,它們靜靜的漂泊在海面上,被世人遺忘。玉傾樸踏水而至,眼睛所到之處,還是他熟悉的樣子,這麽多年過去了,島上依舊一派幽然。

就在這時一陣清冽的笛音響起,有如山澗的清泉,由遠及近。玉傾樸擡頭望去,一個紅衣人騎在一匹梅花鹿上往這邊而來,那陣笛音正是他所吹奏。玉傾樸待到來人行至他面前時,才恭敬的作了一個揖,那姿态仿佛是見到一個很尊敬的長輩一般,玉傾樸說:“紅葉前輩!”仔細一看紅衣人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樣子跟玉傾樸差不多大小,甚至還要小,然而修真之人不能用外表了看待年齡,事實上他已經有一千多歲了。

紅葉問:“你怎麽來了?”

玉傾樸說:“打擾前輩清修,晚輩萬分抱歉!晚輩是來接君篁憐的。”

“君篁憐?他沒有來過這裏啊!”紅葉說。

玉傾樸心頭慌慌的,感到了一陣大事不妙:“他不在這裏?”那他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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