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我大嫂眼光沒那麽差。”

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假裝無視地走過。

“是嗎,正好,我也看不上你大嫂,你可以安心了。”

薛文謙也沒擡頭,只坐在沙發上陪着點點專心的對着積木。

子衿眯着眼,走到點點跟前。

“點點,這個怪叔叔說你媽媽壞話。”

“說什麽壞話了。”

那小家夥,也不知是不是跟薛文謙一起呆久了,連說話的語氣神态都一模一樣的,正眼不帶瞧子衿一眼的。

“他說你媽媽不好看。”

薛文謙擡頭,看着子衿,滿臉寫着,“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果然,點點擡起頭,看了一眼趴在沙發靠背上的子衿姑姑,又專心玩起了積木。

“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沒關系,反正比他老婆好看。”

“哈哈哈。”

滿是童稚的話語,三秒後成功逗得薛文謙放聲大笑,拿着積木的手一抖,半米高的積木轟然倒地。

撅着嘴的點點顯然十分的不悅,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子衿,“都怪姑姑都怪姑姑。”

——關我什麽事兒?子衿指着自己鼻子。

無辜的子衿便委委屈屈,莫名其妙的跪在沙發上,對着薛文謙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悲傷地堆起了一堆花花綠綠的樂高。

“都怪你。”

點點坐在身旁,子衿不敢吓着她,只能低低的沖薛文謙吼上兩句。

“是是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要不要我幫你。”

“你會這麽……好心?”

子衿再一擡頭,某人笑咪咪的臉已近在咫尺。

“親一個就行。”

說罷,快速一吻,落在子衿光潔額頭之上。

“你瘋了,點點……”

話未說完,又是一吻,這次落在子衿鼻尖。

“薛文謙!”

子衿這才想起自己好歹得往後避一避,雙手往後一撐,卻不想薛文謙的速度比她更為迅速,往前一大步,跟着襲了過來,好不容易才有點規模的積木塔又被他帶倒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子衿一慌,雙手沒撐穩,直挺挺的倒在了沙發之上。

而他,也順勢壓在了子衿身上。

子衿強裝鎮定,也不推搡,也不看着他。

“讓開,點點在看。”

她一緊張,臉就會不自覺的漲得通紅,這一點,薛文謙很清楚。

“點點,你出去陽臺看看媽媽買菜回來沒有?”

小不點聽話地,拖着小拖鞋,噠噠噠噠地跑出了客廳。

“薛文謙,放,放,放開我。”

子衿這個小姑娘,遇上了身經百戰一昧的施壓薛文謙,緊張得連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親一個,親一個就放開你。”

“你今天親的還少嗎?”

子衿怒了!他今天光吃豆腐就可以撐死自己了吧!

“也對,那就多親幾個。”

作勢便要傾下身來。

“薛文謙,你這個流氓。”

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子衿幹脆無助了自己的臉面。可誰知,誰知道他竟然就着子衿手背,溫柔的,淺淺地吻了起來。

透過指縫,他俊朗的臉龐就在自己跟前,跟着他的呼吸一起襲來的,還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令人癡迷神往。不知不覺,子衿的雙手慢慢兒松開了一條縫,然後一點點擴張,等她完全屈卷手指置于雙頰兩側時,薛文謙正朝她笑的妖嬈。

一吻落于左眼,一吻落于右眼,薛文謙淺笑着輕輕撥開子衿雙手,正準備一點一點靠近時……

“爸爸,爸爸,媽媽回來了!”

點點興沖沖跑回客廳,一頓叫喚。

薛文謙一愣。

子衿一慌,雙手一用力便把毫無防備的薛文謙推倒一邊,某人便華麗麗的滾到了沙發下的地毯上,眼角還頗為不幸的撞到了茶幾邊緣。

瞬間腫起紅色大包。

這件事教育薛文謙,不怕女神一樣的季子衿,就怕點點一樣的隊友。

飯間,氣氛略略有些詭異。

子衿居然肯留薛文謙在家吃飯,還一邊吃飯一邊抿嘴自個兒傻樂,這是其一。平常飯桌上叽叽喳喳的點點居然一聲不吭,只一個勁兒的趴着飯,這是其二。

而最匪夷所思的是薛文謙,右眼那個滑稽無比的大包是怎麽一回事?

她不過就出去買了半小時的菜,就已經錯過了這麽多的好戲嗎?

“點點,下午媽媽出去買菜,姑姑跟姑父都玩了些什麽啊。”

“沒沒沒,沒什麽。”搶答成功,子衿瞧喻佩望着自己的眼神實在是有可怕,便不得已只好随便找個話題扯開注意力,“嫂嫂,你有白哥哥公司的聯系方式吧?”

喻佩的注意力确實是車開了,可也引來了某人的火辣辣眼光。

子衿下意識的舉起飯碗擋掉右邊炙熱的視線,強裝淡定,“那個,他的手機還在我這兒,我得還他。”

“噢,我有他經紀人的電話,你等會兒……”

“不必了。”一旁悶不作聲的薛文謙終于是忍不住了,一把拿開飯碗,手遞到子衿面前,“拿來。”

現在的薛文謙像不像是一個霸道□□主義患者?

三秒後,手機乖乖地落在薛文謙手掌心內。

這畫面,看得喻佩目瞪口呆,“子衿,你什麽時候這麽聽他的話?”

子衿無語。

“因為姑姑做了對不起姑父的事!”

小點點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所以說,一知半解的小不點,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作者有話要說:

☆、請問

吃過晚飯,在某人淫威之下,子衿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大好複習時間,陪他散步順便送他回家。

薛文謙說,他一個人怕黑,要是沒人送,就只能在她們家留宿了。

一屋子,三個女人!齊刷刷看着他。

點點樂得直叫喚。喻佩臉不紅心不跳,“行啊,反正子衿的床夠大!”

子衿瞪着他的眼神堪比實驗室裏的氮冰……

于是乎,便有了子衿同薛文謙并肩走在公寓前小花園裏的羊腸小道上的一幕。

“你不是怕黑,幹嗎放着有路燈的大路不走,非得走小路?”

花園裏鋪的是石子兒路,子衿出門随意穿了一雙軟底的拖鞋,疏于鍛煉的腳掌踩在那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兒上,被硌得極為不舒服。

十步路後,子衿皺起眉頭,很是不滿。

“你不覺得,走在這烏漆麻黑的地方,會更有情調?”

随手一指,一片漆黑。

情調?伸個手連鬼都看不清,好高雅的情調!

好不容易挨過了刀山火海,走到街邊,子衿只想趕緊送走他然後找個沒人發現的地方好好揉一揉自己可憐的小腳,可…

事與願違。

“我好像把車停在地下車庫了?”

薛文謙一把抓緊子衿剛想抽出來跟他道別的手,眉頭上揚,佯裝思考。

“什麽意思?”

一種淡淡的憂傷的預感浮上自己心頭。

“我們直接從電梯下到負一樓就行了。”

猜到了開頭,猜不中這結尾。

“所以呢?”

子衿的聲音已微微有些顫抖。

“所以,我們走回去吧。”

薛文謙笑咪咪的回應着她,拉着她的手,便徑直往叢林深處走去。

“什麽?”

轉眼,可憐兮兮的子衿,又被拖到了石子兒路邊。

“要走你走,我要走大路。”

“我腳疼。”半天,子衿支支吾吾吐出來三個字。

她又瘦了……

背上的小人兒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發呆,薛文謙沒說話。這一份安靜,他并不想打破。

不過五分鐘的路程,他走得很慢,慢得幾乎都能聽到時間“嘀嗒嘀嗒”流淌而過的聲音。

若時間真能就此停止,那他真的要感謝上蒼。

感謝她把時間留給了他們,感謝她把最安靜聽話的子衿放到了自己身邊。

這一路,他們倆,走得太不容易了。

曲曲折折,來來回回,互相折磨,互相傷害。

到底是怎樣的緣分,才讓他們倆,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你走得可真慢。”背後的人有些心急了。

“因為你太重了。”

……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半條命都沒了,也不在乎這剩下幾步了。”

……

“薛文謙?”

“嗯。”

“你,是在追我嗎?”

一聲柔柔弱弱的低語,問得不經意,卻讓這個大個子在夜色中忽地停下腳步。

“不是。”

過了好幾秒,薛文謙才複又邁起僵直的步子,緩緩前行。

“不是?”

語氣裏有些質疑,一些挑釁,還有一絲失落。

“我在陪我太太玩角色扮演,等她什麽時候玩膩了,我就不用這麽累了。”

——原來。

子衿笑了笑,小腦袋情不自禁的往他脖子那又靠了靠,雙手亦微微收攏了一些。

仿佛抱着的不是他,而是滿滿的幸福。

在某人龜速移動之下,子衿終于趴在他背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所以,當他再敲門看見喻佩時,臉上難免有些尴尬。

輕輕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再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他多希望這過程裏,她能自然的睜開眼睛,然後慵懶地說一句,“你怎麽還在啊?”

那樣,他今夜肯定就走不了了。

可她沒有,直到他關好燈帶上門,她依舊睡得香甜,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睡得比豬還沉。

“都這麽晚了,要不就別回去了吧。”

喻佩的意思是,她們家的沙發其實夠大夠軟,睡他一個應該還是足夠的。

他卻似乎想多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笑得十分詭異。

喻佩都幾乎可以判定,他倆在B縣絕對是幹了什麽!

那款白色的手機,像極了白如許十分讨人厭的模樣,如果可以,薛文謙真恨不得把它往垃圾桶扔,當然這種事情,他也并不是做不來。只是似乎還有更好的方法解決。

低調處理不是他的一貫作風,可向情敵耀武揚威的這檔子幼稚之舉,薛文謙又不好親自出面,所以,他的心思,便動到了自己的首席秘書Wendy身上。

Wendy她是公司不折不扣的元老級人物。團內部裏,有人不怕薛文謙,卻沒人聽到Wendy的聲音不膽寒的。而對外呢,但凡合作夥伴,不認識薛文謙的大有人在,可沒聽說過Wendy王的,少之又少。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大美女Wendy王代表着薛文謙。

再加上,白如許剛好又是他們集團新一季的代言人,平日裏就跟Wendy十分的相熟。這麽一來,這手機送得,也跟宣示主權,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了。

薛文謙臉上的得意,似極了十足的小人。

Wendy辦事效率很高,下午便到了薛文謙面前交差,彙報完細則,卻有些欲言又止。

看來是私事。

見Wendy臉色異常,薛文謙索性放下文件,專心調侃起自己這個貼身美貌的助手來。

“你該不會是看上白如許了吧,這我可幫不了你,那小子眼光太高。”

——這算不算變樣的吹捧自己?

對面boss的調戲,wendy向來是不以為意的。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像有看見季導演?”

“季子硯?”薛文謙蹙眉。

這些年,薛文謙跟季家的牽扯,Wendy大都是知道的。

她也是唯一一個,經歷三年前的那件事而沒有被開除的秘書室員工。

那時的薛文謙,實在是太可怕了。

抱着一路流着血的薛太太,一邊狂奔着去了醫院,一邊紅着雙眼不停大喊着“子衿,子衿,對不起對不起”。

盡管當時薛太太失血過多昏迷了,什麽也聽不到。

可薛太太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他當時跪在醫院手術外,放聲痛哭的樣子,Wendy這輩子都不能忘記。

他總是吊兒郎當,總是漫不經心,卻不曾想過,他也會對誰這樣的動心動情。也是在那時,Wendy知道了,他的這位薛太太,并不像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無足輕重。

後來,薛太太失蹤以後,他與季家的人發生那種種糾葛便更是印證。

幫她哥哥的女兒找學校,幫她嫂嫂找工作……

“季子硯?你确定沒看錯?”

果不其然,只是帶了那個姓氏,都能讓他瞬間激起活力。

“應該是沒有看錯,我還看見白如許的經紀人跟他打了招呼。”Wendy扶了扶眼鏡,“還有……季導演身邊,好像跟了一個孕婦。”

在A市要找到一個人的行蹤其實很容易,尤其是像季子硯那樣頗有些名氣的青年才俊。

不到三天,一疊厚厚地照片便出現在薛文謙的書桌之上。

随意的挑起一張,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放下。

該不該告訴子衿,薛文謙有些猶豫。

點點小公主三歲的生日patty開得很溫馨。

除了幼稚園的一些小朋友捧場,喻佩的同事們也來了一些,薛文謙這個便宜爸爸自然沒有缺席,順帶着,還帶了兩個蹭吃蹭喝的,一個Wendy,一個便是從德國回來的小紳士向榮。

向榮到底是跟小點點幾面之緣,Wendy的到來着實讓子衿吃了一驚。

要說子衿能記住三年前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着實有些牽強。她能記起Wendy,全憑Wendy進門的第一句話。

“好久不見,薛太太。”

三年前,子衿接到一個匿名的電話,說是讓她去薛文謙的辦公室裏拿一份什麽文件。那時的她太單純,太無知,也沒想到給他提前去一個電話,傻不愣登的就直接去了。

到了辦公室,別人問她是誰,找總裁什麽事兒。

她也只是紅着臉,低低的回一句,“我找薛文謙,我是他太太。”

要知道那時薛文謙從來沒有公布過自己的婚姻狀況,除了當事的兩個家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結婚的事實。秘書處的人本應多問幾句的,本應阻攔她的,可是沒有,她就那麽輕易的推開了那扇門。

Wendy當時若腳步能再快一些,便可以攔着她不讓她進去,可終究為時已晚。

再晃過神來,便只聽見一記悶聲。

……

如今,這一聲薛太太,不禁讓子衿不勝唏噓。

Wendy會來,全憑了向榮的極力推薦。向榮不清楚這位子衿小姐跟自己老板的過往,Wendy卻了若指掌。她疑惑的是,在發生了那麽多事之後,他們,竟然還是走到了一起嗎?

征兆其實很明顯。

單看薛大老板時不時地超着自己辦公桌前,那張她都已經看膩歪的相片時不時無節操地傻笑時,她便猜出了七八分。

浪子總會有回頭的一天。

她想看的,只是這位“薛太太”,她難道真的抛開所有的心結,跟薛文謙重新開始麽?

作者有話要說:

☆、初吻

小朋友的聚會總是玩的瘋,散的也快,不到九點,小夥伴們便已紛紛散去,點點也乖乖的睡到了子衿的手腕上。

“我來吧,她那麽重,你手會酸。”

自然而言的,子衿手裏的小不點便去到了薛文謙手中。

“放床上去吧,看她睡得挺沉的。”

鋪好床,薛文謙輕輕地将小不點放到了中間位置,子衿則細心的替她蓋好小毯子。

“好可愛啊,你看她這小嘴。”

小家夥今晚玩的盡興,小臉紅撲撲地活像一個大蘋果,惹得子衿母愛大發。

“是啊,好可愛。”

薛文謙的眼裏,卻只有一個季子衿。

身後那道強烈的炙熱的目光看的子衿實在是有些不自在,親親地給了點點一個晚安之吻,便低聲囔囔着要出去陪客了。

進門容易,出門,可就難咯……

手剛搭在門把手上,後面的就被人攔腰抱住,一陣溫暖緩慢的,卻又無法抗拒的襲來。

——他最近,是怎麽了?

總愛做些小動作。

惹得子衿一陣心慌。

“想我了嗎?”

為了季子硯的事兒,他已經好幾日沒來看她了,就算通了電話,她也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迅速地挂掉,完全不理會他的相思之苦。

說實話,子衿她,還真沒想他。

準備研考,看書收集資料的時間就不夠,那還有什麽時間耗在他身上……

大約,薛文謙猜到了答案,附身便咬住了子衿耳垂,驚得子衿一身發抖。

“薛文謙,不要,外面還有很多客人。”

“千萬不要在男人面前說不要。”一把扭過子衿肩膀,薛文謙低頭看着子衿閃爍的雙眸,看着她慢慢變紅的雙頰,邪惡的得逞般的笑了,“說不要,也是一種誘惑。”

半天,子衿緊咬着的雙唇裏才窘迫的吐出兩個字。

“色狼。”

捏着剛剛被自己輕咬至發紅的耳垂,薛文謙淡淡一笑,眯着眼睛繼續魅惑。

“這個時候,你應該喊淫賊,狼跟賊,區別很大。”

……

“子衿,我們在喝酒,快點出來。”

“哦,我們馬上出來了。”

幸好,幸好嫂嫂出手相救,子衿才能從大色狼,不,大淫賊手裏全身而退。不過出門時一臉紅撲撲,再看看身後男人一臉意猶未盡的郁悶,大家也大概明白了幾分。

喻佩想的是,點點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吧。

向榮想的是,老板跟老板夫人這是要和好的節奏。

Wendy什麽都沒想,只笑着朝薛文謙舉起酒杯,同情的幹了一杯。

他倆才進去多久,這三個居然就這麽喝起酒來了。薛文謙坐到了子衿身邊,子衿卻下意識的往喻佩身邊移了移。

“喻佩,要不你做Wendy那邊去吧,我們家子衿嫌擠。”

“啊?”忙着吃點東西填肚子的喻佩擡起頭一看情勢,也不禁有些尴尬。這兩個人,看着挺正常的,幼稚起來,跟他們家點點有的一拼。說完,端起盤子,便擠到了向榮那邊。

子衿咬着嘴唇怒目而視,小臉都氣的鼓鼓的,活像兩條生氣的河豚,讓人忍不住捏一捏。

“別老是咬着嘴唇,不然嘴唇腫了就不好看了。”

“你是想說,腫了接吻就不方便了吧。”Wendy優雅的舉起酒杯,聞了聞酒香,已然沉醉。

他們幾人才是真的醉了。

喻佩到嘴的沙拉極不雅的噴了出來,向榮反映較慢,半天才假咳了幾聲強忍笑意,薛文謙默默點了個贊,剩下一旁的子衿小姐。

一時不知所措的子衿順手拿起手邊的紅酒一飲而盡,末了,不但沒解渴,反倒覺得更為口渴了。

酒過三巡,大家喝得盡興,話題的尺度也越來越每個邊際。最後,大家夥便幹脆在向榮的提議下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自然,游戲的重點是放在子衿身上的,誰讓她她喝得醉醺醺地不省人事,所謂酒後吐真言,不陷害她陷害誰?

前面三輪,沒什麽可說了,輪到了薛文謙,三對小禽獸一般的眼睛便齊刷刷的射過來。

子衿也雙手托着臉,笑眯眯的看着他。

再被她這麽看着,薛文謙差點就直接抱着她進房間了……

“薛先森,請問你的初……”向榮還沒來得及把戀字說出口,Wendy以及薛文謙那犀利的眼光便吓得他的舌頭直打結了,初戀不能問,初夜就更不用說,初吻,初吻總可以了吧,“您的初吻發生在什麽時候?”

“不記得。”

冷冷的三個字,原本熱熱鬧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薛文謙,你真沒意思,什麽不記得,根本就是不想告訴我們吧。”

其他三人沒作聲,乖乖呆在一旁的子衿倒是撅起了小嘴。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我小時候太帥,初吻是什麽時候沒的,我也不清楚。”一秒變溫柔。

這就是下屬,跟老婆之間的距離~~

“我們說的不是那種,我們說的是女人跟男人之間的那種!”

喝了酒的子衿,果然,很不一樣麽~~

衆人驚呼。

“哪種?”

三個人就這麽熟視無睹的看着醉得一塌糊塗的子衿一步一步走向深淵。沒有援救之手,沒有當頭棒喝,反而,還多了幾分不該有的,殘忍的,期待。

“就是這種。”

子衿撅起小嘴,湊到薛文謙跟前,他也毫不客氣地迎了上去,毫不介意一衆旁觀者的注目禮。

接觸到一絲冰涼觸感,子衿觸電一般退了回來。還摸了摸自己嘴唇,傻傻地問了一句,“我剛剛做了什麽?”

薛文謙一笑,“你剛剛奪走了我的初吻,以後,要對我負責。”

“剛剛那是你的初吻?騙誰呢,你都親過我好多回了!”

一時激動,子衿還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幸好,薛文謙眼明手快,牢牢地,扶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十秒過後,完全沒有放開的打算。

三人再呼。

——好無恥啊,好無恥!

“那子衿你的初吻呢?”薛文謙笑着問。

三人的視線從薛老板的手,又重新回到了子衿的臉龐。

“我的初吻,好像也是在喝酒,好像也是在一個酒吧裏,有個很帥很帥的男人舉着酒杯朝我走來,然後……”

子衿剛要說到經典處,卻被薛先生輕輕地拿手指封住小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薛文謙臉上笑得得意,絲毫不顧忌其餘三人求知若渴的心思,只為沖着露出兩只小眼睛的子衿,拿出哄騙點點的溫柔口吻,輕輕的問了一句,“你醉了,我們去休息好不好?”

子衿點點頭。

薛先生便立刻抱起她,往房間走。突然記起身後還有幾個人,便一回頭,手指一揮,“向榮,你現在送Wendy回家。”

然後……

木有然後。

酒後宿醉真的!

子衿敲了敲自己欲裂的腦袋,一片混沌中睜開眼睛。昨晚的片段斷斷續續的,恍惚中記得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但要說是什麽事兒,還得容子衿好好想想。

不過,誰能告訴她,眼前這一幕,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淩亂的外套,橫七豎八的鞋子,掉在地上的晚節不保的被子……

以及,蜷在躺椅上正處于酣睡狀态的薛文謙!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生生咽下口水,子衿低頭,幸好除卻外套,裏邊這一身兒,還算是完好無缺。

“那個…那個…那個,薛文謙,你…”

最近,子衿發現自己似乎是染上了結巴的毛病,尤其,是與他獨處的時候,口吃尤為嚴重。

聽到動靜,薛文謙慢慢的醒了過來,一開眼,她正小貓似的坐在床上。頭發沒梳,蓬蓬的很是可愛,沒有濃妝豔抹,卻自有一股不施粉黛的清雅。再往下一瞧,她那白襯衣上的兩粒扣子不知什麽時候解開了,露出她漂亮光潔的鎖骨,以及修長細膩的脖頸。

看的薛文謙頓時有些口幹舌燥,幸好,不是昨晚看到這些,不然,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你…你…你,你為什麽在我房間?”

“想知道?”薛文謙慢吞吞地走到子衿身邊,輕輕地摟過她不住退縮的肩膀,嗅着她的發香,“季子衿,你害的我好苦?”

“嗯?”

“你知道我昨晚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昨晚~~嗎?

子衿着實喝的有些高,有些事,好像……

“誰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又不讓我睡在身邊的?誰讓我幫她脫衣服,脫完又大哭大鬧的?誰極盡挑逗之能事,卻又死活不讓我碰得?”薛文謙柔軟的頭發在子衿頸窩裏來回磨蹭着,輕輕再補了一句:

“季子衿,你到底是要我,還是要我?”

有一口口水吞下,子衿的臉一會紅的像火焰,一會兒白的如紙張,最終欲哭無淚。

那麽丢人的事,真的是子衿做出來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時

只想爬起來走人,卻又被警覺的薛文謙牢牢鎖住了腰肢,他手上的力道掌握得很好,有力,卻很溫柔。然而就是這溫柔,讓子衿愈發坐立不安。這個男人的熱情,她不是感覺不出來。

可是,他們似乎,還沒有走到這一步……

不對,他們從敵人到情人的這個轉變,也着實是太快了一些!

“不要?”

明顯感覺的他的語氣一冷,子衿慌忙擡頭,看着他的眼神,遲疑又委屈。

他呢?卻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一般,擰起的眉頭立馬喜笑顏開。

“那就是要咯。”

說罷,壓下子衿,不給她一絲後悔反抗的餘地。

“不……”又記起薛文謙跟她說過的“不要論”,子衿急忙調轉語峰,“要去,要去送點點上學。”

薛文謙怎麽能想到,如今橫在他跟子衿中間的最大障礙,不是白如許,還是這個小不點了呢?

沒關系,今日複明日,明日還很多。

子衿出門時,喻佩正跟點點吃着早餐,點點那小丫頭閃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大喊了一句。

“姑姑早安,姑父早安。”

叫得子衿又是一臉通紅。

“我去洗臉。”

薛文謙則朝小點點比了個大拇指。

然後,廚房裏邊傳來一下聲音。

“我的呢?”

“家裏還沒來得及準備備用的,要不,你将就一下,用我哥的?”

“季子衿!”

“那我去買?”

“不用那麽麻煩。”

然後是一陣寧靜。

話說,他倆最後到底是怎麽解決刷牙的?喻佩是真的很想過去看看啊!

幾分鐘後,子衿紅着臉,薛文謙則一臉春風得意,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廚房啊!

要不要裝個攝像頭什麽的~~

薛文謙走到了餐桌旁,子衿卻徑直走進了房間。

喻佩想,夜都過了,這小姑子,還真是純情如昨日呀!

“快點出來吃飯。”

“知道了,知道了。”幾分鐘後,子衿抱着電腦興沖沖的跑了出來,“大嫂大嫂,點點,我哥來郵件了,點點,你爸給你發郵件了。”

子衿跑的很急,出門的時候挂到了餐廳的吸水毯,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都趴在了餐桌之上。薛文謙急忙放下豆漿,将她扶穩站定。末了,還不忘給她一個皺着眉頭的表情。

子衿選擇置之不理。

“大哥的郵件。”電腦放在喻佩跟前,可她的表情卻并沒有如同子衿一般的興奮。畢竟,自己的老公寧願給妹妹聯系,也不肯給她這個當老婆的半點兒音訊,這并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可子衿不懂,對于婚姻,她還太不熟練。

喻佩的冷淡,并沒有澆滅自己的興奮,她摸了摸點點的腦袋,“點點,你爸爸祝你生日快樂呢?”

“可我的生日是昨天。”

額~~

“你哥,有沒有說他現在在哪兒?”

一口豆漿,薛文謙問得漫不經心。

“說是在準備南極探險之旅,怎麽樣,很刺激吧。”

——刺激,還有更刺激的事在後頭呢……

薛文謙笑了笑,繼續悶聲,喝豆漿。

喻佩臉色更不好看了。

“随他去,愛去哪去哪兒”

子衿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薛文謙,他沒有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朗聲說道,“吃飯吧。”

收到法院傳來的訴訟書是在一個月以後的事。

那天,子衿正在書房準備着面試應答材料,聽到門外一陣叮叮當當的鑰匙撞擊聲,卻沒聽見開門聲,正奇怪着是不是來了小偷,便順手拿上了一個防狼器,戰戰兢兢地走到門口,輕輕叩開門,無人。腳邊卻傳來一絲女人的抽泣聲,子衿低頭一看,正是喻佩。

喻佩癱靠在門口,雙手抱膝,擡頭望望子衿,不說話,又低着頭,只是哭。

子衿何曾見過這個要強的嫂嫂這副模樣!

“喻佩,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依舊不語,只是哭泣。

子衿扶起她,卻發現她全身綿軟的一絲氣力都沒有,站起時,她手裏的文件掉落一地。待子衿安頓好喻佩,再回過頭來拾起那些散亂的文件時,思緒像是被人猛然抽走了。

那是,季子硯的離婚訴訟書。

季子硯跟喻佩的愛情,要從哪裏說起呢?

要從一個酒局說起。

那是季子硯人生中的第一個國際性的大獎,那年他25歲,研究生剛畢業。

為了慶祝,一群朋友便在A市最大的酒吧連續開了三天場子,那時子衿在,白如許在,杜凡也在,而喻佩,也是在這個場子裏跟他們幾人認識的。

那時,她還只是一個流竄于各個包廂推銷啤酒的買酒女郎。

愛情,有時候說來是很沒道理的。

季子硯年的電影大學,學校裏有數不清的美女同學,可他一個都看不上。當了導演一炮成名之後,主動聯系他的各路花旦兒名角更是絡繹不絕,可能讓他帶到子衿他們幾個跟前的,卻沒有幾個。

一個星期後,姑姑家的聚會裏,這個叫做喻佩的女孩子,被季子硯手牽着帶入了家門。

季子硯在選擇了她的同時,也替她抹掉了過去的一切。

雖然在他的觀念裏,從不認為那些過去,有什麽是見不得人的。

後來,父母知道了這件事。

理所應當的,他們都表示了極大的震怒。

農家女,無父無母,高中文化,酒吧賣酒女。

放在季家,無論哪一項都是足以列入黑名單的禁區。

子衿想,也許正是因為他們的憤怒,阻擾,以及威吓才最終促成了他們倆的婚姻。

季子硯骨子裏,有着反叛的基因。

他們倆結婚之後,像所有的偶像劇裏寫的那樣,父母停掉了季子硯所有的經濟來源,一時間,季子硯只能靠着子衿的零花錢還有哥幾個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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