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1)
得,旁邊那個球形巨幕其實還挺特別的麽?”
實在是不想辜負wendy的心血,薛文謙善意的微笑着的,指了指那個球。
子衿聞言,倒是擡頭瞟了一眼,只一眼。
“前兩天好像有個富商包了那個球六分鐘,給他明星女朋友求婚。”
唔,wendy啊,我盡力了,薛文謙心想道。
“那個傳說中的富豪是藍天實業的老總。不過,那個女明星不是他女朋友,就是上次我們那慈善宴上看對了眼。求婚?別逗了,他光是小老婆就有三四個,他要是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求婚,他老婆不拿砍刀殺了他才怪。”薛文謙輕笑着說。
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兒?子衿皺眉。
不過是無意間,聽穆宜閑聊起的一樁八卦,怎麽一到他這兒,愣是變成了一出中國式家庭情感道德倫理大?
子衿放下刀叉,“你怎麽知道這麽詳細?”
“因為,這個點子,是我……”一擡頭,薛文謙才發現子衿正朝他笑得極不和諧,“他…有跟我提過,嘿嘿。”
他甚少笑得這麽心虛,以至于子衿都不用猜,就知道這件事定是他的鬼主意。
“有老婆還勾三搭四,你知道這種人,放在古代,會怎麽樣麽?”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薛文謙咀嚼着嘴裏稍顯老韌的牛肉,“今天的菜,嗯,味道不錯。”說完,自己還贊同的點點頭。
“看到前邊的湖了嗎?據說古代對□□的懲罰是,放在竹篾編成的簍子裏,直接浸到湖裏,沉塘,喂魚,祭水神。”淡定說完,一塊牛肉優雅的落入子衿嘴裏,不過一秒,子衿表情微怒,“這牛,是去耕地了嗎,這麽老?服務生。”
服務生小步快走來到子衿跟前,“有什麽可以幫您?”
“幫我換一份香煎銀鳕魚,謝謝。”
服務生走後,子衿朝薛文謙淡淡一笑。
“不過,鬧出人命又何必。不可口的牛肉,換一份不就行了麽?”
薛先生這才了然。
折騰了半天,又是傳說,又是作秀什麽的,原來女王陛下是這個意思啊。
薛文謙拿起刀叉,又是一大塊,穩穩當當入口,“我就不一樣,一旦是自己選定的,再難入口,我也會吃得幹幹淨淨,保證,連渣渣都不剩。”
最後那一句,連渣渣都不剩,薛文謙特意壓低了聲音,加了些魅惑或者說是勾引。
唇齒之上,子衿想戰勝薛文謙,路途還很遙遠。
“是麽,既然那麽喜歡,不如連我這份也一并吃了吧,節約為榮,浪費可恥麽。”子衿笑得得意又放肆。
看着盤子裏雙份的晚餐,薛文謙嘆了一口氣,“也是,今晚大概會很累,是要多吃一些,補充體力,還是老婆大人體貼。老婆大人放心,今晚,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一定讓老婆大人心滿意足。”
……
敗了,敗了,子衿完敗。
飯吃到一半,子衿電話響起,“喻佩姐,嗯,我在吃飯呢,誰,哦,同…同事。”
聽到“同事”二字,薛文謙的手,抖了一下。嚴肅擡頭,看着子衿的表情,額,很有幾分不滿。
他這表情,看得子衿突然很想笑。接着聽電話,粲然一笑,“嗯,那單位是我幫你投得簡歷,我覺得待遇還不錯,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沒關系,反正只是去面試看看,不合适的話,可以再換…嗯,一定沒問題的,加油啊。”
“她在找工作?”挂斷電話,薛文謙切下牛排入口,問得随意。
她?子衿愣了一下,“你是說喻佩?嗯,她休假那麽久,說是不好意思再回原公司,現在在忙着找工作。”
喻佩找工作這事兒,子衿也不是沒想過跟薛文謙開口。只是喻佩說不想麻煩他,子衿也不好多做強求。原想着以喻佩的條件,找份合适的工作應該是不難,沒想到一次次面試了下來,不是對方看不上她,就是她不滿意人家薪資待遇。一來二去,個把月過去了,她的工作還是沒有着落。
“所以,他讓你幫她找工作?”薛文謙在‘你’跟‘她’字那兒加重了語氣,還特意配上質疑的口吻,“我記得,你自己都是個空降部隊吧。”
額!!!他還有臉說。
“我随時可以辭職。”
要想拿這個揶揄子衿,可能性,确實不大。
子衿還是吃不慣銀鳕魚的油膩,嘗了兩口,放下刀叉,喝了口水。
然後,薛文謙把那盤切得精致的牛排,端端正正反倒季女王跟前。子衿瞟了兩眼,拿起刀叉,開懷的吃了起來,這會兒她倒一點不嫌棄這牛身前,是不是去耕過田了。
當時,一陣煙花劃過玻璃窗外的夜空,随即在空中綻放出一朵絢麗的大花兒,而後才傳來一陣隆隆聲。
薛文謙說,“你別以為我真怕了你。”
“噢,是嗎?”
餐巾插嘴,讓桌上随意一扔,看都沒看薛文謙一樣。
子衿站到了窗邊,看着窗外的煙花一朵接着一朵。沉寂的夜空,一次又一次被點亮又熄滅,又點亮。
身後一陣溫暖的傳來,他的懷抱,總是那麽的踏實又安全。
“好吧,我怕了你,她的工作別操心。還有,你能不能總想着別人,偶爾,也關心關心我。”
“我怎麽不關心你了。”抗議。
“剛剛,為什麽說我是你同事?”
就知道他準得為這事兒耿耿于懷。
子衿早套好了招兒,振振有詞說道,“我們難道不是同事麽?你是老板,我是員工,站在公司的角度,我們是級別不同,部門也不同的同公司同事,這麽說也沒錯吧。”
“噢,是嗎?”
學着她的語氣,薛文生笑得意味深長,“今晚,我會讓你曉得我這個同事的與衆不同的。”
說完,如同流氓一般,雙手放在子衿腰間,揩了一把肥溜溜的油。
薛文謙看起來衣冠禽獸,其實骨子裏,就是個禽獸,一個會耍無賴的禽獸。
想着自己呆會又要被他怎麽折磨,子衿的心略略有些塞。
吃完飯,本打算看場電影再回家的子衿,正興奮得等着買爆米花的薛先生,電話又響了,還是喻佩的電話。
這一次,是點點的打過來的。電話那頭的小不點,哭得傷心異常,吵着鬧着讓子衿早點回家陪她。子衿臉上雖然是故作無奈對着薛文謙,卻始終忍不住喜上眉梢,一張小臉,別扭至極。
比起薛文謙獸性大發,她還是更喜歡點點的乖巧可人。
“要不,我...下周再陪你?”子衿試探性問了一句。
薛文謙拿着超大號爆米花以及手上的電影票,望天。
“季子衿,你雖然不是君子,說話也要算話吧。一周七天,五天上班,一天陪你家小姑奶奶,只剩下一天給我。現在,不是一天名額都要收回吧?我可是你老公!”
這麽一說,對薛文謙是挺不公平的,子衿想。
踮腳,吧唧一聲,飛快的在薛文謙英俊帥氣的臉上印上,輕輕印下一吻。
“我知道你會理解我的。”
在薛文謙還沒反應過來時,子衿早逃也似的了跑開了。
季子矜親他了!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薛文謙摸着還殘留着她溫度的右邊臉頰,任憑放肆張揚的幸福在他臉上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
☆、廣告
子衿再回家的時候,點點哭得累了,睡得正香甜。
“小家夥,你還真是個電燈泡,難怪你姑父都不愛你了。”捏了捏點點肉嘟嘟的小臉蛋,子衿笑着說。
叮叮叮,手機響了,收到一條短信,本以為是薛文謙,一看發件人,卻是白如許。
要想跟白如許這樣的大明星在光天化日下休閑的散步,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吧。今天月色不錯,街上乘涼的人也多,若是換成薛文謙,他肯定是要摟着子衿的,那個心理年齡永遠十八的老男孩。
現在的子衿走在白如許右側,時而偏頭跟他說笑,時而看着腳尖,最後,默默地走着。
他們倆這麽相見,終究,有些尴尬。
上次拍賣的事情,子衿很想開口感謝他,可如何開口,子衿不知。
這樣的尴尬的沉默,白如許又怎麽會感覺出來。
子衿曾說過,不喜歡演員過于曝光的生活,現在她選的薛文謙呢,又何嘗不是一個時時得活在公衆目光下的人。白如許其實早就明白了,有些人,入不了子衿的眼眸,就永遠只能是朋友。
她的心,永遠只為了一個薛文謙敞開。
“薛董事長,還有伯父,知道你們複合了嗎?”
“複合,什麽複合?”子衿停下腳步,看着他墨黑眸子,忽地又想起了什麽,“我跟他,還沒呢。”一低頭,不自覺的嬌羞。
“沒有就好。”就像是擔心子衿随時會改口一樣,白如許飛快的開口,“秦時最近接了一個公益廣告,他之前看過你的攝影作品,想要你當他的攝影顧問,并且負責廣告宣傳影冊的拍攝工作,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就替你接可下來。怎麽樣,有興趣重出江湖嗎?”
聽得子衿一愣一愣的,撿了幾個關鍵詞一分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攝影顧問,開什麽玩笑,白哥哥,你覺得我是那塊料嗎?”
白如許扣住子衿雙肩,微微彎腰,平視着子衿,“季子衿,你天生就是拿攝影機的。”
這句話,在她完成第一本游學記事攝影集時,季子硯也曾這麽跟她說過。
第二天跟滿懷欣喜地薛文謙說起這件事,他的反應算是讓子衿憋了一肚子火。
——就你拍畫報那水平,糊弄你老公我也就差不多了。
——公益廣告,那是要上電視的,說不定還會跨洋過海,那丢人可就真丢大發了。
——季子衿,你還是安安分分呆在我身邊吧,乖啊,下個月,我們去日本度假好不好?
……
瓢潑凍雨,澆的子衿裏裏外外透心涼。
子衿只想回一句,度你妹的假!
跟穆宜說起這事兒,她把桌子一拍,滿腔怒火,義憤填膺。
“看看吧,現在的男人怎麽都這樣,真是見不得身邊女人比他好!子衿,聽我的,你就去拍,拍出個獲獎作品,你看氣不死他。你說他要是有錢大男子主義,我還能理解。TM一窮小子,還敢指手畫腳,我要是你,不剁了他蹄子才怪。”
說完,一手刀,刀風刮過子衿臉龐。
吓得子衿忙吞了吞口水:這女人,誰娶回家,最好先準備好一份人生保險。
相較之下,喻佩的态度就是實在是溫和太多。
吃晚飯的時候,子衿無意間提起,喻佩當時沒說什麽,只是等點點睡着,才拉着子衿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按照我的想法,我是覺得女人不該依附于男人生活,時間短不覺得,時間一長,女人的謀生能力,那真是…慘不忍睹,你看我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哎呀,現在回想起自己年輕的生活起來,真是悔不當初啊。”
子衿一聲嬉笑,“大姐,你現在才二十七不到吧。”
“我跟你說真的呢。”喻佩笑着說,“你看我,年紀輕輕的跟你哥哥結婚,生孩子,最美的青春,最好的年華,全部砸在他身上了,結果呢,得到了什麽,什麽也沒得到。”
氣氛,有些低沉了。
“子衿,我什麽跟你說吧,男人開始的時候,都會跟女人說,你不用去工作,只管漂漂亮亮呆在家裏帶孩子服侍他。可到了最後,你為了他變成一個與世隔絕,毫無心計的女人的時候,他又會說,‘你這樣的女人,沒神秘感,沒挑戰性,面對着你,像自己的左右面對着自己的右手般無趣’。男人啊,都是言而無信的騙子,女人呢,明知是華麗的陷阱,卻還是抵不過誘惑,義無反顧的栽進去。栽進去了,還要自己騙自己說,‘啊,我會幸福的,我是不一樣的',你說,女人傻不傻?”說完,低頭一笑,卻笑得很是苦澀。
說到底,女人,都是很傻的。
子衿不傻,也不想做一個依附薛文謙存在的女人。
接到子衿同意參加拍攝電話的白如許真的一點也不吃驚。
他了解子衿,攝影師是她的最愛,這樣的機會,她是不會放過的。
解決薛文謙那個麻煩,子衿的方法,向來,都只有一種。
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不答不理。
沒到三天,薛先生乖乖示好。
果然,對付薛文謙,簡單粗暴比好好溝通,實用的多。
才拿到拍攝計劃的子衿看到第一條拍攝要求便犯了難。
這次廣告的主題是保護海洋環境,有多組鏡頭都是需要在水下拍攝的,這就要求全體攝制組包括子衿,全部都得熟練水下操作。水下操作,雖不至于要下水游泳,最起碼,潛水是要會的。游泳難不倒子衿,偏偏潛水,她完全是個外行。
好在潛水并不難學,報個潛水班,或者找個教練都行。
教練麽~~家裏不是有現成的麽~~
子衿那賊兮兮的小眼神,放到薛文謙身上。
一來,薛少爺這樣的主流敗家子,潛水這種高大上,應當是他特長才對。
再說,他不是正鬧別扭中麽。
這傲嬌少爺,為這子衿要挾他一事耿耿于懷。也是有樣學樣,連着幾天,不搭理子衿了。依着子衿早年的脾氣,應該是要立馬報潛水訓練班,才懶得跟他墨跡的,只是如今...
跟他磨磨唧唧的,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這不,在 Wendy的幫助之下,子衿愣是尋他訊到了高爾夫球場,此時的薛大少爺帶着球帽,正頂着大太陽,興致勃勃的揮杆耍帥。
“現在想起我啦,不去,沒時間。”
沒等子衿說完,薛少爺立馬回絕。
“當真不去?”苦口婆心不管用,曬得肉痛的子衿怒了。
“不…去。”
“不去是吧,好啊。”子衿詭異的一笑,轉身便走,邊走邊拿起手機,“白哥哥,周六有時間嗎……”
“季子衿!”
話還沒說話,手機就被身後某個憤怒的人,一把搶了過去。
子衿竊笑不已,拼命忍住後,回頭。
果不其然,薛文謙那小眼神,都能噴出火來了。
“你現在,都敢當着我的面勾搭白如許了?”咬牙切齒,正是此般無二。
“我為什麽要怕你,這點小忙都不肯幫,什麽人呀?”子衿氣勢昂揚,一個挺身意在示威,卻不想,被他一把攔住柳腰,握入懷中。
天,這裏可是球場,随時都有人路過,再說了,球童還站在旁邊呢。
子衿瞬間臉紅。
“我是你老公,季子衿。”
薛文謙手上又是一加力,子衿頓時覺得腰都要被他擰斷了。唔,看來,某人這回是真發飙了。
推開他的大手宣告失敗,子衿氣餒了,弱弱的降低了氣勢,“你看清楚,我根本沒打過去,逗你玩兒呢。”
可憐的手機早被薛文謙扔到了一邊兒,他蠻橫的圈住子衿,霸氣開嗓,“周六我陪你去,今天,一步也不許離開我身邊,聽到沒有?”
一步也不離開的意思就是,子衿下一秒就被拉進了酒店房間,真的是一步也沒離開...簡單而直接...
果然是虧大發了,早知道還是應該去報潛水培訓班的。子衿悲呼。
那天晚上,薛文謙抱着子衿說,“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經過點點生病,薛文謙是真的怕了。
也許有了孩子,他們這個家,會更加穩固一下吧。
難得的,這一次,子衿沒有拒絕。
其實,子衿完全是被他折磨的木有反駁的力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別扭
不枉費子衿犧牲色相,薛文謙這個教練,當得還是挺稱職的,不到半天,子衿對于基本的潛水技巧已然融會貫通。
第一次進組試拍,更是直被秦時稱為專業。
所謂專業,子衿她,只花了半天……
心裏默默地,又給薛文謙那家夥加了十分。如果他不再教學當中偷吃女學員豆腐的話,說不定還真能開個教學班!
下午的正式拍攝,主角是大明星--動物園海洋館的白鯨寶寶。
為此,子衿不得不潛入海洋館零下幾度的水中取景拍攝。溫度不是問題,潛水也不是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出現在白鯨寶寶身上。那白鯨,說是寶寶,相較于子衿而言,已然算得上十分龐大。雖然安全措施是有絕對的保障,可子衿心底還是有那麽一絲絲怯懦。尤其,是當自己坐在白鯨場館深水池壁,看到那白鯨不斷朝自己游來游去的時候,那種心髒噗嗤噗嗤跳動的感覺,尤為強烈。
此時,全市攝制組成員都已準備完畢,子衿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子衿,這是給你準備的安全員,到時候他會一直跟在你身後協助你的,不用擔心。”秦時說罷,朝子衿暧昧的眨了眨眼,弄得子衿怪不好意思的。不過再想想,女孩子擔心好像也沒什麽可丢人的。再看看那個早已全副武裝到牙齒的的安全員,嗯,看樣子,是挺安全的。
那安全員拖着裝備慢悠悠的走到子衿身邊,朝子衿伸出了手,子衿趕忙站起,伸手相握。
“到時候就拜托你了,我剛學會潛水,還不太會。”
“放心,有我在。”取下呼吸器,漏出一個線條十分熟悉的下巴。
這聲音……
子衿噗嗤一笑。
分明就是白如許白哥哥麽……
下水,呼吸,拍照...
有了白如許這個堅強後盾,子衿的水下拍攝任務完成得十分順利。
以致于拍攝結束之後,在工作人員的允許跟指導下,秦時還特意給了他們倆一段同白鯨寶寶嬉戲玩鬧的時間。
一段時間的相處,子衿對白鯨的畏懼心理大為放松,再加上白如許始終在她身後貼心護航,子衿更加玩開了。又是摸摸又是抱抱的,若不是白如許拖着她上岸,她非得耗盡呼吸器的氧氣不可。
“好想親親白鯨寶寶,實在是太可愛了。”摘下呼吸器,這是子衿的第一句話。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怕得連水都不敢下。
“這不容易。”白如許熟練地朝着水池吹了一聲口哨,幾秒之後,那白鯨寶寶竟真的朝他倆游了過來。
“我的天,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兼職白鯨飼養員呢?”這架勢,讓子衿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白如許戳了戳子衿腦門,“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我平常沒事兒,回來這裏當義工,這些都是馴養員教我的,想學嗎?”
吐槽歸吐槽,能馴養白鯨子衿還是很有興趣的。子衿拼命點頭,白如許卻笑着轉過臉,“偏不告訴你。”見子衿不爽的眯起眼睛,白如許又朝水面做了一個向上的動作,白鯨寶寶便乖乖的朝子衿探出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睛,半睜不睜,似極了《泰囧》裏邊的那個男主角,甭提有多可愛了。
“子衿姐姐,你到底什麽時候親我啊,我好累呀。”
子衿怪嗔地瞪了白如許一眼,伏身,輕輕地抿嘴,親了白鯨寶寶一口,那白鯨便歡脫的游向了深處。
“好希望下輩子投胎當白鯨啊。”身後的白如許如是說。
別有意味的一句感嘆,子衿只覺得周遭的氛圍頓時又尴尬了起來。
照相機往他手裏一塞,“我去換衣服。”
走出更衣室的時候,明顯的,子衿感覺到背後一人跟着。而這感覺,上次跟白哥哥一起散步的時候,也有過。當時只以為是粉絲尾随,現在的場館都是封閉式的拍攝,粉絲是不可能了,難道是工作人員?可工作人員盯着她幹嘛,她又不是什麽大明星。
總而言之,這種被人監視着的感覺,很不好。
“子衿,過來,商量點事。”秦時一聲招呼,打斷了子衿的思緒。
子衿走過去。可秦時在哪兒呢?攝制組的成員,加上一個場館內工作人員,把秦時還有說是來當志願者的白如許,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結結實實。
所以,他到這來幹嘛~~
子衿愣在外圍進不去,秦時瞧見,大手一揮,大圈兒便自動讓出一條道兒。白如許拉着有些發呆的子衿,站到了最裏邊兒。
“是這樣的,這周拍完,我們就去北極實地取景,為期十五天,希望大家都做好準備。”一聲聲應和此起彼伏,子衿想,這關我什麽事兒?
“子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這是秦時問的。
北極,那可是北極,子衿從小學開始,就夢寐以求的地方,“我可以去嗎?”
秦時看了看白如許,而白如許正滿是微笑的看着子衿。
所以,答案很明顯。
“當然可以,組裏當然希望能排除更接近真實的照片。那就這麽決定了,我到時候會讓阿May把行程發到你的郵箱裏,有問題,我們随時保持聯絡。”
子衿當然不會知道,這支廣告,白如許是制片人。
子衿的北極之旅臨行前,接到了季子硯的電話。
子衿興奮地跟他提起自己的北極之旅,他什麽祝福也沒有。整通電話仿佛都圍繞着喻佩。
問她是不是還跟喻佩住在一塊兒,又薛文謙是不是也住在那兒,還有一些他們相處的一些細節。開始子衿還不疑有他,回答的仔仔細細,可季子硯越問越細,甚至連喻佩跟薛文謙的上下班時間都問到了,子衿就不免有些懷疑了。她當時還笑着問他是不是失去之後才知道後悔,看到喻佩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吃醋什麽的,季子硯當時沉默了很久,可除了讓子衿萬事小心,什麽都沒說,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就在給子衿打電話之前,喻佩跟他發了一個短信:
季子硯,你最珍惜的是什麽?
季子硯的确後悔了。
後悔在他們離婚的那天,不該那麽刺激喻佩的。
郁姝背着他向法院申請離婚,其實季子硯是知道的,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想要替他拿回那套房子。他撤銷這個荒唐的訴訟後,帶着姚郁姝去了雲南大理,原是準備讓郁姝安心待産的,可沒想到喻佩也執着了跟了去,還選了一個他們住所隔壁的房子,住了下來。
然後,是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
鬧到最近,那條街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們三人的事。
其實郁姝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季子硯而是她前夫的。可無論季子硯怎麽解釋,喻佩始終不肯相信。
看着喻佩瘋癫的樣子,季子硯發現自己對她最後一點點愧疚,正慢慢的消失。
終于,再一次去産檢的路上,喻佩又跟郁姝發生了争吵,這一次,她把懷孕的郁姝推倒在地,并造成了孩子的早産。
站在産房外面,季子硯終于說出了那句話,“我們離婚吧。”
當時的喻佩是怎樣的痛不欲生,季子硯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就跟他們倆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深深印記在他心底一樣。
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婚姻,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
為什麽當初說好要與她一生幸福,到頭來,卻讓她變成了這幅模樣?
季子硯也恨自己,可他明白,有些事回不了頭就是回不了頭,勉強也只能徒增傷悲。
或許在他第一次出軌,也許在她的心也漸漸背離婚姻的時候,他就應該決絕一些的。
長痛不與短痛這個道理,他當時并不懂得。
那個下午,喻佩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季子硯一直沒有吭聲,直到最後一句。
“她就是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被人玩膩了之後,只想找個有錢男人的賤人。”
季子硯當時真的是心煩意亂,随口就回了一句,“你以為你不是。”
他本可以所一些解釋的話,或者幹脆保持沉默,可他偏偏選了最惡劣的處理方式。
“季子硯,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麽看我的?”
如果真是那麽看她的,當初,就不會選擇跟她結婚。
“拜你所賜,我一定會找個比你更好更有錢的男人。你最好拭目以待。”
喻佩離開時眼裏的深惡痛絕,當時季子硯只覺得她是氣急了。
而現在,他看到那條短信,卻有些不寒而栗。
季子硯最珍惜的,莫過季子矜,能傷到子衿的,恐怕...
薛文謙。
作者有話要說:
☆、生氣
子衿在北極呆了兩個星期,在條件十分惡劣的情況下,跟薛少爺通了三通電話。看着有些少吧,那還是子衿放下身段,撒嬌賣萌從秦時那兒求來的。
偏偏啊,有人啊,還是不知足啊,電話裏就從子衿發了一頓大脾氣。
原因是什麽呢,原因是從子衿那兒得知,白如許是跟攝制組同行的。
同行就同行呗,攝制組有十幾號人,拍攝地還是北極那麽極寒的地方,難道她還能跟白如許在白極熊跟前談情說愛不成?
再說了,白如許會來,她事先的确是不知情啊~~
就這般,子衿左解釋右解釋,還是沒能阻止薛少爺憤怒的挂斷電話。
...
子衿當時就想,這輩子都不要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
可一下了飛機,看到薛文謙那張拽拽的臉時,她還是沒忍得住興奮,行李箱都沒來得及管,直接朝他身上撲了去。
剩下身後一圈攝制組的同事,面面相觑。
大家紛紛扭頭看向白如許,氣壓陡然變得有些低沉,尤其是秦時,眉毛都要糾結成麻花了。
他一直以為,子衿是他大嫂來着,這大嫂為什麽撲到了別人的懷裏?他不懂。
白如許看到眼前這一幕,面無表情,只戴上墨鏡,匆匆繞道離去。
秦時亦追了上去。
子衿從北極回來之後,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兒。
比如說,偶爾路過喻佩的房間,會聽到裏面傳來若有似無的聲音,像是抽泣,又像是呻吟,而那模模糊糊的名字,似乎…
正是薛文謙的名字。
還有一次,子衿提前下班回家,門沒關,進了客廳就聽見喻佩在書房訓斥點點。她剛想上去說兩句的,喻佩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驚訝得頓住了腳步。
“以前喊爸爸不是喊得很好,現在為什麽不喊了。”
重重一巴掌,打在了點點手心上。
“為什麽要喊姑父爸爸,姑父不讓我喊爸爸,媽媽為什麽要打我。”
小點點委屈地哭了出來,而站在門外的子衿腳步,一點一點變得沉重。
喻佩,到底怎麽了?
“子衿,看你這麽迷離的眼神,你該不會……大白天的想男人吧!”
是穆宜。
子衿在休息室裏發呆,穆宜路過的撞進來也就算了,大放厥詞子衿也不計較,可她還狀似少女般的捂臉裝羞澀,就實在讓子衿不能忍。
被薛文謙訓斥為腐女,就是拜她所賜~她還裝什麽裝。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一年四季都發春?”
一想到穆宜曾給自己推薦的那些黃書,子衿真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認識過她。
“發春怎麽了,不發春,我怎麽解決生理需要?”
呵呵,這個回答也實在是忒理直氣壯了些。
“再說了,遇到像老板那樣的好男人,看得見摸不着,如果還不準我們YY一下麽,對我們這種無産階級公平麽。世界上有句話叫做,YY無罪,真愛無敵,你懂不懂。”
還真愛無敵~~
“他都已經有主了,你就別想了。”子衿嫌棄萬分地說道。半響,支支吾吾地又問了一句,“是不是他那麽的優秀的男人,你們,你們,都會跟想跟他……”
“你說呢……”穆宜湊近小臉紅撲撲的子衿,笑得淫蕩萬分。
穆宜走後半天,子衿才回過神來,吼了一句,“穆宜,你給我換個對象!”
這麽一想,子衿心理倒還釋懷了許多。她也曾看過一些心理典籍,說一個精神飽受壓力的女人,是會對身邊的男人纏身一定的依賴感。所以,她以為喻佩對薛文謙的錯覺的,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還以為,等時間一長,一切都會過去。
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子衿就用這個借口,麻痹着自己。
難得一個好天氣,薛文謙提議去爬山,子衿卻懶病發作,歪在家裏死活不願動彈。薛文謙随她,只搬了張大大的藤椅放在被陽光照射的陽臺上,摟着她,看着書。
子衿呢,自然是吹着分,躺等睡着。
很多人追求名利,美貌,并以此為人生的最高目标。對子衿而言,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個家,有一片陽光,還有一個薛文謙。
薛文謙,薛文謙...
也許很多人的夢想裏,都有他吧~~
子衿看着他的下巴,有些不高興了。
“你不是幫喻佩找工作了嗎?還沒動靜呢?”
喻佩對薛文謙的思慕,若說子衿完全不介意不妨在心上,那是絕對是假話。
可她能喻佩攤牌,讓她斷了這個念頭麽?顯然,不可能。
“找了,她不願去。”薛文謙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好像聽到喻佩的名字,就有些不自在一樣。
“不願去,為什麽?”子衿快速坐起,拉開薛文謙手裏的書籍,輕輕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想來我們公司上班兒?”
子衿最近的悶悶不樂,薛文謙不是感覺不到,他不說,就是在等她開口問。她一直不開口,他便以為她是相信自己的。
果然,季子矜對他并沒有那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