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吹個套套辟辟邪

許六月的裙子布料輕薄,裏面貼的胸貼,符湛之的手掌幾乎是直接貼在她胸上,熱量隔了一片薄薄的布料傳到她的身體。

她涼涼地看着他的眼睛,右手按在腰側的包上,正準備有所動作,這時符湛之松了手,跟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匆匆進了廁所。

許六月想起那盒草莓套,從包裏翻出來,站在外面等他。

符湛之從廁所出來,看到她候在外面似乎想逃,許六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安全套遞給他,說:“你的套。”

符湛之頓時來了興趣,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來。

化了濃妝,但臉的顏色和脖子差別不大,都挺白。頭發撥到一側,放在肩前,風情。穿得清涼,身材有料,就是眼神略冷,總覺得似曾相識。

再看她手中那盒套子,是他常用的草莓味大號杜蕾斯。

符湛之思索片刻,試探着問:“我們……睡過?”

許六月嘴角輕勾,露出一絲譏笑。

怎麽個意思?沒有睡過,那是要約?

符湛之了然,一定是剛被自己碰了一下起了心思了。

他伸手去攬她的肩,沒想到手臂上一片滑溜,他手掌往回收了一點,摸到她光溜溜的背。一路往下,竟一路順滑,一直到了後腰。這要再往下,可就到敏感部位了。

符湛之十分享受,又十分糾結,想跟她說不如換個地方慢慢聊,正要開口,突然遭到了攻擊,眼睛不知道被噴了什麽東西,辣辣的睜不開眼,眼淚一直流,接着就開始不停地打噴嚏,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

“草。”他捂着臉大喊,“你噴了什麽東西?”

許六月收起武器,也收起那盒惹事的安全套,淡淡回答:“辣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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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狗了我。”符湛之恍然自己會錯了意,低低罵道,轉身去洗手盆沖洗。

許六月不急着走,雙手交疊閑閑地等着。

符湛之用清水沖了老半天,症狀才有所緩解。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哥們,悠着點兒,那女人還沒走呢。”

符湛之身子不由一顫,她還想幹嘛?

他回身擠着眼,勉強睜開一條縫,看到了一只耳朵,那上面釘着只灰色短毛貓。嘿,這不是昨天被吳莎莎打的那女人麽?

“是你啊,昨天看電影那個?”

“認出來了?”許六月抱着胸,皮笑肉不笑。

“可不是麽,昨天打我女朋友,今天噴我辣椒水,夠狠的啊你。”符湛之揉着眼睛,覺得很受傷。

許六月學他:“可不是麽,昨天勾搭看電影,今天直接性騷擾,夠騷的啊你。”

周圍人多起來,紛紛圍着看熱鬧,還有的拿着手機拍照,閃光燈一閃一閃的。

“哎,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拿盒套,不是,那套是不是我掉的?”符湛之反應過來。

許六月笑笑,轉身就走:“現在不是你的了。”

符湛之眼睛發腫,視線不好,半睜着眼磕磕絆絆地追過去,一直追到吧臺才看到人。他在許六月旁邊坐下來,打着商量的口吻說:“诶,那盒套吧,是大號的,不是所有人都合适,你拿着也沒用,還是還給我吧。我都被你噴成這樣了,也算付出代價了不是?”

許六月不理,拉着鄭卡卡就往酒吧外面走。

符湛之看着他們走遠,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卡座裏。

**

各色燈光來來回回轉着圈,燈暈下,符湛之狼狽的臉顯得特別滑稽。

看到符湛之的樣子,何世龍憋着笑,“關心”道:“發生什麽事了?”

張春明大呼小叫地沖到他身邊,左看看右看看,問道:“湛哥,你怎麽變這樣了,是不是莎莎姐找你麻煩了?湛哥你別哭啊,哭了就不帥了,我們上醫院看看吧。”

符湛之眼睛難受,眼淚抑制不住,他又在張春明頭上敲了一下:“我沒哭,被噴了辣椒水。”

“為什麽被噴辣椒水?湛哥你是不是耍流氓了?啊,你別老打我啊。”張春明摸摸自己被敲了N次的腦袋。

“就是,小明都快被你打傻了。”何世龍說。

“唉。”符湛之伸手去揉張春明的腦袋,說,“小明不傻。小明說的對,我就是渣男,現在遭報應了。”

**

鄭卡卡被許六月從酒吧拖出來,八卦地問她:“六月,剛那男的誰啊?他說的套,是我想的那種嗎?”

“你想多了。”

“我跟你說,要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有不錯的你就抓住,知道沒?”

“知道了。”

那匹種馬,送她都不要。

“再說,就算不談感情,看在大號的份上也可以試試啊。”鄭卡卡邪邪地笑起來。

許六月停住腳步,斜她:“你家大平不能滿足你?要我去說說看嗎?”

“別啊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說了還不成嘛。”要是被大平聽到這話,他肯定得折騰得她幾天下不了床,雖然她很樂意那個啥,但是過度也不太好。鄭卡卡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說,“看,我封上了,牢牢的。”

許六月看她一眼,滿意地繼續往前走。

“現在是回家嗎?”鄭卡卡追上去。

“嗯。”

“那我回店裏去,讓大平來接我。”

許六月陪着鄭卡卡走到咖啡屋門口,等她被高兆平接走,這才自己慢慢走回家。

**

許六月一直很喜歡走路。有的人走在街上喜歡戴耳機聽歌,她不是。她喜歡傾聽周圍的聲音。廣場上的音樂聲、電影音效,人群的笑鬧聲、說話聲,燒烤攤子的叫賣聲,還有風聲、腳步聲。

聲聲入耳,生活氣息濃厚。

只有這樣,她才覺得自己活在這世上是真實的。

有時一個人呆着,覺得這世上就剩自己了,想要找人說說話,發現找不到人。給鄭卡卡發信息,她可能正在帶熊孩子。得不到回應的時候,會有一種“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我幻想出來的”這樣的感覺。

她甚至想,也許她早在那年就已經随着去了吧?聽說鬼魂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

“噓——”有迎面走來的痞氣男人朝她吹口哨。

她目不斜視,走自己的路,步伐從容不迫。

**

走到自家樓下的時候,不自覺地擡頭看了眼,發現燈竟然亮着。

許六月輕手輕腳上樓,門口半掩着,她手伸進包包,拿出辣椒水噴霧握緊,輕輕地推開了門。

沒看見歹徒,卻是徐旺有些驚慌地站在客廳裏看着她。

“我來拿我的東西……”徐旺姿态僵硬,不知道手腳往哪兒放。

許六月松口氣,将辣椒水放回包裏,換了鞋進去。

“我收起來了,都在儲物間。”她臉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四目相對,似乎沒什麽可說,徐旺一臉尴尬,半天只說了句“謝謝”,然後去了儲物間。

儲物間裏雜亂無章,堆放着各種箱子、雜物,落滿灰塵。

徐旺在裏面找到了幾只大黑袋子,衣物、鞋子、洗漱用品分別用小袋子分裝放在一包,另外兩包裝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床單、鍋子、擺件、杯子……連電風扇都有,小小的白色熊貓樣式,很可愛。去年的這個時候,許六月嫌開空調太冷,大風扇太涼,他就給她買了個小小的,遠遠吹着,風速正好。

看到這些東西,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六月……其實你還是在意我的對嗎?”他擡頭問站在門邊的許六月。

他想,她絕情,是因為她傷心。

“說這些沒意思,徐旺,我們分手了,好聚好散吧。”許六月語氣平穩,沒有波瀾。

也對,這些和他有關的東西包在大黑袋子裏,與滿是灰塵的舊物放在一起,徐旺覺得,他可能抹掉了自己在許六月心中的最後一點痕跡。他抿着唇,輕聲問:“昨天那個男的……”

“新歡。”許六月說。

徐旺扭回頭去,默默收好東西,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拎着袋子往大門走去。走到門口,他頓了兩秒,放下東西又走了回來,将幾把鑰匙從鑰匙串上取下來,塞到許六月手裏,說:“鑰匙你收好,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祝你……幸福。”

許六月不語,待徐旺出門,轉手将鑰匙丢進垃圾桶。

這個地方,她不會再讓別人住進來了。

**

許六月打開電視,在沙發上坐下來,從包裏拿煙抽時看到安全套,拿出來把玩。

“那盒套吧,是大號的,不是所有人都合适。”那個男人大言不慚地說。

她打開取了一個,從齒紋處撕開,拿出來吓了一跳,竟然是紅色的。這要套上去,就是紅彤彤的一根。她将手指套進去,感覺了一下,覺得實在重口味。

正想扔掉,許六月突發奇想,找了迷你打氣筒來,對着套口打氣。太滑了,撐不住。她又将套子放在熱水裏泡了一會兒,然後接着打,沒一會兒,就打出一個紅色氣球來,還挺大,長長紅紅的。

許六月把氣球紮好口,用根紅繩綁到卧室門把手上,拍拍手。

可以用來辟邪,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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