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友的試探
符湛之自從發現在咖啡屋畫圖靈感嘩嘩嘩的,便就此駐紮下來,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每天抱着筆記本過來報到。許六月非常不待見他,因為他不但霸占了她的位子,還喝咖啡不給錢!
更煩人的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趙嘉嘉老給她打電話閑聊,即便她每次都是問一句簡單答一句,根本無話可說,趙嘉嘉也依然樂此不疲。要不是自己解釋了一下,鄭卡卡都以為她和個女人談戀愛了。
這不,許六月正忙着做什果西米露,電話又來了。手機在圍裙口袋裏震個不停,聒噪的鈴聲跟吃了邁炫一樣停不下來。許六月的來電鈴聲本來是最原始的那種,沒有設置任何音樂,但自從趙嘉嘉開始頻繁來電,她就給她設了個專屬的鈴——《草泥馬之歌》。這麽一來,還真有點兒像談戀愛,連定情曲都有了。
唱着“馬勒戈壁”的渾厚男聲響了停,停了響,絲毫沒有消停的意思。許六月從容地做完手頭的事,洗了手,這才慢吞吞地接起電話。
“啊,終于接了,六月姐你忙什麽呢?”電話那頭的趙嘉嘉顯得有些急躁。
“工作。”許六月硬邦邦地說。
她平素最煩這種連環call,電話打一個就夠了,不接自然是不方便或者壓根不想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不是惹人嫌麽?而且,趙嘉嘉打給她并沒有什麽事,純屬吃飽了撐的。
“哦,對不起啊打擾到你了,今天客人很多嗎?”
許六月懶得和她繞彎彎,趙嘉嘉打電話來想幹嘛她清楚得很,便直接說道:“符湛之在畫圖,沒勾搭女人。”
趙嘉嘉忙說:“六月姐瞧你說的,我又不是打來問他的,這不是關心你一下嘛,我覺得和你特別投緣。”
許六月心裏呵呵了一下:“哦,還有事嗎?沒事我挂了,忙。”
“沒事沒事,那你先忙,拜拜。”
許六月挂掉電話,手指在阻止呼叫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走到符湛之面前,敲敲他的桌子,警告道:“麻煩你每天給趙嘉嘉彙報一下行蹤。”
符湛之皺起眉頭:“憑什麽?幹脆在我身上裝個GPS好了。”
“那也沒用,GPS不能告訴她你在幹嘛。”
“草。”符湛之啪一聲把筆記本蓋上,去褲兜裏掏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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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六月示意他看牆上貼的禁煙标志,又補上一刀:“還有你別跟她說我跟你說了,不然她又會打來怪我打小報告。”
就趙嘉嘉那尿性,她要是阻止她的呼入,那丫頭指不定當天就從學校跑回來找她問個明白。真應了那手機鈴聲,馬勒戈壁的,她許六月招誰惹誰了,交個朋友還帶贈送家屬的?本來照她性子,就該直接罵過去,但這陣子真是被鬧得太累,好不容易都消停了,再把趙嘉嘉鬧起來,她可真別想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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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嘉在陽臺打完電話回到寝室,她的室友感慨道:“你可真行,這麽快就安插好眼線了。”
趙嘉嘉在下鋪坐下來,嘆了口氣:“其實吧,別人我倒不擔心,我最擔心的就是那眼線。”
“什麽意思?”
“總覺得她和阿湛會有問題,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她點開微信朋友圈,看完符湛之的看許六月,看完許六月又看張春明和何世龍,試圖拼湊出符湛之不在她身邊時的生活。
趙嘉嘉自己也覺得這樣子不太好,但總是控制不住,她很容易陷入一段感情,也很容易太在乎,沒有安全感。如果有選擇的話,她也想要輕松一點。
室友想了想說:“其實我覺得,女人的直覺還是蠻準的。”
“唉,但願不會像我想的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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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都回來後,許六月一直沒有見過張春明,符湛之也只是窩在她這咖啡屋畫圖,沒怎麽出去浪,因此張春明突然的出現讓他們都有些意外。
張春明從門口進來,看樣子有些緊張,右手插在褲兜裏似乎攥着什麽。他猶猶豫豫地走到許六月面前,還沒說話臉就先紅了。
“先坐下吧,想喝什麽?”許六月淡淡說道。
張春明掃了一眼周圍的座位,結果看見符湛之正朝他看來,臉當即就僵了,右手也緩緩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攥着拳頭。
符湛之跟沒事人一樣晃過來,往他胸前輕錘了一拳:“最近忙什麽呢,都不來找我。”
張春明尴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當時看到符湛之出現在許六月的房間裏,他是氣懵了,腦子裏全是他們在房間不知道幹什麽的畫面。回來後靜下心來想想,且不說符湛之是個敢做敢認,沒做也絕不會認的人,即便他和許六月真的有什麽,自己也是沒資格置喙的。所以他應該積極地争取這個資格才對。
想通了之後,張春明便過來找許六月,該說的還沒說出口,氣氛又變成了尴尬三人組。也或許只有他一個人尴尬吧,張春明心下嘆了口氣,跟符湛之打招呼:“湛哥你也在啊。”
“你六月姐免費提供咖啡,多過來玩啊。”符湛之勾着他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許六月在旁邊潑冷水:“收費的。”
符湛之抛過去個媚眼:“收啥收,咱倆誰跟誰啊。”
許六月無語地瞪他一眼。這人懂不懂看場合說話啊。
張春明看着他倆,勉強地扯出個笑容。
鄭卡卡在不遠處早看出他們三個不對勁了。符湛之是個神經粗的,許六月是懶得費心思,看來看去就數張春明那小子最可憐,心思敏感性子又柔,三人碰一起他絕對是最難受的那個。雖然許六月沒跟她多說什麽,但她猜也猜得出是怎麽一回事。
“诶,六月你生日快到了吧,要不要辦個趴體啊?”鄭卡卡湊到三人身邊,語氣歡快。她抛了球,許六月卻不接,态度淡淡的:“再說吧。”
鄭卡卡簡直恨鐵不成鋼,只好自己努力:“別再說啊,趁大家都在這讨論讨論呗。走走,去裏面說。”
她拉着幾個人去貴賓室,符湛之自發給大家泡茶:“辦呗,我最喜歡趴體了,多熱鬧。”說完還拉上張春明一起,“小明也喜歡。”
張春明配合地點點頭。
“六月去你家怎麽樣,你不是一個人住麽,怎麽嗨都沒關系啦。”鄭卡卡坐到許六月身邊,推她一下,沖她擠眼睛。
“随便。”許六月一臉“你們愛咋咋地”的表情。
符湛之突然咋呼起來:“不對啊,你生日不是六月啊,為啥取名叫六月?”
鄭卡卡扔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農歷六月啊,有沒有文化。”
許六月幾乎要笑出聲來,叫他總說她沒文化,惡人自有惡人磨。
符湛之腦子一轉,又開始叫:“诶诶我們辦裸體趴怎麽樣,多找些美女哈哈哈。”他見許六月瞪過來,忙補說,“放心啦,我會給你多叫幾個帥哥的,有胸肌喲,人魚線喲。”
鄭卡卡眼睛開始放光,許六月也瞪她一眼,朝符湛之擡擡下巴:“你先裸一個看看。”
剛還被許六月瞪得縮回去的鄭卡卡立馬盯着符湛之興奮起來:“快脫快脫,上次我都沒看清楚。”她又側個身朝張春明一指,“小明你也脫!”
張春明當即紅了臉,整個萌小受似的。符湛之則扭着身子耍寶:“人家只想裸給你一個人看嘛。”
鄭卡卡伸出手指托他下巴,邪邪地笑:“小子上道啊,晚上來姐姐家?”
符湛之把頭扭到一邊搭在聳起的肩膀上,媚眼如絲:“沒問題,只要姐夫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你姐夫可等着這天了。”鄭卡卡哈哈哈玩得不亦樂乎。
許六月朝門口看了一眼,提聲道:“兆平來啦。”
鄭卡卡吓得跳起來,戰戰兢兢地看向門口,發現根本沒人便揪着許六月打:“好啊你,敢戲弄我,看我不打死你。符湛之你也上,抽她。”
符湛之身子一縮:“我可不敢,她跟趙嘉嘉好着呢,打了她她往趙嘉嘉那一告,我死無全屍。”
“哈哈哈。”鄭卡卡知道許六月被趙嘉嘉煩死了,幸災樂禍地抱着她笑,“行啊六月,和小妹妹關系很好嘛。”
符湛之補上一刀:“女人的友誼就是來得這麽莫名其妙啊。”
一夥人笑鬧着,卻唯獨張春明一人坐在中間融不進去。他的褲兜裏還裝着他準備送給許六月的手鏈,上面吊着個月亮墜子,閃閃的特別好看。
可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送不出去了。他也知道,從他起了這心思開始,他便不能再自然地面對她了,也做不到像他們那樣随意地打鬧。
張春明捏着口袋裏的手鏈盒子,暗暗下了決心:總有一天,他會把它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