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對情侶一條汪

許六月被符湛之的回答吓到了。他們兩個,一個不醜,另一個也不醜,那他們的朋友關系就不純粹了?她四處張望,确定趙嘉嘉沒有在周圍才跟符湛之虛心求教:“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之間也不純粹?”

符湛之勾勒完最後一筆,将畫遞給客人,放下筆慢條斯理地回答:“那就要看這個‘純粹’是怎麽定義的了,但你要知道,沒有人會和不喜歡的人做朋友。”

許六月愣了,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于是……

“你喜歡我?”

符湛之笑得坦蕩蕩:“喜歡有很多種的嘛,現在是作為朋友的喜歡,以後也說不定變成其他的喜歡啊。”

許六月蹙眉後退一步:“難怪趙嘉嘉這麽不放心你。”

符湛之嘁一聲,将雙手交疊枕在後腦勺靠在椅背上:“有什麽好不放心的,我是那種人嗎?這種事情,只要自己不越界就好了。”

許六月點點頭,發現符湛之講的話真挺有道理,一套一套的特別能說服人。不過她确實也覺得感情并不是控制不住的東西,就她自己來說,如果人家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即使自己再欣賞也不會任由其發展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再退一步說,如果真的覺得控制不住,那麽遠離就好了啊。那些拿真愛身不由已做借口刷新道德底線的人,根本就是自己有問題吧。

許六月說:“我也不會越界的。”

符湛之擠眉弄眼地迅速從真理哥切換為不要臉的逗比:“哎唷唷,別把話說得那麽滿,以後誰知道呢。”

“滾。”

“哎對了,你媽給我打電話了。”符湛之忽然直起身,表情嚴肅起來。

許六月皺眉:“她怎麽知道你的號碼?”

“上次偷偷跟我要的。”

“說什麽了?”

符湛之嘿嘿兩聲:“叫我去你家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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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理她,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上次被趙嘉嘉一鬧,許六月自己也覺得不合适,于是和許母解釋了符湛之不是她男友而是他“妹妹”的男友。許母被這關系繞暈了,但好在說得早,并沒有很難接受,只是又開始給她張羅介紹對象了。難不成她還把主意打到符湛之身上去了?沒想到她老母還有挖人牆角這愛好。

符湛之得意洋洋:“那你媽是真的很喜歡我啊,更加不好意思不去了。”

許六月懷疑地看他:“你該不會看上我媽了吧?”

符湛之嘴巴一憋,委委屈屈的樣子:“我只是沒錢吃飯了……”

“別去,我請你吃。”許六月大手一揮,特有氣魄。

符妹子立馬喜笑顏開抱大腿:“太好了,今天去吃法國大餐吧?”

“滾。”

“好吧,那去沙縣大酒店吧。”

**

張春明走後,幾個人有陣子沒有聚在一起了,便找了個大家都有空的日子,湊了一桌麻将。鄭卡卡帶上高兆平,何世龍帶上李靖,符湛之帶着趙嘉嘉,最後再加一個許六月,七個人吃完飯就找了間棋牌室玩耍。

許六月、符湛之、何世龍以及鄭卡卡四個人上桌,李靖、趙嘉嘉和高兆平各自坐在自己對象旁邊觀看。鄭卡卡不太會打,但勝在風頭好,常常抓得一手好牌,稀裏糊塗也能贏個幾把。而許六月賭運差技術又不行,基本就是來給其他人送錢的。

符湛之坐在許六月對面,老嫌她打得慢。下家鄭卡卡打出一張“二條”,許六月一看自己有兩張“二條”可以碰牌,準備打出去的時候符湛之那邊已經吃牌了,她便收回手,用很輕的音量說了聲“算了”。

然而符湛之聽見了,他看了眼許六月,問她:“你要碰牌嗎?碰比吃優先的。”說着就把自己的牌收了回去。

其實正經來講打牌是見光死的,她自己磨磨蹭蹭沒打出去別人完全可以不管她,不過本來也就是朋友之間玩玩,不用講究這麽多。符湛之收回牌後,許六月就将兩個“二條”碰出去,又打出一張牌。很快,她就成功和牌了,也算是符湛之那一讓改變了局勢。

趙嘉嘉看得不過瘾,嚷嚷着要上場,何世龍幹脆也換李婧上。趙嘉嘉坐上桌,歪着頭跟符湛之撒嬌:“輸了算你的,贏了算我的。”

符湛之拍拍她的頭,笑道:“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這次輪到許六月做莊家,她光顧着看自己手中的牌,也沒看翻出個什麽財神,便随手将“北風”打了出去。

符湛之看她一眼,将牌給她丢回去:“什麽眼神,財神打出來是要飄嗎?”

許六月看一眼翻出來的“北風”,默默地把自己打出的那張收了回去。

幾副牌下來,四個女人慢悠悠地理牌出牌,打一張牌要琢磨半天,男人們看得糾結死。李婧也是個不會打的,皺着眉把自己的牌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也不知道要打什麽,側頭跟何世龍求救:“打哪張啊,牌好爛。”

何世龍伸出手指指了其中一張,她看也沒看便直接打了出去。

許六月這邊已經聽牌了,摸了一張,一看,自摸,正要喊,對面符湛之在趙嘉嘉旁邊喊:“碰啊傻逼。”

趙嘉嘉瞪他一眼,碰了牌出來。

于是許六月默默地把要自摸的牌放了回去。

鄭卡卡也在糾結要出什麽牌,高兆平直接動手替她打了,結果她還不領情,大叫:“你不要動我的牌!回去跪鍵盤!”

衆人哄笑,高兆平一臉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這副牌到最後許六月點炮,趙嘉嘉和牌。

到了下一副,許六月很快聽了好幾副牌,和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因為太多了有些看不過來,李婧打出一張後,她看自己像是要和又好像不是,腦子裏一團漿糊,就随便打了一張,到最後鄭卡卡和牌後,大家把牌癱出來,符湛之随意看了一眼她的牌,疑惑道:“你這牌剛才可以和啊,怎麽不和?這麽好的牌,随便打打也能贏的。”

哎,果然是這樣。許六月默默地沒說話。

大家将牌都推進桌子裏,嘩啦啦的聲響中李婧說話了:“感覺六月好慘哦,我們三家欺負她一個。”

一圈下來,許六月一路輸到底,就沒贏過幾回,手中代表點數的的撲克牌很快就輸光了。她掏出一百塊錢,站起來說:“打累了,我出去打盤臺球。”

許六月曾經在這裏兼職過陪打員,因此與這裏的人很熟。許六月找了以前跟她比較要好的一個小哥陪她打球。小哥長得眉清目秀,陽光健談。

“六月,很久沒看你來玩了。”

“嗯。”許六月拿擦頭抹着球杆頭部,“家裏弄了張桌子。”

“難怪,大夥都挺想你的,沒事常來呗,一起打有意思。”

“嗯。”許六月彎下身子,迅速打了一杆,将擺在一起的臺球打散開。力氣用得太大,那些球互相撞來滾去,結果一個也沒進。許六月皺着眉煩躁地站到一邊。

小哥笑笑,連續打了兩個球。

許六月冷靜下來,瞄好角度,控制力度,出擊!進球。

第一個徑直進洞,第二個在邊上碰了一下,滾進洞,第三個利用反射角度進洞,第四個……許六月越打越冷靜,越打狀态越好,連續打進七個球,最後輕輕一擊,白球将黑八頂進洞中,清場。

打完一場,許六月揮揮手示意小哥不打了,靠在牆上點了根煙。這裏本來就煙霧缭繞的,許六月輕輕吐着煙圈,覺得這樣的環境反而讓她很有安全感。

不知道什麽時候符湛之走了出來,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怎麽了,不高興了?”

“沒有。”許六月低着頭,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

符湛之揉揉她又長了一些的短發:“你啊,該找個男人了。”

許六月沒有說話,默默地吸着煙。

裏頭傳來趙嘉嘉嬌嬌的喊聲:“阿湛你快來,我不知道怎麽打了啦!”

許六月摁滅香煙,擡頭說:“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我開車了。”

符湛之看着她,有些擔心,但也只是囑咐她開車小心一些。趙嘉嘉還在叫他,他看着許六月走出去後,才回頭進棋牌室。

**

許六月回到家裏,妝也沒卸,直接四仰八叉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以前她和徐旺在一起,沒有什麽朋友聚會,最多也就是和鄭卡卡他們一家一起。本來她和符湛之他們一夥人玩也沒什麽感覺的,自己一個人想幹嘛幹嘛,過得挺自在。但是就在剛才,她突然發現他們竟都是一對一對的,只剩下她孤家寡人一個。

看着那些讓她頭昏眼花的麻将牌,看着鄭卡卡趙嘉嘉她們旁邊坐着可以依靠的男人,她竟然很有一種孤苦無依的感覺,一股一股地湧上來,最後将她淹沒。

她這才意識到,她其實一點都不堅強,曾經鄭卡卡還說她沒有男人不能活的,她也很想要那種有人依賴的感覺,那種即使自己什麽也不會也不需要害怕的感覺。

可是她沒有,她只有自己撐着,并且不可以表露出來。因為別人也許會說,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打個麻将而已,至于嘛。

不至于啊,這麽點小事,她怎麽可以這樣難過,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

棋牌室那邊,在許六月走後不久,他們再玩了一會兒也都散了。趙嘉嘉拉住準備上車的符湛之的胳膊:“阿湛,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不好?”

符湛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嫌累啊,回家睡覺。”

他半拉半哄地把趙嘉嘉送回了家,掉個頭就迅速離去。趙嘉嘉直覺不對,便打了車遠遠跟上去。她看到符湛之半路下車買了一袋東西,然後一路駛向了許六月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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