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惡心嗎
可能是憋着一口氣想要揚眉吐氣,又可能是那盤秋葵起了作用,顧綽今晚發揮的不錯。
兩人先是在浴室裏做了一會兒,後來又轉移到戰場到床上。至于有沒有打破記錄,兩人都投入得很,沒人去算時間了。
顧綽流連歡場,技巧是有的,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刻意讨好過一個人。他用上了這六七年的技巧,将季灼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酣戰之後,季灼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白裏透紅,還有未幹涸的淚痕,嘴唇嫣紅,微微腫着,渾身透着一股媚意。
一想到是自己将季老師弄成這樣的,顧綽便滿滿的成就感。
顧綽很精神,将他摟在懷裏,心裏還是癢癢的,忍不住去吻他的眉眼。季灼的耳朵很小巧,打了耳洞,但是并沒有戴耳釘。
季灼長得真好看,他越看越喜歡。
季灼很累,只想睡一覺,但是身邊像是躺了一只大型犬,這裏舔舔那裏舔舔,還用手機給兩人拍了一張合照。季灼很煩,一伸手便拍在他臉上。
顧綽輕笑了一聲,看他确實是累了,便将燈關了。
他仰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胸腔起伏着,很開心。
他又忍不住将身邊的人抱進了懷裏。
季灼的睡相不太好,夜裏幾次将顧綽踹到了床下。顧綽從床下爬起來,用自己的手腳将他緊緊扣住,兩人便這樣睡了一夜。
第二天,季灼先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一張俊臉。
他一動,顧綽便醒了。
兩人肌膚相觸,顧綽蹭了蹭季灼,用另一個地方打了招呼:“寶貝兒,早上好。”
季灼的臉色卻不怎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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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有些累,又做了一晚上的夢,有鬼壓在他身上,很難喘氣。他睜開眼,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顧綽本來想再來,季灼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動了。
在床上,季灼是占主導地位的,他實在太強勢,顧綽又想找回面子,想弄得季老師欲生欲死,所以只能順着他來。
如今季老師面色難看地瞪着他,顧綽便不敢造次了。
季灼推開他起身,便直接去了洗手間洗了一個澡。
顧綽盯着洗手間看了一會兒,不免有些想入非非。
浴室的感覺不錯,顧綽又盯着陽臺看着。季灼家裏在頂樓,陽臺很大,擡頭便是天空……
季灼裹着浴巾出來,便看到顧綽一臉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季灼無視他的眼神,從衣櫃裏找出要穿的衣服,直接扯下了浴巾,穿上了衣服。
顧綽幾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
季灼穿好衣服,便赤着腳走了過來,踹了他一腳:“去洗澡。”
顧綽很喜歡他這個動作,像是帶着親昵,一動不動地挨了他一腳,然後喜滋滋地拿着剛剛季灼用過的浴巾便去了洗手間。
顧綽迅速洗了一個澡,他沒有衣服,只能繼續穿昨晚的衣服。衣服皺巴巴的,價格不菲的衣服被他穿出地攤貨的感覺。
他走出卧室,就看見季灼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正在講電話。
“回學校上課?我以為我被辭退了……”
“我已經有新工作了,不會回學校了。”
顧綽隐約聽到這些字眼。
季灼原本是A大的老師,因為靳庭的關系,他才被辭退的。現在學校讓季灼回去上課,肯定又是因為靳庭的關系。
聽到季灼拒絕,顧綽才松了一口氣。
季灼挂了電話,把手機一扔,便繼續閉目養神,像一只慵懶的貓咪。
顧綽在他的身邊坐下,讨好地捏了捏他的腰。
季灼的腰微微發酸,顧綽的力道剛好,捏得他很舒服。看着季灼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很舒服的樣子,顧綽便更加賣力了。
季灼盯着顧綽的腦袋,微微發愣。
靳庭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靳庭很少顧及他的感受。顧綽是他的第二個男人,這一對比,顧綽便顯得格外溫柔。作為情人,顧綽還是不錯的。
他和顧綽在床上很合拍,顧綽也很體貼人。
可惜是個花花公子。
季灼是想要找個人談感情的。
像這樣,他的身體越滿足,心裏便越空虛。
他也可謂是gay界的一朵奇葩了,在gay界,愛情是最廉價的東西。用好友的話說便是“矯情”,既然選擇搞基了,還想要一心一意的愛情。
但是他就是這麽固執的人,認定了就不會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想到這些,季灼的心便冷了下來。
顧綽費力讨好了一番,擡起頭便發現季灼似乎不怎麽高興。
季灼有些累,便請假休息一天。
顧綽本來想留下來陪護,卻被季灼趕了出去。季灼心情不佳,看着顧綽便覺得煩。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顧綽做這些,不過是想讓他在床上好睡一些。
顧綽看着面前緊閉的門,摸了摸鼻子,尚且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季灼。
“顧總是不是談戀愛了?”
“是啊,一直盯着手機,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
顧綽工作的時候總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掏出手機,看着相冊裏的照片,便露出花癡一樣的神情。季灼真是好看,情事後更是誘人,顧綽睡過很多人,卻沒有睡過像季灼這樣睡的。
顧綽給季灼發了一個肉麻的微信:“寶貝兒,看着你的照片想你。”
顧綽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他又發了一條:“季老師,腰還酸嗎?”
又過一會兒。
“寶貝兒,晚上想吃什麽?我打包回去給你吃。”
“寶貝兒,你怎麽不理我?”
轉眼間,顧綽便發出了十幾條微信,那邊一直沒有回複。
顧綽不由得想,季灼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回自己?
是睡着了,還是看電視看得入迷了?
要是睡着了,自己打過去,季灼肯定會很氣惱。他發小脾氣的模樣縱然可愛,但是顧綽向來是個體貼的情人。
顧綽便這樣熬到了下午。
他中途曠工去了最近的珠寶店,買了一對耳釘。
顧綽有個習慣,遇着喜歡的便要給他買東西,越喜歡,買的東西越貴。
顧綽出手闊綽,而且很會投其所好,所以他在這個圈子裏的名聲很好,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免有些人動了真情,當顧綽有新歡的時候便要死要活。
梁喆說過,“明明是個無情的人,卻要做出多情的樣子。”
顧綽卻很無辜,“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但是他們去要拿錢當感情。”
昨天看着季灼的耳洞,顧綽就萌生了想要送他一對耳釘的想法,這耳釘閃亮亮的,季灼戴起來肯定會更迷人。
顧綽掏出手機,給季灼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很久都沒人接,顧綽打第二個的時候,那邊電話終于接了起來。
“寶……”
顧綽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溫柔消失不見,冷了下去。
電話那頭并不是季灼的聲音。
“靳庭。”顧綽冷聲道,“季灼在哪裏?”
季灼和靳庭坐在包廂裏。
這裏是他們以前約會常來的地方,一間茶樓。
靳家原本是開礦的,後來轉投房地産,趁着時代的風浪拔地而起。一個暴發戶家庭,偏偏生出了靳庭這樣渾身書香氣的兒子。靳庭喜歡玩玩古玩字畫,即使約會的地方,也是帶着文化氣息的。
季灼卻是個俗人,對這些愛不起來,在他看來,這些一杯動辄成百上千的茶,還沒有酒好喝。
他跳舞這些年修煉出的氣質,也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靳庭挂斷電話,将手機放到了季灼的面前。
季灼只是瞟了那電話一眼,沒有說什麽。
季灼捧起一杯茶,一口便喝了大半。
靳庭的眉頭微微皺起。
季灼以前投其所好,特意去學了品茶。他演技很好,靳庭當了真,以為他們真的是情投意合。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便帶着顧綽來了。
離挂掉電話只距離十分鐘,可見顧綽真的來得很急。
顧綽快步走了過來,在季灼的身邊坐下,翹着二郎腿,直接拿起季灼面前的半杯茶,一口氣便喝了下去。
“靳三少,找我和季灼來有什麽事嗎?”顧綽一只手搭在季灼的肩膀上,吊兒郎當地問道。
他眉目深邃,過于俊朗,做出這動作不會流氣,反而有些雅痞。
靳庭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季灼,上面是一份名單,密密麻麻的名字。
“季灼,這些便是這些年和顧綽上過床的人,你跟他上床的時候,不會覺得惡心嗎?”靳庭問道。
靳庭看着斯文無害的外表,實際上雷厲風行、行事果決,最會抓住事情的關鍵,一擊必中。
季灼有潔癖,顧綽最風流。
顧綽身體一僵,不由得去看向季灼,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他向來自诩風流,以閱人無數為驕傲,但是此時,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