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混子(二合一雙更)
顧明玉又拿到了幾本封面粉嫩嫩的小說,看風格就知道是灣灣那邊的,跟漫畫差不多大,封面上除了文名還寫着耽美小說四個字,劇情……反正令顧明玉和周成大開眼界,不過他們的主要目的也不在劇情上,很多內容都跳了過去,主要看的是——關于性方面。
漫畫裏常常有主角ML的畫面,只是并不露骨,遮遮掩掩的看不真切。顧明玉就很是好奇,脫了周成的褲子看了半天,都不知道到底從哪裏進去。
周成每次都被他鬧得臉紅心跳,小周成都精神了起來,結果卻沒了下文。這會兒見顧明玉認真研究,本來羞得不行,慢慢地也蹭過去跟着一起看。
“哇,要不要這樣,什麽分開腿提槍就上,能不能寫詳細點!往哪上啊!”顧明玉氣鼓鼓地摔了書,坐在床上聲悶氣。
周成剛才沒看清,這會兒紅着臉,撿起書翻看了幾頁,沒多久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喊道“嗯?明玉你看這裏……”
顧明玉湊過去看着周成指着的那一行字:掰開臀瓣露出粉嫩的小雛菊。
“小雛菊?什麽鬼?”
周成想了想,“會不會是指……那個?”
“哪個那個?”顧明玉一臉茫然,男生的身體構造他當然清楚,中間根本就沒有哪裏有洞,又不是雙性人。
周成臉色漲得通紅,“就是、就是那個啊,上、上廁所那個……”
顧明玉一愣,“不可能啦,那多髒啊。”
顧明玉把書拿過來放在膝蓋上,“你看看‘插入三指旋轉摳挖’,如果真是那裏不會摳到屎嗎?”
又翻過幾頁,“這裏還舔了,誰會那麽惡心舔拉屎的地方?”
顧明玉上下打量周成,目光着重他在屁股上流連,直把周成看得坐立不安,然後撇了撇嘴嫌棄地說:“我才不會舔你那裏,周成你想都別想!”
周成委屈得不行,“我、我也沒讓你……就是這麽猜測嘛。”
“猜測也不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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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抿着嘴有點不高興,顧明玉合上書起身就要走。
周成躺在床上,顧明玉牛仔褲包裹的臀部正在眼前,之前從未往那地方想,現在看着卻只覺得口幹舌燥。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不服氣地低聲自語道:“憑什麽我就要被你插啊,我也可以插/你啊。”
顧明玉聽見了,心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只覺得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下一秒轉身擡起腳重重踩在周成胸口。
顧明玉彎下腰,那張熟悉的臉綻出一個豔麗的微笑,周成卻不知道為何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你再說一遍。”少年身姿挺拔,一張俊秀的臉多看幾秒都能惹得人臉紅心跳,顧明玉一向是淡淡的,他很少為什麽事情生氣,以至于大家都覺得他性格溫和。
而此時他的笑容仿佛食人花一樣,嬌柔美豔的背後帶着無盡的危險,周成本能地瑟縮想要退後,但顧明玉的腳将他牢牢踩住,一點也動彈不了。
周成見勢不好,連忙大叫,“是你上我,上我!可以了吧?!”
顧明玉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好半天終于露出滿意的神情,等他離開時又轉頭笑了笑:“看我心情吧。”
周成看着他的笑容腦袋裏轟然炸響,似乎有無數個顧明玉占據了他的腦海,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不停地回放,顧明玉白皙粉嫩的腳趾,他漂亮的腳踝,還有那線條優美的小腿。等到周成蜷起身子發出低低的悶哼,手中一片滑膩時,顧明玉早已離開。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周成伸出手對着顧明玉離開的方向張開五指,黏膩的液體滴落在枕巾上,略帶腥膻的氣味,讓周成有些恍惚,他張了張口輕聲叫道:“明玉。”
顧明玉把那幾本書拿回了家,周成的母親陳玲玲會翻周成的書包,如果發現有課外書,周成就要寫檢讨。顧明玉學習好,顧懷立不會管太多,也鼓勵他多看些課外書開拓眼界,加上顧懷立老花眼,沒有眼睛根本看不清書的內容,所以那些租來的書,一般都放在顧明玉房間裏。
顧明玉大大方方地把書放在桌上,看着時間還早,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顧明玉洗澡的時候有個怪癖,他喜歡在浴室裏聽歌,他的那個單放機有外放功能,比起耳機音質差了很多,但是放在浴室裏面卻會好很多。顧明玉等熱水的時間把磁帶放進單放機裏按下播放鍵,那是他新買的周傑倫的《範特西》,學校裏很多人都喜歡這個,顧明玉今天也是第一次試聽。
第一首《愛在西元前》前奏一出來,顧明玉就喜歡上了,他一邊給頭發打着泡沫一邊跟着哼歌,等到洗完擦幹已經是半小時後了。
顧明玉走進房間時,腳步頓了一頓,因為許剛正坐在他的書桌前,不知道在翻閱什麽。見他進來許剛轉過頭來,眼神裏帶着顧明玉從未見過的厭惡。
“哥——”顧明玉說不出話,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這些書你哪來的?”許剛滿臉憤怒,将手裏那幾本耽美小說丢在床上,撇過頭眼神都不往那邊瞟,似乎多看一眼都污了眼。
顧明玉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恢複了冷靜,他眨了眨眼,假裝無辜地說:“租書店裏借的,還沒看呢,怎麽了?不好看嗎?”
“下次不要看這種書了。”許剛怒氣緩和了不少,他相信了顧明玉的說辭,在他看來弟弟是好學生好孩子,怎麽可能會看這種書。即使看了也應該跟他一樣惡心得不行,不可能會帶回家。
“書怎麽了?有人跟我說挺好的。”顧明玉試探着問。
“什麽人跟你說的?!”沒想到許剛反應更大,急聲追問,顧明玉只好說是在租書店遇見過幾次的男生,不知道姓名。
“惡心的同性戀!居然敢打我弟弟的主意!”許剛咬牙切齒,看那樣子仿佛想把那不存在的男同學抽筋剝皮。
許剛怕顧明玉好奇去看那些書,飯都不做,騎着車就出門去把那幾本書還了,幸好文宏生性羞澀,看見不認識的人來還顧明玉借的書也沒敢問,這才沒被許剛知道那幾本書是顧明玉特地借的。
回家後許剛還囑咐顧明玉如果以後再碰到那男生就告訴他,他要帶人去揍他。
顧明玉裝作懵懂地問,“哥,什麽是同性戀?”
“同性戀就是男的跟男的在一起,是神經病,要抓去精神病院的,你可千萬別心軟,那男生分明就是想害你變成同性戀,要讓我看見非打死他不可!”
那是顧明玉第一次聽到同性戀這個詞,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正常人眼裏,同性戀是變态神經病。
第二天顧明玉把這事跟周成一說,兩個小少年都有點蒙,放學回家去租書店時,還真看見許剛帶了幾個人在書店附近轉悠,顧周兩人對視一眼,少年純淨明媚的心思漸漸地染上了一層陰霾。
從那天起顧明玉和周成之間就變得有些奇怪,以前牽手擁抱一個壓着一個在地上打鬧都是常有的事,到現在走在一起胳膊不小心碰上都要驚悸地分開,仿佛有人時時刻刻在盯着他們罵他們變态。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顧明玉念初三,周成上高一。學校還是那個學校,周成以超過分數線一分的分數低空飛過,順利考上一中。
周明特地從東莞趕回來,兩家人聚在一起慶祝。許剛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不到晚上見不到人,許剛現在年紀大了,顧懷立管不住他,見他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心裏對許剛越發失望。
周明給周成買了一套辭海,送了顧明玉一套福爾摩斯,他送東西一向都是兩份,從來不會落下顧明玉,就好像顧明玉也是他兒子一樣。
周成語文不好,高一文理還沒分科,正需要辭海,顧明玉也一直很喜歡偵探小說,沒想到這些周明都記着,可以說這份心思很鄭重,顧明玉和周成都很開心。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舉杯時顧明玉看見顧懷立和陳玲玲交換了一個眼神,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很尴尬。
顧明玉心中有些疑惑,便仔細觀察,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問題,三個大人中只有周明在說話,陳玲玲做聆聽狀,眼神卻一直游移,并沒有真的在聽丈夫在說什麽。
顧懷立則是神情誇張地邀他們喝酒,連跟兩個喝飲料的孩子都是滿杯飲盡,筷子根本就沒動。
顧明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正當他憋不住,拉拉顧懷立的衣袖想要開口詢問時,顧懷立新買的摩托羅拉手機響了。
顧懷立摸了摸明玉的頭發,對他說:“明玉乖,爸爸接個電話。”說話間沖天的酒氣噴在顧明玉臉上,熏得他打了個噴嚏。
顧懷立一邊翻開手機蓋接通電話一邊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往包廂門口走去。
陳玲玲看見了,連忙說:“明玉扶着你爸,別讓他摔了。”顧明玉點點頭跟着起身扶着顧懷立的胳膊。
正在說話的周明也停了下來,關切地看着顧懷立,“沒事吧?老顧你今天喝多了?”
“沒事,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我可不像你那麽沒用!”顧懷立大着舌頭,說完就把手機放在耳邊喊道:“喂!你找誰?”
周明有些尴尬,他是喝啤酒一杯倒酒量,經常被朋友調侃,本已不以為意,但今天顧懷立語氣太沖,倒不像開玩笑了。周明看了眼一旁的妻子和兒子,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顧懷立喝太多了。
顧懷立踉跄地來到門外,他身材不高,人也很瘦,顧明玉初二到初三的暑假瘋了一樣抽條,此時已經比顧懷立更高了,就等初三開學體檢看看長了多少。
顧明玉扶着他聽着他胡言亂語地跟電話裏的人扯皮,對方似乎很急,又跟他說不清楚,到後來急得聲音都帶了哭腔,顧明玉伸手把電話了搶過來。
“你好,我是顧明玉。”喝醉了顧懷立像小孩一樣撲騰着要搶回去,顧明玉單手扣着他,一邊回那邊的話,“許剛是我哥,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顧明玉安靜地聽着,神情漸漸凝重,最後他開口到,“我明白了,你們先別動,我馬上喊人來。”
顧明玉挂斷電話,翻開通訊錄找到小舅舅的號碼撥了過去,顧懷立醉成了一灘爛泥,顧明玉把他扯進包廂,對着周家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小舅舅的電話沒人接,顧明玉把事情跟周明和陳玲玲說了,見他們也一籌莫展,便知道這事只能靠顧懷立了。周明以前只是個農民,這些年又常年在外,在縣裏認識的人還沒陳玲玲多,只是出了這種事情,只好死馬當活馬跑前臺打電話。
陳玲玲則找服務員要來一盆清水,用毛巾沾濕了灑在顧懷立臉上。周成跑去飯店對面的南雜店買紅牛去了,那個解酒還能補充體力,顧懷立晚飯沒吃盡喝酒來着。趁着這個時間顧明玉躲到門外翻看顧懷立的通訊錄,總算被他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有用的電話。
那電話備注的并不是姓名,而是混子頭關老三幾個字,顧明玉沒有猶豫,撥通了那個號碼。
對方接得很快,一開口就親熱地喊:“顧哥,您老終于有空打我電話了?我早就說過有什麽需要小關效勞您盡管開口。”
顧明玉頓了頓,張口道:“關叔叔,我是顧懷立的兒子我叫……”
“顧明玉?”
沒想到對方一口叫破他的名字,顧明玉有些驚訝,只是此時沒空想那麽多,快速将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是這樣,我哥許剛在輝煌夜總會跟人打架,被人堵在裏面出不來,他的朋友也沖不進去,聽說對方還有砍刀,我爸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不知道關叔叔您能不能幫幫我們,我爸他……會很感激您。”
“只有你爸感激我,那你呢?”對方笑了起來,像是逗樂子一樣。
顧明玉心裏有些不舒服,卻也不得不低頭,“我當然也很感謝關叔叔,只要你能把我哥救出來。”
“是嗎?”那道尾音上挑的男聲有些漫不經心,“輝煌夜總會水深的很,敢在那裏動刀子,只怕那邊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明玉你還是個孩子,不知道也很正常。”
“關叔叔您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只要我們出得起,就絕不會吝啬,我可以代我爸應下來。”顧明玉口氣很大,雖然他心裏完全沒底,但架子總是要有,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讓人看輕了。
“不不不,我哪敢對救命恩人提條件,你爸當年幫過我,我早就想還他這個人情,奈何顧哥人品高潔不肯接受,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顧哥開口。不過嘛——現在跟我說話的人可不是你爸……”
言下之意就是要顧明玉本人欠下這個人情了,雖然對方有趁火打劫的嫌疑,顧明玉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是能讓人圖謀的,但現在情況緊急,顧明玉也顧不上其他,“關叔叔想要我做什麽,只要我有的,您随便提。”
聽聞他這話,電話那頭的人呼吸聲都重了些,只是很快又頹唐地說:“你還太小了,以後再說吧,你哥的事不用擔心,我給輝煌的老總打個電話,不過我的面子只能成一半,後續還要顧哥親自出面。”
“我爸?”顧明玉不覺得他父親有這麽大的面子,這姓關的是什麽人他不清楚,輝煌的老總來頭可不小,是X縣有名的大混混,年輕的時候是個打手,打架砍人收保護費起家,聽說坐過牢,也不知道搭上了什麽人的線,出來之後開始學人做生意,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
“明玉你可別小看你爸,我顧哥精着呢,像我一樣等着報恩的可不少。”
顧明玉對此有些不屑,既然等着報恩就別乘人之危,話說得那麽好聽,還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那頭見顧明玉不說話,有些坐不住,張口又是一個地雷炸了過來:“對了,明玉記得提醒顧哥,最近他升任副院長的事……可能會有些變故,你讓他小心點別被人抓了把柄。”
姓關的說完就挂了電話,等到周成買了紅牛回來,他們剛要走進包廂,姓關就回了電話。
“明玉啊,你哥的事搞定了。”
“謝謝關叔叔!”顧明玉與周成對視一眼,兩人都面露喜色。
“哈哈,不忙着謝我,只要明玉你記得答應我的事就行了。”對方心情極好,調侃道,“可別到時候明玉你不認,關叔叔可是要打明玉屁股的哦。”
周成聽了這話驚疑不定,不知道他才離開幾分鐘的時間,顧明玉到底答應了什麽,電話那頭又是什麽人。
顧明玉對着周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不動聲色地試探,“關叔叔可以先告訴我您想要什麽,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
“你現在才念中學吧?”
“開學就初三了。”顧明玉眼睛閃爍了一下,剛才關老三也提過他年齡太小,到底什麽事情跟他的年紀有關?
關老三又疊聲嘆息說他太小,只說以後再說,最後電話那頭的男人略帶期待地說:“明玉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顧明玉愣了愣,只覺得這人好不突兀,語氣熟稔得仿佛他們認識很久一樣,但顧明玉除了顧懷立的同事,他外面的朋友一個都不認識,顧懷立這行也不是風平浪靜,他從來不會帶家人外出應酬,就怕一個不好牽連家人——雖說縣城裏沒有秘密。
顧明玉這麽久不說話,對方就知道他不記得了,惆悵地說:“我叫關敬,明玉你記住了,別再忘記,我可是記了你這麽多年,要再忘記關叔叔,關叔叔可是會哭的。”
顧明玉乖巧地應下,電話挂斷後周成眼睛瞪得跟銅鑼一樣,“明玉你答應了他什麽?!”
顧明玉不說話,打開門走進了包廂,見陳玲玲還在溫柔地往顧懷立臉上灑水,顧懷立都要睡着了,便走過去端起水盆,直接将水潑在顧懷立臉上。
陳玲玲尖叫起來,用毛巾給顧懷立擦臉,“明玉你做什麽?怎麽可以這樣對你爸爸!”
顧明玉愣了愣,手裏拿着水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身後周成跟進來還想追問,看見這一幕也覺得怪異,弱弱地喊了聲:“媽——”
顧懷立終于清醒,他不知道之前的變故,只睜着眼睛問:“下雨了?”
顧明玉連忙把許剛跟關敬的事情說了,顧懷立哪裏還坐得住,讓顧明玉和周成先回家去,自己和陳玲玲還有剛回來的周明趕去輝煌夜總會接人。
這一接就是幾個小時,顧明玉給他手機打電話也沒人接,兩個少年沒心思看電視,他們把房子和院子裏的燈都打開,牽着熊貓在院子外轉悠。
這幾年縣裏不知怎麽開始流行吃狗肉,市場供不應求,導致一些人開始铤而走險飛車搶狗。這年代還不流行養寵物狗,都是些看家護院的土狗,圍牆上打個狗洞讓它們随意進出,也從來沒有遛狗的說法,狗子們自己就會出去玩,到點再回家吃飯。那些飛車偷狗的一般都是找那些落單的狗,利用它們對人類沒有戒心而接近它們,然後用棍棒敲擊狗的頭部,使狗昏迷或死亡,然後抱起狗坐上摩托車就跑。
對面那家的小黃就遇到過,頭骨都被敲得陷下去一塊,它也是運氣好沒有當場昏迷,掙紮地跑回家。主人送醫救治後保住了性命,只是頭骨那裏永遠都沒辦法恢複了,一只眼睛歪的,臉上一道疤痕長不出毛,看着非常可怖,精力也大不如前,常常趴在地上一躺就是大半天,叫它也不應。對面的阿姨哭過好幾次,生怕它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
顧懷立怕熊貓也被人偷了,就拿磚頭堵了狗洞,買了項圈拴着,不讓它随意進出,每天固定時候帶它出去遛彎。
熊貓還不習慣牽繩,略微有些不自在,常常去咬牽引繩,顧明玉心疼它,蹲下來摸摸它的頭。熊貓擡起前爪搭在他肩頭,樂呵呵地舔他的臉。
看着那雙濕漉漉的棕色眼睛充滿信任地看着他,顧明玉心情好了不少。
“蚊子好多。”周成拿了瓶花露水往自己和顧明玉身上噴,“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顧明玉搖搖頭,心裏開始思索關敬說的那句話,顧懷立一向廉潔,怎麽會有把柄會讓人抓住?
周成呆坐半晌終是忍不住戳了戳顧明玉的胳膊,“今天那人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搞了半天就讓你欠他一個人情?”
“我怎麽知道?”顧明玉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問過兩遍人家不肯說我有什麽辦法,本來就求着他,難道還能逼人說?”
周成陰着一張臉嘟囔道:“最好別提什麽過分的要求,要不然……”
顧明玉斜乜了他一眼:“要不然你能怎麽辦?”
“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會讓他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少年的聲音铿锵有力,顧明玉微微瞪大了眼,驚訝地望着他。
“我周成發誓,如果他敢逼你,我一定會要他好看!”周成以為顧明玉不信,便舉起手對天發誓。
顧明玉的半張臉隐在黑暗中,他就那樣直直地看着周成,良久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又美麗又高傲,仿佛一朵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鮮花,可惜天色太黑周成看不真切。
只記得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