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教會情敵餓死自己

紀林遠猶豫片刻, 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我艹你媽居然敢挂我電話!小子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你他媽完蛋了!”

紀林遠皺眉,對這種張口就是髒話的家夥,他的回應是——挂斷電話。

“嘟嘟——”當手機裏再次傳出忙音時, 關敬愣了一下,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又被人挂了電話,“我艹!”

關敬盯着一片漆黑的手機屏幕, 暴跳如雷地按着手機——按下通話鍵進入通話記錄,第一個就是剛才那個號碼。

“小子你完蛋了!”

“嘟——”

“……我@#¥%”

“王八蛋洗幹淨脖子等着!”

“嘟——”

事實證明關敬和紀林遠都是執着且有脾氣的人, 一個不停的打, 一個不停的接, 關敬暴跳如雷髒話不離口,紀林遠賭氣執拗。

最後還是關敬先敗下陣來,他的手機已經提示他電量不足, 雖然唾棄自己傻子一樣鬧脾氣,卻也發洩完了心裏因剛才跟甘平打架的郁悶。

那邊紀林遠見他不再罵人,想起本來的目的,他沉聲道:“我是紀林遠。”

關敬:“……”

“有事?”關敬的聲音瞬間冷凝, 他從地上站起環視了一圈狼藉的房間,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眼不見為淨。

“我知道你找人要打斷我的腿。”紀林遠開門見山, 直來直往半點不廢話,“也知道這段時間是你讓人搗亂害我被打工的店裏辭退。”

關敬冷笑:“是我又怎麽樣?要不是念在明玉的面子上,老子弄死你也就那麽回事。”

“你就是整天這樣喊打喊殺的嗎?”紀林遠一臉嫌惡。

“哈,吓到了?怕了吧?識相的就趕緊從明玉面前消失, 惹火了我你求饒也沒用!”

紀林遠絲毫不害怕他話裏的威脅,他關注的重點跟關敬想的完全不一樣,只聽他道:“在明玉面前你也是這樣嗎?”

關敬一下愣住了,下意識罵道:“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紀林遠認真地說,“但是明玉會不高興。你讓他不高興,我也不高興。”

不知為何聽到紀林遠這樣說,關敬心裏隐隐有幾分煩躁,只是他面上依舊吊兒郎當,語氣輕慢,“小子,你不是gay吧,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gay最讨厭的就是直男,特別是自以為是、自大傲慢的直男。我勸你還是離明玉遠點……”

紀林遠懶得再聽,他打斷關敬,“誰告訴你我是直男?”

關敬瞪大了眼睛,作為一個出櫃多年gay關敬看人很準,紀林遠看男人的眼神很正經,不是那種喜歡盯着男人屁股看的——當然,他好像也不喜歡盯着女人的胸……是了,這家夥正經得跟聖人一樣,男女在他眼裏好像都一樣。

紀林遠不知道關敬腹诽他堪比柳下惠,他說:“我喜歡明玉,我想跟他談戀愛……這樣的我還是直男嗎?”紀林遠說到想跟明玉談戀愛時,忍不住羞紅了臉,只因電話裏那人不是明玉,他很快恢複。

“gay可不是你嘴上說說就是了,”關敬一臉不屑,“你知道男人怎麽做/愛嗎?”

“……”紀林遠只覺得親親抱抱就夠刺激了,做/愛什麽的……還真沒想過。

關敬見他不說話心裏更是不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沒有性的愛是不完整的,如果明玉要操/你的屁/眼你能願意?”

紀林遠咽了咽唾沫,他自然是看過小黃片的,知道男人和女人怎麽做,按剛才關敬話裏的意思,似乎男人和男人是用後面,他想象了一下明玉壓着他,而他大張着腿,任由明玉在他腿間進出的畫面,一時間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身體裏猛地蹿了起來。

關敬見他沉默良久,以為他是心虛,剛要罵上兩句過過瘾然後挂掉電話,找人幹掉紀林遠,就聽他說:“……我願意。”

關敬:“???”

“如果明玉要……操/我,我願意。”

聽筒裏的聲音有些沙啞,關敬感覺非常糟糕,他貌似教會了情敵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離明玉遠點。”紀林遠緩了一會兒,以剛才關敬的話回敬他,“如果你真心為他好,就不要再來糾纏他。”

“你是以什麽立場對我說這句話。”關敬額頭青筋爆出,顯然已經氣得狠了,如果紀林遠的回答激怒他,他不保證自己不會惡向膽邊生,當場開車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一槍崩了這小子。

“……”紀林遠卡殼了,他發現自己确實沒有立場,他頓了頓,試探着說:“……明玉的追求者的身份?”

關敬冷笑,轉身在淩亂的房間裏翻找起他放在抽屜裏的槍:“你這麽搞笑,明玉知道嗎?”

“如果能把明玉逗笑,我會讓他知道的。”紀林遠覺得很奇怪,他本是個嘴笨的人,言語和社交都是他的弱項,但在面對關敬時,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常常說出一些俏皮話,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氣人。

關敬那邊不說話了,紀林遠覺得他可能有了打死他的想法,但他現在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只要他喜歡明玉一天,他跟關敬就絕無轉圜的餘地,不是有句話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之前關敬找人堵他,他還覺得氣憤,現在卻覺得關敬沒有把那些手段用在明玉身上實在是太好了。

他想了想,語重心長地對關敬說:“其實我們可以公平競争,畢竟……”他想說關敬其實也很愛明玉——就剛才聽到關敬和甘平的那些話,紀林遠覺得關敬應該沒有表面上那麽壞。但他當然不可能誇情敵,只含糊地帶了過去。

“只是你想過沒有,你的背景會給明玉帶來麻煩,明玉是要上大學的,以後還很可能當公務員——他爸爸是檢察官,如果你跟明玉在一起,你能保證你的身份背景不會影響到他嗎?”

紀林遠腦子活,當他發現關敬好像對明玉是真心的時,他就想了很多,不管關敬這人如何,單他的背景就絕對不适合明玉。

“你想說什麽?”關敬煩躁地摸出口袋裏的煙點上。

“我想說——”紀林遠也是邊想邊說,他突然眉頭一皺,露出一個非常不高興的表情,“你其實并沒有那麽喜歡明玉吧。”

關敬叼在嘴上的煙落了下去,砸在手背上燙傷了他的手,他張着嘴愣了半晌,剛想說話,就聽手機裏傳來關機的音樂。

紀林遠拿着斷了線的手機,自語道:“喜歡一個人應該為他考慮,不讓自己成為他的絆腳石……”他剛才說的那些關敬不可能想不到,除非他是想把明玉拉進他的世界,不然他們倆人絕對無法相守,可關敬是什麽人?即使紀林遠對他的身份了解不多,從他的行事風格也能看出一二,明玉怎麽可能成為像關敬那樣的人。

那麽——明玉跟他呢?他們在一起會幸福嗎?面對來自社會來自家庭的反對,他——真的要讓明玉走上那條路嗎?

紀林遠不确定,他決定找個時間問問明玉。

顧明玉打完電話,徹底放下心來,他沒有把他跟小少爺打電話的事告訴紀林遠,只是問他跟關敬談得怎麽樣。

紀林遠支支吾吾的,說是讓他安心高考,等他考完後再說。顧明玉便将這事放在腦後,高考結束後等明玉填完自願,顧懷立請了長假,帶着妻子和明玉許剛去了歐洲,連顧明玉的錄取通知書都是留的隔壁鄰居的電話。

只是通知書來的那天鄰居剛好有事外出,快遞員打不通電話,只好在門外敲門,顧周兩家門牌號都是9號,只在後面分了“-1”“-2”,快遞上那個2字剛好被污漬遮住,看不清楚,快遞員先在顧家敲了半天沒人回應,只好走到隔壁一模一樣的那棟繼續敲,半晌後大門打開出來一個年約四十的知性女人。

“您好,請問是顧明玉同學的家嗎?這是顧同學的錄取通知書,請您驗收一下。”快遞員本也不确定有沒有找對,但見對方沒有否認,自然覺得就是這家。

女人沒有說話,接過來簽了字就關上了門。

快遞員一頭霧水,覺得這家人非常奇怪,怎麽自家孩子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一點都不開心,反而有點——厭煩?

陳玲玲拿着顧明玉的錄取通知書進了客廳,房子裏非常安靜,只有廚房的水滴聲滴滴答答地落在水池裏。她一路來到二樓樓梯左手邊的那個房間,房門緊鎖着,裏面悄無聲息的。

她敲了敲門,“小成,開門,是媽媽。”

裏面沒有回應,此時還不到七月,距離大學放假還有幾天時間,本應在念大學的周成怎麽也不會在這個時間在家。

陳玲玲又敲了兩下,不耐道:“你要不出來,我就把這東西燒了,你的明玉也會上不了大學。”

房間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有人快步沖到了門邊,緊閉了數日的房門終于被打開,胡子拉碴一臉頹廢的周成出現在門後,神情激動,“媽你剛剛說什麽?明玉怎麽了?”

随即他看到了陳玲玲手裏的東西,去年這個時候他曾經收到過一樣的快遞,很快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麽。

周成想起母親剛才說要燒掉什麽東西,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上手就搶了過來,轉身進了房間,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撫摸那個紙袋子。

陳玲玲也不在意,跟着他進來,看見房間淩亂彎腰撿起地上雜亂的衣物,替他整理床單。

“你打算怎麽處理?”陳玲玲像是不經意地問。

“還給明玉。”周成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他不在家。他跟他爸媽去了歐洲,可能快開學才回來吧。”陳玲玲的聲音很冷,周成被大學勸退,她動用了很多關系,才辦了休學,周成回來後就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坐着發呆,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管,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顧明玉。

“……等他回來。”

“然後呢?就那樣還給他嗎?”

周成不解地擡頭看向母親,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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