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喂(2) (2)
不由得貼近了一些,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欣慰地嘆道:“我終于明白,為什麽我媽那麽喜歡做媒了,成功了的時候,真的有很強的成就感。”
顧梓修無語地輕笑了一聲,“你這麽确定成功了?”
易子悠愣了一愣,才想起剛才黎若筠沒有任何反應,那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啊!那我們要不要回去偷看一下下?”
顧梓修汗,難道他除了做了媒人,接下去還要做偷窺別人私事的宵小之輩?于是趕忙揮手道:“不,不用了吧!”
“開玩笑啦。”易子悠借着月光,看到他尴尬又無奈的表情,不由得逞地偷笑。
第二天,顧梓修一早就打電話到了陸以鳴的辦公室,在得知他竟然沒有來上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成功了。
陸以鳴和黎若筠誰都沒提起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每次易子悠問起,他們也都支支吾吾地敷衍一下就換話題了,但是唯一确定的是,事後,黎若筠的中指上,多了一枚不算閃亮,卻造型獨特的白金戒指。
沒過多少天,兩人便正式步入了婚姻殿堂,速度堪比火箭。在婚禮那天,當看到黎若筠穿着潔白的婚紗出現在紅毯上的那一刻,易子悠不由地感嘆:好美。不是那種豔俗的整容美,而是一種,發自內在的氣質,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在踏上登基大典的那一刻。
婚禮結束後,易子悠到了酒店休息室,看到黎若筠已經換下了婚紗,穿了一件比較方便活動的抹胸小禮服,躺在沙發上,似乎已經筋疲力盡。
看到她進來,黎若筠郁悶地嘆了口氣,道:“你沒告訴我婚禮這麽累啊!早知道這麽累,就注個冊就好啦,幹嘛這麽多事。”
“就算累,心裏不還是很幸福嘛,剛才他宣誓的時候,我看你都感動得快哭了。”易子悠現在回想那個場面,也還是覺得很感動,畢竟當時顧梓修宣誓的時候,只是把她高中的囧事以“還記得……還記得……”的看似煽情的排比形式全部講了一遍而已。
“屁嘞,我哭,那是因為我一直堅持着沒眨眼ok?你試試一直不眨眼,看眼睛會不會酸。”
“為什麽不眨眼?”
“我假睫毛粘的不太好,怕多眨會掉。”
“哦。”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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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麽久了,你肚子還沒動靜?”黎若筠拍了怕易子悠的肚子,感覺到,嗯,十分平靜。
“他保護措施做得太好了。”易子悠癟了癟嘴,她也想懷啊,但是誰叫她不是女王只是個顧梓修的婢女呢。
黎若筠看到她懊惱的表情,笑了笑,壓低聲音道:“要不要我幫幫你?”
“怎麽幫?”
黎若筠一揮手,“這你不用管,你只要說答不答應就行了。”
易子悠囧,這話,勾起了她被顧梓修強拉去扯證的前一晚的回憶,真不愧是女版顧梓修,這說話方式都一模一樣。
可是,上一次她貿然答應,後果是拿了一本小紅本,這一次,她要是答應了,後果又會是什麽?
易子悠搖了搖頭,表情有種要慷慨赴義前的悲壯感,義正言辭地說道:“除非你先跟我說方式,不然我不敢答應。”
“嘿!”黎若筠沒想到,一向被她掌控的易子悠,竟然有一天會強硬起來,無語地拍了拍沙發,保證:“我絕對不會害你的啦!你相信我好不好!但凡你事後有一點不滿意,我就……我就把陸離過繼給你。”
“呃。”易子悠沒想到她竟然用兒子來保證,心一軟,就答應了,心想着:即使事後出問題了,至少還有小離給她當兒子呢。
☆、第 39章 拜(2)
婚禮晚宴時分,賓客紛紛入場,陸以鳴卻遲遲沒出現,顧梓修趕忙走到休息室,推開門,才發現他坐在沙發上,左手握着一杯水,右手掌心裏拿着藥,就在顧梓修推門進入之際,他一仰頭,藥從食道滑入。
“你怎麽了?”顧梓修皺眉走進一看,才發現是感冒藥,“感冒了?”
“嗯,也許吧,突然覺得喉嚨好痛,鼻塞。”
“但是時間到了。”
“沒關系,我還沒嚴重到那個程度,出去吧。”
“哎!”顧梓修看到他準備離開的背影,才發現了大問題,擔憂地問道:“你剛吃了藥,晚宴敬酒怎麽辦?”
陸以鳴轉過身,懊惱地一拍頭,直喊道:“啊,我忘記了!”
顧梓修皺眉,也覺得有些難辦,婚禮上的人物,都不是一般人,混慣了社交場的人物,絕對不會允許新郎在晚宴時候以飲料代酒,但是貿然飲酒,又傷身。
陸以鳴低頭想了想,突然擡頭看向他,眼發精光,陰笑道:“是不是兄弟?”
“你不會是想……”顧梓修的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陸以鳴這個人,和黎若筠待久了之後,可能是因為近朱者赤,近黎若筠者黑,有時候,已經能令他有些戒備。
“真聰明!”陸以鳴走過去,一把勾住顧梓修的脖子,推搡着往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叨着:“我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婚禮,當然,如果運氣好,有第二次也是說不定的,但是,總歸也要盡心盡力才醒。就一次嘛!拜托,幫兄弟一次好不好!”
顧梓修不疑有詐,這種大喜日子,也不想壞了賓客的興致,所以在晚宴上,顧梓修承包了所有的來賓敬酒,來賓敬酒也就算了,偏偏陸以鳴這個人還嫌玩不夠,竟然添油加醋地灌他酒,自己卻在那兒一派悠閑地喝橙汁。
即使酒量再大的人,也禁不住這一番狂轟亂炸,所以到晚宴結束的時候,顧梓修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家的,反正等到他重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明顯覺得不對勁,有些醉酒後的難受,卻也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感覺。
看到剛洗漱完從浴室出來的易子悠,顧梓修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某些片段,他雖然醉,還不至于醉到一覺醒來忘記一切的地步,所以對于昨晚的風月,也是歷歷在目。
“你醒啦?頭還昏不昏?有沒有想吐?要不要喝點什麽?”易子悠看他緊皺着眉頭,趕忙坐到他身旁,又是摸臉又是握手。
顧梓修緊皺着眉頭,倒不是因為難受,而是總覺得,眼前的她,不太像平時的她,顯得過分殷勤了。
聯想到昨天的前因後果,顧梓修似醍醐灌頂般清醒,腦子裏出現了三個不詳的字:被坑了。
“你們計劃好的?”
“啥?”易子悠愣愣地反問。
“陸以鳴故意吃了感冒藥,讓我代替他喝酒直至喝醉,是為了讓我忘記做措施,讓你懷上孩子?”
易子悠“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黎若筠死活不肯告訴她的計策就是這個,我了個去!這倆人咋就這麽聰明呢!
看她竟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顧梓修臉色鐵青,回憶了一遍她上次生理期的日子,臉色更是難看了一分,該死,昨晚還正好不是她的安全期。
伸手扯開被子,顧梓修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罪魁禍首算賬,還沒走到門口,背上卻感覺到一股重重的撞擊力,接着,便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股力量緊緊地桎梏着。顧梓修低頭一看,不甚意外地看到她的雙手緊緊地摟在他的腰上,似乎還有着一絲戰栗。
“不要……”彼此沉默了很久,易子悠突然哽咽着道:“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隔着輕薄的睡衣,他感覺到背上有股濕意,心裏一震,拉開她的手,惶恐地轉過身,果不其然,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你……”他對她父親許過諾言,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再哭,可是現在,他卻食言了。拳頭攥了又放,放了又攥,遲遲不知道該怎麽辦,最終,還是低嘆了一聲,伸手将她輕輕地摟緊懷裏,無奈地問道:“真的這那麽想要嗎?即使會很辛苦,還是想要嗎?”
易子悠點頭如搗蒜,緊緊地摟着他的腰,哽咽道:“我想要個孩子,因為,我想看看,你和我愛情的結晶,是什麽樣子,我會很愛很愛他,不是因為我生了他,而是因為,那是你的孩子。”
顧梓修心裏一顫,他不曾知道,她這麽想要一個孩子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
“懷孕并不是一件成功率百分百的事情,我們就交給老天決定好不好?如果這次有了,就生下來,如果還是沒有,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不好?”
顧梓修低頭,看到她扯着他的衣角,眼眶裏滿是淚水,眼神裏寫滿了委屈和請求。其實,她有什麽錯呢?她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哪個女人不想呢?他說過要讓她一輩子幸福,可是,現在他卻讓她連一個這麽平常的請求都說得那麽卑微。
低頭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顧梓修深深地嘆了口氣,真心道歉:“對不起,是我固執。”
易子悠拼命地搖頭,他知道,他并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太愛她了而已,所以想讓她的眼睛裏,只有他一個。
“梓修,不管有沒有孩子,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零順位的。”
“零順位?”顧梓修一下子推住她的肩膀,低頭直視她的眼睛,惱怒地低吼道:“我連位置都排不上?”
易子悠愣了愣,忍不住爆笑,哈哈哈哈了大概十幾秒之後,才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好笑地斥道:“零順位,就是比第一位還重要的位置!你是五十歲了嗎?連這種詞都聽不懂。”
遭到了鄙視的顧梓修臉色鐵青,轉身就走,易子悠只聽得他轉身時心虛地咕哝了一聲:“我才沒時間去了解這些。”
看着他離去的挺拔背影,易子悠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愛呀。
自那天以後,顧梓修和易子悠誰都沒有再提起過孩子的話題,只是心裏,卻都在默默地等待着結果。直到下一次大姨媽遲遲不來的時候,易子悠心裏竊喜地知道,可能,成了!
把驗孕棒交給顧梓修的時候,他只是沉默着盯着那兩條杠看了很久,最終嘆了口氣,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臉,交代道:“之後的好多個月,會很辛苦,如果有不舒服,要及時說,不要因為怕打擾別人就悶着,懂嗎?”
易子悠點了點頭,隔了幾秒,又機器人似的點了點頭,才說:“謝……”
在她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卻被顧梓修伸手堵住了嘴,他用食指抵着她的嘴,皺眉搖了搖頭,斥道:“我說過,我不喜歡聽這兩個字。”
易子悠了然地笑,她知道他不喜歡,但是一下子的本能反應,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伸手拉下他的手,突然湊過身,吻上他的嘴唇,不過兩三秒時間,便退開了。
“那這樣呢?”易子悠紅着臉輕笑。
“咳,還行。”顧梓修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什麽,這個女人,對他的态度,似乎越來越大膽了。可是,他竟然覺得……還挺享受。
正當他一把摟過她的身子想要繼續剛才的蜻蜓點水時,她卻突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像是想到了什麽大事似的驚呼:“對了!剛才若筠打電話給我,說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你對她做了什麽?”
顧梓修不爽地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煞風景的能力還是一等一的,放開她的身子,顧梓修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才無關緊要地回答:“你別理他,她只是因為陸以鳴好幾天沒回家了,所以比較欲求不滿罷了。”
“以鳴為什麽不回家?吵架了嗎?”易子悠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倆吵架不是什麽新聞,反正天天都在上演,但是因為吵架而不回家,還是第一次。
“不是,我給他推薦了個合作項目,明天就要簽約了,他這幾天估計因為合同的事情忙得沒時間回家吧。”顧梓修嘆了口氣。
易子悠驚訝地擡眼反問道:“這種事情怎麽會這麽急?至少也要提前好一段時間商議才是啊。”
“嗯哼~”顧梓修撇了撇嘴,淡笑着道:“是很久了,不過最近太忙,我忘記告訴他了。”
“你什麽腦子啊!這麽大的……”易子悠剛想斥責他幾句,看到他一臉得逞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你故意的?!”
顧梓修不可置否地站起身,哼着歌朝浴室走去。易子悠看着他的背影愣神,這男人,太可怕了!
陸以鳴不就是灌了他幾杯酒,然後害他酒醉壞事有了個孩子而已嘛!這哪裏算什麽大事?這根本就不是大事!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