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的出去了。

剛躺下就見他一灰溜煙的離開了,杜雅汐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蹙眉輕道:“他這是要去幹嘛?好好的怎麽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身上熟悉的暖意襲來,杜雅汐鑽進了被子裏,聞着被裏子那股熟悉的味道,嘴角就溢出了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還是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好,尤其是大冬天裏,有人幫忙暖被子也是一件平凡又幸福的事情。

感受有人掀開了外面的被子上了床,杜雅汐就從被子裏鑽出了腦袋,只見姚宸之将一個手爐給遞了過來,“抱着暖暖,祛祛寒,別着涼了。”

他這麽火急火燎的出去,難道就是為了給她弄一個手爐過來?

杜雅汐默默的接過手爐,抱在懷裏,一股暖意驟然流向她的四肢百駭,讓她滿足的露出了一抹如貓般慵懶的表情。

姚宸之看着,呵呵直笑,側身躺了下來。

他以手為枕,眸光灼灼的看着她。

“雅汐,那件事情你不怪我瞞你這麽久了吧?”姚宸之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聽着他提起了這個話題,杜雅汐就覺很好,自己待會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把話題從這個方面引。

這個家夥實在是夠遲鈍的,她剛剛明明就說,‘因為你給他們生命。’可他卻只聽進了她懷的是雙生子。

“那件事情是意外,不是你想要發生的。況且,你不是一直沒有停止尋找那個黃裙姑娘嗎?我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也會原諒你的。”

“真的嗎?”姚宸之沒有這個自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有意識,還是沒有意識,都是不能原諒的。

除非,他能負起責任。

這事換是以前還好,他絕無二話就負起這個責任,何那姑娘一生衣食無憂,可是,如今他心裏有了杜雅汐,就再出不能對其她的女子負責,就算是名義上的,他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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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讓杜雅汐有一丁一點的委屈。

“當然!”杜雅汐重重的點頭,怕他不相信,她還一直定定的看着他,“宸之,你想不想知道關于孩子親爹的事情?”

姚宸之直接就是不想聽,心裏很想拒絕聽她講關于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事情。可他知道,她問這話,其實就是已經做了要講給他聽的準備。

為此,他無法拒絕。

“你說,我就聽!”

彎唇淡淡一笑,杜雅汐的手悄悄伸進了他的被子裏,握緊了他的手,視線沒有移開,還是像剛剛那樣,定定的看着他。

“其實,我并不認識他,孩子是一個意外。這件事情發生在七個月前的老君山上,那時,我爹的腳受了傷,我就偷偷的上山去采藥,哪知道我一入深林裏就迷了路,不知不覺就一直往山上走去……”

被子下,姚宸之的手顫抖了一下,杜雅汐立刻就用力了幾分,緊緊的不讓他抽開。

姚宸之滿目驚訝的看着她,尤其是聽她說到七個月前的老君山時,他突然心生一股很強烈的感覺,好像她要說的事情跟自己有關。

“宸之。”杜雅汐輕喚了他一聲,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繼續道:“他們是你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我,而我也從未想過要找那個人,更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肚子上的手僵直在那裏,一動不動,這時,肚子的孩子就動了一下。強而有力的動靜,讓姚宸之的眸中浮現複雜的情緒。

他無法一下子就從這個事實中回過神來,她一定是在哄自己的吧?如果這事是真的,那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她?

反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喜和憂,各一半。

“那天,你在竹院和惜玉喝醉了,你說你幹了一件很渾的事情,你說在老君山上,你對不起一個黃裙姑娘。我當時一聽,就吓壞了。哦不,應該說是很震驚,我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那件事情,你卻一下子就打開我的回憶。當時,我一邊告訴自己,你說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又一邊安慰自己,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杜雅汐打開心扉,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當時的想法和情緒都說了出來。

她看着他,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無意識的有點想要逃避你,你就覺得我是在冷落你,然後,咱們之間就有了一道無形的牆隔在了中間。空師伯說,中了無憂蠱的人,不能動情。我隐約中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所以,我就跟祖母說了,祖母就讓人把你的東西搬到了客房。”

杜雅汐用一種‘你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到,你上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你坦白了黃裙姑娘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就是孩子的父親了。這事日子,我冷靜下來想了許多,我也反問自己許多問題。”

姚宸之愣愣的看着她,感覺像是在夢中,一切都還是那麽的難于讓人相信。

他苦尋了七個月的人,其實一直在他的身邊。

他對不起的人,其實就在他的眼前。

這是不是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處尋,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想了什麽?”等他意識到時,話已經問出了口。

杜雅汐就看着他嫣然一笑,“既然我遲早都是你孩子的娘,那麽我還有什麽好計較這麽多的?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既然你是一個好人,你是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我為何要把這麽一個人往外推呢?我為何又要緊緊抓着不開心的過去,而親手推開就在我身邊的幸福呢?”

“雅汐——”姚宸之不由的喚道,這一聲,飽含了他對她的感激,也飽含了他對她的愛意,還有他對她的愧疚……

杜雅汐朝他調皮的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喉嚨,道:“說了這麽多,我口渴了。”說音剛落,姚宸之就掀開被子急急的出去了。

“你等等,我去給倒杯水過來。”

幸福的笑容在她的嘴角綻開,此刻,她覺得內心無比的輕松,一切都說出來了,他們之間應該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吧?

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那一副冷冷淡淡,事事防備,無人可信的模樣。她實在是想不到這麽一個外表下面,竟住着這麽一個溫暖的靈魂。

他總說,她是一束光,不僅照進了他的心裏,也照進了他的人生。

可是,他不知道,他卻是她生命中的小太陽,不僅溫暖了她的心,更将一直溫暖她的人生。

“雅汐,水。”杯子遞了過來,姚宸之一臉的笑容。

這種笑容,再沒有任何的壓力。

純粹,發自內心。

杜雅汐看着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早知道,自己說出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自己的感覺,他就能這麽開心的話。

她應該更早行動的。

“上來吧,冷。”杜雅汐接過杯子。

姚宸之笑着擺擺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冷,不冷。你快喝,喝完了。我再去給你倒過來。”

喝了水,将空杯子遞了過去。

姚宸之又屁顫屁顫的出去倒水了。

來來回回三次,杜雅汐很想問他,你為何不提着水壺進來呢?可看着也樂不知疲的樣子,她就不提這事了。

他若是覺得這樣開心,那就讓他開心吧。

姚宸之重新躺到了床上,他舍不得吹燈,更舍不得閉上眼睛睡着,就那樣一直以手為枕,朝裏側着,一直看着杜雅汐,嘴角還挂着傻傻的笑。

他這麽看着高興,杜雅汐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這樣看着自己,自己可怎麽睡得着啊?

“宸之,夜深了,睡吧。”

“好。你睡,我看着。”姚宸之點點頭,說出來的話卻讓杜雅汐滿腦黑線。什麽叫做她睡,他看着?

可不就是因為他看着,她睡不着才讓他睡覺的嗎?

無奈之下,杜雅注只好往裏側着睡,不知是不是沒有什麽事情壓在心裏,整個人都輕松了?還是因為白天沒有午睡,真的困了。

沒過一會兒,杜雅汐就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來,姚宸之已經不在身邊了。

杜雅汐坐了起來,正在臨窗前做針絲的麗嬸就望了過來,忙道:“少爺去了松院。卯初就去了,一直沒有回來。他怕少夫人問起,就讓我在這裏守着,別吵醒了少夫人。”

杜雅汐一驚:“老夫人派人來找的?”

麗嬸搖頭:“不是!一大早就一臉喜氣,神彩飛揚的。”麗嬸說着,就暧昧的朝她擠了擠眉。

杜雅汐不由的囧了,麗嬸這是什麽表情?

她還真能往那裏想。

自己這麽大的肚子,能做些什麽?

可想着這些,她的臉卻是不由的紅了。

☆、122章 捉弄(已加字)

杜雅汐滿臉緋紅的起了床,剛梳冼完畢,姚宸之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了那件木青色錦緞長袍,果真如麗嬸所說的那樣,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看見杜雅汐坐在梳妝臺前梳發,他就坐到了臨窗的貴妃椅上,不時的瞟向杜雅汐。

她有一頭烏黑亮澤的青絲,白皙的面孔,一雙眸子晶光四射,如同子夜的星辰閃爍着光芒,像是沒有什麽東西是她看不透的,姚宸之看着看着,一時之間就怔愣在了那裏。

紫蘇端着茶走了進來,笑着遞了過去“少爺,請喝杯熱茶。”

姚宸之“哦”了一聲,回過神來,接過茶輕啜了一口。

麗嬸和紫蘇瞧着,抿嘴偷笑。

杜雅汐的臉紅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

這家夥,他這是要幹什麽?臉都被他丢光光了,哪有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看着女人家梳妝打扮的?

面對麗嬸和紫蘇臉上那藏不住的笑,姚宸之卻是渾然不覺,倒是杜雅汐如坐針氈,她透過鏡子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姚宸之竟是輕笑了起來。

“呵呵!”

杜雅汐決定也來一個視而不見,幹脆就端坐着眼觀鼻鼻觀心,等麗嬸梳好了發,杜雅汐就徑自往外走,“走,咱們去給祖母問安。”

紫蘇回頭看向一臉錯愕的姚宸之,便笑着追了上去。

松院,豆蔻已經領了丫環婆子們在花廳裏布置早膳,他們剛在老夫人屋裏坐下,豆蔻就來請示:“老夫人,少爺,少夫人,早膳擺好了。”

錢媽媽和姚宸之就去扶老夫人,老夫人卻是扭頭瞪了姚宸之一眼,道:“你去扶雅汐。”

“不用,不用!”杜雅汐連忙擺手,瞧着衆人那含着打趣的目光,她就低低的道:“我又沒有那麽嬌貴。”

老夫人笑道:“你就讓他扶着,以後都讓他扶着你,若是他不聽你的,祖母替你收拾他。”杜雅汐看着老夫人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就知道姚宸之已經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她了。

“祖母,你這心也偏得太明顯了吧?”姚宸之佯裝不依,老夫人就道:“我以後就偏心了,怎麽?你有意見?”

姚宸之就笑着擺手,“沒意見!沒意見!可不敢有意見。”

“哈哈哈……你這小子,居然還跟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吃醋,這傳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老夫人的開心藏都藏不住。

說笑間,錢媽媽扶着老夫人,姚宸之扶着杜雅汐,幾人已經來到花廳。

桌上的食物,全是按照三人各自的喜好備了一些。

姚宸之用甜白瓷小碗裝着的雜谷汁輕輕挪到老夫人的右手邊,又給杜雅汐也盛了一碗,然後坐了下來,笑道:“祖母,雅汐,用早膳。”

杜雅汐望着面帶溫和笑容的姚宸之,想起昨晚兩人的深談,嘴角就溢出了甜甜的笑容。夫妻間真的不能心裏有事卻都不說出來,往往不開心都是因為你猜我猜所帶來的誤會。

麗嬸說的沒有錯,人要惜福,才能留住幸福。

娘親說的沒有錯,家才是人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她低頭喝了雜谷汁,老夫人和姚宸之就不約而同的夾了一個三鮮陷的包子放到她面前的碟子裏。

她擡頭看向老夫人和姚宸之,笑着道謝:“謝謝!”說完,她拿起筷子給老夫人夾了一個喬麥包,給姚宸之夾了一個香菇肉包。

“你們也吃。”

老夫人笑着點頭,“好!一起吃。”夾起喬麥包輕咬了一口,臉上就露出滿足的笑容,只覺得今天的喬麥包特別的好吃。

旁邊的錢媽媽和麗嬸等人,看着眼睛溫馨的一幕,紛紛扭頭偷偷輕拭眼角,高興壞了。

吃過早膳,老夫人就問一旁的錢媽媽,“燕子,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錢媽媽福了福身子,應道:“回老夫人的話,都已經備好了。”

微微颔首,老夫人就站了起來,看着姚宸之和杜雅汐,道:“你們陪我去西院。”

“是,祖母。”

三人就領着丫環婆子去了西院。

西院奉着老太爺,前老夫人,姚宸之父娘的牌位,那裏有專人打理,常年香火不斷。

錢媽媽一臉嚴肅的将點燃的香遞到了姚宸之和杜雅汐的手中,看了一眼黑漆案臺前的軟墊,道:“少爺,少夫人,請上香!”

兩人接過香,恭敬的對着牌位鞠躬,三鞠躬後,錢媽媽和麗嬸就将他們手中的香接了過去,插在了案臺上的白玉香爐上。

這時,老夫人就看着牌位,道:“老爺,姐姐,傳弟辜負了你們的期望,傳弟沒有把這個家維護好。靈芝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原諒傳弟,傳弟也相信,你們一定能夠諒解傳弟的。”

說完,她的目光就微微的移了一下,看着左邊的兩個牌位,道:“若善,亞楠,娘知道一定是你們心疼宸之,所以把雅汐帶到了他的身邊。今天我帶他們過來,你們就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娘也請你們保佑雅汐母子平安,保佑宸之早日痊愈。”

從西院出來,在回松院的路上,遠遠的就見徐惜玉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他沉着氣朝衆人一一行禮,“惜玉給外祖母請安,表哥,表嫂,好!”

杜雅汐笑着福了福身子,還了他一禮,“表弟好!”

老夫人就問:“惜玉,你為何神色如此慌張?”

徐惜玉就看了一眼姚宸之,欲言又止,幹脆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外祖母,表嫂,等我回來再作解釋,表哥暫先借我一用。”

借他一用?

杜雅汐微微的蹙起了眉頭,什麽事情?竟是這麽着急?

“胡荽,虎仗,你們跟着去,有什麽事情趕緊回來通報。”老夫人立刻吩咐胡荽和虎仗,眉頭也是不由的皺了起來。

不過,卻是随即就攜過杜雅汐的手,一邊走,一邊安撫她,“你且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

“好。”輕應了一聲,杜雅汐想到有胡荽和虎仗陪着,也就完全的放心下來。

老夫人說自己一早就被姚宸之給吵醒了,現在想休息一下,她說這話時,看着杜雅汐的目光閃爍着趣味,杜雅汐立刻就紅了臉。

這個姚宸之,也太沉不住氣了。

不過,這事說了也好,最起碼老夫人不用再擔心無憂蠱的藥引,也不用再傷懷姚家的香火。

現在的老夫人可是她看過最開心的。

杜雅汐就應道:“祖母,雅汐這就陪你回松院休息。”

老夫人停下腳步,扭頭看着她,道:“你也回去歇着,我這邊有燕子她們幾個就可以了。”

“是,祖母。”

就在花園裏,兩人領着各自的丫環婆子,分開各自回院。

宸院。

“少夫人,你喝杯水吧。”紫蘇倒了水遞了過來。

杜雅汐接過茶盞,輕啜了一口就端在手裏沒有放下來,她摩挲着手中的杯身,斂目思忖。

徐惜玉有什麽急事需要找姚宸之出面的呢?

思忖間,就有丫鬟進來禀道:“少夫人,少爺派人來傳話,說他在徐府,請少夫人不要擔心。”

杜雅汐收斂了情緒,嘴角輕彎,立刻又變成了那個笑容溫和的杜雅汐,“好。”

小丫鬟福了福身子,轉身而去。

紫蘇就和半夏相視了一眼,無聲的商量着該如何讓杜雅汐開心起來,這時,忍冬端着點心走了進來。

兩人眼前一亮,齊齊朝忍冬看去。

忍冬今天穿了件嶄新的玫紅的小襖,嫩黃色百褶裙,發髻上插了一支銀釵,側邊各別了一朵小絹花,襯着她的肌膚更加白皙,眉目更顯娟麗,散發着少女的甜美,又隐隐有一種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像是……像是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的味道。

四束目光直刺刺的射向自己,忍冬放下點心就朝她們看去,見她們兩個手摸着下巴,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看着自己,就羞紅了臉,嗔道:“你們兩個這是幹嘛?幹嘛用這麽的眼神看人家?人家臉上可是弄髒了?”

“沒有!”兩人笑着擺手。

“那你們這是?”

半夏就上前挽住了忍冬的手臂,搖晃了幾下,道:“我的好忍冬,你可真是漂亮。怪不是咱們府上有那麽多的人,錢明那小子就獨獨看上了你。瞧瞧,你這張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了,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我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說着,她就張開嘴,湊了過去。

“啊——”忍冬被吓得尖叫一聲,迅速的躲到了杜雅汐的身邊,“少夫人,你瞧瞧半夏,一點正形都沒有。你有空就給她覓個人家,把她指出去吧。跟她在一起做事,還真是不放心。”

半夏一聽,立刻就不樂意,連忙看向杜雅汐,道:“少夫人,你可別聽她說的。明明就是她想找人家了,偏偏拿我來說事。”

忍冬羞紅了臉,又羞又惱。

這時,紫蘇就做起了和事佬,“半夏,忍冬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少夫人早就找了老夫人親自做保山,給她保了一門好親事。”

忍冬聽着,臉就蒼白了起來。

老夫人親自給她做保山?還保了一門好親事?

紫蘇見忍冬像是被吓到了,忙解釋:“少夫人不是看着你和錢明看上眼了嗎?所以就讓老夫人私下問了錢媽媽,估摸着,錢媽媽很快就會找人來提親,這會兒,錢明正好陪着少爺從京城回來了。”

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臉就更燙了。忍冬嗔了紫蘇一眼,低低的道:“淨你在這胡說八道,人家才不嫁呢。”

“少夫人,忍冬說她不嫁,要不這事就算了吧?你再看看有誰适合錢明的,再給他找一個得了。”聞言,半夏就笑着搗亂。

杜雅汐看着立刻哈哈一笑,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忍冬不願意,那就算了,強擰的果也不甜,等到晚膳時,我就尋個機會回了錢媽媽。”

半夏和紫蘇見杜雅汐終于不再一個人坐着走神了,就相視一眼,笑了。

“少夫人,我不是……”忍冬聽着就不禁急了,看着杜雅汐不知該如何開口?直到她看着半夏和紫蘇捂嘴直笑,她才明白了過來。

原來自己是被她們給耍了。

她佯怒,舉着手就朝她們走去,“好啊,你們竟然拿我來尋來開心,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二人相視一笑,分別往兩個方向躲開。

屋裏就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經她們這麽一翻鬧騰,杜雅汐的心情就好了起來,嘴角帶着笑的看着她們。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紫蘇她們的用意。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

徐府,在姚宸之趕來時,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路上,徐惜玉已向姚宸之簡單的講了一下事發過程,原來,顧家上門來定了婚期。徐寶玉知道後,就偷偷收拾了東西,準備半夜帶着丫環離開,主仆二人剛出院子就被人給發現了。

姚靈芝大怒,讓人押着徐寶玉,又讓玲院的其他人等一起在院子裏看着青黛挨板子,一直打到青黛咽了氣。

任誰求情都不行。

求情一次就加罰五杖。

徐寶玉不知是傷心了,還是被吓到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嘴裏一直說着一些沒有理智的話,時而大哭,時而在笑。

徐惜玉剛進大門就有丫環急急來報,“少爺,大事不好了,小姐她爬到屋頂上去了。”

屋頂上?

徐惜玉和姚宸之一聽,立刻撒腿就往玲院跑去。遠遠的就見徐寶玉柔弱的身子在屋頂上搖搖晃晃,随時都有可能從上面掉下來。

院子裏,姚靈芝和徐子謙,還有一群丫環婆子們張開手臂,緊張的擡頭看着她,準備随時接住她。

“寶玉,你看看誰來了?你乖乖的下來,好不好?”徐惜玉拉着姚宸之擠到了人前,兩人畢是一臉關切的仰頭看着徐寶玉。

姚靈芝看着兒子把姚宸之給請來了,心裏不高興,“惜玉,你把他給帶來幹什麽?你是嫌事情還不夠亂嗎?”

“娘,寶玉她只聽表哥的話,我是請表哥來勸她的。難道要看着她從上面掉下來,還是要看着她在上面吹冷風?”徐惜玉解釋。

他見姚靈芝的臉沉了下去,便撇開了臉,此刻,實在是沒有心思再去顧及她的感受。

他算是看透了。在姚靈芝的眼裏,其實只有她自己是重要的,她永遠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你……”姚靈芝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就被一旁的徐子謙給打斷了,“姚靈芝,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孩子?”

徐子謙說完,就看向姚宸之,“宸之,你快勸你表妹下來,其他的事情晚點再說。”

姚宸之點點頭。

“寶玉,你快點下來,表哥從京城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一聽到姚宸之的聲音,徐寶玉立刻朝院子下面看來,她的目光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幾乎是立刻就鎖定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晶眸璀璨,她彎起嘴角,搖搖晃晃的就往下面走,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站在高高的屋頂上。

不遠處,那些早就奉命上去的家丁,不敢上前,又不敢站着不動。既怕不小心的接觸會有損徐寶玉的閨譽,又怕她不小心掉下去,自己會受到牽連。

反正,橫豎都是錯。

只好慢慢的向前挪步。

見徐寶玉如風中柳絮般的行走在屋頂,姚靈芝吓得尖叫連連。徐惜玉和姚宸之對視一眼,兩人飛快的從一旁的長梯上爬到了屋頂。

兩人一左一右的朝徐寶玉走去,姚宸之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徐寶玉,道:“寶玉,你乖乖的站在那裏,表哥拿禮物過去給你,可好?”

徐寶玉循聲望去,立刻呵呵直笑,張開手臂,跨着大步就朝姚宸之走去,“表哥,表哥,表哥……”

眉頭緊皺,姚宸之停下了腳步,目光定定的看着徐寶玉,眸底浮現濃濃的失望。她竟用這麽一個苦用計引自己來徐府,簡直就是胡鬧。

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着,見到他雖然很高興,但是那高興有着太多的僞裝成分,不是她見他不高興,而是她站在這裏,害怕比高興更多。

如要她是真的神智不清了,她根本就不會害怕。

她是裝的。

姚宸之低頭看着那一張張焦急的臉,心裏對徐寶玉徹底的失望,她真的很自私,為了自己,她利用了所有人對她的關心。

“啊——”離姚宸之只有三步之遙時,徐寶玉突然腳下一滑,姚宸之條件反射性的就拉住了她的手,卻被她用力一拽,身體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兩人從屋頂上滾了下來。

“啊——”院子裏的人全都尖叫了起來,突然,一道黑影從人群頭頂上掠過,待大家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一手環着姚宸之的腰,一手環着徐寶玉的腰,三人如蝴蝶般翩翩飛到院子裏,站在人前。

他一臉冷意的松開徐寶玉,扭頭看向姚宸之時,目光驟然柔和且帶着發自內心的恭敬,“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

徐寶玉傻傻的看着夾在她和姚宸之中間的虎仗,暗咬銀牙,無比的惱火。

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成功了。

可卻被這個人給壞了她的如意計劃。

本想利用姚宸之對她的關心,在人前造成他與她親密擁在了一起的場景。這樣的話,顧家聽了一定不會再續這門親事,而被退了親的她,更能激起姚宸之對她的內疚感。那樣,她只要再使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外祖母一定會顧及她的身份,讓她作為平妻嫁給表哥。

只要嫁給姚宸之,不管是正妻,還是平妻,她都願意。

現在這計劃卻是不能再實施了。

姚靈芝和徐子謙見人已經安全落地,便急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徐寶玉,問道:“寶玉,你有沒有摔傷?”

電光火石間,徐寶玉做了一個決定。

她愣愣的站在那裏,對于姚靈芝和徐子謙的詢問,視而不聽,眼睛只是定定看着姚宸之。

姚靈芝和徐子謙一驚,心想,剛剛看到姚宸之不是好了嗎?怎麽這會兒,人又變傻了?

“寶玉,娘帶你回房。”姚靈芝欲去牽徐寶玉的手,誰知徐寶玉卻是迅速的閃到了姚宸之身後,一臉驚恐的看着姚靈芝。

見狀,徐子謙心中對姚靈芝的怨恨就更深了,一切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自私自利,不把家人當成親人來看。自己又怎會犯下像白芷那樣的錯誤,一對兒女又怎麽會與自己越來越疏遠?

甚至,從小被養在深閨裏的女兒都打了包袱想要離開,一門不願意的親事,這不是擺明了想要她的命嗎?

想到這裏,徐子謙就走到了徐寶玉面前,憐愛的看着她,道:“寶玉,爹爹待會就去顧家把親事給退了,你快跟爹爹回房,好嗎?”

“不行——”姚靈芝立刻否決。

徐子謙就怒目瞪了過去,“這裏是徐府,我才是一家之主。女兒我也有份,你若是再這麽自私,只顧自己的話,那麽,我們夫妻的緣份就只能到此為止。”

徐惜玉心知徐寶玉是不顧嫁顧懷遠,他是哥哥,自然希望妹妹一生都幸福,然而,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當然不會有幸福。

他想了一下,就走過去一手拉着姚宸之,一手拉着徐寶玉,“走,我們進屋去坐。”

徐寶玉見姚宸之沒有離開,自然就願意進屋了。

“所有人都退出去。”徐子謙遣退了所有下人,輕瞥了一眼姚靈芝,冷冷的道:“你随我進屋。”

餘媽媽擔憂的看着額角青筋跳動的姚靈芝,輕喚了一聲,“夫人,別逞一時之氣,莫要讓她人得了意。”

她在暗示她,該退讓就退讓,不要讓徐子謙的心放在白芷身上就再也拉不回來。

“你下去吧。”姚靈芝擺擺手,轉身就進了徐寶玉的屋子。

屋裏沒有外人,所以,徐子謙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指着姚靈芝,道:“你究竟是怎麽為人母的?早先我就說了,這親事寶玉若是不願,你就別勉強。可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難道一定要逼死女兒你才樂意嗎?”

一番毫不留情的指責,當着小輩人的面,劈頭蓋臉就罵了出來。

姚靈芝頓覺面上無光,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就算有錯,他也不能當着兒女的面如此指責自己,反把他的形象維護得高大至尚。

他,徐子謙算什麽?

如果不是她,他能有今天嗎?

他辜負她在前,現在又憑什麽指責她的不是?

“我縱有萬般不是,你又有何資格這樣指責我?你也不想想,你做過什麽腌臜事?少在我前面表現得高大無私。”

姚靈芝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徐子謙被哽得說不出話來,又氣又惱。

他緊攥拳頭,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放棄了忍讓,“既然我如此腌臜,那我也不配站在高尚純潔的你的身邊,我們和離。孩子們我要帶走,我不會放着他們給你當棋子利用,你就抱着你的銀子,你的家業,好好的當你的大當家吧。”

“和離就和離,孩子們不可能跟你。”姚靈芝立刻就同意,她扭頭看向徐惜玉,問道:“惜玉,你是跟娘一起,還是跟爹一起淨身出戶?”

徐惜玉咧嘴一笑,忍不住的替他們鼓掌,“惜玉已經長大成人,不需要跟着誰才能活下去。”說着,他看向徐子謙,“爹,你把寶玉帶走吧。蘇城這裏已經不适合她了,也許她到外面走走,視野寬廣了,就不會深入執念,迷途不歸了。”

姚宸之沒有想到徐惜玉竟同意他的爹娘和離。

徐寶玉也是愣愣的站着。

完全的傻眼了。

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爹娘和離?離開蘇城?

不要!不要!她不要!

“我不要離開蘇城,我不要離開,我不要爹娘和離,我不要——”徐寶玉一開口,衆人就知道她剛剛是裝的了。

姚靈芝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直想狠狠的抽她一巴掌,她就這麽的喜歡姚宸之,為了他,連這麽危險的事情,這麽傷爹娘心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

胸口怒氣翻滾,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指尖顫顫的指着徐寶玉,滿目失望,“寶玉,你竟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就真的不怕傷了爹娘的心嗎?”

“娘,我不要嫁給顧懷遠,你明明知道,在我的心裏就只有……”徐寶玉的淚水有眼眶裏團團打轉,淚眼婆娑的看向姚宸之。

“閉嘴——”姚靈芝喝住了她,然後怒目瞪向姚宸之,“姚宸之,你給我離開,以後不許你踏進徐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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