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急又痛。

被人擄走?中毒?又服下什麽七七回魂丹?

光是聽到這些,他就已經被吓得心驚膽顫。

怎麽會這樣?

顧懷遠?

這事怎麽和顧懷遠有關系?顧懷遠為什麽要擄走自己的女兒?

無數疑問在杜遠硯的腦子裏浮現。

伸手扶起姚宸之,杜遠硯看着他,一臉嚴肅的問道:“宸之,你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他不要再稀裏糊塗的。

杜遠硯穿着一件玄色的長袍,他正神色肅穆的坐在桌前,聽着姚宸之将姚家與顧懷遠之間的事情,還有諸葛子沐與顧懷遠的關系,全盤托出。

杜遠硯聽着,臉色微沉。

古聞清聽完的,直接就愣住了。

這麽說來,那諸葛子沐的年紀與自己差不多,而他卻是騙了自己的女兒,還讓自己的女兒不顧婦道,懷了他的種?

古聞清氣極,胸口的氣郁積在一起,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裏面的怒氣随時都有可能會炸開了一樣。

可惡的諸葛子沐。

該死的諸葛子沐。

☆、159章 姚宸之,你咬我?

159章姚宸之,你咬我?

古聞清用力一拍桌面,嚯的起身,怒道:“殺千萬的諸葛子沐,還有那個顧懷遠,看着他長得人模人樣的,想不到背地裏卻是這麽一個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錯把他當好人了。”

杜遠硯的臉色也是極度難看的,聽着古聞清的話,神色一肅,眸底也染了悔意,“虧我當他是個忘年交,想不到他竟如此對待你們。”

“爹,知人知面不知心。”姚宸之連忙安撫道:“他以前也是心中有怨,以為自己是姚家子孫。不管他怎麽壞,我知道他曾救了雅汐幾次,就這一點我也無法真正的恨他。雅汐中毒不是他的本意,我相信,雅汐一定是想用這種方式逼他離開,逼他死心,也與他恩怨兩銷。”

姚宸之是了解杜雅汐的。

顧懷遠能帶她回到姚府,最後能尊重她的選擇。他相信,杜雅汐想要的一定不是魚死網破,而是讓顧懷遠回頭是岸,重獲新生。

顧懷遠的眉頭就緊緊地鎖了起來。

“宸之,雅汐既然是中了毒,那她有沒有事?”杜遠硯最關心的還是杜雅汐的情況,連忙追問。

“請爹放心!雅汐事先就服下解毒丸,她研制的解毒丸,可解天下任何毒。再過四天,期滿七天後,她就會醒來。”姚宸之見杜遠硯還是不放心,又道:“爹,你要相信雅汐,她師承怪醫前輩,加上她平時好學,醫術已是一頂一的好。她做了這個決定,一定是有把握的。我們都要相信她。”

姚宸之一直都不停地在心裏對自己說,“要相信她!一定要相信她!”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麽的不安。

他擔心!

他害怕!

他沒有自信!

但是,他卻不能讓別人知道。

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不停的跟她講話,其實這些都源于他的不自信,他怯意,他的不安……

杜遠硯想了想,覺得姚宸之說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等雅汐醒過來了,你又倒下去了。”杜遠硯上下打量着姚宸之,一臉的心疼,“瞧瞧你,憔悴成什麽樣子了?你也不怕,你這個樣子會吓到無憂和無慮?”

說起無憂和無慮,姚宸之就喚了麗嬸進來。

“麗嬸,你讓奶娘把無憂和無慮抱過來吧。”

麗嬸點頭,出去一會兒又回來,“少爺,錢媽媽讓奶娘把小少爺和小小姐抱到老夫人那裏去了。”

“哦。”姚宸之點頭,這才想起老夫人說過,要把孩子們抱到松院去照顧的事情。他帶着歉意的看向杜遠硯,“爹,祖母說讓我安心照顧雅汐,所以,就把無憂和無慮帶到松院去了。”

“老夫人是真心的疼無憂和無慮。”杜遠硯起身,“雅汐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去松院看看無憂和無慮,晚一點我和村長就回去。你娘在家裏擔心着呢,如果我不回去,她指不定會擔心成什麽樣子。”

古聞清也随着站了起來,“杜兄去老夫人那兒,我就去一趟衙門。”

“古叔,她已經走了。”姚宸之提醒,“她離開蘇城了。”

古聞清聽着愣了愣。

她離開蘇城了?

那她會去哪裏?她一個女人家,無依無靠的能去哪裏?

她會回環山村嗎?

古聞清苦笑了一下,心裏很清楚,朱紅花不可能會回環山村。

“宸之,你留步,我們去一趟老夫人那裏。”杜遠硯走到床前望了杜雅汐好一會兒,然後一臉凝重的握住姚宸之的手,“雅汐就交給你了,我在家裏等你的好消息。”匆匆地別了姚宸之,杜遠硯和古聞清一起去了松院。

姚宸之望着他們離開,心裏面暖暖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如風筝般的自己,心裏面很踏實,因為知道線的那一頭有一雙很穩重的手的在牽着,你永遠也不必擔心飛遠了,或是飛高了,線會斷。

這也許就是親人之間無形的線。

它會緊緊的牽着親人的心,讓彼此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關懷。

杜遠硯和古聞清去了松院向老夫人請辭,兩人匆匆而來,匆匆離去。一路上,古聞清心事重重,心裏面挂記着離開蘇城的朱紅花。

馬車上,古聞清想起諸葛子沐,就不由的有些忿忿然。

“這個諸葛子沐可真是該死,希望皇上不要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像他這麽一個奸人,留在世上就只能是禍害。”

“這些事情,自有朝廷處理,古兄不必想太多。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我相信紅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你也不必太擔心。”

杜遠硯知道古聞清心裏擔憂朱紅花。

“唉——”古聞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沒想太多。我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別再一直走彎路就行。如果能知道她在哪裏,那是最好,不能知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是能躲着我,就躲着我啊。”

馬車從蘇城外的官道飛馳而過,快速的越過停過路邊的馬車。那馬車裏,有一個女子正蒼白着臉嘔吐,一個小丫環焦急的替她擦拭,端茶給她漱口。

古聞清永遠都不知道,他曾那麽近距離的錯過朱紅花的消息。

杜雅汐服下七七回魂丹的第六天,姚府上上下下都屏息等待,老夫人雖是忍着沒有去宸院,便豆蔻幾人卻是輪流去宸院打聽消息。

可以說,宸之的風吹草動,老夫人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西院裏,老夫人去給姚家先人上了香,求他們保佑杜雅汐平安的渡過這一劫,錢媽媽扶着她站了起來。

兩人出到院子裏。

虎仗已站在那裏等,他見老夫人出來,連忙上前行禮,“虎仗見過老夫人。”說罷,他從懷裏抱了一封信給老夫人,“老夫人,閣老來信。”

老夫人點頭,将信收妥。

“虎仗,你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老夫人。”虎仗退下,老夫人就扭頭對一旁的錢媽媽,道:“燕子,咱們回松院。”

“是。”

兩人說着回到了松院,豆蔻和連翹服侍老夫人梳洗,更衣。

從淨房出來後,老夫人就坐在臨窗前,仔細的看着鐘閣老來信的內容。

信上寫說,諸葛子沐已經審皇上親自審理。雖然審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但是皇帝怕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便下令絞殺了諸葛子沐,天牢裏的那個假諸葛子沐仍舊讓他在天牢裏待着,幹脆就一錯到底。

老夫人有些意外。

沒有想到皇帝在沒有審到結果前,居然下令賜死諸葛子沐。

也許皇帝也怕了,怕夜長夢多……

鐘閣老的信裏雖然沒有提及其他,但老夫人心裏清楚,一個重犯能從天牢出來,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相信這一次,京城并不平靜。

少不了腥風血雨。

宸院比平常更是靜谧,大家連呼吸都怕太重了。姚宸之守在床前,細細的替杜雅汐洗臉擦身子。

“雅汐,你可不能貧睡哦,你若是貪睡了,我就把懶娘親的封面給你。”

“雅汐,你這算不算是報複我?以前,我暈睡了幾天幾夜,那時是你一直在身邊照顧我,守着我。現在你睡得比我更長的時間,你這樣,真的不算是在報複我嗎?”

“雅汐,我可以深刻的對你當時的感覺,身受同感了。對不起!以前,我曾讓你那麽的擔驚受怕過。”

“雅汐,你一定要準時醒來。如果你不醒過來,我就吻你,一直吻,吻到你抗議,吻到你透不氣來。”

姚宸之細細的替她梳了發,又尋來蔻丹,細細的替她染了好看的指甲。

扭頭看了一眼沙漏,看着那僅剩的一點點細沙,姚宸之的心怦怦直跳,他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

沙漏中,細沙流盡。

時間到了。

可杜雅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姚宸之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砰的一聲,斷了。屋外,麗嬸幾天耳朵貼在門上,細細的聽着裏面的動靜,聽不到聲響,她們不禁面面相觑。

這是怎麽回事?

半夏火急火燎,抓着老何的衣襟就喝問:“老何,那回魂丹,你到底有沒有煉好?”

老何不言。

衆人紛紛吃驚。

難道這回魂丹,老何竟沒有把握?

這個認知,讓這些天一直信心十足的等杜雅汐醒來的人,不禁傻眼了,愣愣的站着,怔怔的出神……

正屋裏。

“雅汐,你想看看無憂和無慮?他們想娘親了,你若再不醒來,我這就去抱他們過來,我看看你聽着他們哭,你還會不會如此頑皮貪睡不醒?”

姚宸之裝腔作勢,卻仍舊不見床上的人有任何反應。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姚宸之望着她,幽幽的道:“你這就是吃定我了,對不對?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擔心,舍不得無憂和無慮哭,對不對?雅汐,別睡了。宸之,求你了。”

半晌,姚宸之忍無可忍,一顆心躁得狠,他就快要崩潰了。

探身俯首過去,姚宸之覆上她的唇,輾轉吸吮,帶着懲罰性的啃咬。“呃——”突然,唇上吃痛,姚宸之驚喜的松開她,看着杜雅汐嬌嗔的瞪着他,聲音沙啞的沖他吼道:“姚宸之,你咬我?”

說着,淚水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娘子,你醒了?”姚宸之驚喜的看着她,突然伸手用力的在她的臉上又搓又捏,杜雅汐剛醒過來,就被他又搓又捏,再瞧着他那模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她伸手按住他的手,“別捏了,很痛!是我,我醒了,你不是在做夢。”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姚宸之不敢相信的問道。

倏地,杜雅汐伸手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捏了一下,姚宸之立刻痛得跳了起來,捂着臉傻傻的笑道:“痛!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你如果要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你直接捏自己的臉不就可以了嗎?”臉上綻開柔柔的笑容,杜雅汐溫柔的看着他,想到自己沉睡時,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情話,那些心路過程,那些傻事……她的眼角不禁濕潤,哽咽着道:“宸之,對不起!”

眼睛眨了眨,将脫眶而出的眼淚用力的眨了回去,姚宸之突然沖出房門,對着門外那些愣愣看向他的人,興奮的道:“快,快去告訴祖母,雅汐醒了。雅汐終于醒過來了。”

“是是是,我這就去通知老夫人。”麗嬸拭去眼角的淚水,開心的轉身而去。

姚宸之看向半夏,又吩咐,“半夏,讓人通知親家老爺,就說少夫人醒了。我們擇時回村裏去賠罪。”

“是,少爺。”

砰的一聲,姚宸之如風般的刮進屋裏,順手甩門,差點把想要跟着進屋的忍冬和桑枝的鼻子給撞平了。

“呃?”忍冬和半夏面面相觑,愣了一會,雙雙笑了。

醒了就好。

少爺一定是有許多話要和少夫人說,她們還是不要當電燈泡了。

姚宸之進屋,坐在床沿上,眼睛緊緊的盯着杜雅汐看。

柳眉輕蹙,杜雅汐被他看得心裏有些怪怪的,“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姚宸之歡喜的應道,仍舊看着她,嘴角溢着笑。

呃?

他沒事!可這麽看着人,杜雅汐倒覺得自己有事了。還是找些話題吧,于是杜雅汐就問:“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情?顧懷遠人呢?還有諸葛子沐呢?舅婆和舅母回京了沒有?夜靈她們的傷勢如何?諸葛子沐有沒有到環山村去?無憂和無慮……”

“停!”姚宸之喊停,“娘子,你剛醒過來,你誰都問了,可你怎麽不問問我這些天是怎麽過的?”

“哦。”杜雅汐輕‘哦’了一聲,問道:“宸之,你這些是怎麽過來的?”

濃眉緊皺,姚宸之聽完就不高興了,“我讓你這麽問,你就這麽問,你到處有沒有?唉……”

彎唇一笑,杜雅汐探首過去,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然後,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問道:“這樣會不會比較有誠意一點?這麽做能安撫你的心嗎?對不起!這些天讓你擔心受怕了。同時,我也要謝謝你!”

“謝我?”姚宸之輕易的就被杜雅汐岔開了話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杜雅汐點點頭,“對!謝你!謝謝你那麽早就對我動了心,謝謝你曾經為我做了這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謝謝你……”

“等等!”姚宸之一臉窘色的喊停,“你有聽到我說的話?”

“嗯,聽到了。”淺淺颔首,嘴角含笑,模樣嬌媚。

姚宸之看着,心不由一陣蕩漾。勾唇而笑,他緩緩探身過去,看着漸漸放大的俊臉,看着他輕顫的睫毛,杜雅汐緩緩閉上眼睛,微微噘起粉唇。砰——房門由外推開,兩個剛貼上的唇兒,立刻如驚弓之鳥般分開。

門外響起了半夏那高亢聲音,“少夫人,我端了吃的東西過來。你一定餓壞了吧?”

與其同時,門口還響起了忍冬和桑枝驚慌無奈的聲音,“半夏,你先別進去。”半夏哪管她們說什麽,端着熱騰騰的食物就沖了進去,“少夫人,你餓了吧?快,我端了玉米羹過來,我問過老何了,你剛醒過來,不宜吃油膩的。所以,我就端來了微甜的玉米羹,我是不是很……呃?”

竄入眼簾的是姚宸之黑沉的臉,半夏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床上嬌紅了臉的杜雅汐,再想到忍冬和桑枝的阻攔,她終于會過意來,終于明白自己壞了什麽好事?

可半夏有一個特點,她的口才好,而且性子直,人有點大大咧咧的。

她放下托盤,尴尬的撓撓頭,嘿嘿直笑,“少爺,少夫人,要不,我先出去回避一下,你們繼續?”

她先回避,然後,他們再繼續?

姚宸之真想吼她,可是,看到那冒着熱氣的玉米羹時,他就被半夏給感動了。

人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她對主子倒是真心的好。

“得了。你讓忍冬她們進來先幫少夫人梳洗一番,然後,再侍候少夫人吃點東西。”姚宸之扭頭看向杜雅汐,“你待會先吃點東西,晚一點我回來和你一起去松院給祖母請安。這些天,她老人家擔心壞了,咱們得去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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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晚上還有一更。

☆、160章 你娘笑起來,真好看。(第二更)

160章你娘笑起來,真好看。

“好!你去吧。”杜雅汐點點頭,姚宸之出了門,便讓忍冬和桑枝進去侍候。

姚宸之出了房門後,半夏尴尬的笑了笑,上前扶着杜雅汐慢慢的坐了起來,“少夫人,你慢一下兒。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你得先坐一會再下床。”

“嗯。”杜雅汐看向半夏的脖子,見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落了痂,便道:“半夏,你去老何那裏取那種可以去疤的膏藥抹一下傷口。”

聽她說起傷口,半夏一下子就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眼眶瞬間就紅了,“少夫人,你吓半夏了。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事……呸呸呸……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

半夏許是真被這次的事情吓壞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時,連呸了幾口,一邊又道:“各路神明,半夏胡說八道,你們可告訴別當真,只當沒有聽見就好。”

忍冬和桑枝領着丫環婆子們從外面進來時,就看到半夏雙手合十,一臉焦急的碎碎念,而杜雅汐在一旁看着她,淡淡的笑着。

“少夫人。”忍冬和桑枝上前,眼眶泛紅的站在床前。

杜雅汐擡頭看着她們,輕道:“沒事了!別哭。”

幾個丫環抹抹眼角,笑着點頭。

“你們把熱水提到淨房裏去。”忍冬指揮着,讓人把熱水提進淨房,她自己又跑到衣櫃前去為杜雅汐拿換洗衣服。

桑枝和半夏一左一右的攙扶着杜雅汐下床,昏睡了這麽多天,落地的那一刻,杜雅汐還真有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扭頭沖桑枝和半夏笑了笑,“睡了這麽多天,我還真有點睡暈了。”

“沒事!少夫人,我們扶着你。”

“好!”

從淨房出來,麗嬸已和忍冬一起到隔壁把無憂和無慮抱了過來,杜雅汐欣喜上前,看着兩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伸手去抱,又縮了回來。

“半夏,快,幫我把頭發擦幹。”

頭發還濕得掉水呢。

杜雅汐讓麗嬸和忍冬把孩子抱到跟前,一邊讓半夏替自己擦頭發,一邊逗着孩子,兩個孩子也像是看到娘親很興奮,手足舞蹈的,小嘴巴還時而吐個口水泡泡出來,可愛極了。

“真可愛!”杜雅汐笑着以指輕輕的撫過孩子嫩滑的肌膚,嘴角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長得真快,幾天不見,像是長了不少呢。”

麗嬸點頭,“是啊!孩子長得快,天天都在變化呢。”說着,她移眸看向杜雅汐,“少夫人,以後可不能再這麽冒險了。”

聞言,手不由一滞。

她擡眸看向麗嬸,然後一一掃過忍冬她們,語帶歉意的道:“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麽做了。”

幾人相視而笑。

心裏不約而同的做了決定,以後,她們一定誓死保護好她。不會再讓她這麽冒險,不會一直讓她為了她們而付出。

麗嬸看着杜雅汐的頭發幹了,就将懷裏的無憂交到半夏手裏,半夏擺擺手,道:“麗嬸,把小小姐給桑枝抱着,我怕抱不好。”

“你呀——”桑枝笑着抱過無憂,麗嬸點了點半夏的額頭,嗔了她一眼,道:“你瞧瞧忍冬,她抱孩子動作多熟絡啊。你啊,我都不知該說你什麽好?難道你以後為準備為胡荽那小子生個一兒半女?”

“麗嬸——”半夏滿臉通紅的跺了跺腳,窘迫的看着捂嘴偷笑的人,不滿的道:“你怎麽拿我和忍冬比?忍冬可是馬上就要成親了,她當然要練習練習。”

忍冬連忙擺正立場,“別,別把我攪了進去。小小姐和小少爺這麽可愛,我當要好好練習着抱。”

幾人心照不宜看着忍冬笑。

忍冬被她們笑毛了,垂首逗無慮玩,假裝看不見。

杜雅汐這才想起,忍冬的婚期就要到了。

她走到梳妝臺前坐了下來,麗嬸立刻上前,拿過梳子熟練的替她梳了她最喜歡的随雲髻,插上那只玉蘭花形玉釵,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又給她上撲了點香粉,找了火花銀樹步搖插在發髻上。

果然,杜雅汐整個人看起來就精神多了。

半夏趁着杜雅汐梳發的時間,跑去廚房端來溫在竈上的玉米羹,杜雅汐吃了一碗,又吃了幾塊點心,就感覺自己不再腳下發軟了。

她看向半夏,道:“半夏,我終于知道你的力氣為什麽這麽大了。”

“為什麽?”半夏問道。

“因為你吃得多。”

“哈哈哈……”幾人被杜雅汐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半夏撓頭嘿嘿直笑,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

院子裏,姚宸之從老何處取了藥回來,聽到屋裏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嘴角也不禁高高翹起。

原來,這個院子有了她的笑聲才不會靜谧。

原來,這個院子有了她的笑聲才會變得溫暖。

大步踏進屋,他看着杜雅汐坐在貴妃椅上,一手抱着無憂,一手抱着無慮,麗嬸幾人圍着她說說笑笑,覺得屋裏的空氣都變得甜絲絲的。

一室溫馨。

“少爺。”幾人忙打住了話題,給姚宸之行禮。

她們見姚宸之的目光落在杜雅汐的身上,幾人就心有靈犀的出了房間,并順手替他們關上房門。

還他們一家四口一個相處的空間。

“你回來啦。”杜雅汐柔柔的看着他,拍拍身邊的位置,道:“你怎麽站着呢?坐下來說話。”

姚宸之笑道:“好。”話罷,人就挨着杜雅汐坐了下來。

“你找老何有什麽事?”

姚宸之伸手抱過靠着自己的無憂,笑着逗無憂,“我的乖閨女,我的小棉襖,你娘是不是很棒?她終于醒過來了,她知道咱們爺仨在擔心她,你說爹爹說得對不對啊?”

“噗……”杜雅汐聽着這熟悉的話,眼前似是看到了原來在環山村做月子時,他也常用這樣的語氣和無憂說話。

目光漸漸變得迷離,仿佛他們現在還在環山村,後面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場夢。

姚宸之擡眸看了一眼杜雅汐,又對無憂,道:“我的乖閨女,我的小棉襖,你聽到沒有,你娘笑了。你知道嗎?爹爹最喜歡看到你娘的笑容了,你娘笑起來的時候,好美好美,美得你爹都差點忘記無憂了。”

“哈哈哈……”杜雅汐被姚宸之逗得哈哈大笑。

這個人啊!

逗比起來,還真是讓人沒轍,只有乖乖随着他笑。

“無憂,你聽聽,你娘的笑聲是不是很好聽?是不是啊?”姚宸之湊過去,看着杜雅汐懷裏的無慮,又道:“瞧瞧,無慮都笑了,他一定也覺得很好聽。”

兩人抱着孩子在房間坐了一會兒,就出了房門,喚來奶娘,領着麗嬸、半夏、忍冬等人去松院。

“祖母,雅汐讓您擔心了。”

進了老夫人的屋裏,姚宸之和杜雅汐把孩子交給奶娘,兩人恭恭敬敬的朝老夫人磕了一個響頭。

“快快快,快起來!”老夫人急切的喚道。

姚宸之扶着杜雅汐站了起來,老夫人就朝杜雅汐招招手,“丫頭,快到祖母這裏來。”

“是,祖母。”杜雅汐笑着上前,将自己的手交進了老夫人的手中,老夫人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擡頭滿目慈祥的看着她,道:“丫頭,以後可不能這麽莽撞了。不管如何,你要記住,一定不能拿自己的安危來打賭。”

杜雅汐點點頭,應道:“祖母,您放心!雅汐心中有數,不管在什麽時候,都不會拿自己來開玩笑的。”

“嗯,有你這話,祖母就放心了。”老夫人欣慰的點點頭,拍拍她的手背,道:“來,坐下,陪祖母說說話。”

“好!”

姚宸之也挨着老夫人坐了下來,這一次,他沒有再耍嘴皮子吃醋。

“你們幾個就廚房幫茯苓她們一起做頓少爺和少夫人喜歡吃的,再做一桌你們喜歡吃的,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晚上,在花廳裏擺兩桌,大家一起開心一下。”

老夫人朝麗嬸等人揮揮手,臉上挂着笑意。

“謝老夫人。”麗嬸領着她們幾人歡天喜地退下,院子裏傳來一陣歡呼,老夫人聽着,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這個家缺的就是笑聲。

屋裏只剩下祖孫三人,老夫人問杜雅汐,“丫頭,你還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你是怎麽中的毒?”

“顧委下了毒在面裏,他應該是不想讓顧懷遠再深陷下去吧。”杜雅汐說着就瞄了姚宸之一眼,見他沒有不高興,而是看着她微微的笑着。

于是,杜雅汐又接着道:“于是,我就将計就計,服下了七七回魂丹。在自己昏迷之前,讓顧懷遠答應送自己回來。”

“你就不怕他不送你回來?”姚宸之見她這麽相信顧懷遠,心裏還是有些吃味的。

“他不會!”

老夫人就打斷了他們夫妻的對話,關切地問:“你們沒有出蘇城,那你們是在哪裏落腳?”

幾乎同時,官府的人和姚府的人就翻遍了整個蘇城,可就是沒有找到杜雅汐和顧懷遠的落腳點。

老夫人實在是有些好奇。

“怡香院。”杜雅汐道:“那怡香院是顧懷遠的産業,後院的花園裏布滿了機關,據說,沒有他帶路,旁人是走不出去的。”

“原來如此。”老夫人有些意外,随即點頭,“難怪我們找不到你,原來他是把你帶到怡香院去了。不過,我們也的确不會想到他會帶你去這麽一個地方。”

“顧懷遠是諸葛子沐的人,那諸葛子沐的那些銷魂膏會不會就是從那裏銷出去的,或者就是藏在那裏?”姚宸之腦前一亮,突然聯想到了銷魂膏,“一直到現在,官府和咱們的人都找不到銷魂膏的下落,會不會就是因為咱們一直把目标放在【榮華樓】和二府那邊?”

杜雅汐點頭,贊同:“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青樓魚龍混雜,那個地方三流九教的人都有,更不缺富貴之人,然而銷魂膏一定是價值千金的,那麽這些條件串連起來,青樓就是最好的銷點。

老夫人點頭“我們馬上派人通知蘇大人,讓他派人去查看。”

“如果真的在那裏,那麽一切事情就可以變得明朗一些。”姚宸之想到了鐘閣老的來信,“查出了銷魂膏,舅公對皇上也有了交待。”

“這事怎麽跟舅公有了關系?”杜雅汐驚問。

在她昏睡的日子裏,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情嗎?

老夫人起身到內室取了鐘閣老的親筆信出來,遞到了杜雅汐的手裏,“丫頭,你看看。這是你舅公來的信。”然後,她就靜靜的坐一旁等杜雅汐把信看完。

杜雅汐拿着信,仔細的看着內容。

信上寫着,諸葛子沐已經伏法,但皇帝卻并未再公告天下,而是讓天牢裏那個假的諸葛子沐繼續關在天牢裏。

信上還說,京城有不少大戶人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很多人喜歡上一種香膏,人聞了香膏燒出的香味後,就會變得精神百倍。甚至連皇太後都愛上了這東西,命人到底尋找這種香膏。

皇帝下令,讓鐘閣老徹查這種香膏的出處。

香膏?聞之香味後,精神百倍?

這說的不就是銷魂膏嗎?

杜雅汐皺眉,很是驚訝。

她沒想到銷魂膏居然從蘇城傳到了京城,重點是還傳到了皇太後的手裏。

如果那香膏真是銷魂膏的話,那麽整件事情就複雜了。

杜雅汐看完信,将信紙收入信封中,交還給了老夫人,“祖母,我懷疑那香膏就是銷魂膏。這種銷魂膏是一種讓人神經亢奮,而且還會上瘾的東西。如果這東西真的是經過諸葛子沐進了後宮的話,那麽這事就棘手了。一般的東西,一般的人進不了皇宮後院,這事情若是讓舅公來查,我怕就算查出結果來,也不能全身而退。”

姚宸之聽着眼底閃過一絲憂慮,過了一會才道:“那該怎麽辦?咱們姚家沒官職在位,也無人進仕途。就算有心要幫舅公,也只能是調配些戒去銷魂膏瘾的藥。而且……。”

皇太後啊,她會願意吃去瘾的藥嗎?

杜雅汐知道姚宸之接下來要說什麽,更知道他沒有說是因為什麽。

她也同樣的煩惱。

銷魂膏不僅香道清香,一能讓人精神亢奮,二能麻痹人的神經,如果是有病痛在身的人,可以短暫的忘掉病痛的折磨。

如果皇太後是有病在身,那麽,這銷魂膏她一定會視為神藥,她不可能會答應斷服銷魂膏。

這時,如果姚家誓誓旦旦的拿着解藥去勸皇太後服下,一個弄不好,那可就會招來滅九族的危險。

這事情是進退兩難。

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目露精光,“我們姚家不能沒有鐘家這個依靠,再者,作為親人,如果鐘家出了事,咱們姚家一樣脫不了關系。”

姚宸之冷着臉“哼”了一聲,道:“那諸葛子沐為了對我們姚家和鐘家報複,他可算是費盡了心思。這麽卑鄙的手段,他都使得出來。”

“這事不管結局如何,我們都得與鐘家風雨共濟,同心協力。”杜雅汐的臉上染了堅毅的神色,她抿了抿嘴,道:“我相信!天不會絕了咱們姚家和鐘家的。祖母放心!這銷魂膏的配方我們已經分解了出來,配方也是遲早的事兒。我依稀記得我師傅傳給我的醫籍手紮裏,好像曾有記載過讓人去瘾的方子。我回去後,立刻查查看。我們都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能有銷魂膏這種東西,那就一定會有解方。”

“嗯。丫頭說得對!這事咱們躲不開,也不容躲,咱們就只能是面對,慢慢的破解它。我相信你們,你們一定可以的。”

老夫人攜過杜雅汐和姚宸之的人,将他們的手緊緊的疊放在一起,緊緊的握住。

“皇上既然下令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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