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 2
娃娃突然把自己包裝成貓一樣,語氣也柔了些,目光裏有陳志忽略不掉的勾引。
“就這麽想被人草?”陳志勾起嘴角笑,這人太上趕着,他反倒沒了意思。
這一句話問的屈辱,娃娃的笑容霎時間僵在臉上,随後嗓子有點啞:“您……您叫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麽……”
“也是。”陳志覺得自己八成是最近過的太荼蘼,竟然學起了聖賢。他還記得白飛給他打電話時興奮的語氣,要不是他緊急被他家老頭派到國外見個股東,說不準今天還會死皮賴臉的跟他一起來。
陳志突然覺得心裏有點亂,他可不想在這麽個小蹄子面前丢了面子,彎下腰把人一把扛在肩上,一句話不說的丢到了客卧裏。
娃娃被摔得夠嗆,手因為被扣着也沒辦法撐一下,滿頭的黑發鋪在雪白的被子上,眼神空落落的,沒有焦距的盯着陳志解皮帶的手上。
陳志心裏有股沒來由的火,此時也顧不上說話,把衣服一脫,就将腰擠在了男孩的兩腿/間,他一面把娃娃的胳膊按在頭上,一面把物件兒頂在他的身體裏。
說不準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就是覺得挺舒服的。對陳志來說性/愛這種事,到了最後也不過短短的十幾秒鐘,在痛快也不過如此。
他在床/上沒什麽花招,平時用的姿勢也不過是規規矩矩的幾個,爽了就行了,費那麽多心思幹嘛。
娃娃的雙/腿緊緊的纏在男人的背上,他的腰随着男人的抽/動而波浪似的起伏,像是水面上一片身不由己的葉子。頭發水草似的鋪散開,像是一幅畫。
從開始到後來娃娃一直沒什麽大的動靜,除了實在痛了,才在緊咬着的嘴唇裏透出來短短的悶哼,剩餘的,只有控制不住的喘息,壓抑而低沉。
最後陳志一個用力,把東西灌在了娃娃的身體裏。
天旋地轉的十幾秒後,他才漸漸平息,低頭一看男孩正睜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眼睛依舊沒有聚焦,像是兩顆沒有生氣的黑瑪瑙,有種異常頹廢自棄的美感。
陳志被這眼神晃得心裏一緊,沒等再過幾秒,娃娃像是睜着眼從一場夢裏清醒過來,看着身上的男人在看他,便頂着一張慘白的臉笑,“你技術真好。”
陳志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這句恭維聽着不得勁,他翻身從娃娃身上下來,倒在雪白的被子上。
娃娃的身材修長,皮膚比他從前抱過的女人們還滑。此時因為剛剛的一場性/事,渾身上下布滿了汗珠,兩人并沒開燈,窗簾沒拉,清明的月光照進來,照的娃娃身上亮晶晶的,陳志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時候看到的童話故事,他并不願意讀那些書,只記得只言片語,而娃娃在無盡的月光裏,像極了書裏的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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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覺得渾身疼,尤其是腰,仿佛要碎了。陳志做事沒什麽前/戲,只講究痛快,所以底下人一定是會疼的。娃娃想把腿并起來,試了兩次發覺自己實在是疼的沒了力氣,索性也就不管了,任由自己赤身裸/體的仰躺着。
過了片刻,娃娃在黑暗裏說話:“再來一次?”
陳志聽了覺得有趣:“怎麽?你還沒夠了?”
“你知道我什麽價位嗎?”娃娃咬着牙把身子側着,看着一邊兒的陳志,“五萬一夜啊。我這是替你打算盤,五萬塊做一次,你該虧了。”
陳志沒見過這麽替客人着想的MB,頓時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一股巨大的空虛接踵而至。
一個男孩究竟是為什麽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拿身體做籌碼,和一個又一個男人讨價還價,卻能夠那麽的不在意。是這人真的沒臉沒皮慣了,還是這操蛋的生活已經無可救藥?
“你多大了?”陳志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上次留下的半包煙,在黑暗中點了一顆,火光像是螢火蟲的尾巴,照亮了他眼下的一小片陰影。
“十七了吧,應該是。”娃娃看他一時半會沒興致,問了句:“我能躺在被子裏嗎?有點冷。”
陳志點了點頭,男孩擡起鎖着的兩只手攏了一下碎糟糟的頭發,有些別扭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你平時出來就這麽铐着?”
娃娃把被子蓋到下巴上,只露出嬌俏的一張小臉,“嗯,怕我跑了,畢竟我挺貴的。”說完他像是覺得自己講了個笑話,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陳志發現這人是真的愛笑,但每個笑容都不一樣,千差萬別,又都看不出笑容的主人真正的心思。
“你身上的傷,怎麽弄的?”
陳志扒光他衣服的那刻就看見了,各種各樣的傷痕一順水的印在少年人單薄的身子上,他的皮膚本就白的瘆人,上面的青紫像是被人刻意按下的戳,明晃晃的照在他的眼睛裏,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最終沒開燈。
“客人。”娃娃的聲音有點淺,“來暗場裏玩的,或多或少都有點奇怪的癖好,也是,要不然幹嘛不去店裏拉一個便宜些的,偏偏花高價錢讓我們伺候一夜。”
“你想的倒開啊?”陳志覺得這小孩好像就沒有所謂的禮義廉恥,他不知道什麽是羞赧什麽是驕傲,所有常人擁有的情感在他那裏好像理解起來都有些困惑。陳志雖然混,但他從小就尊重那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他鮮少看見這樣不知羞恥的人,心裏的鄙夷掩都掩不住,直挂在嘴邊。
娃娃早就看見了這男人對他的不屑,歡場上長大的孩子,靠的就是察言觀色的能力,學好了這個,就能讓他少吃不少苦,沒人願意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是啊,我想的開,你要是不做,我就睡覺了啊。”娃娃故意說的誇張,語氣裏刻意帶了嚣張之感,他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就想惹得這男人不開心。
陳志果然聽他這語氣火就竄了上來,狠狠的按滅了煙頭,掀開被子就把人翻了個個兒,用力把娃娃的一張臉按進枕頭裏。
他想也沒想提了一口氣就插了進去,他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進去的一瞬間,底下的小孩兒就哆嗦了一下,陳志摸着娃娃窄細的腰,腰下薄薄的一層肌肉因為疼痛崩了起來,像是陷入困境的小狼崽,走投無路之後硬撐着倔強。
“不是,沒人教你做的時候出點兒聲嗎?我做的是死人啊。”說着陳志刻意的發了狠的頂了兩下,意料之內,娃娃悶在枕頭裏的痛呼聲響了起來,依舊是壓抑的,聽起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刮在心口,惹得陳志愈發的想要摧殘他。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被他壓在身下的娃娃依舊沉默,除卻了實在忍受不住的痛哼,他沒再發出任何聲音,就那麽順從着身體,任你用各種各樣的法子上他。不哭,不喊,不讨饒。陳志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降不住他,為了把這個極其讓他不爽的想法打掉,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這場交/歡已經不再快樂,更像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懲罰,到最後他緩過神來才發覺娃娃的身子下已經流了一片不小的血,濕溻溻的,只看那觸目驚心的殷紅,他才知道剛才的那一場歡/愛有多殘忍。
陳志被這鮮血所驚醒,有片刻的驚愕。過了小一會兒,已經疼的眼冒金星的娃娃才發覺身上沒了動作,便用兩只手肘拄着身子起來,悶在枕頭上的一張臉汗涔/涔的,他剛開了口,發覺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咳了兩聲後才說:“……怎麽不做了?”
“你流血了……”
“嗯?”娃娃側着身子看了後面一眼,“哦,沒事,你不喜歡玩帶血的?那我去衛生間裏清洗一下。”說完他就真的要下來,可能是身體疼的厲害,起身的動作做了兩次都沒成功,正當他咬着牙準備再試一次的時候陳志說話了。
“娃娃,難道你不會覺得疼?”
娃娃起身動作驀地一停,整個人靜在床/上,随後放任自己重新倒回被子裏。
“還好吧,疼着疼着就習慣了。畢竟做我這一行,說不疼也不正常。”
娃娃在無聲裏彎了下嘴角,眼睛不知道在看着什麽地方,陳志去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時候的娃娃不像是一個才十七歲的人,仿佛他弱小的身軀裏躺着一個已經千帆過盡的靈魂。他一直聽說歡唱上的小孩兒就像是個萬花筒,他們見了太多的人,有的時候客人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他們就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所以往往會隐藏真實的自己從而變成客人喜歡的那樣。讓你可憐,讓你心疼,讓你止不住的為他們花大把大把的鈔票,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手段。
也許現在的娃娃就是這樣,用着這種漫不經心惹得他不得不的關注他。陳志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在用這種方法引誘他。
“聽說你很小就在這裏了,做了很久?”
“嗯,是挺久了。”娃娃深吸一口氣,“自從我有記憶起就在‘第七天’了,我沒出去過,小時候大多記不得了,剩下的就是住在地下室裏,再大一些,等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吧,就挂牌接客了。”
陳志聽着他淡漠的語氣,想象不到那會是怎樣的情形。
“你沒有家人嗎?”
“沒有。”
“難道你就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你傻掉了。”
此話過後有片刻的寧靜,陳志覺得自己問的太多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忙着子公司的事兒,整個人繃得像是一把拉滿的弓,所以到了能安靜說話的時候,有些問題沒經過思考就問了出來。
好在沉默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也就是幾秒過後,娃娃涼涼的聲音傳過來:“這個是不能和客人說的,店裏知道,我會挨打的。”
他的聲音徒然的輕了下去,陳志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月光把面前的這個小人兒籠的太單薄了,他下意識的就把手放在他的頭頂,揉了揉他的頭發。
娃娃看他伸過來的手,不自覺的就想往被子裏縮。
“躲什麽?”
“我以為你要打我呢。”娃娃把縮進去的腦袋又探了出來,只感覺那帶着溫度的手慢慢拂過自己的頭頂。
這是他從來都未曾感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