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與你并肩

蕭君越和周嵬一走就是五天,兩個人在外面玩的高興, 卻讓在家裏的乾鈞擔心許久。周嵬當天只告知乾鈞帶蕭君越出去走走, 看看周圍的風土人情,卻沒有詳細的說清楚要去多久。

等兩個人回來時, 乾鈞第一次臉色嚴肅的輕斥了蕭君越兩句。蕭君越畢竟是才受過傷的人,即使有周嵬在身邊跟随, 乾鈞還是免不了牽挂。

第一次看到自己師父發火, 挨了訓的蕭君越沒有害怕,沒有堵氣, 心甘情願的接受乾鈞的怒火。乾鈞着急的樣子他看在眼裏,暖在心底。

等乾鈞把自己的擔憂通過責備發洩出來, 蕭君越這才上前請罪。一時疏忽造成這種影響的周嵬也不例外,和蕭君越一起賠禮。

見二人如此懂事, 乾鈞也不好再說什麽, 只是罰蕭君越記丹方十卷以示懲戒。

這種懲罰對于已經能一目十行的蕭君越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知道乾鈞有意放過自己,蕭君越傻笑的同時也不忘把自己給乾鈞帶的禮物奉上。

乾鈞接了東西, 瞥見蕭君越手腕上的納戒微微一愣。蕭君越這才想起自己手上多了個東西, 把手一縮, 垂下衣袖遮了手指

這欲蓋彌彰的做法簡直就是在告訴乾鈞這東西不是他自己買的,乾鈞玲珑心透, 怎麽會猜不出來。只是他素來不會在這方面過于管束蕭君越,并沒有罵他,而是讓他把東西收好, 畢竟太招搖。

蕭君越當然知道招搖,所以忙完一切事情回房後,他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納戒取下來。這東西看着比令牌小,可是空間比令牌大,蕭君越沒辦法把他放進去。最後還是乾鈞好心的讓單權給他送來一根項鏈,讓他系上,垂在胸前,用衣服遮掩。

出去溜達一圈讓蕭君越漲了不少的見識,對修道和煉藥也更加感興趣。值得慶幸的是他脫離了炸爐的危險,已經能夠煉制藥胚,離成丹還差點火候。

周嵬也沒忘記答應訓練蕭君越的事,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把蕭君越從床上拖起來訓練。

第一天因為蕭君越的反抗驚擾了乾鈞,乾鈞出門查看,了解前因後果後非常的贊同周嵬的行動,同時還把僅剩的二十五代弟子單權也丢給了周嵬。

有了乾鈞這把尚方寶劍,周嵬訓練起來越發的沒完沒了,蕭君越遭罪也就罷了,什麽都不清楚的單權才真的躺着中槍。

又一天從周嵬的手下死裏逃生,四肢酸軟的蕭君越趴在雪地上不能動彈。他渾身的骨架子都要被周嵬折騰散了,可偏偏罪魁禍首還一副:你怎麽這樣弱,我還沒動真格的樣子,氣的他七竅生煙。

“好久沒看到葉師兄了,他在做什麽?”

一晃就是月餘,春天的腳步聲悄然來臨,北冥中還殘餘着薄薄的雪。偶爾吹動的風中帶着一絲暖意,有小草在雪地上努力的探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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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越被周嵬從雪地上提起來,抖落身上的雪花,手指觸到冰冷的寒意,情不自禁的問起葉寒栖的近況。

周嵬腳步一頓道:“你要是好奇,明天早課結束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這只是一句客套話,蕭君越本該順着拒絕,可是話到了嘴裏轉了個彎又被他吞回去。他的确有點好奇葉寒栖現在在做什麽,算了算他很久沒看到他了。

這樣一想,蕭君越就有了主意,笑道:“那就麻煩周師兄了。”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周嵬把自己的肩膀借給蕭君越依靠,扶着他往追雲閑居走。

單權跟在二人身後,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跟着蕭君越一起訓練,周嵬的指點很到位,他最近修為提升不少。最主要的是他發現自己能和大自然溝通的能力又增強了,可惜有周嵬在的地方,那些植物都不敢和他說話。

單權只當是周嵬的修為比自己高的原因,并沒有深究。

白天煉藥晚上修道,蕭君越早就累的不行,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以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結果他抱着被子數了幾千只羊,羊都睡着了,他還睜着眼睛和床頂脈脈傳情。

“我操,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系統,還喘氣嗎?我問你個事。”

最近系統沒抽風沒失蹤讓蕭君越倍感欣慰,所以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會聊上兩句。系統也清楚蕭君越的德行,自然沒有挂機。

“說吧,又有什麽戀愛煩惱要和我吐槽。”003依舊淡定的調侃,他把蕭君越的一切問題都歸納到愛情煩惱中。

以往都免不了來場口舌之争,這次蕭君越沒有争辯一反常态直接問道:“我現在嚴重的懷疑周嵬對我有企圖。”

“……”003楞了一下才道:“什麽企圖?”

“他想睡我,不然幹嘛對我這樣好。”這個念頭在蕭君越的心裏壓了很久,特別是他使壞戲弄周嵬,周嵬都不生氣的時候,他的這種感覺尤為的強烈。

周嵬不是沒脾氣的人,可對他就差百依百順了。

003聽罷,似乎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道:“比起周嵬的遷就,我怎麽覺得葉寒栖以前對你又是摸又是抱,又是包庇又是英雄救美更像想睡你。”

蕭君越:“……”

心裏一直覺得葉寒栖是主角是情敵,是自己的死對頭,所以蕭君越在他面前對這個事情不敏感。現在聽系統一說,似乎是那麽個道理。頓時吓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順帶覺得在周嵬這件事情上真的是自己疑心想多了。

解了一直困擾自己的疙瘩,蕭君越的心裏舒坦多了,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閉上眼,這次一夜無夢。

等确定蕭君越完全睡着後,003才小聲的自言自語道:“倒挺敏感,就是想錯了方向。周嵬對你是有企圖,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心思要真被你猜中,他能混到今天?可惜我一局外人不便多言,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系統嘆息一聲便陷入死寂,消失在虛無的空間裏。

要說北冥宗最近哪裏最熱鬧,那莫過于裂雲堂。從半個月前開始,這裏就是人山人海,遠遠看去人群摩肩接踵頗為壯觀。很多慕名前來的弟子在此地流連忘返,完全不想離開。對于這些弟子而言,就算不能親自上擂臺去讨教,能在臺下觀摩,也受益匪淺。

而引起這股騷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高不可攀,冷傲清高的葉寒栖。若非蕭君越最近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那他也早該得到消息,而不是後知後覺的問起周嵬,葉寒栖的近況。

此刻裂雲堂內人聲鼎沸,蕭君越毫不懷疑那沸騰的喧嚣聲能把裂雲堂的屋頂給掀了。

“俞師兄加油,別給我們清華殿丢臉。”

“哈哈哈哈,鄭師兄,這可是在我們裂雲堂自己的地盤上,你不會打算輸給外人吧。”

“鄭師兄,我們可都把重寶壓在你身上了。”

“我說你們也太沒義氣了……”

裂雲堂的練武場中間修建了一個很大的擂臺,擂臺下裏三層外三層站滿人。大家都眼神火熱的盯着擂臺上的兩個人,時不時的吶喊助威。場面恢弘,聲勢浩大。

蕭君越被周嵬帶着走進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進了聚衆鬧事的賊窩,大家的狂熱讓蕭君越愣在門口,久久說不出話來。耳邊的喧嚣不減反增,蕭君越看着擂臺上和人打鬥的俞飛,一瞬間大腦空白,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門外是循規蹈矩,沒什麽樂趣可言的淨土,門內卻是刀光劍影,霞光滿天飛的奇異之地。那些吶喊一聲高過一聲,每一個人的眼神都興奮難抑,心情澎湃如浪濤。

手持寶劍,衣袂翩翩的周嵬,雙手為掌,以柔克剛的鄭師兄,那一方擂臺化作他們間的小世界,讓他們打的酣暢淋漓,毫無顧忌。如虹劍氣被一雙手化作繞指柔的發,沒了氣勢洶洶的殺意,反而多出幾分欲語還休的纏綿之意。

臺上分曉已現,臺下熱情正高。俞飛和鄭師兄抱拳行禮,各自客套了兩句就轉身下了擂臺。

“葉師兄,葉師兄,葉師兄……”

越來越高的聲浪呼喊着一個人的名字,蕭君越已經收斂了心神,順着大家的聲音去搜尋那個許久不見的身影。

一席不變的白衣,滿頭青絲如瀑,半束半散。一雙清冷的眼,流轉間神情寡淡。

葉寒栖站上高臺,素手持劍,筆直的站着,不管周圍多麽喧嚣,他自淡漠如水。

“這是葉師弟的點子,在裂雲堂設擂臺接受任何人的挑戰。剛才周嵬和鄭師弟的切磋不過是個開場,現在才是主菜。”低沉的聲音在蕭君越的耳邊輕聲解釋,周嵬掃了眼湧動嘈雜的人群,沒有進去一觀的興致。

葉寒栖的這個舉動可謂出乎大家的意料,問鼎榜上光環最耀眼的天之驕子願意設擂臺指點同門的不足,這無疑是一個驚雷炸響,讓整個北冥宗都抖了三抖。不過短短數日,葉寒栖在北冥宗的聲望又高了一截。特別是裂雲堂的弟子幾乎以葉寒栖馬首是瞻。

同時也有不少人改變了對葉寒栖冰冷不近人情的看法,葉寒栖的耐性出人意料的好,雖然冷冰冰的樣子沒有改變,但是對于有疑惑的弟子有問必答。

這樣的葉寒栖太陌生了,蕭君越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可是眼睛看到的又騙不了人。已經有人站上臺去挑戰葉寒栖,上去的人只是剛築基的二十五代弟子。葉寒栖劍未出鞘,單手應付也綽綽有餘。他一邊防守一邊還簡潔的指點弟子幾句,這一次下面沒有轟動的吶喊,大家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認真的觀看揣摩,生怕漏掉一點細節。

戰鬥很快結束,周嵬靠近蕭君越低聲道:“要不要上去試試,看看最近我的勞動成果如何。”

蕭君越飛快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道:“讨教就算了,我現在更想回去煉丹。”

葉寒栖的改變蕭君越看在眼底,記在心裏。剛才站在這裏的時候,他被這火熱激烈的氣氛感染的差點挪不動腳。不知不覺就陷入到和大家一樣的激動中,好在他深深克制住,從狂熱的境界裏脫身。

無論輪回如何轉動,葉寒栖的強大都毋庸置疑。看到這樣的葉寒栖,蕭君越心底的戰意被激發出來。他更想快點強大起來,強大到能和葉寒栖平視,強大到那些人把他和葉寒栖一同提起的時候,想到的不只是雙修道侶。

他要變強,變得更強才行。

擡腳走出裂雲堂,回到安靜的世界,蕭君越的步子越發的堅定。

擂臺之上,葉寒栖飛快的朝門口看了一眼,擡手防守的時候,隐藏在衣袖下的唇緩緩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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