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丁柏在客廳點燃了一支煙,看着卧室門口宣洩出來的燈光,及陳均的悶哼聲,又想起方才的景象,他狠吸了兩口煙才再度回去。
他對于性/欲/望、性沖動這個詞不是很能感同身受。
國外的圈子要比國內開放張揚,在各大社交平臺都可以展示自己。而國內的這些小衆群體,都是藏着掖着的,他們最大的勇氣就是背着人們所謂的道德,創建了這樣一個論壇,将少數願意抛頭露面的圈內人聚集在一起。
國外不一樣,甚至去了酒吧,都能看到遛着M的S與其他S互相交流自己的奴,他們不會刻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們只會暢所欲言。
丁柏見過很多sub和m的身體,不論男女,可丁柏對他們的身體沒多大興趣。在确認自己是同性戀之前,他認為自己是無性戀。
他只追求精神快感。
性/感無暇的軀體對于丁柏而言,遠沒有他們身上被鞭打過後的傷痕、臣服順從的眼神、以及身上能夠展現出奴态的小物件來的刺激。
他玩得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保守。他不玩插入,也不會主動要求對方插入其他情趣輔助的小東西,他只想要一個人乖乖地在他腳邊待着,像祖母家的波斯貓那樣乖順。
所以丁柏覺得自己是個無性戀。在與各類sub相處時,任由對方在他身上胡亂地蹭,他也毫無反應。
沒有性的調教不會快樂,但丁柏無法在這種關系中勃/起,即便他的生理功能很正常。
可陳均對他來說有些不太一樣,蹲在他身邊的陳均,啃手指的陳均,說話輕柔的陳均,都能讓他起一些反應。
床上的陳均此時正給尾巴根部塗抹潤滑油,再慢慢送進身體裏。
尾巴很大,不僅僅指毛發,肛塞部分也很大。陳均塞得很吃力,他沒有用後面自/慰過,也很少往身後插入過東西,即便要插,都是一些型號嬌小的情趣用品。
丁柏寄給他的這條尾巴,太大了。
第一次塞進去的時候他就發誓絕對不塞第二次,這才距離發誓沒兩個月,他就開始第二次摸起這條尾巴。
“啊…”陳均忍不住低吟,直到終于塞進去後,他漲得不能自己,臀/部高高翹起,将頭埋在枕頭上大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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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柏靠在門口看着他做完最後的動作,也将最後一口煙吸完,大步向床邊走去。
燈光是冷白色的,盡數打在陳均的身上,使他看起來更白了。兩腿分的很開,上半身幾乎是全趴在床上了,只有屁股擡得很高。黑色的尾巴從股間墜落下來,襯得他大腿的膚色很白。
“疼嗎?”丁柏撫上他背脊處突出的蝴蝶骨,坐在床沿。
陳均擡起頭,伸手去摟丁柏的脖子,悶悶不樂地說:“太撐了,都快撐吐了。”
“你很乖。”丁柏看了眼他身後的尾巴:“尾巴也很好看。”
陳均笑言:“主要是您的審美好,其次是我長得好。”
丁柏也笑了,摟住他的腰,輕輕拍了拍陳均的臀肉:“夾緊,別掉出來了。”
“它太粗了。”陳均蹭了蹭他的臉:“我又不是松貨,哪裏能掉出來。”
“什麽意思。”丁柏沒太聽明白。
陳均尴尬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再做解釋。剛一低頭,便見丁柏褲裆處有些鼓囊,他猶豫片刻,才問丁柏,需不需要他幫一下。
丁柏邊說不用,邊擡起他的頭,問他:“以後還要像今天這樣沒禮貌嗎。”
陳均搖了搖頭。
丁柏又問:“還鬧脾氣嗎。”
陳均再次搖頭。
丁柏親了親他,又把他往腿上抱,讓他岔開腿跪直了在丁柏身前。
陳均白得發光,身上的肌肉線條不算深邃,但很有力量。他早就沒有讀書時那麽有閑心,每天荒廢學業頻繁去健身房打卡了,他現在最多一個星期健兩次身,用以增強自身抵抗力。
陳均被丁柏細細打量着自己的身體,不禁紅了耳根。他低下頭,低頭去用自己的嘴唇觸碰丁柏的嘴唇,一直索求親吻。
“以後可不可以只要我說了話,您就搭理我啊。”
丁柏的手從他的背脊劃過,中途在他腰間停了片刻,最終落至陳均的屁股上,拂過他身體與尾巴的結合處,令陳均克制不住地戰栗了一下。
“這個不行。”丁柏好久才開口,一開口便讓陳均垮了笑顏。
陳均賭氣似得從他身上起來,伸手拔了身後的尾巴,轉身爬進了被窩裏,用被子把渾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丁柏。
丁柏有些無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地兒,讓陳均坐過來。
陳均一動不動,還是看着他。
丁柏剛才嘗了點陳均的甜頭,任他此刻作一作,也沒什麽不耐煩的,只要別太過分,丁柏都能忍受。
陳均不說話,丁柏也不打算說話,他從骨子裏就不太喜歡求着別人做事。可他不說話,陳均也不想主動說話。
過了許久,兩人依舊僵持不下,丁柏這才開始有些不耐煩。他突然站起身,把陳均吓了一跳,以為他要走,連忙從被子裏出來緊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丁柏的腰後。
“我去抽煙。”丁柏平淡地說話,讓陳均有些緊張和害怕。
“對不起。”陳均開始道歉,“真的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就是不喜歡您總是不理我。”
說完,陳均抱得更緊,确認丁柏不會掙脫開,才繼續說:“您說我是您的愛人,可談戀愛之間,雙方都應該相互尊重啊。”
“您總是對我愛理不理的,讓我很恐懼。”
“陳均。”丁柏叫了他的名字,陳均趕忙點頭應了。丁柏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陳均的手指,“你把手松開。”
陳均不肯,他怕丁柏會離開卧室,然後走至大門,換上鞋打開門出去,再也不理睬自己了。
丁柏忽然很煩躁這樣的陳均,不夠坦誠,喜歡藏事,然後無理由地鬧騰。明明前段時間的陳均還很乖,像極了祖母家裏的那只波斯貓,黏着他,随叫随到,被丁柏撸痛了也不敢動彈,只是細聲地喵一句向丁柏表達自己很疼。
“陳均,你這樣讓我很反感。”丁柏微側臉瞥向他:“有事就說,為什麽要鬧脾氣。”
陳均不敢回話。
“第二次了。”丁柏說:“你們中文裏說過事不過三,你要求我尊重,那你呢。”
“你現在在做什麽。”
陳均頓時啞了聲音,微微松開手,再次道歉:“對不起…”
陳均連手都還沒徹底松開,丁柏便毫不猶豫地拉開他的手,反過身面對着他。
“陳均,你很乖,我誇過你很多次,不是嗎。”
陳均低頭,緩緩開口:“是。”
丁柏繞過他,拿起方才從鞋櫃拿進來的煙盒,快速地點燃一支,放置嘴邊吸了一口,拉開電腦桌旁的椅子坐下,才說:“那你再乖一點,看着我,能做到嗎?”
陳均沒有立即回答他,他擡起頭看向丁柏,丁柏的臉在煙霧後有些朦胧。
頓然,陳均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微信語音通話的提示音,他一怔,看了眼丁柏,還是起身下床從褲子裏掏出手機。
是趙娴。
他将手機靜音,并不打算接這通電話。趙娴比他還要敏感,很重視他的情緒,他不能保證自己此刻可以用平常心跟她聊天,讓她什麽也發現不了。
放下手機後,陳均感覺到心力交瘁。
他跟丁柏無法溝通到同一個層面上,丁柏太主觀臆斷,總是刻意在引導陳均的思路,不允許陳均發表主觀和客觀的想法,只準跟着丁柏的想法服從下去就好。
陳均想象中的戀愛并不是這樣,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這一段感情倆人剛開始打算深入進行,便産生了矛盾。
他們都不是完美的人,但大千世界,沒有誰是完美的。
陳均患得患失,越害怕越要折騰,而丁柏太過主觀,只接受自己想接受的,極少注重別人的想法。
陳均嘆了口氣,“我可以做到,可我真的很希望,您可以關注一下我。”
丁柏沒說話,他又點燃了一根煙,直到這根煙抽至一半,他才說:“我很喜歡你,這是我自己也沒有料想到的。可你現在太令我煩躁了,我憑什麽要應和你所有的話呢?”
陳均猛然擡眼看着他,他抖了抖嘴唇,“您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陳均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鬧得這樣嚴重,他在馬路邊接到了丁柏電話,看到了丁柏的車,與丁柏互相親吻,感受丁柏對他的溫聲細語和突如其來的寵溺,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他不知道現在是更後悔自己剛才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将事情揪個清清楚楚多一些,還是後悔自己一開始就要鬧情緒多一些。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丁柏,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您再說一遍。”
丁柏掐滅了手裏的煙,準備站起身往外走。
陳均抖着身體,他深呼吸一口,起身趕在丁柏前面,拉住丁柏的手。丁柏的手有些微顫,他看了眼陳均,用力甩開了陳均的手,大步向大門走去。
換鞋時,他對陳均說:“你要冷靜一下。”說罷,轉身離開了陳均的家。
陳均很難過,眼眶酸澀,卻連哭都哭不出。他轉身走回卧室,将搭在床尾的毛毯披在身上,拿起手機給丁柏發微信。
J:您是要跟我分開的意思嗎?
丁柏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