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城外

齊桓晃晃悠悠的在燕京城的城外走着,春雨過後,城外的路有些不好走,齊桓左蹦右跳的躲着小泥坑,不願讓泥點沾到自己的褲腳。

齊桓一個沒留神,踩到了一個泥坑的邊,腳一扭,坐在了地上,小心了半天全是白搭。衣服下擺全髒了,手上也是泥巴。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齊桓心中一喜,忙爬起來看向馬蹄聲的方向。

來人遠遠就瞧見了齊桓,近了看到是一個小泥人兒之後皺了皺眉頭,繼續向前。

齊桓臉上和善的微笑僵住,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人不是應該問一下他怎麽了,是否需要幫忙之類的話嗎?這人怎麽就瞧了他一眼然後就走了?

“哎,小哥,小哥,你別走啊!”齊桓反應過來,叫着馬上的人。

那人聽見齊桓叫他,本不想搭理,但想起少年狼狽的樣子還是讓馬停了下來。

齊桓單腳跳了兩步到馬跟前,笑嘻嘻地道,“這位小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腳扭了,能不能麻煩小哥捎我一段,把我帶進城,進城以後我必定好好感謝小哥!”

那人看着齊桓一身的泥,聽他想要和自己同乘一匹馬,毫不猶豫道,“不行。”

齊桓聽他拒絕了自己,也不氣餒,繼續道,“那這樣,能麻煩小哥你進城到我家給我家裏人說一聲,讓他們來接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那人垂眸思量,齊桓見他在思索,開口道,“小哥,在下對面相頗有研究,與小哥萍水相逢,見小哥相貌非凡,但印堂發黑,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災啊!這樣,我告訴你個……”

“你胡謅什麽?你是算命先生不成?”本來見齊桓面如冠玉,還有一雙小虎牙,看着挺舒心的,沒想到竟是個怪力亂神的。

齊桓清清嗓子,“在下不才,正是一名算命先生。”

“算命的,我告訴你,我從來不信命!”那人不願再糾纏下去,打馬離去。

齊桓見他走了,猝不及防,“哎,小哥,我還沒告訴你我家在哪呢!”

那人進了城,想了想,下馬找了輛馬車去城外接齊桓。

那人牽着馬在街上走着,想着剛才少年的氣度,像是大家出身,可燕京城裏的王宮公子他基本都認識,沒見過這號人物。

想的太入神,沒察覺到直朝他頭上砸來的東西,一個酒壺砸在了他腦袋上,當即流了血,旁邊樓上傳來兇悍的罵聲,那人閉着眼睛,平了平怒火,這就是那小泥人兒說的血光之災?

齊桓坐在馬車裏,昏昏欲睡,突然馬車停了下來,齊桓睜開眼睛問道,“怎麽了?”

車夫在外面回答:“好像前邊出了什麽事……有個婦人在酒樓裏看到她相公帶着別的女人吃飯,和她相公打架,把酒壺從樓上扔下去砸到人了。哎呦!是給我銀子讓我來接您的那位大爺诶!”

齊桓聞言,微微一笑,整了整衣冠,自言自語道,“不聽八爺言,吃虧在眼前哪!”

過了一會,前方的人群散開了,馬車繼續向前走。

齊桓被車夫扶着下了馬車,看着眼前的府邸,眼中情緒不明,扯起嘴角,走上前,被門外的護衛攔下。

齊桓看着年輕的護衛,知他們肯定不認識自己,笑了笑,臉頰兩邊露出酒窩,“勞煩兩位大哥通報管家一聲,就說齊桓回來了。”

護衛見齊桓笑的開朗,宛若鄰家小弟,雖然衣衫髒污卻并無惡意,且這少年也姓齊,說不定是主子的親戚,轉身進府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兩鬓微白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從前院走來,看到門外站着眉眼含笑的年輕人,與老爺年輕時一般無二,且能看出幾分少年幼時的模樣,管家激動道:“少爺!”

齊桓上前扶住管家,“福伯,我回來了。”

管家近了才看清齊桓的衣服,“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說吧,我爹再過兩三日也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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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桓拜訪完蕭平遠,回到前廳,看到了兩個人,一個他認識了很多年,一個他前兩天才認識。

站在前面的人看見齊桓,欣慰一笑,“什麽時候回來的?”走近拍了拍齊桓的肩膀。

齊桓開心道,“前日回來的,這位是……”齊桓看向蕭啓山身後的人,沖他眨了眨眼睛。

蕭啓山回頭,道,“這是我的副官,姓張。”

齊桓拱手,“張副官!”

蕭啓山對張副官道,“這是我……”

“我姓齊,叫齊桓。”齊桓沖蕭啓山搖搖頭。

這時侍女來上茶,對齊桓俯身,“八爺請用茶。”

齊桓接過,笑眯眯道,“多謝。”

張副官點頭,“八爺。”

齊桓出了蕭府,走到一個酒樓門口,看了看身後,“跟了一路,不如一起吃頓飯?”

拐口走出一個人,“你怎麽知道我在跟着你?”

“我都跟你說了我會算命,當然是算出來的了!走走走,我肚子餓了,進去吃飯,就當還你那天叫馬車的情。”齊桓走過去拉着那人的胳膊進了酒樓。

齊桓夾了一塊紅燒茄盒放到張副官的碗裏,“快吃快吃,別和我客氣啊,你是佛爺的人,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別客氣啊!”

“首先呢,我敬你一杯,多謝你那日叫了馬車去城外接我。”齊桓一杯飲盡,咳嗽不止,吐着舌頭,“咳,這燕京城的酒怎麽這麽烈啊?”

張副官默默的倒了一杯茶,遞給齊桓。

齊桓接過,一口氣喝完才緩了一點點,“謝謝啊。”

“以前在這燕京城中怎麽沒見過八爺?”

“哦,我啊,從小在山中長大,修習相面之術,那日我們見面是我第一次回燕京,你沒見過我很正常。”齊桓覺得這酒雖然烈,但實在很醇香,忍不住又倒了一杯,給張副官也倒滿了一杯。

張副官聞言,想起那日的“血光之災”,心裏其實還是不怎麽相信的,只覺那次只是個巧合,卻也不像那日宣之于口。

一擡頭見齊桓已雙頰通紅,眼泛迷離,糟了!他竟忘記了,這

珍味居的酒雖然香醇甘洌,卻後勁十足,一般酒量的人頂多三杯就會上頭。瞧這齊桓才一杯半就這樣子,怕是酒量極差。

張副官輕晃齊桓的胳膊,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意識,“八爺?”

“嗯?”齊桓聽見有人叫他,迷迷糊糊擡頭。

這一眼瞥的張副官心口一滞,他是知道齊桓長的俊美清逸,但這燕京城中不乏俊男美女,尤其是……齊桓也就不算多麽特別了。

現在醉酒的齊桓卻格外吸引人,五官看起來份外鮮明,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那雙桃花眼,平時一笑便顯得有些勾人,如今許是酒氣氤氲,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尤其是雙唇,沾了酒漬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

張副官想到剛剛在蕭家,他那笑颦間,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若隐若現的小虎牙,笑起來時臉上還有酒窩。齊桓身材高挑挺拔,氣質溫和,許是自小在山中長大,肌膚白皙若玉,靈動的眼中有些不染世事的純真。也不知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一眼看去,俊俏溫潤,貴氣卻和善的氣息令人忍不住靠近他。

張副官回過神,見齊桓确實是醉了,無奈先出去找輛馬車,“八爺,你在這乖乖別動,我去去就來。”

齊桓乖巧答道,“好,小八在這乖乖的。”

張副官見他乖巧聽話,與那日在城外聒噪的樣子判若兩人,心中微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今日很反常,下樓給了掌櫃一錠銀子,“我們那桌先不收拾,讓他坐着。”

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進齊桓,輕拍齊桓的肩膀,“少爺?少爺?”見無人應答,一人一只胳膊架着齊桓走了。

張副官在酒樓附近找了輛馬車,讓車夫在酒樓門口等着,自己上樓去将齊桓帶下來。

張副官上了樓,見剛剛坐着的那張桌子空無一人,轉身問旁邊桌的人,“剛剛坐在這裏的少年呢!?”

旁邊桌的人見他一身怒氣,身形有力似是習武之人,怕波及到自己頭上,忙道,“被……被他們家下人帶走了。”

張副官不信,下樓去問掌櫃,掌櫃說,“兩個漢子背着那個年輕人去後院了,說是他家少爺喝多了想吐,我可不願讓他吐在我店裏。”

張副官追到後院,沒有齊桓和那兩個漢子的蹤影,後院有個後門,通往另一條街,張副官站在後門環視四周,問來往的人是否見過齊桓,答案皆是搖頭。

張副官眉頭緊皺,齊桓才來燕京不久,人生地不熟,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麽仇家。

街邊一個小乞兒蹲在路邊看了張副官半天,怯生生的走過去,“你說的那個人,我剛剛見過。”

張副官盯着小乞兒,“他們去哪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給我銀子。”

張副官将懷裏的銀子塞給小乞兒,去了小乞兒口中所說的萬花樓。

兩個壯漢還帶着個醉酒的少年,大白天是不可能走正門的,張副官悄悄拐到萬花樓後面的街,翻牆進了萬花樓。

“那個小子長的真不錯,喝醉了看着更勾人,也算賣了個好價錢。”張副官隐在牆角聽見兩個壯漢說話。

“就是不知道秋媽媽是打算讓他接客還是送人啊。”張副官心中一緊。

張副官等那二人走了以後,抓了一個端茶的丫鬟,問出齊桓的所在,确定裏面沒有別人以後,推開門,看到齊桓的樣子,張副官怒火中燒。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了!開坑了!鼓掌!

實在忍不住激動,先放一章預熱一下,對于我這cp粉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将自己喜歡的cp寫成文!!!然後将腦補的梗,遺憾的梗補齊全了!讓他們撒糖虐狗!

最近在寫學年論文,馬上又要考六級,超級忙,但是無法阻擋我一顆寫副八的心!争取隔日更!

小天使們快點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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