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恩人

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齊桓醒了過來,酒的後勁讓他還有點頭暈,搖搖腦袋不知今夕何夕。齊桓閉上雙眼定了定心神,再睜開眼睛。四周環境陌生,屋子裏的陳設略顯俗氣,最重要的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被吊在房梁上?

齊桓掃視了屋子一圈,他剛回燕京城沒幾天,認識的人沒幾個,怎麽會成這樣?

不管怎麽着,先得知道他們的目的,齊桓清清嗓子,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聞聲來了兩個漢子,面相兇狠,“嚷嚷什麽!”

“嘿嘿,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我們素昧平生,不應該有過過節啊?”齊桓保持着最大的笑容。

一個衣着清涼的女子進了屋,打量物品似的上上下下瞧了齊桓一遍,轉頭對兩個漢子說:“這次的貨還不錯,皮相好看幹淨,笑起來還挺招人疼的,價錢就按剛剛說的。”

齊桓對女人說,“這位姐姐,這是要做什麽啊?”

女人用絲帕捂着嘴笑道,“還是個純真少年哪,這回可算撿着個寶貝了!”

“只要你乖乖聽秋媽媽的話,秋媽媽包你吃香喝辣,以你的樣貌說不定還能跟着貴人過好日子呢!”

齊桓聽了這自稱秋媽媽的女子的話音,心裏想着自己現在該不會是在青樓裏吧。齊桓道,“秋媽媽,我是……”

一個小丫頭急急忙忙跑過來,“秋媽媽,不好了,仙音姑娘和流翠姑娘吵起來了!”

秋媽媽一聽,臉色一變,“她們兩個一天天就知道吵吵吵,要不是她倆還有點姿色會點才藝,我早就把她們賣給王員外做小妾了!”秋媽媽對兩個壯漢道,“把他嘴堵上,打暈了,省得他亂想亂動,等我回來再說!”

兩個漢子照做,拿了錢便走了,屋子裏就剩下被吊着的齊桓。

張副官一推開門就看見齊桓雙手被向上綁着,整個人吊在橫梁上,垂着腦袋,嘴裏還被塞了一條帕子。

張副官怒火攻心,從腰間掏出匕首,砍斷繩索,一把抱住掉下來的齊桓。

“八爺!八爺!”張副官焦急的喚了兩聲,卻不見齊桓醒來,他抱着齊桓轉身走出屋子。

他進來之前讓人給萬花樓找了點事做,現在的人全都到前面去了,後院剩下的丫鬟剛剛都被他打昏了。

張副官将齊桓抱到了附近一家客棧,讓掌櫃的開一間上房再去請一位大夫,剛将齊桓放在床上,齊桓就醒了。

齊桓頭又暈又漲,醒來看到站在床邊的人心中微定,“張副官。”

“八爺,你醒了。”張副官倒了一杯茶,将齊桓微微扶起,喂他喝下。

齊桓喝完一杯茶,腦子更清醒了一些,才發覺自己兩條胳膊像是被人卸了,又疼又無力,“我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

“一家客棧,我不知道八爺府上在哪裏,也不好帶八爺回蕭府,所以先找了家客棧。”

“對對對,要是姨……一下讓鎮南王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要罵我不好好學武了。對了,張副官,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齊桓差點說漏嘴,連忙轉移話題。

“都是我不好,我若是讓小二去叫馬車,八爺就不會被賊人擄了去。八爺身上可還有其他不适?”張副官問道。

“嗯?沒了沒了,他們就把我吊起來,其他再沒什麽了,不過他們為什麽要把我抓進去啊?”

“呃……”張副官看着眼睛裏是真切疑惑的少年,不知該怎麽回答他,難道要告訴他這世上不只有人喜歡女人,還有人好男色?尤其是在這奢靡繁華的燕京城內,達官貴人喜歡年輕稚嫩的少年不是少有之事。“可能是他們看你可愛……”

“張副官,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我怎麽說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你怎麽可以用可愛來形容我!”齊桓一掀被子跳起來,渾身無力讓他又倒了下去。

張副官忙扶住他,“好好好,八爺,對不住,我不應該這樣說你,你府上在何處?我送你回府。”

齊桓告訴他齊府的位置,到了快傍晚,齊桓的胳膊能自如行動了才在張副官親自駕着馬車下回了齊府。

齊桓回來先去了府裏的祠堂,他爹果然在那裏,站在一排排牌位前凝神沉思。

“爹,我回來了。”齊桓輕聲道。

齊禹明扭頭看見了兒子,溫和一笑,若是年輕二十歲,簡直就和齊桓一模一樣,只是比齊桓更加內斂,像是山中沉積多年山泉,一笑能滌蕩人心中的污濁。

“桓兒,來,給祖先上柱香。”

齊桓應是,莊重的拜過祖先,上了香。

“給你娘上柱香,讓她好好看看你。”

齊桓規規矩矩的跪在蒲團上磕頭行禮。

齊禹明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心中感嘆,妻子早逝,桓兒便早早沒了母親,當年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忽視了他和妻子唯一的骨血。讓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機,趁虛而入,發生了那事……後來他為了保護桓兒平安長大,不受燕京這大染缸的影響,帶着桓兒去了山中定居,他将自己所會的一切全都教給了兒子,十幾年又當爹又當娘還當着先生。

一直到桓兒有能力在這燕京自保生存下去之後,他才決定帶他回來,畢竟現在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這大燕還要靠他們來保護。

“今日去哪兒了?”齊禹明看着清俊的齊桓,大家都說齊桓像極了他,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齊桓最像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有着一雙和他一樣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的柔情讓他當年情難自拔,現在每每想起卻心如刀割,總覺得妻子還在他身邊,從未離去。

“孩兒今日去了蕭府拜訪鎮南王。”齊桓答道。

“是應該去拜訪他,當年……他……他可還好?”

“鎮南王精神挺好,就是,面相嚴肅,看着不易親近,但對我還算和氣。”齊桓想起那個年紀比他爹大了十歲的中年男子,他是二十年前大燕國的戰神,百戰百勝,至今在戰場上還流傳着他的神話,敵人聽到他的名聲腿都會發軟。但他到底老了,漸漸地,他的兒子蕭啓山開始崛起,頗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架勢,保着大燕疆土的安定。

“那是自然,他是戰場出身,殺氣重,面相久而久之就會威凜。見到啓山了嗎?”齊禹明想起那個像極了鎮南王的孩子。心中微哂,子肖父所言果真不假,桓兒和啓山像極了他和鎮南王的少年時期。

“見到了,他還挺好相處的。”

“以後,多和啓山走動走動,你在山中多年,雖有我的教導,時易事移,光是聽我講,你到底不是特別了解燕京城內的世事。跟着啓山,為人處事方面,多向他學習。你們兩個也可以互相說說話,做個伴,他……也是個可憐孩子。”

齊桓朗聲道,“是,爹。”

燕京城內熱鬧非凡,城外卻是另一番景象,燕京城西邊的滄州鬧了蝗災,導致莊稼顆粒無收,家家戶戶緊着餘糧過了一段時間卻已是山窮水盡,等了許久卻還是沒有等到朝廷赈災的糧食下來。

一些心思活絡又膽大的,帶着家裏人一路乞讨,走到了燕京城,燕京城外陸陸續續聚集了不少災民。守城的官兵也不知是受了誰的命令,竟不許那些災民入城,災民一路奔波已是勞累不已,到了目的地卻未能達成心願,一下病了好些人。

張副官這日跟着蕭啓山出城辦事,看到了這副場景,蕭啓山問身後的手下,“陛下知道這件事嗎?”

那人低聲道,“陛下這幾日新得了兩位美人,整日與美人在殿中飲酒作樂,朝政由右丞相暫管,這燕京守城統領是右丞相的女婿。”言下之意,就是有人蒙蔽天聽了。

蕭啓山點點頭,“去給守城的說一聲,不讓進可以,但是不許對百姓動粗。”

蕭啓山幾人去了燕京城附近的慈恩寺,慈恩寺有兩座,一座大慈恩寺在燕京城東,供皇家王公貴族及三品以上的官員禮佛。一座小慈恩寺在燕京城西,供燕京城裏的百姓朝拜。

蕭啓山去的是小慈恩寺,他征戰沙場十多年,有許多手下沒能回來,他将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刻在木牌上,放在小慈恩寺的一間禪房裏,過段時間便會去看看,提醒自己牢記肩上的責任。

張副官自小就跟在蕭啓山身邊,禪房裏的也都是和他一路出生入死過的人,心裏自然有些不好受。

不過在寺廟前院靠近大殿的地方,立着一塊寫着“算命解簽”的布幡,旁邊設了一張桌子,桌上簡簡單單僅有紙筆,桌後坐着一個身穿白袍,面容清秀的男子。

張副官走過去,對着一臉高深莫測的男子道,“八爺,你在這做什麽呢?”

齊桓正在竭力使自己看的穩重一點,沒想到一見張副官全都破功了,“張副官,你怎麽也在這兒啊?”齊桓一笑,穿着白袍本來有些大師的仙氣兒,但因燦爛的笑容而露出的虎牙瞬間讓他沾了地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心好累啊,學年論文被分到的導師是個大佬,我們組裏的兩個同學給他發了郵件,被大佬王之蔑視了,差一點就要發了郵件的我及時停止,沒有發出去,抱緊胖胖的自己瑟瑟發抖。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改了,但是又不敢發給大佬請他審閱,現在自己看論文覺得太淺了,當初選題怎麽就選了禁锢性辣麽強的啊!!論文和大佬讓我心塞塞啊,不想改不知道怎麽改但又不能不改。。怕發給大佬被大佬碾壓。。。

小八,笑一個讓作者開心開心。

齊桓:“你怕是石樂志。⊙_⊙”

張副官:“讓誰給你笑一個呢????”

作者:“向大佬低頭!_(:з」∠)_”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