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情忽翕忽張,由悲轉樂、轉狂放、轉憤激、再轉狂放、最後結穴于“萬古愁”,回應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氣勢,亦有曲折,縱橫捭阖,力能扛鼎。
他們不相信,一個閨閣中的女子能有如此的見識,能在一首詩中表現出如此文采。
所以,就算後面緋色拒絕了他們的問話,交流,他們也不在意,研究這首詩中的意境。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什麽意思,她要表達的是什麽。然而如此絕的一首詩,她竟然作出來就說忘記了,這讓他們詫異的同時。也對緋色的好感消失的一幹二淨,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文人的行為。若是緋色聽到衆人的心裏話,會恥笑一聲,然後答“我本來就不是文人。”
185雙胞
在所有人都看着緋色的時候,對面的尚之城回答了緋色。
“貴小姐失憶還真是徹底,這個問題你問個丫頭都應該知道吧!可見你對家姐不甚關心納!”尚之城搖着扇子,對于緋色口語間的敬語不當一回事兒。
“皇後娘娘千金之軀,趨是我這種小人物可以了解的。”緋色說着,口中的笑容倒是停了下來,嚴肅的說道。
她表現出來的多尊敬呀!對那個表裏不一的女人,殺她是吧!她對她沒好感了,以後最好不要惹到她。
若是她不死心,在派人來殺她,她可是真的會不服氣了,然後做出什麽事情來,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以卵擊石的後果,所以她不會正面迎擊的。
而看了這麽多的宮鬥片,看了這麽多的宅鬥片,若是一小點都沒有學到,她真的不用活了。
但是……,那個女人終究是在皇宮裏,她動不了手,并且不知道從哪裏去動手。
可是若是南甯配合,這個就是件很好完成的事情,但是南甯會願意嗎?這種事情除了對皇後有損害,對南甯同樣有。
緋色想着,把視線轉向了南甯,卻發現他也在看着自己,幽暗的眸子裏閃着莫名的光芒。
在緋色看向他的時候,他飛快的移開,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讓緋色差異,南甯看着她做什麽,而且那種眼神,竟然讓她看不懂,帶着某種情愫,那是什麽。
緋色才想要深入的觀察,手邊傳來一陣疼,她扭頭。楚天钊臉色不難看,甚至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而手指并攏在一起,正掐着她嬌嫩的肌膚。
緋色瞪了楚天钊一眼,收回自己的手。這個臭男人。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候冒出來,不是弄疼她,就是打斷她的思路。她才想起,她還和尚之城對着話的呢?趕忙扭頭看着尚之城。
尚之城也正看着她,眼神沒有剛才那一刻閃過的鋒芒,倒是平和的如同一灘死水,沒有任何的變化。
緋色看着尚之城,她可是表現出她的尊敬了。尚之城沒有回答她,而一個白衣男子卻回答了她。
他是這幾人當中,少數的幾個對緋色保留着好感的人。緋色的那首詩。那美麗的身影。那首讓他深有體會的詩句。都不妨礙他對緋色很有好感,而他的腦海中最多的卻是緋色站在茶棚裏。
臺子上那段激憤的話,讓他銘記于心,後面這首詩。完全是意外之舉,讓他聽到的時候,臉色漲紅。頓時迷戀上了她調笑的身姿,優雅的和尚之城對話的模樣。
“貴小姐,之城和皇後娘娘是孿生同胞呢?”這位白衣男子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身飄逸的白衣。他的皮膚很白,就像絕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樣;但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
緋色把視線轉向了他,有些詫異的看着這個人,樣貌不差。來到這個地方的人相貌如何會差呢?
緋色對着他點爾致意,笑容滿面,原來皇後和這個丞相公子是雙胞胎呀!據說雙胞胎的感情都很好,特別是男女雙胞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怎麽樣,若是真的話,這個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後的心意。
而他又是南甯的好友,緋色的視線懷疑的在兩人身上來回的掃描。到讓南甯看着緋色瞥起了眉頭,不明白緋色為什麽這種審視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有奸情的那種樣子。
而那名男子看着緋色對着他笑了以後,頓時紅了臉。他不同在座的幾位,家父都是朝中不可缺少的棟梁,他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雖然也是書香門第,然而他的家庭早在祖父的那一代就沒落了。
他也被遷出了上京城,他從小就不是在上京城長大的。但是雖然沒落了,祖父卻一直看不起商人,總覺着文人是高人一等的,一直都是注重着門第之風。
到了父親一代,父親寒窗苦讀數十載,卻從未高中,這讓祖父也心急,在父親第五次考核未過的時候,氣的病死了。父親也酴醾了起來,把所有的重擔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地方也是有考科舉之說的,據說是先祖皇登位時就實行了這一個制度。讓緋色懷疑這個先祖皇要麽是穿越的,要麽就是他身邊的人是穿越的,但是她找遍了好多史書記載,都沒有這個人。
而先祖皇表現出來的也的确不是一個現代人得樣子,讓緋色打消了這個懷疑。
這裏的科舉和古代的一樣,也是分為狀元這種考試。狀元是第一名,得面見天顏,安于官職,以名列第一為“元”,鄉試第一為“解元”。舉人進京參加禮部考試者,皆須投狀。考試成績居首者為狀頭,故有“狀元”之稱。考中狀元者,號稱“大魁天下”,為考試科名中最高榮譽。唐代起,如殿試一甲第一名,亦稱“殿元”。榜眼:殿試一甲第二名稱為“榜眼”。宋代将第二、三名均稱為榜眼,意指榜中之雙眼。後專指第二名。探花:科舉考試中,殿試一甲第三名稱為“探花”。唐代進士在杏化花園舉行“探花宴”,以年少英俊的二、三人為“探花使”(又稱“探花郎”)。南宋以後專指第三名為探花。
這些都和古代一樣,然而下面卻沒有秀才這些之說,考試只分學院。在學院裏考試合格,學院會挑出前面二十人參加科舉,若是沒錢讀書,卻想要考科舉的人。也是可以的,不過要到衙門報名通知,但是衙門裏收了他們多少費用,這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這種賄賂的事情,那個朝代都有,不管現代還是古代。否則如何會有這麽多的貪官污吏。
而這位白衣公子并沒有讓父親失望,第二年的時候就高中了,雖然不是狀元,卻因為是第三名,得以面見天顏,被皇上看重。官職雖然不高,卻也是在朝中任職了,還是在上京城,天子腳下任職。
他把父親接回了上京城,俨然成為了官員。這些年的讀書生涯和苦日子,讓他死板,呆木,對于才氣很是注重。但也是個善良的人,至少不是貪官。
他臉微紅,看着緋色的表情裏帶着一絲情愫,讓楚天钊看到了,頓時醋勁大生。他就說,不應該讓緋色來這種場合的,看,又掂花惹草了。
然他心裏雖然不舒服着,嘴上卻一句話沒說,他可是知道,緋色對他的生氣還未消退呢?這個時候在惹她不快,他真的是不要求得她的原諒了。
“原來如此!”緋色點頭,原來如此,這人竟然和皇後是雙胞胎,可真看不出來。而男生和女性的差別很大,看不出來也是應當的。其實尚之城并不老,也并沒有感覺比皇後年輕,只是緋色覺着氣不過這人的算計。
所以才這般說的,就是想要氣氣他,但是沒想到這人竟然全然不在意。
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問題後,緋色又低頭沉思,思緒不知道被轉到哪裏去了。現在日中了,已經過了兩個時辰,現在是未時,又稱為日昳,又名日跌、日央等:太陽偏西為日跌,約兩點左右。
只喝酒,沒飯菜,這酒喝的也沒了意思。
緋色出來的時候是墊過低的,過了這麽久,肚子也餓了。而南甯信中的游湖,緋色卻沒見到分毫。是游湖了,不過這個游湖是她們坐在船只裏看着,然後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更別說景色等這些東西了,這是坐在船上在湖裏蕩漾,但是那裏有游湖的感覺。緋色呆了一陣,在也呆不住,在南甯耳邊耳語幾句,自己倒是帶着春初出去了。
“小姐,奴婢竟然從不知道你有這等文采,平時小姐都只喜歡看書,不喜歡寫字,而且看得書全部都是野史和故事,奴婢還以為小姐不喜呢?”出來後,春初就和放飛了的鴿子,變得高興好動了起來。
在船艙裏很壓抑,全部都是些大人物在裏面,最主要的是,楚王和甯王這兩個人坐鎮。
她們連話都不敢說一句,這是規矩。
出來後,迎着風,春初好動了起來,和緋色也就沒了在船艙裏的威嚴。她看着自家小姐,笑着說着,她從來不知道小姐的文采竟然這般好,那詩句,作的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春初是識字的,并且對于文采這方面還有涉及,所以她能清楚的理解小姐念出來的意思。
“你還真以為是我作的,我可沒這個本事,只是想打擊下那個丞相公子的氣焰。”緋色也笑着,回着春初。
承認她其實不會作詩,這個是李白的,平時用用也就算了,但是不能連身邊的人也忽悠吧!
她還沒這麽厚的臉皮,更何況,她是什麽人,春初也應該了解清楚。才能更好的照顧她,不是嗎?
186算計
已經看不見岸邊,更看不見周圍有人,這條船不知道是向着那個方向行駛的。
周圍都沒見船只往來,而兩邊竟然已經看到了重重疊疊的山峰,和樹木。讓緋色想起了一段話來描寫這樣的景色。
一江秋水,依舊是澄藍澈底。兩岸的秋山,依舊在袅娜迎人。蒼江幾曲,就有幾簇葦叢,幾彎村落,在那裏點綴。你坐在輪船艙裏,只須擡一擡頭,劈面就有江岸烏桕樹的紅葉和去天不遠的青山向你招呼。
緋色笑着,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船頭的圍欄上,看着腳下的水。
這船是用人來搖将的,不過卻是下面一層,下面一層是搖将的人,而上面這一層才是衆人坐的船艙。
緋色吹了一會兒風,在海面上,風來的速度很快,去的也很快,卻從不間斷。所以就算豔陽高照,太陽光炙熱的掃描着大地,湖面上波光粼粼。
緋色還是不覺着多熱,倒是有一種涼爽的意味,已經深夏了。
她和春初在船艙外面有說有笑,沒多久,卻見出來了一人,緋色沒有在意,這人不是南甯就是楚天钊。不可能會是別人,因為除了這兩個人,。沒有誰會閑着無事出來瞎逛。
但是卻在回過頭的時候,緋色差異了一下,因為這就是剛才答應了她一件事的丞相公子。
“貴小姐倒是會偷閑,出來吹吹風,觀察周圍的風景,也是一種惬意。”尚之城看着緋色,笑道,他的眼底卻有着冷意,說着的話明明是暖和的,這種熱天,卻讓緋色打了個寒戰。
這個男人很恐怖,而且有讓人讨厭不起來的氣質,這種人很危險。她是聰明人,所以離他遠點是最明智的選擇。
“尚公子不也是如此嗎?不然這裏可就沒有你的身影了。”緋色也笑着,表面上一點讨厭和遠離的意思都沒有。她也看着尚之城,這個男人有一張很好看的臉蛋,也有讓人瘋狂的本質。
“哦,可是貴小姐,在下一直想要知道,你讓我做的事情是什麽!”尚之城突然變了一個氣勢,配上他的身姿。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緋色卻沒被他吓到。只是看着這個男人,嘴角卻連笑容都懶得再裝了,春初一直站在她的身後,這個時候握住了她的手。
緋色捏了一下春初的, 表示她沒事。呵呵!這個男人竟然就為了做什麽事情而追了出來,并且一直追到了這裏。看樣子,不得到她的答複,誓不罷休的樣式。
“尚公子就這麽想知道,可以呀!但是需要你猜猜。我讓你做的是什麽!”緋色也不正面回答他,糾結這個問題已經在船艙裏糾結了半天,現在還來。她都沒有興致在陪他玩下去了,緋色臉色冷淡了下來。
面紗一直在臉上存在着,一雙肆意的眼睛卻明亮的讓人不容忽視。裏面的水光和波濤。不比看着她的臉蛋來的差。被遮住了樣貌,只能看眼睛,所以尚之城也一直不了解她在想些什麽。
卻是他遇到最難纏的女人,這個女人軟硬不吃的樣式,讓他也有些頭疼。
一般的女子,在他的溫柔攻破之下,早已經攜槍投降了。但是這個女人,他溫柔時候她不在意,他嚴肅起來她也不在意,倒像是百毒不侵一樣,讓尚之城很是不解。
而他卻必須要知道這個女人的條件,讓她趕快把這件事做了。否則……,他不敢預料後果,而家姐也傳信給了他,要讓他讓這個女人盡快的出嫁,若是嫁不了,那就讓她消失。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麽,宮宴裏,南甯對她的好感這麽明顯的表示,讓家姐感覺到危險了。所以第二天緊急的召喚了他,告訴了他,讓他盡快把這件事情完成,而他卻覺着,楚王和貴緋色的婚事就是一月了。多等這一月又沒有什麽損失,而家姐卻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
讓她看着南甯的身邊有女子,她的心就已經亂了,連他們這些親人都無那人重要。
尚之城鄙視的冷哼了一聲,被拖累了的家夥,等到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會幫家姐實現願望,可是,真的如家姐想的這般美好嗎?尚之城不以為意,他可不相信。
殘害了你家人的仇人,你還能共躺一床嗎?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家姐相信,那就夠了,她那個位置,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她都不稀罕,那更好,他和父親的計劃能更快的實施,需要她的幫助。
“貴小姐可真不是一般的喜歡繞圈子呀!在下還真的猜不出貴小姐的想法,所以才明确的問出。還希望貴小姐能給個答複,也讓在下早點完成貴小姐的任務,早點安心納!”尚之城收起了手中的扇子,雙手合并了起來。看着緋色,沒有笑,臉色有着冷意,卻如同平常人一般,沒有露出一絲一點要害人的心思。
“不然,知道自己欠着貴小姐一件事,在下會睡不着覺的。”尚之城說着,走了幾步,離緋色更近了,他的頭都快碰到了緋色的。他卻還有繼續向前走的樣式,緋色後退了一步,這不是怕他,而是和這個男的接近。
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個男人,太危險了,沒得都能給他說成有的。她心裏也有些不安,拉近了春初的手,卻在這時候看到了尚之城身後的楚天钊,她頓時跟他使了一個眼色。
希望楚天钊能看懂,她也從旁邊饒了過去,看向楚天钊,嘴裏歡快的說着。“你怎麽出來了。”
“看你這麽久不回去,出來看看你!”楚天钊也瞟了尚之城一眼,倒是實話實說。拉起了緋色的手就想要進船艙,但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好似想到什麽似地回頭看着尚之城。
“尚公子,內人有些不知禮數,還請見諒。”他笑眯眯的看着尚之城說完,然後轉身,潇灑的離去。
手臂卻被緋色給掐出血來了,什麽內人呀!她當人知道了,這是古人形容妻子的。丈夫喊妻子,就是喜歡內人,在外人的面前還比較喜歡喊賤內。
但是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內人了,他們還沒成親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不要看着時間短,但是中間的變數誰知道。
她還嫁不嫁給他還是個問題呢?這時候就把內人喊了起來,他也不嫌慎得慌。
緋色掐着楚天钊的手掌,使勁的使力。這個臭男人,內人,這個稱呼,緋色嘴角狠狠的動着,可以看出來是在罵人。但是卻沒一點聲音,只是嘴唇在動。
“楚天钊,我還沒嫁你呢?別亂喊。”走出了一段距離,緋色才停了下來,甩開楚天钊的手,看着他冷冷的說道。而楚天钊卻不在意的再次拉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蛋上,左右摩擦着,嘴角也渲染了一份幸福的笑意。
“早晚是的,這是提前預支呢?”楚天钊笑着說道,迎來緋色一個白眼。
這個人,真是自戀,他怎麽就知道她早晚會嫁給他。都說了還有一個月呢?這一個月的變換誰知道。
不要小看了一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好多人一個月經歷了人生的起伏。經歷了這輩子都沒經歷過的變換,他怎麽就能肯定他們中間會沒有變化。
所以對于楚天钊的話,緋色除了給一個白眼,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真不要臉!”緋色憋了一口氣,郁悶了半響,才緩緩的說了一句。這裏已經到了船艙裏了,在往前走幾步,就是剛才喝酒的地方了。
緋色不等楚天钊反應,就快速的走了進去,她蒙着的面紗因為走得快,風俗的關系,輕輕的飄起。露出哪一張絕世的容顏,而紅唇上的腫脹因為過了幾個時辰,已經消了一些,卻還存在着。
但是只是匆忙的一瞥,衆人只能看到那張驚世的容顏,卻沒注意她唇角的紅腫。
緋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衆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剛才的話題,當緋色不存在。而這些都是舞筆弄墨的事情,沒有談到國家大事。緋色坐下後看着南甯笑了笑。沒有加入這場讨論中。
而過了一會兒,緋色也不明白他們在讨論什麽的時候,一人竟然看向了緋色,說道。”貴小姐的文采出衆,想必書法也定是出衆,能請貴小姐試下嘛?”
他看着緋色的表情帶着崇拜,希望緋色能賜書法一樣。
而緋色腦子一瞬間蒙了,她哪裏會寫字,平時春初讓她練字都喊不動。對于書法,她簡直是死門,什麽都不懂呀!
所以緋色怔怔的看着說話的人,表情無辜,有些不解。這話題怎麽又轉移到她的身上來了,剛才不是還讨論的好好的嗎,一會兒的功夫呀!
她才剛剛進來沒多久,緋*哭無淚,卻在想怎麽逃過。
187小氣
緋色心裏在咆哮,而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讓她寫小楷還行,讓她寫毛筆字,還不如殺了她呢?然而這句話,她不敢說出來。
這裏一大幫的才子文人,說白了,就是國家未來的棟梁呀!随便拉出一個或許起不了作用,但是一大幫呢?
那絕對是讓國家損失的,而她現在還沒這個本事敢引起公憤。和這群文人對抗,因此,緋色等着衆人争先恐後的說完,才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各位都知道,我失去了記憶。作詩還能看書看回來,然而書法,沒有一朝一夕哪能成。”緋色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表情悲哀,讓衆人看着乍有其事。“若是我真的寫出好的書法,那真是天才了,可惜……”
緋色搖頭嘆氣,賣了個關子,停頓了幾秒,在衆人都提起心來等着她回答的時候。緋色才緩緩的說道。“我不是天才,沒能把書法給練回來,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痛楚呀!”
緋色說着,表情悲哀,把自己不會書法,卻希望自己是天才的想法,表現的淋漓盡致。讓衆人都看着緋色,人都是有缺陷的,作出如此富有感情的詩句。
然而,上天卻剝奪了她的記憶,讓她的人生從頭再來。而她說作詩是看書能看回來的,那麽從她醒過來,失去記憶以後,她到底看了多少書。才能有現在的文采,衆人又為緋色心疼了起來。
不在為難緋色,讓緋色安然的度過了這個時間。後面的時間也有問緋色的,只要緋色懵然的搖頭,衆人就不在刁難她。畢竟,她的記憶只是這幾個月的,她看再多的書,學習再快,在努力,也不能所有的都懂。
衆人好似從剛才那首詩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只是在文采上略微領前而已,對于別的領域一點也不動。找回了自尊的男人才子們,不在糾結着緋色那首詩的問題,到認真的品嘗,記錄下來。
緋色後悔,非常的後悔,若是知道游船就是這種,看着別人讨論着自己絲毫不感興趣的話題。你坐在旁邊無聊的想睡覺,然後這群人讨論起來就不會餓的一樣。到了吃飯時間,桌子上擺着的除了點心。酒水。就再無其他。她好幾次都想開口,想走了。
然而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可是……,這次讓她學聰明了。以後再想要她來這種場合,那就是妄想。
到了太陽落山,船只才慢慢的回到岸邊,而緋色已經餓得沒有了力氣,偏偏這群人精神奕奕。
下了船,橋邊還是熱鬧非凡,衆多的人群穿梭在街市上。街道兩旁種植着許多柳樹,而迎着水面向遠處看去,能看到對面的山。樹木漸漸的變成黑色的倒影,看不清身影。
透過松林的縫隙,望見那夕陽墜落下去,收斂了它的光彩,然後抛下雲朵。獨自溜到了地平線上。雲朵們不能借助于太陽的美麗光彩來梳妝打扮自己了,色彩由緋紅到粉紅,漸漸暗淡下去。
只是掃過一眼,肚子就傳來咕嚕的叫聲,緋色嘆了一口氣。文人們都相繼告別,而楚天钊站在緋色的面前,迎着最後的一縷斜晖。看着緋色,嘴角柔和的說着。“餓了!”
緋色甩了他一個白眼,能不餓嗎?一天沒吃東西了,那點心只是塞牙縫的,那裏夠吃。南甯這家夥,怎麽能這麽小氣呢?連飯菜也不提供一點。
心裏雖然咒罵着,緋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絲異樣也沒用流露出來。雙手摸摸扁扁的肚子,看向了南甯,這家夥正在和這些文人們道別。而尚之城也是先走的,走之前,他看着緋色詭異莫測的笑着。搖晃着他的紫色扇子,一甩身,潇灑的上了馬車。
現場就只剩下緋色,南甯和楚天钊了,兩人同時聽到緋色的肚子叫聲。楚天钊倒是關心道,而南甯卻是臉色變得尴尬紅了起來,他聽着好友們聊天,時不時的插上幾句。都忘記了時間,最後要走,還是緋色說天色晚了,他才反應過來的,時間過得真快。
而他視線停留最多的卻是緋色的身上,觀察者她的一舉一動,觀察着她的行為舉止,談笑風生。讓他覺着時間過得好快,希望時間在長些,以後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正當的理由去約她。
畢竟今天被楚王追到了船上,這種事情可不好在發生第二次。
南甯因為期待着時間慢些,他也就沒有覺着時間過得有多快,也就沒有肚子餓,讓所有人陪着他一起餓肚子。這中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了這個疑問,所有人都肚子不餓似的。
就連楚天钊也沒說話,所以緋色才忍耐着,餓到了現在。
“緋色,真是抱歉,因為高興都忘記了時間,讓你餓了一天。”南甯臉紅尴尬的憋着,半天才道歉道,緋色擺手,表示不在意。嘴角還噙着笑容,安慰的說着。“沒事的,反正也不是很餓,就當減肥了。平時我還覺着自己吃的多了呢?今天剛好可以省下來。”緋色笑呵呵的說着,不等楚天钊在說話,她就在次開口。
“今天很謝謝你帶我出來玩,天色晚了,也應該回去了。我就先走了。”緋色向着南甯擺手,就要告辭。
将軍府的馬車早已經在一旁等着,車夫站在馬前,拉着馬,而秋落早已經站到了馬車旁。
飛快的道完別,緋色就快速的走到了馬車旁,秋落也很會看眼色,扶着緋色一下子就坐上了馬車裏。一般情況下是,緋色上了馬車後,秋落和春初會尾随而至,然而她上了馬車一分多鐘了,還是沒見到那兩人。
緋色剛想新開簾子,看情況,簾子就被新開來。上來的不是春初及秋落,而是楚天钊。
緋色詫異的看着他,這個人來做什麽,不是肚子餓了嗎?還不回去。緋色仰頭,詢問的眼神已經掃到了楚天钊的臉上。楚天钊坐了進來,才柔和的看着緋色,無奈道“我的馬車已經回去了,只能跟你搭個順風了。”
楚天钊的語氣那裏像是求人的态度,他像是在強調着這件事情,吩咐着別人如何去做。緋色挑眉,馬車回去了,呵!他可真會找理由。
“車坐不下。”緋色直接拒絕,這個男人就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緋色的話音剛落,他就擡起頭,奇怪加疑惑的看着緋色。“車上就我們兩人,怎會坐不下。”
“春初和秋落呢?”緋色翻了一個白眼,真以為就她們兩個人呀!駕車回的府邸,當然秋落和春初要随同了,難不成還讓她們走路。這可不行,她不是虐待員工的上級,得為她們的福利考慮。
“她們已經走了!”楚天钊開口,和緋色解釋道,然後把頭扭到了外面,隔着簾子喊道。“啓程吧!”
他喊得速度倒是快,緋色直接跨過他。新開簾子,春初和秋落還站在馬車前面沒有走動。什麽叫先走了,睜着眼睛說瞎話,對于楚天钊,她真的是懶得理會。
緋色直接下馬車,卻在最後一刻被拉回了馬車上,坐在了楚天钊的懷抱裏。緋色頓時來氣了,她先走渾身無力,就想回将軍府補充體力,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會看勢頭呢?
“你要幹嘛!”緋色只能壓下心底的火氣,轉頭看着楚天钊,兩人離得很近很近。只要往前湊一點,就能碰到對方的臉蛋,她現在已經是屬于坐在了他的懷抱裏。
“瑟兒,你不是肚子餓了麽!我帶你去吃飯!”楚天钊抱着緋色不放手,神色突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呼吸有些加劇。而緋色卻無任何反應,也沒有從他的腿上跳下去,只是看着他。
“我現在只想回将軍府,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自己回去。楚天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鬥嘴,在不下去,以後就別期待我能理你了。”緋色實在是無力,說出的話也是溫吞的。
但是語氣卻是堅定,看着楚天钊的眸子也異常認真。楚天钊咽了咽口水,喉嚨劃動,他……
嘆了一口氣,楚天钊把緋色放了下來,知道她是說道做到,他深深地看了緋色一眼,下了馬車。
狠狠地瞪了站在馬車旁,沒有依照他的要求走的兩人。春初和秋落看到楚王下了馬車後,趕忙的爬上了馬車,楚王的那個眼神太恐怖了,她們還是不要面對的好。
而是楚王沒有本事留在小姐馬車裏,不能怪她們呀!小姐沒喊她們走,她們也不敢走呀!
沒有心思在做別的事情,在春初和秋落上了馬車後,緋色擺擺手就讓車夫駕車快些。
看着馬車漸漸駛遠,楚天钊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馬車緩緩的離開。那個女人沒有新開過車簾一次,沒有看過他一次,沒有關心問候他。只是無力的讓他下來,并且威脅他。
閉上了眼睛,楚天钊感到一陣無力感,他能感受到她對他是有情素的。只是,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們兩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差錯,他從知道他是喜歡上他以後,他已經努力的學會着如何去愛她。
188人生
然而這不夠麽,他在她的眼裏,只剩下無力感,連多說句話都感覺多餘。而面對着別人的時候,她可以語笑嫣然,歡聲笑語。
眯着眼睛,楚天钊雙拳緊緊地捏在一起,只有一個月就是婚期了。以前是因為覺着娶個人不重要,所以什麽都沒準備。而現在,這一個月,應該忙起來了,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她受萬衆矚目。
楚天钊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就一直揮散不去。
但是心裏卻越發煩躁起來,從因為翠凝生病,她到了府裏和悠曉有過争執以後,她對他,就變了。沒有了以往的笑顏,沒有了以往的靈動活潑,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楚天钊在心裏想着,若是真的因為那個女人,她就絕對不能好過。
等到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太陽光消失,在到雲層變淡,變成灰色,楚天钊才活動了下手腳。最後看了一眼馬車消失的地方,那是去将軍府的大道,他才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齊王府和将軍府不在一處,卻是順道的,從前面的一條街道上轉過去,插到另一邊,才能到達齊王府。而楚天钊走的相反方向,根本就不是到齊王府的大道。
回到将軍府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廚房趕快來吃的,等到酒足飯飽之後,緋色才嘆了一口氣。
真是不容易呀!難怪古代的人早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