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他才想起這件事來。一般成親,還是遠嫁他國,又是一國王爺。

成親禮早在三月前就應該着手準備,這時才想起這茬來,緋色不得不懷疑,楚天钊是什麽用意。

緋色站在院門外聽了一陣,有下人前來見禮。也被她甩手躲過,指指廳裏,衆人都是聰明的娃,不然如何能在将軍府混下去。看到緋色的指示,都聽話的只是彎腰福禮,就退了下去。

“貴小姐怎麽還不來,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近一個時辰了。”聽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聲音裏帶着微怒,卻不敢表現出來。要不是楚王給的價錢高,他們才不願意來呢?就算昨天的那件事情轟動了全城。

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賭呀!誰知道鬼見愁是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所以才去搞了那麽一出。讓衆人都愣住,讓被欺辱過的家庭想不明白這是何意,更是生氣。

而沒被欺辱過的家庭,則是想不通她這麽做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有人親眼見到,平時這個衆世家鄙夷的女子和京城有些名氣的才子相談甚歡呀!

這也成為了一起無領頭的案件,畢竟鬼見愁在茶棚裏對以往她欺辱過的人道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這就是發生了,更聽得親眼目睹的觀衆描繪的生生色色,容不得他們不相信。

但是他們來這裏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就讓他們站在這裏等着,正主一直不出現。這也不是個頭呀!

楚王吩咐的事情可得辦到,楚王給了足夠多的銀兩,更重要的是威脅,若是辦不到,慘的是他們這群人。

“我們小姐正在梳妝,還請各位稍等片刻。”一個一板一眼的聲音繼續響起。

聽到的衆人都想自己把這個聲音給滅了,聽得這句話已經不下數十遍了。難道就不能變通下嗎?每次只是這一句話來打發他們,就算貴小姐嫁人當天,也不需要這等梳妝打扮時間長呀!

在座的大多數是女人,她們對看了一眼,撇嘴,鄙視。她們平時就算梳出金裝來,也一炷香時間搞定,這已經是一個時辰了。而且,現在已經日頭正盛,她們口幹舌燥的坐在這裏,将軍府竟小氣得連茶水也舍不得奉上一口。這才是最重要的,這種悶熱的夏季,誰願意出來受這份罪。

她們在上京城裏算不上官宦世家,可家底也不薄。都是在生意場上數一數二的,不然楚王也不會找到她們。

她們在京城內也是獨一無二一家,上京城的大戶人家哪家娶親嫁姑娘,不是找的她們。她們也辦的妥妥當當,所以人際關系也是不錯。

到了這些大戶人家,哪家都是對她們恭敬的,哪裏如同這個将軍府呀!

只有一位公子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這也不是将軍府人安排的。而是他進來後就自動自發的坐下,不需要別人招呼,就把茶桌上唯一的一壺茶放到了自己身邊。執掌着茶杯,悠悠的享受着,因為他在上京城的低位,衆人也不敢說他不好,更是不敢得罪他。

形成了一個局面,衆人都站着,就他坐下自動喝茶,手指輕輕的拍打在桌面。扣扣的響聲安靜時還能聽到,有一股安靜人心的作用。而在吵鬧的氛圍下,就顯得可有可無。

“你能在去看下你家小姐梳妝好了嗎?我們都是還有事情的,抽空來這裏一趟也不容易,不能空手而歸呀。”另一個女人看着面前眼觀鼻,鼻觀心,怎麽說都只給出一句話的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邊問着還邊看前面之人臉色。

“小姐好了,自會前來!”生硬的話回答,不給說話的女人面子和臉色。說話這人是天賜良緣裏的老板娘,也就是掌櫃的,因為是楚王親自到臨,更是囑咐了必須掌櫃親自出馬。

所以來這裏的人都是老板,手下人來的一個沒有。這也才有一位面色白淨的,儒雅的公子坐在那裏喝茶的情況。這位公子是上京城最大的商家,也是京城首富,能在京城做首富的,怎會是一般人物。

他開的店鋪各方面都有,但是來這裏的衆人真的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因為他尾随着她們一起前來,可是他家做的生意太廣泛,并且行行都是首頭,他們真想不通他需要來商議的是哪方面的。

緋色在門外聽到這生硬的說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春初都笑了。兩人同時看向了秋落,秋落還是冷着一張臉,但聽裏面說話這做派,俨然就是她呀!将軍府內只有她才會如此冰冷的說出這種話。

因此兩人都看向了秋落,觀看着她是什麽反應,發現秋落什麽反應都沒有。目光沒有變化的看着前方,就連春初和緋色同時的嗤笑也未說話。在她看來就是任何事,任何東西都無法使她的變臉一樣。

“秋落,你什麽時候收了個徒弟!”緋色好笑的問道。看着秋落還是面無表情的面,難免有些挫敗感,就是剛才去叫她的時候見到她變了下臉色。也是只尴尬和不知道如何說,就是有些懵,那表情雖然也是變了,可是太細微了。

而現在,秋落又恢複了那張面癱臉,緋色想,也就是她幾個受得了,換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

“奴婢沒有收徒弟!”秋落的聲音回答,聽起來在正常不過的回答了。但是她的表情卻是很認真,沒有說謊,就是這種表情,讓春初也是無奈呀!和她十幾年的相處,十幾年的感情。

一般人還真的受不了她的這個模樣。

192邀約

緋色幾人在門外站了一陣工夫,才進去廳裏。

緋色一進去,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一道溫潤的目光停在緋色的身上,不如同別的或打量,或奇怪的目光。

那道目光雖然溫潤,但是卻如一道利劍,射在了緋色的身上。

緋色順着視線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

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颚,加上一雙明亮得像鑽石般的眼眸,時而閃着睥睨萬物的神彩,讓他看起來像只趾高氣揚的波斯貓,優美的粉紅色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揚,帶了點嚣張的味道,所有的五官在他臉上組合成了完美的長相。

那雙眼睛雖然看着緋色,卻覺着裏面沒有她的影子,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傲慢模樣,在人群中特別顯著。

表情淡漠,卻讓人覺着如溫潤儒雅的公子,特別是哪一張容顏,俊氣的讓人一眼就不容忘懷。

緋色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眸子裏,盡管知道上京城出來的世家,只要是有些權勢和能力,容貌從不會差。但是這一刻緋色還是有一瞬間的迷離,這種容貌,看了多少次都會帶着震撼。

緋色的震撼沒能太久,她自己也是個美人,極多的美人中的一個。就算對美男在免疫,還是有一瞬的失神,片刻後,緋色恢複了正常,看向坐在人群中,如同嫡仙般存在的男子。

這也是楚天钊派來的人,不可能吧!這種人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但是身在商場裏,卻是心狠手辣的主。

不!而是毫不感覺得人,他們本身有着驚世的才華,也有着驚人的天賦。然而這種人注定是薄情的,對誰都不會刻意的接近,也不會得罪。

緋色只是一眼,收回了視線,垂下了眼眸。那人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茶桌上,像是一曲蕩世回存的曲調,在周圍蔓延開來。而能聽得曲調的這個世界裏,只有他和她,緋色眼簾下垂。

耳邊傳來衆多的恭維聲,而那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似成為了一座雕像。他不同別人聚集到了緋色的身邊,也為她的變化毫無感覺,好似她不存在一般。視線卻始終停留在緋色的臉上,讓她覺着被猛獸盯住了一般。

“貴小姐。在下是楚王派來商量二十八天後成親需要用到的東西。”

“貴小姐。奴家是來為你測量身形。做嫁衣的金玉良緣閣!”

“貴小姐,奴家是來為小姐選定鳳冠的,不知貴小姐喜歡那種款式。”

煩躁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緋色低下頭。垂着眼簾,而那道溫潤的視線還未離開。緋色能感受到是他,因為身上衆多眼神,他的是不同的。讓人一個感觸就能發現,就能感受的出來。

“你們那裏來的回那裏去,具體事宜本小姐會和楚王商議,所以現在你們都回去吧!”緋色聽得不耐煩起來,一句話想打發了衆人。剛才還在唧唧歪歪的衆人頓時停住了話,全部不可思議的看着緋色。

她們等了一個時辰。就是等來這麽一句話,若是這樣,早說嘛!害的她們在這裏等了半響,茶水都沒得喝上一口。還都說将軍小姐從為皇上擋劍以後,就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變得講理了。

現在看來,可是一點也沒有呀!衆人視線都停留在緋色的身上,同時這般想着。

緋色不予理會,把視線看向了坐在哪裏的青年,口中說這話。卻是對着春初說的。“送客!”

春初聽命的回身就對着這些掌櫃的說道。”各位先行回去吧!今天讓衆人空跑一趟真是抱歉。過後小姐會前去齊王府和楚王商議後在找各位,現在麻煩大家有事的都回去忙事吧!”

春初表情柔和,面帶微笑,聲音待遇各方面也讓人跳不出毛病。并且這裏是将軍府,這裏人就算在有些權勢,也知道以往那個鬼見愁的性格,所以都不再說話的退了。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吞,誰讓他們人微言輕呢?

等到衆人都退了下去,緋色和這男子還在對望着。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集,一人溫潤,一人平視,眼底都是在正常不過的對視。卻讓春初看來,覺着詭異。

不等小姐開口,她走上前,看着前面的人說道。“公子,衆人都走了,你還不走嗎?小姐已經說了會和楚王商量過後再找你們。”春初走上前,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而男子還是毫無反應,只是看着緋色,一句話不說。當春初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才聽見他說話。

那是怎麽樣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帶着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聽在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獨自品嘗一杯熱氣騰騰的藍山咖啡,袅袅的咖啡香彌漫着,溫熱的液體體貼的從口中劃入喉嚨,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這是緋色在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感受出來的。

他說“将軍小姐這就要趕人納,我哪能不走呢?可是我不是來商談你和楚王成親事宜的。而是楚兄讓我來請小姐前去赴約的。”

他說完,挑眉看着緋色,春初也張大了嘴巴,有點驚訝。不是來商量成親事宜的,來約小姐做什麽。

春初把視線看向小姐,發現小姐表情也有些微詫,顯然不明白楚王搞的是哪一出。

緋色沒有多想,她也正想去拜訪他呢?既然有人來請,那更好不過了。

“楚天钊讓你來約我,加上今天這一出,這是做什麽。”緋色雖然已經決定和這人前去見楚天钊了,但還是想要問問。

她不怕這人騙她,這裏是将軍府,而且這麽一位不平凡的公子,不能是騙子。外貌的确很能贏得好感,但是她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小姐前去不久一切都明白了嗎?”青年看着緋色,溫潤的說出來。并且站了起來,對着緋色做了個請的手勢。

緋色也沒有想太多,所以她帶着春初和秋落,跟随着男子身後。出了将軍府,坐上了馬車,而男子卻是騎馬。

所以兩人能交流的的時間很少,只是随便聊了幾句。緋色卻知道這人和楚天钊是朋友,而且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單看他以楚王來稱呼楚天钊就能看得出來。

她也不怕這人回事騙子或者什麽啥的,就跟在身後走,既然光明正大的到了将軍府來。若是就此把她給劫持了,她相信,還沒人有這個膽子呢?

在出府的時候遇到了駱小爺,駱小爺也就跟在了馬車後面尾随着而來。上次在南甯的府中把他忘記了,緋色很是自責。不過這人很聰明的回來了,所以她也沒有太過擔心。

緋色随着這個男子的身後到了一處院子,不是楚天钊暫住的齊王府。看着門外的幽靜小院,緋色有些詫異。

跟随在男子的身後走去,身邊有駱小爺春初秋落存在,她還不怕別拐賣了。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往東轉彎,穿過一個東西的穿堂,向南大廳之後,儀門內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兩邊廂房鹿頂耳房鑽,四通八達,軒昂壯麗。

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游廊廂房,挂着各色鹦鹉畫眉等鳥雀。臺矶之上,坐着幾個穿紅着綠的丫頭。

而在中間的亭子裏,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動,偶爾擡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卻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

陽光打在琴兒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着頭,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動作自然而潇灑,就像美型的王子,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吸引着少女的愛慕和所有貴婦的愛戀。

緋色也有些迷惑,那擡起頭的驚鴻一瞥,她看清楚了那張容顏,今天的他刻意的打扮過。連穿的紅色衣裳也是她常穿的,那一曲還未停。

緋色不懂樂曲,但是聽得裏面優美的琴聲,他手指靈活的觸動。一瞬間讓她的心跳暫緩,一曲過罷,楚天钊擡起頭。

寧靜的看着緋色,雙唇微抿,似乎是在等着緋色的反應。

“今天怎麽讓我來賞琴了。”緋色半響後,嘴角路出了一個微笑,看着楚天钊奇怪的問道。今天一切表現都很反常,先是一群人前去商議的婚禮,在是他的邀約,卻讓她聽了這麽一出琴聲。

忽略掉剛才的心漏半拍,緋色也還好臉色的問道。

193鳳求凰

未等到楚天钊說話,亭子裏的幾個丫鬟就陸續的穿插而出。

頓時裏面只剩下楚天钊和那位公子,還有緋色的人。

楚天钊這種深情的目光,在緋色看來,是相當的詭異。因為她想不通楚天钊這是在搞哪一出,更重要的是,在她的面前彈琴給她聽,身上穿的大紅衣裳也是她常穿的。

不過這次可能要讓他失望了,緋色穿着的是粉色的衣裳,粉色是小女孩子喜歡的顏色,穿在身上感覺上很是年輕。緋色年紀本就才十六歲,而古代的女子看上去都有些老成。

在現代,十六歲只是剛剛發育的年紀,而這裏的十六歲,已經是發育完整,都到了嫁人的年紀。

果真是人會是去适應這個社會的,随着社會的需求,人也會各種變化。就像曾經的猿人進化成為了人類一樣,緋色無語的看着面前之人,他的人倒是出去了,除了這個公子一個不剩。

但是她可沒打算把自己身邊的人都叫走,這個亭子不夠大,能站十多個人左右。剛才突然間進來顯得有些擁擠,而三四個丫鬟推下去後,頓時空落了起來。

緋色身後站着的一群人,看來卻擺足了架子,近段時間緋色出府都是帶着春初和秋落。

暗心後面緋色是原諒了他,只不過讓他暗中跟着,不要在露面。現在身後在加上一個駱小爺,這孩子就是個悶騷的主,相處幾天了,都不見他說句話。

最多的話莫過于,今天吃什麽,師傅喊我了。都是些沒營養的話,到現在,緋色都不跟他說話了,因為這人不管你怎麽問,怎麽說就是不說話。所以只當他不存在吧!需要他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這孩子是行動派和實力派。嘴不會說話沒啥事。

“楚兄,人既然帶到了,那在下就告辭了。”這位公子福禮,看着緋色笑道。

“貴小姐是個性情中人,生在将門也合适。可惜了沒有依靠,若是以後考慮經商,可以來找在下幫忙。”青年的聲音爽朗,毫不在意楚天钊看着他的眼神已經暗了下來,要殺人了。

還在自動的說道,緋色捂額。這是挖牆角麽!

“好。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這麽半天怠慢了,真是抱歉!”緋色也回到,看着青年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這人和楚天钊關系應該不錯。但是也算不上生死之交,不然也就不會再這種關頭說這種話。

誰都知道她是已定的楚王妃,要嫁到西楚和親,作為一個王妃,誰還去做生意這種事情。偏偏他跟她提起了,緋色知道是因為在路上兩人偶爾的交談,竟然能對的上號。

可能是讓這位覺着她的想法新意,是适合做生意的呢?

“在下是京城首富,貴小姐一打聽就能知道。所以不需要在下告訴你尊姓大名。”青年不但爽朗,還帶着玩笑的成分在裏面,偏偏卻讓人感覺如嫡仙般,沒有覺着亵渎。

這人不知道是在什麽的環境下,才能培養出這種優雅的氣質。上京城的首富,那麽是商人了。既然是商人,身上沒有那股市穢和銅錢臭,卻給人一個文人優雅的儒仙。

讓緋色也是差異,但是她卻知道,太好奇有時候不是件好事。就像尚之城那個男的一樣,長着一張俊美的容顏,讓人一看就能迷惑其中,甚至連笑容都是讓人歡喜迷戀。卻會是一個陰狠的人,怎麽看出來的呢?

不單單是對她的刁難,還是因為她的嘴角挂着的那玩世不恭的優雅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在社會上摸打了幾年,對于看人這一方面,雖然不能多精通。卻是有着一種敏感的,這種女人的直覺,也可以用在看人的身上。她看到了尚之城這個人的危險,他盯着她的暮光如同是看上了玩物一眼。

緋色的直覺是這麽告訴她的,所以這雖然才是第二天,她卻已經打定注意,不要接近那個男人。

等到這個年輕的公子退下了,緋色還是不能知道他的名字,只看到他潇灑的背影。在小道裏消失遠去,那優雅潇灑的模樣,讓她的心底暫停呼吸,她也想要這般潇灑,看慣世界的每一篇角落,游歷每一處名山明水。

“春初,京城的首富是誰呀!”在青年消失後,緋色扭頭問緋色。這青年既然能記得她是失憶的,沒有用別的目光打量她,好似在正常不過一般。

春初還沒回答,就接到了楚王的警告眼神,那個男人有讓女人狂傲的資本。他的容顏美麗,琴聲優雅,飛揚,還是霸者。

一個王爺,對于女人而言,能嫁給王爺,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情,王爺一正妃,兩側妃,還有數不清的妾。家室好的到時期待正妃了,而家室不好的,就期待着成為側妃,能一步登天,變成鳳凰。

可是這種情況在齊南卻是少見,緋色從來到這裏後,除了第一次出去逛街。倒黴的遇到攔路的大家小姐,就是在宮宴中看到了,剩下的就沒見過幾個。

或許是有見到了,但是這些女子在外人的面前,無論是誰見到她,無不是如洪水猛獸般的遠離。好似她是病毒會傳播似的,而從春初的口中了解到,曾經有個人想要打擊小姐,接近了小姐。

卻被整的毀了名聲,所有人都說她是煞星,在外面見到她都繞開來,但是私自見到,卻是各種刁難。

“緋色,剛才那首曲子怎麽樣!”楚天钊瞪了春初一眼,把她的話音給堵住以後,高興的看着緋色。

而緋色卻鄒眉,怎麽樣,她也說不上來,聽着反正是很好聽的。她緩慢的點頭,有些愣住。“還不錯,好聽的!”緋色回答道。

而楚天钊臉色尴尬了下,卻期待的再次看着緋色,她既然說不錯,那就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了。他等着她說出來,可是等了半響,只見她說了這句話後就不再說話。讓楚天钊急的差點跳腳,他再次期待的看着緋色,眼底帶着一種莫名的光芒,看着緋色的眼睛認真道。“我是問你這首曲子選的如何!聽出來了嗎?”

楚天钊期待的看着緋色,緋色搖頭,茫然,把視線看向春初,卻發現那小妮子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捂着嘴角在偷笑,眼神和笑容都很詭異。

看着緋色的目光中帶着歡快的成分,緋色愣住,看向秋落,卻發現她的嘴角也微微的抽起。很是怪異呀!秋落這人平時都不怎麽笑的,今天是怎麽回事,她沒做什麽事情呀!那這些人笑什麽。

緋色瞥眉,看着春初和秋落笑着,面前的楚天钊尴尬着,而孩子好似也搞不清楚狀況。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甚至還伸手摸了摸頭,不解。

緋色只能瞪了那笑的歡快的兩人,回頭看着楚天钊,疑惑的問道。“你這曲裏有別的意思嗎?”

緋色的表情茫然,看着楚天钊的神情更是不解,但是她更不解的是春初和秋落兩人的表情。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的她非常不爽,知道是在笑話她,卻是不知道在笑什麽。這兩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現在都敢當着面笑話她了,緋色郁悶之極。

卻是真的不知道楚天钊的曲子裏有什麽意思,她聽着倒是很好聽。看他流利的動作,手指在琴弦上的浮動,像是從小就學這些才藝一般。緋色卻沒有感到奇怪,對于電視劇裏演的古代皇室之人,官家之人,簡直就是全才呀!文才武略,琴棋書畫,都是精通,至少也是略懂。所以她只是奇怪春初秋落在笑什麽,楚天钊聽到緋色的回答,臉色都氣綠了。

可是看着緋色茫然的樣子,他卻覺着真是好笑。這首曲子是閨閣小姐學曲時的第一首曲子,聞名至今。就算不懂樂曲之人,聽到這首曲子也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女人竟然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

真是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眼神犀利的掃過笑的歡快的兩個丫頭,只有她身邊的人才敢當着主人的面笑的這麽是無忌憚。就是她慣壞了這幾個丫頭,主子出錯,她們不提醒,卻在一旁笑的歡快。

但是怎麽辦,就是因為她感化着身邊的每一個人,看着她和丫鬟的自然相處。一點也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姐妹,朋友,才讓他羨慕。這種女子會是善良之人,可到底是不是适合站在他身邊之人呢?

楚天钊眉頭緊緊地瞥在一起,看着緋色的目光帶着莫名的光芒。讓緋色看的更加怪異起來,一定有問題,只是那曲子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春初和秋落都笑了起來。

是在嘲笑她不懂,還是在嘲笑楚天钊的,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小姐,這曲子是鳳求凰!”春初實在忍不住了,捂住嘴角的手臂放了下來,看着自家小姐還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終于忍不住說道,楚王也是悲催的,明明知道小姐失憶了,連琴弦有幾根都不知道,竟然給小姐彈曲。

194歷史錯亂

“鳳求凰!”緋色張大嘴巴驚呼道,春初點頭。

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自家小姐為什麽會是這種反應,不像是知道後的後悔和呆愣模樣。

而是完全是驚訝的模樣,這是怎麽回事。春初嘴角的笑容淡了下來,不解的看着小姐。

“小姐,是鳳求凰呀!”春初也疑惑的說道,小姐從失憶後,不記得是正常的。

但是看小姐的模樣,完全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呀!得到肯定的回答,緋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個世界不是架空的麽!歷史上不是沒有這個時空,這個朝代麽!

可是……,誰來告訴她,怎麽會有鳳求凰的曲子。鳳求凰,多出名的呀!

當年,由于一曲《鳳求凰》,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成就了一段千古傳誦的愛情;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更是歷史上出名的大事。

難道,司馬相如穿越到這個時空了,可是不可能呀!司馬相如是個古人,歷史上沒說他失蹤呀!難道是這個時空也有司馬相如,不過後面不同。

她沒去具體的了解這個時空,把時間都花在看奇聞異志去了。但是知道這個時空是架空的後,她就懶得去看,反正知道再看也還是這樣,她不能提前掌握歷史,不能提前知道歷史。

因此,緋色的表情很是疑惑。她的吃驚程度是可見的,緋色看向了春初,趕忙的問道。

“這首鳳求凰有詞曲嗎?”緋色問道,春初茫然的點頭,看着小姐開頭驚訝,後面變得興奮。她也被蒙了,糊塗了,不明白小姐這是怎麽了。

“那你能把歌詞念出來嗎?”緋色緊張,高興,興奮,還有複雜的看着春初。問道。

她記得鳳求凰的歌詞,雖然只是幾小句,但若是對了,那就對的上頭了。那她就應該好好的去查查這個時空的歷史,若是連司馬相如都有存在的話,那這根本就是漢朝後的時候嗎?

只是怎麽會分歧成現在的幾國,三大國相對,西楚,齊南,東夏。都沒聽說過的歷史存在呀!

連楚天钊也被緋色的表情變化給弄懵了。不明白她先是驚訝什麽。在然後興奮什麽。就沒開口說話,倒是看着她們,看她是什麽表情和反應。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也充滿了好奇,現在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她會聽到鳳求凰反應這麽大。若是她失憶了,不知道他彈奏的曲子,那就也不應該知道這曲子的名字呀!所以她的驚訝,狂喜從哪裏來的,楚天钊也是好奇。

“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将。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春初盡管對小姐的要求和興奮搞不清楚狀況,顯然不在狀态,還是聽話的把詞曲念了出來。

而緋色聽到後,僵住了身子,對照着記憶中的幾句,有美人兮,聊寫衷腸,一日不見,思之如狂。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這幾句她清楚的記得,不能記得全部,但是對照後面這幾句她就能對上號了。

就是鳳求凰,可是這個時空有,那就證明司馬相如存在過,這裏是漢朝以後,不是歷史上沒有的架空歷史。

她還是能掌握歷史的,緋色頓時被這個想法給激動到了,她狂喜的拉住春初的手臂。

“這是司馬相如寫給卓文君的鳳求凰麽!是吧是吧!”緋色高興的吼道,心情激動盎然。

“小姐,你在說什麽?什麽司馬相如,卓文君!”春初卻疑惑的看着她,表情茫然,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司馬相如寫給卓文君的鳳求凰,這是哪裏跟哪裏的事情。司馬相如是誰?卓文君是誰!春初茫然的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緋色在說什麽。連楚天钊和秋落也都疑惑的看着她,駱小爺的表情一直就是茫然的。

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麽,緋色的高興被緋色一句話打入了地獄。她不知道司馬相如,不知道卓文君,那鳳求凰哪裏來的,緋色頓時也僵硬住了笑顏,小心翼翼的看着春初,憋了一口氣,小聲的問道。

“鳳求凰是求愛的曲子!”春初點頭,是呀!是求愛的曲子,所以剛才楚王對小姐說聽出什麽感覺來。小姐說很好聽,一點也不知道曲子的意思,她才覺着好笑的呀!楚王這是對牛彈琴,小姐根本不懂琴和曲。

她和春初才會笑的,看着楚王的目光中都帶着憐憫了,楚王真可憐。

春初點頭,卻不明白剛才小姐明明聽不懂曲的意思,而現在卻能清楚的說出來這是求愛的曲子。她腦子裏全部是問好和疑惑,只是小姐的問話顯然沒完。

聽到肯定的答案,緋色提着的氣沒送,再次問道。“鳳求凰是誰做的曲。”

緋色緊張的看着春初,不是司馬相如做的,那是誰做的,她倒是想要知道。這首詩她記憶很深刻的好不好,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流傳千古呀!鳳求凰是兩曲,但是卻被并成了一曲,後面的一曲更為大膽熾烈,暗約文君半夜幽會,并一起私奔。“孳尾”,指鳥獸雌雄交媾。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迩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颉颃兮共翺翔!皇兮皇兮從我栖,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緋色能夠深刻的記得第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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