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郁宥骐是個開朗大方的人，除了對着蘇墨的時候會時不時炸毛耍脾氣，對着其他人，特別是漂亮小姐姐小妹妹，一向是嘴甜又風趣的。孫小雯只昨天匆匆見了郁宥骐兩面，剛進有爾小廚時被汪菁調侃了一番，本來除了好奇外對自己這個“老板娘”還有點生疏，十幾分鐘的車程之後就完全和她混熟了。這個郁小姐和自家老板一個德行，叨叨叨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甜言蜜語張口就來，從這一點來講這倆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孫小雯被她調侃的臉上發燙，終于扔了最後一點矜持開始反擊。兩個人嘴仗打得火熱，倒是蘇墨，一反常态的安靜，只握着郁宥骐的手聽她們兩個鬥嘴。
郁宥骐這些日子被蘇墨在嘴上打壓的翻不了身，此刻終于在小妹妹身上讨到了便宜，證明自己功力沒有退步，一時間神清氣爽，轉頭看到蘇墨歪着頭輕笑的樣子，不由得愣了一下。真好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不張嘴的時候文靜的不行，一張嘴就是衣冠禽獸。郁宥骐一邊不着邊際地想着，一邊盯着蘇墨看，可又有點不滿意。
“哎，”她拽了拽蘇墨的手，“在車裏呢，怎麽還戴着墨鏡，摘了呗？”本來臉就不大，一副鏡子擋了一小半。
“嗯？”蘇墨對準了她，笑着問，“我的墨鏡怎麽惹你了，這麽看不慣它？”
“沒啊，”郁宥骐撇撇嘴，不想承認自己被美色所迷想看整張臉，轉了轉眼睛打算轉移話題，“說起來，你讓小雯過來一趟就是為了給你送墨鏡？”
“嗯，上午戴那副不小心弄壞了，所以讓小雯幫我回去又拿了一副過來。”
“老板，您那可真不叫不小心。我求您下次再招惹總監之前先打個招呼，我幫您把東西收收好。”前面開車的孫小雯幽幽地插了一句進來。
“怎麽回事？”郁宥骐來了興趣，問道。
蘇墨幹笑了兩聲沒說話，孫小雯撇撇嘴，給了答案，“老板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裏瘋狂虐狗，惹了衆怒，我們總監為民除害來着。”
“Lyn？”郁宥骐問，見孫小雯點頭，更困惑了，“她不是有男朋友麽？”
“有啊，異地，隔着太平洋呢。”這回沒用孫小雯說，蘇墨主動接過了話頭，“我就誇了你兩句，順便跟她請個假，她就火了。我估計她可能是早更了。”
前排開着車的孫小雯從後視鏡裏看了蘇墨一眼，啧啧，您那一上午都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個沒完，也叫兩句？作為被狂塞狗糧的一衆單身汪之一，孫小雯這回是真不向着自家老板了，堅決和總監大人統一戰線。可她再不滿也不能像總監那樣追着老板打，畢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呢。所以總監大人把她家老板的辦公室弄得雞飛狗跳，也不妨礙她在心裏叫好，收拾起殘局來也格外任勞任怨。
“你誇我什麽了？”郁宥骐揚了揚嘴角，又趕快拉平了，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來。
“誇你長的好看。”蘇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很是狗腿地說。
郁宥骐很沒出息地被她取悅了，恨不得馬上抱着她親上一口。不行，要高冷！要端着！她再次告誡自己，掩飾地咳了一聲，很是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墨鏡摘了吧，你也不嫌壓鼻子。”
蘇墨本想借機哄哄女朋友，最好能讓她投懷送抱一番，可是沒能達到目的，有點挫敗，撇撇嘴說：“不摘。”
“嗯？”郁宥骐捏了捏蘇墨的手，有些困惑。
“不好看。”蘇墨偏開了頭。
郁宥骐瞪了瞪眼睛，扳着蘇墨的臉讓她正對了自己，問：“你又看不見，怎麽知道好不好看？”
“我知道。”蘇墨想躲開，可郁宥骐不讓，她只好垂下眼，聲音有點發悶。
“你知道個……”郁宥骐硬生生把最後一個字憋在了嘴裏，轉頭問孫小雯，“小雯，她眼睛難看麽？”
“不難看啊。”孫小雯回了一句。
“你看。”郁宥骐在蘇墨胳膊上戳了戳，“本來就看不見什麽，再這麽一擋估計全黑了吧？摘了摘了，趕緊給我摘了。”她不停催促着，可到底沒自己動手。勸是勸，但蘇墨既然這麽介意，她不想用強。
蘇墨被她磨的沒辦法，只好把墨鏡摘了，半阖着眼睛嘆氣，“滿意了吧？”
“不滿意。”郁宥骐湊近了在她臉上拍了拍，“眼睛睜開，看着我。”
郁宥骐語氣強硬，還帶着點火氣，蘇墨不想惹她生氣，只好擡了擡眼皮，順從地看向她。
“這就對了嘛。哪裏難看了，被你遮遮掩掩的才難看。”郁宥骐在蘇墨臉上親了一下，獎勵似地把她摟在懷裏拍了拍。蘇墨勉強笑了一下，沒說話。
這怎麽還哄不好了？郁宥骐翻了個白眼，拿下巴去磕她的肩膀，“昨天還大大方方地盯着我看呢，今天怎麽還別扭上了？你這個負心人，十二個時辰都不到呢，就厭煩我了，可讓我情何以堪？你說，你是不是要對我始亂終棄？要是的話，我……我就不要活了！”
前面開車的孫小雯忍不住抖了抖。
蘇墨嘆了口氣，反手摟住郁宥骐，輕聲解釋：“前幾次我是想試着看看你，才把墨鏡摘了。我的眼睛……有時候會亂動，很吓人的。”
“沒有啊，”郁宥骐坐直了在蘇墨的眼角親了一下，“一點都不吓人，也不難看。”
蘇墨意識到什麽，身體一僵，趕緊垂下了眼睛。
“嗯，我看到過幾次。第一次看到是有點奇怪，還以為你怎麽了呢，不過看久了就習慣了，沒什麽啊，就左右動一動嘛。”郁宥骐說的坦白。她是真的這麽覺得，可蘇墨似乎并不信，仍是擺着一張臭臉。
“啧，你這人，難得生一次氣，還哄不好了是吧？”郁宥骐想了一下，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語氣，放開她往遠挪了挪，“昨天還說再也不惹我生氣呢，今天就這樣，你講不講信用？你再這樣，我真要生氣了啊。”
“骐骐，”蘇墨擡了擡頭，探過去摸到郁宥骐的手握緊了，有些急切地解釋：“我沒生氣，我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不是很在意的，可就是，不想讓你看到。”
“我知道為什麽，”郁宥骐本來就不生氣，引着蘇墨開了口就嘿嘿笑了，“因為你愛我嘛。女為悅己者容，聽說過沒？”
孫小雯又抖了抖。
“嗯，是這個道理。”蘇墨終于笑了。
郁宥骐又哄了蘇墨幾句，車子終于停在了小區裏，孫小雯看着她們兩個進了大廳，終于松了一口氣。看倆人今天這個架勢，估計以後估計得瘋狂塞狗糧，她一只單身汪，當個助理容易麽？
兩個人錯開半步出了電梯，蘇墨捏了捏郁宥骐的手肘說：“去你那吧。”
“怎麽？”郁宥骐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不是說昨晚沒睡好，你自己的床睡着會舒服些吧。”
“唔……”郁宥骐含含糊糊地應了，帶着蘇墨開了自己那邊的門，引着她到沙發上坐好，“你坐一下，我去燒壺水。”
蘇墨似乎有點緊張，脊背挺直地坐在沙發上，手也端端正正地扶在膝蓋上。聽到郁宥骐的話點點頭應了。
郁宥骐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乖巧樣子，有點心疼又有點心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你把衣服脫了，放在旁邊就好。我家格局和你家對稱，客廳夠大，沙發周圍沒東西的，你放松點。”
“嗯，”蘇墨答應着，開始解圍巾，“你去吧，等會兒帶我在屋裏走一圈。”
郁宥骐看着蘇墨把圍巾摘下來撩起頭發攏到腦後，襯衫微敞的領口裏隐約露出鎖骨，忍不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伸手把自己的大衣脫了。
蘇墨解開大衣的扣子，突然停住動作擡起頭來，“骐骐？”
“嗯。”郁宥骐應了一聲，把大衣脫掉了扔到沙發上，走近了蘇墨。
“不是要去燒水？”蘇墨眨眨眼問。
“等會兒再燒。”郁宥骐說着，伸手拉蘇墨的衣襟。蘇墨不明所以，還是配合着她把衣服脫了。
“知道我昨晚為什麽沒睡好麽，嗯？”郁宥骐伸出一條腿跪在蘇墨身側，湊近了摟住她的脖子，貼在她耳邊問。
“為什麽？”蘇墨終于後知後覺地從郁宥骐的語氣中察覺出了異常，笑着攬住她。
“你在我身上放了把火，然後自己呼呼呼的就睡着了。”郁宥骐啞着嗓子，說話有點咬牙切齒的，“睡得跟豬一樣！”
“原來是這樣。”蘇墨眯起眼睛，盡力忽略那只在自己身上不停防火的手，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些，“那是……我的錯，你大人大量，給我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吧？”
“将功補過？”郁宥骐哼哼兩聲，“晚了！”說話的同時，她伸手去解蘇墨的腰帶，可無奈左手到底還是沒有右手靈活，她想達到的話音一落褲子就松開的效果并沒有如期出現。郁宥骐一陣郁猝，剛想繼續，卻突然感覺腰間一松。
“？！”
“手還沒好呢，安分點。”蘇墨擡着頭對她笑的得意，“在這兒，還是去床上？”
“……褲子都給我扒了，還去什麽床上？”郁宥骐翻了個白眼，把蘇墨推到一邊去，自己脫了上衣扔在一邊，在沙發上躺下了，“不是要将功補過麽，來吧，補一個給我看看。”
蘇墨舔了舔嘴唇，試探着在不算寬敞的沙發上跪穩了，躬着身子去親郁宥骐，從額頭到臉頰，到鎖骨，再到……她的嘴唇一路向下，炙熱的呼吸打在郁宥骐身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等親到小腹，郁宥骐終于忍不住了，“你……住手！”
“嗯？”蘇墨擡起頭對着她笑，“我沒動手啊。”
“住嘴！”郁宥骐羞惱地把她拽着趴在自己身上，言簡意赅地命令，“用手。”
“遵旨。”時隔多年的第一次，蘇墨本也沒想用嘴，只是兩個人分開很多年了，她需要一個過程來找找感覺，一不小心就把前戲做的過了點。幸好，氣氛還在，郁宥骐的反應也不錯，她把手伸進郁宥骐的底褲，滿意地笑了，稍作徘徊就直入了主題。嗯……真是久違了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