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魏纾所說的新的想法就是玻璃,聽起來似乎有些惡俗, 好似每個穿越女必備, 其實琉璃早在戰國時代就已經出現了, 最早出土的就是越王勾踐劍上面的琉璃珠, 可謂是美麗至極。

但是魏纾想做的是玻璃而不是琉璃,琉璃算是工藝品, 而玻璃則是工業産物,比之琉璃又少了幾分美麗和靈動,但是它賺錢啊!

想想吧,如今大家居住的房屋大多暗沉沉的,即便開了窗光亮也是有限的,若是能安上幾塊明亮寬大的窗戶, 那豈不是又好看又透亮, 而且還擋風。

上次為了制作水泥, 工部已經找到了煤, 還做出了高溫爐, 如今只要再找到砂礫那就可以開工了,對此魏纾很有信心,只要能賺錢, 這事就做得。

來到了工部, 大家都在忙活,石老見魏纾來了,連忙笑着迎了上去,“大人。”

“不必多禮, 我是來看看這水泥做得如何了。”魏纾見大家忙得熱火朝天地樣子,也覺得幹勁十足。

石老聞言笑意更大了,“咱們的水泥部這些日子已經生産了很多水泥了,陸續将路都修好了,正準備找您指示下一步呢。”

魏纾聞言點了點頭,笑道:“大家辦事我是放心的,更何況還有您的督促”說道指示,魏纾也準備多說幾句,“咱們如今的路雖然已經将鹹陽城修的差不多了,但還有別的地方呢,希望有朝一日咱們大秦的土地上都是寬敞的水泥路。”

這話說得輕飄飄,卻讓石老心頭一顫,用水泥将秦國的路鋪遍?!暢想着到時候的情形,石老覺得到時候秦國必定是最讓人向往的地方,也不知他這個老骨頭還看不看得到哦...

“只是這事不是只憑咱們工部就能做好的,把時間全部用在這個上面也不好,所以我想着,咱們在民間辦一個水泥廠,由官府和咱們牽頭,雇百姓做活,這樣人手也夠了,百姓們也能有個進項,您看如何?”這想法并不是很稀奇,主要是上次和嬴驷說到如今百姓們溫飽有餘,但也不富裕,所以魏纾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好!怎麽不好?!”石老被這個想法驚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還有這個做法,但是細細想來倒是可行,若是能真的辦下去,那百姓沒手裏也能有個餘錢,這是大好事啊!

這事也就先和石老說一下,讓他心裏有個底,具體的還是要和嬴驷說,魏纾沒有再說這個,而是道明了今天的來意,“今日前來是有另一樁事。”于是将制作玻璃的事情細細講來。

石老聞言倒沒有很驚奇,“這倒與琉璃有些異曲同工之處。”他雖然不會做琉璃,但是多多少少也是聽過的,當年越王勾踐的琉璃珠名震天下,引得天下工匠紛紛研究,後來這琉璃倒是越來越多了,當然,相比而言還是很少。

魏纾聞言驚喜道:“您知道怎麽做琉璃?”

石老笑着擺了擺手,“大人擡舉我了,這可都是匠人的吃飯活計,小老兒怎麽可能知道,不過我卻知道有個人,他會做這個。”

“還請您引薦引薦。”這下可是大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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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石老卻輕輕搖了搖頭,“只怕不是那麽容易,他這個人性子倔得很...”想到自己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也沒把握能說動他。

魏纾聞言有些失落,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沒事,您只管盡力一試,結果如何并不要緊,畢竟咱們這玻璃不如琉璃工序繁瑣,若是能請來自然好,請不來相信咱們也能做出來。”

交代完了事情,魏纾就去找嬴驷了,将自己關于修路的想法一說,想和他讨論讨論。

“這修路是好事,但也太費財力了,再者我還有個顧慮,這路修好了不僅對咱們秦國自然有利,對他國也是有利的...”嬴驷想得更加長遠,若是天下安定,那修路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如今卻不能只想好的一面。

魏纾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財力倒還好說,咱們工部如今賺的錢帛也夠了,更何況接下來還有更多好東西,至于他國會不會也因此進出秦國更方便,這倒是個問題...”

“好了好了”見魏纾眉頭不展,嬴驷輕摟住她的肩,用手将她的眉頭撫平,“纾兒不必如此憂心,這路還是要修,只是不能全修。”最好是在一些隐蔽之處修,這樣說不定還有大用。

聽他這麽說魏纾就知道他有打算了,因此就放下心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這天石老突然找來,臉上帶着抑制不住的喜氣,“大人,人請來了!”

魏纾愣了一愣,接着反應過來了,看來是上次所說的制琉璃的匠人了,“快請!”

工部研究玻璃已經研究了一月有餘,制是制出來了,可就是一些細小碎塊,根本做不出大塊整齊的玻璃,因此大家正在愁着呢。

一見這人魏纾就吃了一驚,這人與她所想象的匠人不同,倒是一派出塵之姿,年齡看起來四十上下,瘦削的臉上帶着幾分冷淡疏離。

來人見到了魏纾,行了個禮,“見過王後。”只是臉上也不見有多熱忱。

當然魏纾是不會和他計較這些細節的,“敢問先生姓名?”

那人拱手,“不敢當先生,姓白,名湛。”簡單明了,一絲廢話也無。

“想必白先生已經從石老那知道了我的來意,這次先生肯來,想必是有意助我了?”魏纾依舊是笑着,有本事的人有點性格也是能理解的嘛。

“在下對王後所說‘玻璃’一物很感興趣,但對于入朝為官并無意,等到制出了玻璃,還請王後準許在下離開。”這話換個人恐怕就要生氣,但是魏纾理解,有的人就是無意做官,這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要求。

魏纾依舊是那副好脾氣的模樣,“先生的來去自然由先生做主,魏纾向先生保證,絕不會有人為難先生,更不會左右先生的去留。”

這倒是讓白湛多看了魏纾一眼,早就聽聞這位君後的名聲極好,如今看來倒是名副其實了。

“多謝王後。”白湛道了謝就和石老一起退下了,留這魏纾在殿內,喜妹湊上前,“王後,這白先生脾氣倒是古怪。”顯然對他的态度有些不滿。

魏纾笑着搖了搖頭,“這算什麽,有點本事的人,大多有點脾氣,若是有本事而又沒脾氣,恐怕自己過得太累...”喜妹不是很能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她知道魏纾的話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因此只默默細品這話。

有了白湛的加入,玻璃制作的進展突飛猛進,沒多久就有工部的人來禀報,說是第一塊玻璃制成了,魏纾連忙帶着喜妹過去看。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場了,大家辛苦了這麽久才做出了一塊可以算是成品的東西,一個個都很興奮,他們現在已經很享受這種研究—失敗—再研究—突破的過程了,這讓自己有種巨大的成就感。

“大人!”見魏纾過來,一個個臉上都帶着興奮,“大人請看。”入目的就是這次的成品,魏纾上前前前後後仔細檢查,整塊玻璃光滑無明顯裂痕,就是中間有些雪花紋,并沒有到透明無暇的地步。

但這已經很讓人吃驚了,大家多多少少知道琉璃,琉璃小,色彩鮮豔華麗,而這玻璃大,潔淨無瑕,又是不同的風味。

大家都很滿意,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白湛,他緊鎖着眉心,沒有理會大家的高興,潑了一盆冷水,“這東西做得不好,還得做。”

見大家不言,魏纾笑道:“有白先生和諸位在,這玻璃自然會越做越好,如今已是很大的進步了,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等會我會讓少府給大家送些東西,大家也不要推辭。”

大家當然不會推遲,說實話他們的工作壓力還是很大的,只是魏纾給的待遇一向很好,在這裏又能實現自己的各種想法,所以大家都很珍惜。

但是白湛就不能理解了,按理說這些工部人員都是拿了俸祿的,如今還要再給東西?默默看了魏纾一眼,這秦國王後的作風倒是頗為大方仁善,想來有這樣的王後,那秦王也不會殘暴到哪裏去。白湛心裏默默考量着。

等魏纾走後,大家又開始研究了,白湛默默地觀察着這些人,看他們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冷峻的臉也柔和了不少,世上工匠皆苦,秦國倒不一樣。

沒一會兒,少府的人就來了,少府令笑呵呵地讓人将東西搬了過來,“恭喜諸位又有了成果了。”他對這裏已經相當之熟悉了,隔三差五就要來一趟,和工部的這些人關系也混熟了。

“哎呀,劉大人,又勞煩您跑一趟了。”石老随意打了聲招呼,這位被稱為劉大人的已經自己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劉大人臉上帶着調侃的笑,“辛苦什麽,我整日閑得很,比不上諸位勞苦。”

“大人!這次是什麽東西?”大家都眼巴巴望着桌上的東西呢。

劉大人隔空用手指點了點他,“你小子就是嘴饞!”說完就讓人将東西一一發放,“行了,你們慢慢看吧,我先回了。”說完也不讓他們留,自顧自走了,他們忙得很,還是不打擾了。

他一走大家就三兩下打開了包裹,“如何?是什麽東西?”旁邊的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倒不是他們眼皮子淺,專盯着這些東西,而是每次魏纾送的東西都有好吃的,帶回家可受歡迎了。

“是什麽是什麽?”大家都湊近了看,“是月餅!”這時大家也想到了馬上就到中秋了,怪不得是月餅呢,要說這中秋節也是從王後開始提出的,後來漸漸風靡七國,畢竟這節日寓意好,誰不喜歡團圓呢?

一旁的白湛有些好奇,他是聽過這個中秋節的,據說是寓意團圓,他一個鳏寡之人,也不想過這個節,因此從沒吃過。

“白先生,這東西好吃着呢,您帶回去,家人準高興!”有小年輕已經說出了口,石老連忙使眼色都沒制止住。

白湛聞言只是‘嗯’了一聲,然後東西也沒有要,就走了,留下衆人面面相觑。

“你這個死小子!多什麽嘴!”那出言的小子被拍了一下腦袋,也知道自己估計說錯話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石老。

石老嘆了口氣,眉頭緊皺,擺了擺手,“沒事,大家繼續忙活吧。”說着就将白湛的那份收了起來,轉身忙活去了。

等下了值回家,石老将東西拿着去了白湛的家,白湛家住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又一直一人住,只有石老時不時去看看他。

走到了一座茅草屋前,石老敲了敲門,“白老弟,我來了!”

門很快打開,白湛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進去,“你來幹什麽?”也不招呼他,自顧自忙活着自己的。

“你東西忘了,我給你送來。”石老知道他的臭脾氣,也不在意,将東西放到他的桌子上。

白湛瞥了一眼,“不要,拿走。”然後不再看。

石老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我說白老弟,你這是何苦呢?當初你一人來這裏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但這麽多年了,即便你真有什麽放不下,也不要這麽折磨自己啊!”

白湛如今才四十剛出頭,不算年老,何必如此自苦呢!石老以前猜測他恐怕是失去了親人才會如此,心中對他憐惜,可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他走出來,因此忍不住勸他。 見他依舊一副木頭人作态,石老有些氣急,“我走了!”說完就走了。

他一走,白湛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桌上的東西,良久,終于打開了包裹,拿出了裏面的月餅,嘗了一口,喃喃道:“也不過如此嘛...”

一口一口吃完了月餅,白湛站在門口眺望遠方,想到自己來到秦國的這幾年,卻一直沒有出去過,而這段時間去宮中做玻璃在外面看到的各種變化,心裏舉棋不定。

這位秦國的王後所思所想倒是與師門頗有些相合,只是自己卻回不去了...

......

時間一轉即逝,很快工部就将玻璃的完全成果做了出來,魏纾見到這熟悉的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時,差點眼淚沒掉下來。

“好!重重有賞!”魏纾壓下心動的激動,“這第一塊做了出來,接下來就要多做些了。”

這是自然的,大家都是工部的老人了,對這一套流程熟悉的很,不用她說大家也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魏纾安排好了這些事項,又将目光投向白湛,“白先生,如今玻璃已經做成,魏纾也遵守諾言,随先生去留。”她還記得當初白湛的話。

“大人。”,這一聲大人叫得魏纾一驚,要知道他從前都是只喊王後的,這其中的含義大家都懂,魏纾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白湛恐怕要食言了。”白湛依舊是那副板着的臉,卻讓人看出了一絲輕松之意,周圍的人都靜默了,無他,只是這位白先生來了這麽久,還從沒見他這樣過呢。

見衆人不說話,白湛繼續道:“來這裏這麽久,白湛突然發現工部的諸多東西都十分新奇,因此想留在此地繼續研究,不知大人可願不計前嫌,收下白湛?”

這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魏纾連連應好,轉向大家,“那可真是大喜事了!今日大家都別急着走,我讓尚食局做一桌宴席,算是歡迎咱們的白湛大人了可好?”

“好!”白湛來的這麽些時日,大家早就對他熟悉了,知道他雖然性格冷了點,但是那能力是沒得話說,本來還以為今天過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呢,沒想到他竟然留了下來?衆人大喜過望。

見大家都是真心實意的歡迎自己,白湛眼底微暖,剛剛還有些局促的心徹底安了下來。

......

晚上長安宮內,倆人相擁而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王上,你可知今日工部做了什麽出來?”魏纾挑起了話頭。

“聽說是一種琉璃?叫什麽玻璃?”嬴驷這段時間也忙,但還是分出了一絲心神關注她。

“是玻璃”魏纾想了想,“也算是琉璃吧,這個東西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研制成的。”

嬴驷微微張開半眯着的眼,“怎麽,纾兒有想法?”現在兩人可謂是很了解對方了,基本說了上一句就知道下一句要說什麽。“王上英明聰慧!”魏纾毫不吝啬地給了個親吻,“我聽說魏王最愛寶物,這玻璃雖說趕不上琉璃華美,但也自有一番剔透之美,不如咱們将這東西送給魏王?”

嬴驷聞言點了點她的俏鼻,“你呀,又有什麽鬼主意了?”這送寶肯定不能是白送的。

魏纾皺了皺鼻子,“什麽鬼主意,不過是見相國去魏已久,怕王上擔心嘛。”這麽體貼,除了她還有誰?“再來就是與魏王處好關系罷了,如今明面上咱們還是盟國,這關系自然得處好了。”

“纾兒一片赤心待我,嬴驷都知道...”難得的嬴驷正經了起來,“你放心吧,相國那邊不會有事的,不過纾兒說得對,這關系自然要好好處一處。”

這人還真是經不起念叨,魏纾才向嬴驷提了張儀,第二日嬴驷就收到了張儀傳來的信。

“諸位愛卿對相國的來信作何想啊?”內侍念了一遍後,嬴驷問下面的衆臣。

張儀的信不長,就是說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秦魏結盟,但是秦國不能固步自封,還需好好謀劃,因此他有意結秦、魏、韓三國之盟一起攻齊、楚。

聽完後大家久久不語,在思考這個可能信,如今秦齊楚三國獨大,秦國又和魏國結了盟,自然是不好攻打盟國的,主要是打了也沒意思,倒是齊楚這兩國以後遲早是秦國的大敵,不得不早做準備。

樗裏疾首先站了出來,“臣以為相國此計可行,韓、魏兩國與齊、楚皆有淵源,若是有咱們在後面做支撐,再許以土地,想必韓王和魏王不會不答應。”何止是不會不答應,簡直可以說雙手雙腳贊同了。

至于土地從哪裏來,那自然是打回來的。

魏纾心裏暗暗為這個計謀稱好,三國打兩國,勝算還是很大的,若是勝了,将齊、楚兩國的土地分給韓魏兩國,不僅可以得到兩國真心實意的感謝,日後齊楚兩國找麻煩也找不到秦國頭上,可謂是一箭三雕啊!

樗裏疾站出來後,其他人也紛紛站出來表示贊同,要說他國人說秦國人彪悍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相比而言他們的确比較喜歡打仗,或者說閑不住。

“好!既然諸位愛卿并無異議,那就回信給相國,就按他說的做。”嬴驷立刻拍板,相國不愧是他的知己,嬴驷心中十分滿意。

随着回信去的還有小心翼翼被護着的玻璃,等到張儀收到來信的時候一同收到了玻璃,又是一驚不提。

那邊公孫衍卻在魏王面前禀報,說張儀與秦國還私下有往來,“大王,臣知道張儀必定有異心,所以一直派人盯着,果不其然,這次收到了底下人的來報,說是張儀收到秦王密信。”他之所以這麽處心積慮那也是因為魏王耳根子軟,稍一不注意就被張儀哄了過去。

“哦?”魏王聽後面上陰晴不定,其實張儀來魏國為相他又何嘗心裏舒服呢?如今就算知道他有異心那又能怎麽樣?把他殺了?

魏王沉默了,他覺得這事真是亂糟糟的,稍一深思就惹得人腦子疼,“那你說怎麽辦?”

公孫衍繼續道:“臣并無他意,張儀此人善辯,還望大王莫要聽信此人巧言...”

頭疼得受不了了,魏王懶得再聽下去了,“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着一旁的侍女就上前為他按摩,似乎是重了,被他一吼,“怎麽按的?!”那侍女被吓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知道魏王聽不進去了,公孫衍拱了拱手告辭了。

第二日上朝之時,有人站了出來,“我王,臣昨日聽說相國似乎收到了秦王的來信?相國如今是魏國的相國,即便與救主情誼難得,也得搞清楚如今的主人啊...”

這一番話連敲帶打,周圍的人都偷偷觑着張儀的神色,見他面上毫無異色,心中不由佩服不已,要不說人家能當相國呢。

張儀忽略掉周圍人的各種視線,笑道:“臣正準備禀報王上呢,大人就迫不及待幫張儀說了出來,真是體諒張儀啊。”

說完也不理他了,對着魏王一拱手,“王上,秦王給臣來信說有一寶物,願獻給王上!”

“哦?快呈上來看看。”說到寶物魏王就來了精神,天下人都知道這位魏王愛寶如命,并對此十分自得,因此也算是對症下藥了。

很快就有侍人将一整塊玻璃小心翼翼地擡了上來,将上面的布掀開,晶瑩剔透的玻璃就展現在衆人面前。

“嘶——”很明顯的吸氣聲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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