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JJVIP

“主人, 那不是夢。”

宋玉初神色凝重, 簾下的眼眸似乎有哀嘆之色:“是前世的記憶。”

或許是因為她接觸過童年的秦南, 才導致他想起上一世的記憶。

在宋玉初的記載裏,梁知音被李知婳陷害致死, 秦南悲痛欲絕, 下令尋找長生藥。

但她不知的是, 既然主人不是記載中的梁知音,那秦南下令所尋的長生藥又為何被主人服下?

“前世的記憶?”秦南深深皺着眉頭。

“主人所見的女子, 便是周若怡。”

聞言, 秦南長眉皺起, 甚是不悅。

“我先前便于主人講過, 繼承皇後之位的,會是周家莊的周若怡。”宋玉初細細道來, 她神色不變:

“主人與周若怡在前世就已相識, 相敬相愛,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宋玉初轉身, 踱開兩步,繼續說道:“後來,周若怡遭人陷害,死于非命, 主人為了救她, 下令全天下尋找長生藥。”

宋玉初說得淡然,似乎真與她毫無關系:

“後面的故事,我早與主人講過, 周若怡活了兩千年,愛了主人兩千年,她唯一的心願,便是與主人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秦南冷唇一勾,居高臨下逼近:“你當朕如好糊弄嗎?”

秦南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般,細長眼眸邪魅微彎:

“你若能解釋了你身上胎記與梁國公主之事,朕便信你。”

宋玉初猶豫開口:“我……”

話音未落,只聞‘嘭’地一聲。

秦南一掌擊碎了大門,脆弱粉碎成一粒粒石頭大小形狀,滾落地面。

宋玉初被震怒的秦南吓得說不出話,看着他沉郁的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一時怔住。

從前秦南生氣大多是表面的忍耐,而現在他的臉色,就如臘月的寒冰,冷得讓人發抖,眸中的厲色,就如毫無情感嗜血的修羅。

“朕千裏迢迢來此,不是來聽你講廢話的。”秦南開口了,眼眸絲毫不離她半刻,陰沉森寒:

“你再敢在朕面前提一句試試。”

宋玉初抿唇不語。

秦南看着她,眼眸危險半眯,冷冷甩袖而去。

宋玉初站在原地,微微嘆一口氣。

不管周若怡是不是梁知音,她的任務都是輔佐周若怡登上皇後之位,無論這個世界改變了多少,這個任務都沒有改變,她也只能這麽做。

只是她沒想到,秦南會生這麽大的氣。

門前忽然走出一位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他看着秦南離去的方向,饒有可惜搖頭嘆息:

“美人姐姐,陛下千裏迢迢來看你,你怎麽把陛下惹氣走了?”

齊玲珑挑眉的樣子,就如等着看好戲的嘴臉,略有興奮之色,看他毫不驚訝,似乎是現在這裏許久了,不巧也正好聽了齊全。

“不是我說你,你這些話,連我都騙不了,又怎能騙得了高高在上的陛下,你實在太小看陛下的智商了。”

齊玲珑甚是可惜,又是搖頭又是感慨,想陛下能将風流倜傥、才華橫溢的自己耍得團團轉,陛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齊玲珑大步走進來,臉上揚起狡黠龌蹉的笑意,提議道:

“美人姐姐,不如趁此機會試試合歡散的威力吧,保證讓你和陛下小別勝新婚。”

“……”

齊玲珑不知死活把臉湊過來,英俊潇灑的臉上懷有壞笑:“不必感謝我,美人姐姐只需要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就可就可。”

“……”

齊玲珑說完,搖頭可惜,他想不透:

“美人姐姐也真奇怪,陛下把美人姐姐放在心裏,一聽說美人姐姐有危險,馬不停蹄地趕來,你倒好,居然在這時慫恿陛下去找別的女人。”

齊玲珑對此非常失望,明明是一夜春.宵地好戲,搞得如此下場。

不久之後,又聽見‘嘭’地一聲。

只見一位黑衣男子鬼哭狼嚎在原地打滾,像個耍無賴的小孩。

在他身邊,躺着碎了一地的窗棂木架,結實的窗口空出一個大窟窿,讓人不得看出此男子是被人從窗口扔出來的,扔得異常随意。

宋玉初神色如常,冷着臉睨眼看着齊玲珑,邁步走了出去。

月色當頭,馬兒瘋狂奔馳。

坐在馬上的男子,臉色陰郁,就如那月色如紙地蒼白,緊蹙的劍眉,緊抿的唇,不悅之色溢于表,無一不讓人寒戾。

宋玉初白色的身影追了上來,翩然落在路旁:“主人,我有話要與你說。”

秦南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架着馬從她身邊飛過,連眼眸也不多看一眼。

宋玉初見狀,閃身擋住了去路。

秦南見忽然跑出路中的女子,急忙拉住缰繩,馬兒受驚,嘶叫着躍起,險些将他踢下馬。

宋玉初淡定走過來,拉住馬的缰繩,猛地一拽,馬忽然停住,而秦南被抛了出去。

秦南大掌借力馬鞍,翻身旋身落地,青絲淩亂,略有狼狽之色。

“你瘋了嗎?”秦南怒吼,看他樣子,似乎比方才還要生氣。

宋玉初如充耳不聞,苦着臉:“主人,我不是欺瞞你,我所說的都是真的。”

“其中的變數我也不知,我也解釋不了,為何我是梁知音。”

當她發現她一心一意所為的主人(周若怡),欺騙了她,她所做的只能繼續執行任務,因為她的任務從未改變過。

她的控制系統掌握在主人(周若怡)手上,這一切就必須按照主人(周若怡)所設定的發展。

秦南忍着怒火,手握緊了又松開:“所以,你來找朕作甚?”

宋玉初咬着唇,漸漸松開了缰繩,無力地垂下。

她無法解釋,她也不知她為何要來此。

秦南走了過來,颀長的身軀擋住了一半洩下來的月光,幽暗的陰影裏,深邃的雙眸中,只有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

“若真如你所說,朕與周若怡前世就已相識,那又如何?”冰冷的語氣沒有情感起伏。

“朕比你更了解自己。”秦南冷笑,伸手擡起宋玉初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無論是否相識,朕不可能愛上那樣的女子,從前也是,未來也是。”

“就算如此,你還要朕封周若怡為後嗎?”

宋玉初看着秦南淩厲卻柔情的雙眸,心中就如倏然斷電阻礙了血液流通,讓她一時喘不過氣。

“朕忘了與你說,不管是從前還是未來,朕都不可能封她為後。”

秦南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低啞的聲音冷道:

“如何?死心了嗎?”

宋玉初沒有說話,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微微一眨眼,一顆晶瑩的淚珠劃過白皙的臉龐,留下一道冰冷的劃痕。

宋玉初不解擡手拭去眼角的濕潤,看着停在指尖的眼淚,眨着眼睛驚訝地看着,似乎對比很意外。

“你別以為哭朕就會原諒你。”秦南皺眉,卻是松開了她,冰冷僵直的語氣暖和不少。

宋玉初也不知為何眼淚會流下來,一邊擦拭着,一邊眨着無辜的眼睛,甚是奇怪。

“朕聽說梁州随行隊伍遇刺,擔憂你安危,才會前來看看,誰讓你說這些話氣朕,朕才會生如此大的氣。”

秦南見不得她流眼淚,倔強的神色沉郁皺起,又放不下臉面,躊躇不決負手身後。

宋玉初看着自己滿手淚痕,根本無心聽秦南說話。

“你……”秦南正想發怒,又生生将話咽回肚子,絕望地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

“是朕錯了,你別再哭了。”

宋玉初擦幹淨了眼淚,搖頭解釋道:“主人,我沒有哭。”大約只是大腦控制出了問題。

“……”

良久,秦南嘆了一口氣,輕輕擡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目光柔和:

“你沒哭,大約是朕哭了。”

觸手的感覺細嫩潤滑,讓秦南唇角微微一笑。

“主人,你是原諒我了嗎?”宋玉初眨着清澈的眼睛問道。

“不敢不原諒。”秦南冷哼,他的氣還沒散,不能讓自己落得如此卑微。

“主人,我真的沒有騙你……”宋玉初皺着眉,思索着該從哪裏開始說起。

“罷了,朕聽見你說話就想生氣。”秦南冷冷拒絕,長眉皺起:

“朕對什麽前世不感興趣,你還是整理好了措辭,寫成奏折,禀報與朕罷。”

“……”

秦南轉身撫着受驚的馬,真不再看她,那疼愛的眼神,心疼着馬兒。

宋玉初受冷落,走上前,她還未說話,便吓得馬兒後退了幾步,濃密的睫毛快速眨着,琉璃色的眼珠子閃現驚恐神色。

“你吓着朕的小九了。”秦南冷眼看宋玉初。

小九聞言嘶叫着用臉蹭了蹭秦南,那琉璃色眼珠子好像笑了起來,看樣子是在撒嬌,又像與宋玉初争寵似的。

宋玉初果真聽話停下來,不解問道:“小九?”

“小九是朕的戰馬,陪朕征戰沙場。”秦南不冷不淡說着,斜眼看宋玉初,冷冷一笑:

“它比你聽話得多,從不讓人費心,朕讓它往東,絕不像你這般往西。”

“……”宋玉初甚是無辜,皺着眉頭看着小九。

小九害怕得又退兩步,直往秦南身後躲,搖着尾巴表示小小抗議。

秦南躍起上馬,朝宋玉初伸手,冷峻的眉毛微微一挑:“上來。”

宋玉初擡頭不解。

小九不安地在原地邁着小碎步,它害怕這女子,卻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它不敢将你摔下去的。”秦南冷傲開口。

宋玉初伸手握住秦南的手,秦南稍稍用力一帶,宋玉初便坐到秦南懷裏,溫暖一下子環繞着她,心神一蕩。

宋玉初很是順從:“主人,我們去哪?”

“去看日出。”秦南簡短答道,不屑與她多說廢話,雙腳一蹬。

小九飛奔而去。

此時天色已有蒙蒙微光,明亮的月色愈加耀眼。

“可是,主人不用回朝嗎?”宋玉初弱弱的聲音傳來。

“不回了,朕有要事去梁州一趟。”

“可是,主人方才不是要回去的嗎?”

“朕只是出來散步罷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又歸來了,今天會有三更,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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