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難道昨晚他喝醉酒把徐元嘉給睡了?魏寧腦海中浮現出這麽個可怕的念頭, 随機又猛地搖搖頭,直到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才把這麽個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裏甩出去。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十分努力的回想, 結果能夠想起來的, 只是一團漿糊。

都怪他小瞧了祖母裏那種味道甜甜的果酒, 還有就是, 他喝酒的時候,忘了自己并不是那個在邊疆喝了好幾年燒刀子,酒量驚人的魏将軍。他現在是養尊處優、三杯就倒的魏世子。

魏寧回想得腦殼痛,除了一丁點零星的畫面,他什麽都沒想起來。

他動了動自己的四肢,感覺有點乏力, 但并沒有特別疲累的感覺。

他猛地掀開被子, 臉卻下意識地撇到一邊,不敢看自己的下半身。

早死晚死,反正遲早都得死。魏寧緩緩的扭動自己的脖子,當一小片熟悉布料映入他眼角的餘光中, 魏寧立馬就把頭扭了過來。

他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吧,亵褲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幹幹淨淨的也不像弄髒了的樣子。

他身下鋪着的床單只是有些淩亂,沒有什麽奇怪的液體留下的痕跡。

應該只是一場誤會而已,魏寧剛放心下來,腦海中又冒出來另外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半夜換了床單, 畢竟依着徐元嘉愛潔的性子,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不是不可能。

他盯着自己的亵褲仔細回憶,沒錯!這不是昨兒個夜裏他穿的那條!

至于床單,他有好幾條一模一樣的,如果不是擺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床單換了沒換。

他又看徐元嘉,他記得,昨兒個早上起來徐元嘉穿的是白色的亵褲,如果沒換的話,顏色應當還是白的。

和他不一樣,徐元嘉的亵褲只兩種顏色,非黑即白,而且是白多黑少。

這一點可以理解,徐元嘉這個人,外表看着是白的,心卻是黑的,但大多時候都在裝樣,所以大部分時候穿白色亵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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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白白白的!

魏寧鼓起勇氣看過去:!!!!為什麽是黑色的?!

比起自己什麽都沒幹,顯然是幹了之後把衣服換了一遍這個推測比較符合現實。

好不容易落到實處的心再度懸了起來,這次魏寧不再胡思亂想,他決定尋找足夠有力的證據。

魏寧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打算把徐元嘉身上的亵褲拉下來一點,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的話,那肯定會留下其他的痕跡。

但在他朝着徐元嘉伸出追尋真相的那只手的時候,徐元嘉突然睜開了眼睛:“你在做什麽?”

魏寧被吓了一跳,他膽子其實并不小,任誰在準備偷偷摸摸做壞事的時候,結果被人抓包,都會和他是一樣的反應。

反應過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害怕之後,魏寧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摸摸你身上涼不涼,看看要不要分你半邊被子。”

徐元嘉捉住了他的手,覆蓋在自己上半身赤裸光潔的肌膚上:“現在呢,感覺怎麽樣?”

魏寧的視線自然而然地順着自己的手看了過去,像玉石一般泛着好看色澤的白色肌膚,摸起來又滑又柔軟。

觸及的地方是溫熱的,因為靠近心髒,還能感受到那個地方鼓動的頻率。

撲通撲通的,和尋常的人類并沒有半點分別,好像稍微快了那麽一點。

徐元嘉肌膚的手感比他想的更好一點,而且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很确定自己以前并沒有亂摸過對方,所以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麽?

魏寧像是被燙了一般把手縮了回來:“不涼,挺熱的。”

一味胡思亂想并不是魏寧的作風,他盯着徐元嘉看,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問:“我的亵衣呢?”

雖然魏寧裝得很好,徐元嘉還是從魏寧的眼神看出了世子的心虛。

魏寧的反應比他還有意思,原本該裝純情可憐的是他才對,現在的情況卻倒了過來。

他推翻了先前的計劃,含糊不清地說: “正如夫君所見,夫君昨兒個夜裏,先是扒了自己的衣裳,然後又扒了我的衣裳,我原本想攔,但夫君醉酒之後力氣大得很,怎麽都攔不住。”

他可沒說謊,昨兒個夜裏魏寧嫌熱,小孩兒似的要踢被子,他争不過,只能看着魏寧把被子蹬了。

這還不夠,對方還熱,又把上衣脫了。

徐元嘉被他鬧的厲害,也沒辦法和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計較,便想着待會等魏寧睡着,他再把被子撿起來蓋上。

結果不知道魏寧怎麽想的,自己沒衣服,也看不得別人也穿着衣服,也來扒他的。

喝醉酒的人下手也沒個輕重,他掙紮了幾下,就弄成了身上這樣。

他皮膚很脆弱,随便磕着碰着就會青紫,但消得也快,一般過一日就幹幹淨淨沒了印子,可現在只過去了一夜,當然留下了一些暧昧的印子。

至于亵褲問題,魏寧後半夜吐了,弄髒了衣服。

徐元嘉愛潔,怎麽可能忍受這個,讓小厮拿了幹淨的衣物進來換。

亵褲是魏寧自個迷迷瞪瞪自己換的,雖然腦袋糊塗了,他的防備心卻還是很強,記得自己的東西不能讓人亂碰。

徐元嘉也只是在魏寧換的時候,光明正大地瞄了幾眼而已。

魏寧一直盯着徐元嘉看,雖然能夠憑着自己的經驗判定對方所言沒有半點謊話。

!!!啊啊啊啊啊,怎麽可能,自己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腦海裏冒出幾個昨夜的畫面,是他脫徐元嘉的衣服,徐元嘉掙紮……魏寧頓時如遭雷擊,精神恍惚。

徐元嘉原本覺得逗世子還挺樂的,看他反應,臉色一沉,他言語說得暧昧:“夫君這是什麽意思,做了的事情不想負責嗎?”

“我又沒說不想負責。”等一下,他都已經是徐元嘉名正言順的夫君,人都娶進來了,還要怎麽負責?

魏寧的視線移到徐元嘉的下半身:“那個,要不我幫你擦一下身子?”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麽的話,那裏肯定會留下痕跡。

徐元嘉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不用了,我昨兒個夜裏擦過了。”

魏寧察覺到了他的僵硬,一顆懸着的心晃晃悠悠地又回落下來,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肯定是徐元嘉在糊弄他!

他這麽純潔的人,怎麽可能在醉酒的狀态下做出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來!

魏寧心下一喜,便要去伸手夠徐元嘉的亵褲:“那我要看一下,如果你受了傷,我幫你塗藥……”

徐元嘉抓住了魏寧伸過來的罪惡之手,略帶可惜的說:“好了,沒受傷,昨兒個夜裏只是世子喝醉了酒鬧了一通,弄髒了衣服而已,世子爺死拽着自己的衣服,我倒是想幫忙,可惜幫不上。”

魏三歲也只會撕別人的衣服,撕累了就什麽都不敢了。

可惜他當時還想着,也不一定非得拖到金榜題名時,要不要欲拒還迎一把,後來想一想,第一次還是清醒狀态下比較好。

魏寧松了口氣,他就知道他的清白還在!不過徐元嘉這語氣怎麽給人有種很可惜的意味,這有什麽好可惜的?!

魏寧這才記得拿衣服來穿:“今兒個還得上朝。”

官員十日休沐一日,節氣均有一日假,谷雨剛過,等到夏至還得十來天,還好他是個從二品的大官,除非休假,每天都得勤勤懇懇參加朝參。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那麽想念自己的繁忙的公務!

徐元嘉靜靜地看着魏寧飛快得穿衣服,突然出聲說:“等一下。”

“怎麽了?”魏寧現在聽到徐元嘉的聲音就有點害怕。

“這裏,是世子爺昨兒個啃的。”

就因為他先前啃過魏寧的脖子一回,魏寧昨兒個喝醉了便記着要報複回來,他還多啃了一口。

魏寧系衣帶的手頓了頓,然後神情複雜地回答:“要不,我讓廚房今兒個做道鳳爪,讓你啃回來?”

冤冤相報何時了,徐元嘉啃他一口,他啃對方兩口,對方再啃他四口,他再啃回去……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被嘬得渾身都是徐元嘉的口水。

算了,那個畫面太可怕了,他想都不敢想。

徐元嘉:……

屋內一片死寂。

臨到出門的時候,徐元嘉還是主動打破沉默,把魏寧這只腦袋都埋到土裏的土撥鼠從洞裏拉出來:“子規的衣冠歪了,還有,記得想我。”

盡管遲鈍的魏世子并不讨厭,但他們成婚……嗯,都有七八天了,還是要多刺激一下魏寧畢竟好。

以往上朝的時候,魏寧在馬車總會吃幾塊點心,順便看些書,不浪費半點時間。

但今兒個一直到入皇城,他什麽都沒幹,只翻來覆去地回想一句話,他到底為什麽要想徐元嘉。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元嘉:記得想我,mua

魏寧:徐元嘉腦子一定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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