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會兒都沒有回來,何夕有點擔心就出來找他。
聽到廁所那邊有争執的聲音,趕忙跑了過去,卻不成想聽到任西顧正在跟潘東說他喜歡自己。
何夕看着對面的三個人只好擺擺手,尴尬地說:“嗨~我、我就是想來上個廁所來着。”
任西顧臉上變化莫測、看不出來是什麽情緒。
他幾次張了張嘴,都沒有說出什麽話,最後一下撞開何夕跑了。
潘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走過來問:“你不追過去看看嗎?”
“我追過去說什麽啊?”何夕苦着一張臉問。
“你不是也喜歡他嗎?追過去說啊。”潘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喜歡他啊?”何夕吃驚道。
“我看出來的。”
“我哪裏看着像喜歡他的樣子啊?”何夕哭笑不得。
“不喜歡他,你跟他走那麽近?又是管飯、又是住在一起、又是一起去旅行的。”
“我……”何夕想說他只是同情任西顧,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任西顧是任遠地産的大少爺、任家的長子,用得着他來同情嗎?他自己想想都有些可笑。
他只好說:“師兄,我真不喜歡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說那種喜歡。”
潘東皺着眉看了他一會兒,談了口氣說:“算了,不喜歡就別管了。咱們先回包間吧。”
說着又指了指他旁邊的男人,“對了,這是我愛人,潘安。這是小何夕,跟你說過的。”
“你好。”男人沖他點了下頭。
“你好。”何夕平靜的說完,心裏想,他這是被震驚到已經開始習慣了麽……
那天回去之後,何夕發現任西顧不在家,第二天也沒有回來。
起初,他還有些慶幸,因為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任西顧。
但後來任西顧開始每天都很晚回家,等他出門去醫院時,又都沒有起床。
他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決定要和任西顧好好談一下。
周五這天,他一直在客廳等到很晚,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直到聽見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才猛然間驚醒。
花一凡扶着爛醉的任西顧站在門口,看見何夕之後神色有些複雜。
“咳,先扶他進來吧。”
何夕有些尴尬地說着,他不确定花一凡知不知道他和任西顧的事情。
兩人合力把任西顧弄到他的卧室後,花一凡說:“我先走了。”
“那我送你。”
“那個……西顧他挺難受的。”
花一凡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說:“他這個樣子,我只在他媽去世的時候看到過一次。你多陪陪他吧。”
“我……”
“我知道你們的事情。不是說一定要你怎樣,至少別讓他這麽痛苦。”花一凡說完轉身走了。
何夕幫任西顧整理了一下,看他擰着眉毛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又用毛巾潤了些水打算給他擦一下臉。
任西顧感覺到臉上冰涼的溫度,微微睜開了眼,輕聲問:“何夕?”
何夕正要說話,就看到任西顧又擡起手擋到眼睛上,喃喃地說:“不,你不是。何夕不會理我了。”
“他不會不理你的。”
何夕拿開任西顧的手,想接着給他擦完,卻看到他眼角劃過一道淚光,不由地怔了一下,“你哭了?”
回答他的是任西顧的綿長的呼吸聲,他看着任西顧滿臉痛苦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退了出去。
何夕想到花一凡說,任西顧只有在他母親去世時才這樣過。
他又回憶了一下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的相處模式,頓時覺得任西顧可能是把對家庭的渴望誤當作了對自己的感情。
認定了這一點,何夕更确定了要和任西顧好好談談的決心。
但第二天他起床時,任西顧又已經不在了,仍舊是整個周末都沒有回來。
何夕開始考慮要不要先搬出去,或許兩個人分開了,任西顧就能慢慢認清自己的感情了。
想到這裏,他便開始一邊留意租房信息,一邊找機會和任西顧說一聲。
可何夕每天晚上等到任西顧回來,都會聽見他說:“今天太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一大早人又不見了,依舊很晚才回來,然後重複着昨天說過的話。
就這樣到了又一個周五,任西顧滿身酒氣地回來。
何夕看他人還算清醒,就從沙發上跳起來說:“西顧,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今天太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任西顧又說着這句話走進了他的卧室。
何夕追進去:“明天你又會不見了,我們好好談一談。”
任西顧倒在床上,掀起被子蒙上頭:“我覺得我們什麽好談的。”
何夕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被子:“西顧,別這樣。你聽我說。”
任西顧仍然蒙着頭:“我不聽!我不聽!”
何夕無奈地站起來說:“既然你實在不想聽,那就算了。我明天直接搬走了。”
任西顧猛的掀開被子坐起來,瞪着眼睛道:“我不同意!”
何夕嘆了口氣,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再住在這裏了。”
任西顧站到何夕面前,一字一頓地說:“我、說、我、不、同、意。”
“你可能沒分清自己的感情,對我有點誤會。”
任西顧的氣勢讓何夕感覺到一股壓力,他後退了一步,說“等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你自然就能認清了。”
“如果我說,我分的很清楚。”
任西顧往前跟了一步,依舊盯着何夕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就是喜歡你,就是不讓你走呢?”
何夕感覺任西顧現在喝了酒有點蠻不講理,不太想和他再糾纏下去。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何夕說着轉身,往卧室門口走。
下一秒,他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刮過,任西顧沖到他前面,嘭的一聲關上門。
“你只比我大三歲,卻總是擺出一副拿我當小孩子看的嘴臉。”
任西顧幽幽地說着,轉過身靠背靠在門上。
“我只是把你當弟弟。”何夕沉聲道,“讓我出去。”
任西顧冷笑道:“那你倒是過來,看看能不能從我這個弟弟身邊走出去。”
說完,咔嚓一聲,将門上了鎖。
何夕皺着眉:“別鬧了,讓開。”
任西顧勾了勾嘴角:“我沒鬧,你能打開門,我就讓你出去。”
何夕沉默了一會兒,見任西顧沒有讓開的意思,只好走過去,打算自己開門。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門鎖的一刻,任西顧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擰,讓他按在門上。他馬上屈起另一只胳膊,用手肘向身後襲擊。任西顧悶哼一聲,沒有放開他,而是忍着痛将這只手也別到何夕身後,然後整個人壓了上來。
“放開我!”何夕掙紮着說到。
“老實點兒。”任西顧用身體将何夕死死地壓在門上。
何夕兩只手都被制住,臉又貼着門看不到身後。只好用力扭動,希望能以此松動任西顧的鉗制。
“啧,都說了讓你老實點兒。”任西顧沉聲說道。
何夕感覺到任西顧地呼吸越來越重,漸漸的發現有個東西抵在自己的臀縫處。意識到那是什麽後,他突然停止了掙紮。
“怎麽不動了,嗯?”任西顧輕笑着在他耳邊問到。
“你……”何夕感到任西顧呼出的熱氣都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錯,何夕哥。你蹭地我都硬了。”任西顧說着,怕何夕感覺不到似的,又故意向前頂了頂。
“你、你放開我。”何夕說話的聲音有點抖,他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哼,怎麽,害怕了?”任西顧邊說,邊故意往何夕耳邊吹氣。
“我、我沒有。”何夕感到任西顧牽住自己胳膊的雙手少了一只,以為他要放了自己,就說道。
“嗤,何夕哥。我有沒有說過,你想什麽,全都寫在臉上了。”任西顧溫柔地說,“你自己嘴硬,可就別怪我了哦~”
何夕感覺到有什麽纏上自己的手腕,他開始驚慌起來:“任西顧!你要幹什麽?你放開我!”
任西顧一邊快速地用剛剛從旁邊拿到的繩子綁住何夕的手腕,一邊說:“你說我要幹什麽,幹你呀~”
“任西顧!你冷靜一點!”何夕開始大聲說,“我害怕了!我害怕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哼,晚了。”任西顧說着,攔腰抱起何夕,将他扔到床上,自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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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第二天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微微一動,身後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掀開被子,看見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一個事實:他被任西顧給上了。何夕強忍着疼痛掀開被子,想下床先找件衣服穿上,誰知整個下半身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腳剛一沾地就倒了下去。
“混蛋!”何夕羞愧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暈過多久,只記得斷斷續續地醒來幾次時,任西顧都還在他的身上動作。
門猛地被打開,任西顧手裏拿着飯勺進來。看見何夕光着身子坐在地上,身上盡是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眼神暗了暗,紅着臉別過頭去。
何夕看着任西顧閃躲的眼神,不禁在心裏冷笑:自己什麽事都做過了,這個時候反倒害羞起來。
“給我拿件衣服。”何夕一開口,發現自己聲音啞的不像話。
任西顧出去一會兒,回來時手裏拿着何夕的衣服和水。
何夕接過水喝了兩口,打算穿衣服時,發現任西顧還站在原地,說到:“出去。”
“我幫你吧,你現在……”任西顧斟酌了一下措辭,“行動不方便。”
何夕臉色黑了起來:“出去!”
任西顧猶豫了下,說:“那,你有需要了叫我。”
何夕費了好大的勁才穿好衣服,扶着牆走了出去。
任西顧看到他出來,趕忙跑過來說:“怎麽出來了?你現在不适合走動,有什麽需要叫我就好。”
“讓開。”何夕冷聲說。
任西顧擋在他面前,低着頭說:“你現在很虛弱,不适合走動。就算你讨厭我,我也不會讓你出去的。”
何夕低聲說:“我不出去。”
“什麽?”任西顧沒太聽清
何夕沉着臉說:“我不出去,我只是不想在那個房間待着,讓開。我要回房。”
任西顧眼小心翼翼的說:“那我抱你過去吧?你現在……”
“讓開!”何夕打斷他,“不要讓我說第四遍。”
何夕一直覺得任西顧家挺寬敞的,但從沒意識到它其實這麽大。平時只要幾步的路,他咬着牙挪了半天才走了三分之一。他想休息一下又覺得太丢臉了,正在猶豫的時候,感到腰間傳來一陣清涼的溫度。
任西顧把他打橫抱了起來,輕聲說:“你後面流血了。”
何夕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沒有再說話。
任西顧把他放到床上,柔聲說:“你發燒了。我剛剛熬了粥,你好歹吃一點,然後把藥吃了。”
何夕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
任西顧看着何夕吃完藥後,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床頭。
“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何夕瞪他。
“我怕你難受。”任西顧小聲說。
何夕忍不住說:“我看着你才最難受!”
任西顧還想說什麽,但最終沒開口,轉身出去了。
何夕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任西顧又進來叫醒他,說是該吃飯了。何夕配合地吃完後,任西顧把碗拿出去,不一會兒又推門進來。
何夕煩躁地問:“不是要等會兒才吃藥?”
任西顧走過來,說:“這是要擦的。”
何夕反映過來,沉着臉道:“放這兒吧,等會兒我自己擦。”
“你夠不到。”任西顧說着就要掀何夕的被子。
何夕趕忙按住被子驚慌的大叫:“任西顧!”
任西顧看到何夕驚慌的樣子停下手,傷心地說:“何夕哥,對不起。但是你是學醫的,應該也知道這麽重的傷,是必須得擦藥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見你。”何夕閉上眼睛,“只是我現在忍着不罵你、揍你,已經很不容易了,請不要再挑戰我的極限了。”
“你還是揍我吧,別忍着了。”任西顧頓了頓又說,“我知道我錯了,你想打我、罵我,都随便你。但是我不後悔。”
“你!”何夕睜開眼睛瞪他。
“而且我不會讓你走的。”任西顧撇撇嘴,“我看見你偷偷摸摸拿回來的那些租房廣告了,你這幾天一直等我,就是想跟我說要搬走對不對?”
何夕嘆了口氣,慢慢說到:“你家裏情況特殊,媽媽走得早,爸爸又常年不在家。你渴望家庭的溫暖,咱們又像親人一樣,你才會一時把對我的感情搞混了。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你自然就想明白了。你想要的,你将來的妻子會給你……”
任西顧打斷他:“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我想要什麽我自己不清楚麽?”
何夕試着耐心跟他解釋:“你只是想要一個我這樣的家人罷了,這是親情。”
任西顧想了想,說:“我是想要一個你這樣的家人,但與此同時,我想上你。”
“你……”何夕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任西顧笑笑:“你死心吧,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何夕生氣道:“你還能關我一輩子麽!”
“我是想呢,但那樣估計你會一輩子不理我。”任西顧伸手撫摸着何夕的臉,“所以,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我下次就不做了。但你不要走,只要待在我身邊就行。”
何夕忍不住問:“你這樣是何必呢?”
“是啊,我這樣是何必呢。”任西顧擡起頭,一滴眼淚從他眼角劃過,“但是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啊,一想到你要走我就難受的要死。”
何夕愣了愣,這是他第二次看到任西顧的眼淚。他記得花一凡曾經說從來沒有看任西顧哭過:小時候他們一群富二代淘氣離家出走,結果被壞人綁架,扔到郊區的一個舊倉庫裏;一群人哭天喊地吓得要死,只有任西顧特別冷靜地忍着疼用刀片割開綁着自己的的繩子,并帶他們逃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沒出息,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上你、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會那麽在意你一樣。”任西顧顫聲說着,擡手拂去眼角的淚水,但很快又有新的流下來,“你想讓我當你弟弟,我就做你的弟弟。好不好?我們就還像從前一樣,你開心的在這裏住下去。好不好?等你結婚了,我也不會攔你,只要能讓我時不時見你一面就行。好不好?”任西顧低下頭,已是淚流滿面。
何夕重重地嘆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任西顧彎下腰,把臉埋在何夕肩膀,哀求道:“何夕哥,好不好?”
何夕感到肩膀一片濕潤,忍不住擡手輕輕拍了拍任西顧的頭。他突然意識到,這家夥貌似只有在有求于自己的時候,才會叫‘哥’呢……
何夕休息了沒幾天,就趕着去實習了。
他要轉科到急診了,由于科室的特殊性,開始需要經常值夜班。
何夕很慶幸在這個時間點,正好能去這樣一個科室。
他以工作時間不規律為由,不再讓任西顧去接自己,也不再為他準備晚飯;任西顧沒說什麽就同意了。
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那一晚,就像它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但還是有一些東西悄無聲息地變了:
他們不再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兩個人都是一回家就躲進自己的房間,偶爾在客廳遇到也只是沉默着點個頭……
一天晚上,何夕拎着飯去值夜班,路過洗衣房,突然想起了他和任西顧被困在電梯裏的那個晚上。
那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短短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們之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算一算,他搬進任西顧家也已經快兩個月了。
剛搬進去時,明明說好是通過負責任西顧的飲食來充當租金;但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他為了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刻意地避免這種容易讓任西顧誤會的行為。
他想着:等早上回去了,還是準備一下房租吧。
第二天,他再去值夜班時,任西顧正坐在客廳。
看見他出來,任西顧指着桌上的錢問:“這是什麽意思?”
“哦,房租。”何夕邊穿鞋邊說,“本來不是說以飯抵租的,但我最近沒有時間做這些了。白住着也好,就從網上大概看了下你這個地段的房租,桌上是兩個月的。”
任西顧皺着眉看他:“你可以等有時間了再做。”
何夕穿好鞋,談了一口氣,說:“我以後都不準備再做了。”
任西顧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三步走到門口,看着何夕問:“你這是準備徹底跟我劃清界限麽!”
“西顧,你永遠是我弟弟。”何夕說着推門出去了。
任西顧看着關上門,暗暗握了握拳頭。
幾天後的周末,任西顧約了人去賽車。
一打開門,就看到潘東一手摟着何夕,一手拿着鑰匙正準備往鎖眼裏塞。
潘東也有些吃驚,看到任西顧後挑了挑眉:“你們居然還住在一起。”
任西顧看着潘東放在何夕腰上的手皺了皺眉,聞到兩人身上傳來一陣酒味。
一把搶過何夕,扶着他往卧室走去。
潘東跟着進來,慢悠悠地在客廳裏打量了
一圈兒,才走到何夕卧室的門口,往牆上一靠,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
任西顧給何夕蓋上被子,看到潘東過來,問:“他怎麽了?”
潘東聳聳肩:“小孩子第一次經歷搶救無效,受不了刺激,多喝了兩杯。”
任西顧點點頭:“嗯,他心軟,肯定看不得人在他手上死去。”
潘東嘆了口氣:“可早晚都得過這關啊,必須得慢慢習慣。”
任西顧起身去浴室拿了條冰毛巾,想給他擦臉。
“你不是要出門嗎?我來照顧他吧。”潘東說着想接過毛巾。
任西顧避了一下:“不用,我沒打算出去。”
潘東打量了任西顧,笑道:“你平時在家就穿一身賽車服?”
“嗯。”任西顧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潘東聳聳肩:“随你,那我走了。”
潘東走後,任西顧又給何夕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衣,才走到客廳,撥通電話:“喂,一凡。今天的局我不去了。”
“什麽?”花一凡咆哮地聲音從電話傳來,“為什麽啊?”
“就是不想去了。”
“你不來算輸啊,大哥!而且這麽多人等着呢。”
“輸就輸,賠的錢我出。”
“這不是錢的問題啊,這關乎到面子啊!你的面子,我的面子,還有我們大家的面子……”
任西顧拿下手機,直接按下了關機鍵。
傍晚,任西顧聽到何夕卧室傳來水聲,知道是他醒了。
趕緊去廚房把下午熬好的粥熱上,然後擺出一副在客廳看電視的樣子。
不一會兒,何夕開門走了出來,帶着濕漉漉的水汽,精神有些不好。
“醒啦?”任西顧裝作不經意的問。
“嗯,謝謝你幫我換的睡衣。”何夕走到廚房去喝水。
“我正好做了粥,一起吃點兒吧?”
“我現在還不餓,等會兒餓了出來吃。”何夕笑笑,就又回房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任西顧見何夕還沒有出來,想着他應該一天都沒吃飯了,就去叫他。
輕輕敲了幾下門沒有回應,任西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卧室有些暗,透過客廳傳來的光卻看到床上沒有人影,任西顧下意識地要去開燈。
“別開!”
“好,不開。”
任西顧停住動作,眼睛适應了光線後,看何夕坐在窗邊的地上。
他關上門,走了過去。
任西顧在何夕身邊坐下:“你要是心裏難受,就跟我說說吧。”
何夕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不是你的錯。”任西顧試着引導他。
“可是我很無能。”何夕低下頭,把臉埋在膝蓋裏。
“你不是神仙,你只是個醫生,還是個實習醫生。”
任西顧摸了摸何夕的頭,他記得以前何夕高興的時候也會這樣摸他。
何夕顫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說得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被送來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還那麽健康,一點兒外傷都沒有。血流得比他多得多的人,我們都救活了,為什麽這個人卻不行。”
任西顧心疼地看着何夕,把他圈在懷裏,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你們已經盡力了。”
何夕擡起頭,眼角還挂着淚珠:“我是不是很沒用?”
任西顧忍不住擡手,擦掉何夕的眼淚,說:“你已經很棒了。只是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命運,就像你的人生中注定會有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
何夕的眼淚掉得更兇了,他想接着把臉埋進膝蓋裏卻被任西顧卡着不能動,委屈地皺起了眉。
下一秒,任西顧吻上了他的眼簾。
不知是貪戀人的溫暖,還是自暴自棄地放縱,這一次何夕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
兩個人很快就擦槍走火,互相撕扯着對方的衣服。
“幹我,任西顧,狠狠地幹我。”何夕哭着說。
……我是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第二天何夕睜眼時,雖然沒有上一次的撕心裂肺,但腰部的酸楚和渾身的斑斑點點還是提醒着他發生了什麽。
這一次他真的可以直接找地縫鑽進去了,如果說上一次是被強迫,那這一次算什麽……
何夕正一個頭兩個大時,聽到卧室門響,他趕緊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他感覺有人走了過來,在心底默默祈禱對方趕快出去。
“噗,何夕哥。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任西顧愉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何夕實在不知道睜開眼怎麽面對這種情況,只能仍然閉着眼,希望任西顧是在詐他。
“你要是再不醒,那我只好親你了。”
何夕感到有一股熱氣正在朝自己的連靠近,趕緊拉起被子蒙住腦袋。
任西顧伸手拽他:“好了,別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
何夕拽着被子死不放手不吱聲,心想:害羞你妹啊!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才說不清楚好嗎!
任西顧寵溺地抱怨:“一大早就這麽淘氣。”
何夕感覺拽着被子的手拿開了,正要松一口氣。
下一秒,一個身體壓了上來。
“啊啊啊!你下去!”何夕趕緊掀開被子叫到。
任西顧輕笑了聲:“你終于肯見我了。”
何夕紅着臉踹他:“你先下去。”
“你親我一下,我就下去。”任西顧把臉側着伸過來,沖何夕撒嬌。
何夕嘆了口氣:“西顧,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任西顧轉過臉看着何夕的眼睛:“有什麽不對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何夕皺着眉:“我喜歡女人。”
“那,昨天晚上,是誰哭着求我幹他的啊?”任西顧說着又用下身頂了頂何夕。
何夕紅着臉想:這就是最讓他頭疼的地方。
他一直堅信自己不可能喜歡男人,以前也都是和女孩兒談戀愛。
可連着兩次和任西顧發生這種關系,第二次還是在自己清醒的狀态下,他說出這樣的話,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慢熱的人,只用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和一個人這麽親近,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想到這裏,何夕嘆了口氣,道:“就算我也喜歡你,我們這樣也是不對的。你……”
任西顧眼睛放光地打斷何夕:“我就知道你也喜歡我~”說着就要去吻他。
何夕推着任西顧的臉,問:“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麽啊?”
任西顧高興的說:“我聽到了啊,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問題是生活不光有喜歡,還有責任啊!”
何夕皺着眉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們這樣,你有沒有想過葉小姐要怎麽辦?”
任西顧愣了愣:“葉欣?”
何夕趁機推開任西顧,走到衣櫃旁穿衣服,說道:“葉小姐那麽喜歡你,你覺得你這樣對得起她嗎?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樣傷害一個女孩,我們已經錯了兩次了,我還是趕緊搬出去吧。”
“我不讓你走!”
任西顧從床上跳起來,從後面抱住何夕,急切地說:“葉欣……我和葉欣已經分手了!”
何夕狐疑着問:“真的?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你最近都不怎麽理我,我哪有機會跟你提。”
任西顧說着,怕何夕不相信似的,又把頭靠在何夕肩膀上蹭了蹭,“我這麽喜歡你,怎麽可能還和別人在一起。”
何夕想到以之前兩個人的狀态,任西顧确實也沒有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的必要。
任西顧看何夕不出聲,擡起頭輕聲問:“何夕哥,那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我考慮一下。”何夕煩躁的說,“我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對你是個什麽感情了。”
任西顧高興地親了一下何夕的臉蛋:“何夕哥,你真好。”
何夕用手肘向後推了推:“你先放開我。”
任西顧把臉埋在何夕脖頸:“先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何夕剛才只來得及穿上一條內褲,睡衣還在手裏攥着。
不一會兒,就感覺到自己屁股又頂到了什麽東西。
“任西顧!”何夕紅着臉喊。
“何夕,我喜歡你。”任西顧開始細細碎碎地親吻他的脖子,呢喃着說。
“喜歡個屁!你給我起開,老子還沒答應跟你在一起呢!”何夕猛地推開他。
任西顧委屈地撇着嘴:“你剛剛說要考慮一下了。”
“考慮!考慮聽不懂啊!”何夕咆哮着,“代表不确定的意思!老子還沒想好呢!”
任西顧邪笑了一下,沖過來,一把抱住何夕、把他扔到床上:“我來幫你想,你在床上比較誠實~”
何夕半推半就地跟任西顧在一起後,才發現這個人簡直是十項全能: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通的了馬桶、修得了冰箱……
“合着您之前那一副可憐兮兮、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都是裝的啊?”
何夕靠在廚房門口,看着鍋裏想噴噴的魚問。
“沒裝啊,我只是懶得做飯而已。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會做啊。”
任西顧高大的身材配上圍裙,意外地顯得有點可愛,他眨眨眼睛說,“我從小沒人管,自己要不學點手藝,還不得餓死。”
“嗤,你們家不是有保姆麽?”何夕翻着白眼,“那你現在怎麽不懶了呢。”
任西顧含羞帶怯地看着何夕:“我不是舍不得你累着麽。”
“你惡不惡心。”
何夕嫌棄的離開廚房。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似乎,就這麽跟這個人一起過下去也不錯呢。
這個周末,任西顧拉着何夕出來,美其名曰“約會”。
“傻不傻啊,兩個大男人來公園。”
何夕看着跑來跑去的孩子和卿卿我我的情侶,踢了一腳地下的石子。
任西顧想了一下說:“那要不我們去找賓館?”
何夕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腦袋裏能不能想點兒別的!”
開什麽玩笑!他就是怕了任西顧随時随地發情,才答應他那幼稚的約會要求的。
去了賓館不又回到那個模式了麽,他真想不通任西顧這麽旺盛的精力都是從哪兒來的。
任西顧笑着舔了下嘴唇:“看着你,我想不到別的。”
何夕白了他一眼,繼續望天。
“啊!搶劫啊!”一個女孩的尖叫打破了公元的寧靜。
何夕擡頭看到一個戴帽子的人正拿着一個女包往外跑,拔腿就追了上去。
任西顧看着何夕飛奔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戴帽子的人跑到一個巷子口拐了進去,他們倆決定分頭堵人。
何夕跑着跑着發現自己這條路是死胡同,只好原路返回去,再朝任西顧追人的那個方向跑。
等他趕到的時候,戴帽子的人已經在地上躺着了。
任西顧拿着包,看到他來了,得意的挑挑眉,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何夕無奈的笑笑,說:“你真棒!”
女孩很快也趕了過來,止不住的道謝,然後接過包檢查。
“咦?這怎麽有血啊?呀!”女孩說着,大叫了起來,指着躺在地上的人:“他、他、他……”
何夕望去,發現那人痛苦蜷着,臉色已經發白,他趕忙走過去檢查。
戴帽子的人大腿內側受傷,流了不少血,才一直躺在地上沒有動。
看到何夕走過來,他虛弱地伸出手:“救……救命……”
“快叫救護車!”
何夕喊完,快速蹲下,一把撕開自己的T恤,綁在他的傷口上方。
做完之後,他發現身後的兩人還沒有動靜,催促到:“快呀!”
“這……這個……”女孩猶豫着。
任西顧幹脆說:“別管他了,何夕。讓他自生自滅吧。”
“開什麽玩笑,他傷